柳俊丰
视角·意涵·路径:“互联网+党建工作”推进途径探析
柳俊丰
(浙江音乐学院,浙江 杭州 310024)
“互联网+”是一种较为强势的话语体系,在党建工作日益重视宣传与在线学习的背景下,互联网阵地格外关键,“互联网+党建工作”也因而成为重要的实践导向。从政治学、管理学和传播学视角看,“互联网+党建工作”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及核心意涵,以三种意涵为出发点,可以厘清高校“互联网+党建工作”的具体推进途径。
互联网;党建工作、意涵、途径
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制定“互联网+”行动计划。“互联网+”已经成为一种理论和话语体系,并以其强大的渗透力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工作方式和价值观念,高校党建工作可以借鉴“互联网+”工作理念与方法,指导工作实践。
借鉴并实践“互联网+”工作理念开展党建工作,并非搞“一阵风”,或盲目追求“新词汇”,而是一种顺势而为的理性选择,并理应成为高校党建常态化工作。具体来讲,从政治学、管理学和传播学视角看,“互联网+党建工作”不但有其时代意义,而且有清晰的意涵与推进途径。
(一)“互联网+党建工作”的政治学意涵 毫不夸张地说,青年大学生的信仰体系、价值观念将影响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而党建工作将为青年学生乃至高等教育提供思想引领和政治保证。就目前中国政治系统中的正式结构来看,政党结构一直处于核心地位,并与政府构成了高度的整合状态,社会有序发展所需的重要和宏观的政治功能主要是由政党结构来提供的。[1]可见政党政治在中国之重要意义。基于此,高校重视党建工作,并将其作为引领各项事业的核心工作来抓,这实质已经突出了党建工作的政治学意涵,那就是要高度重视高校党的建设工作,抓住党员这一先进群体,这不仅仅是高等教育问题,更是一个政治问题。习近平总书记在第二十三次全国高等学校党的建设工作会议强调,各高校要强化思想引领,牢牢把握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全面推进党的建设各项工作,有效发挥基层党组织战斗堡垒作用和共产党员先锋模范作用。“互联网作为当代社会应用最广泛、发展最迅速的尖端科技之一,不仅是重要的信息媒介,更是一种重要的政治资源。各国政党、政治组织都在纷纷利用和争夺,因为这种政治资源的背后实际是对政党的群众资源、选民资源和政治人力资源的争夺。”[2]从政治学角度看,在互联网时代,要高度重视、主动占领互联网阵地,强化在互联网阵地上的“思想引领”,主动形成互联网党建工作思维,扎实基层党组织建设,守好意识形态高地和互联网虚拟阵地。
(二)“互联网+党建工作”的管理学意涵 党建工作系统性强,从宏观上看,要建立学习型、服务型、创新性基层党组织;从微观上看,根据中组部、中宣部、中共教育部党组印发的《普通高等学校党建工作基本标准》,党建工作涵盖党委对学校工作的领导、领导班子建设、党的总支、支部建设、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组织机构和党务干部队伍建设以及对工会、共青团、教代会、学生会和统战工作的领导六大方面30个条目。足见党建工作涉及的方面多、要素多、指标多、体系复杂。开展党建工作必须讲究方法,这蕴含着深刻的管理学意涵。从管理学角度上,“互联网+”为党建工作提供了催化剂,将为传统党建工作注入新思维、新层次,有效提升党建工作中信息的传播深度,密切传统党建工作中层级沟通的途径和方式,在高校党委、学院党总支、党支部、党员间形成信息通畅交流的立交桥。同时,基于互联网技术的开放性与党建工作的敏感性,要高度重视党建工作信息安全及保密。按照这个逻辑,“互联网+党建工作”不但是价值取向,更是一种实践逻辑。在党建工作中,要充分借鉴管理学要素,注重党建工作安全管理、层级管理,提升党建工作效率效度。
(三)“互联网+党建工作”的传播学意涵 从强化思想引领和占据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的角度看,“互联网+党建工作”要将互联网作为宣传党的理论的平台,将其作为思想教育、组织管理和民主发展的重要载体。这是“互联网+党建工作”的传播学意义。互联网传播的特点是迅捷、交互,极大延伸了党建工作空间;同时,互联网集文字、影像、图片、声音于一体,将增加党建工作感染力和体验感。从笔者所在的浙江省的高校党建工作与互联网的结合情况看,尽管高校都已经充分认识到了互联网的重要性,开始了党建工作与互联网结合的实践,但仍然具有较大的潜力空间。传统党建工作侧重于业务方面,主要包括党员发展与转正、支部建设、党建带团建等,其视野和工作范围没有充分融合互联网因素。目前,传统的高校党建工作网络化一般都建立专题党建网站,表面上与互联网结合了,但其局限性比较明显。单单建立一个网站,在上面转载几篇报纸上发表过的文章,就认为“占领了网络阵地”,还非常不够。[3]尤其是在新媒体强势来袭的“互联网+”时代,更应该充分参透互联网的传播学内涵,将党建工作与互联网对接衔接。习近平总书记2013年8月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指出要“根据形势发展需要,我看要把网上舆论工作作为宣传思想工作的重中之重来抓。宣传思想工作是做人的工作的,人在哪儿重点就应该在哪儿。我国网民有近六亿人,手机网民有四亿六千多万人,其中微博用户达到三亿多人。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基本不看主流媒体,大部分信息都从网上获取。必须正视这个事实,加大力量投入,尽快掌握这个舆论战场上的主动权,不能被边缘化了。”从传播学角度看,“互联网+党建工作”就是要改变党建工作被互联网边缘化的弱势,高校党员尤其是学生党员也是“大部分信息都从网上获取”的群体,“互联网+党建工作”无疑是符合其群体兴趣特征的,这将让党建工作增加更多的参与感和体验感,增加党建工作的传播深度。
互联网发展如此迅疾,党建工作已经不是是否有必要存在和利用于网络的问题,而是如何充分汲取互联网思维,挖掘互联网价值的问题。[4]从政治学的角度看,“互联网+党建工作”将巩固政党政治,通过占领互联网领地,增加政治合法性资源;从管理学的角度看,“互联网+党建工作”将激活传统党建工作的组织体系,增加管理效果与效度;从传播学的角度看,“互联网+党建工作”将延伸党建工作传播深度,增加党员在党建工作中的参与感、体验感。
(一)政治学视角下“互联网+党建工作”推进途径 党建工作必须占领互联网阵地,这是党建工作“讲政治”的时代体现。互联网有“虚拟的超领土”之称,是各种意识形态思潮激荡聚集之地,必须高度重视这块阵地,严守而不能失守。“由于技术的限制,我们对网络的监管和网络信息的过滤能力还很不够,导致网络上存在大量非马克思列宁主义意识形态,甚至是反马克思列宁主义意识形态的内容,这些内容冲击了大学生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弱化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效果。”[5]互联网中的“非马”、“反马”倾向与多元化社会思潮下的“千面马克思” 幻象[6]交叉共存,对辨别力不强的大学生党员来说,没有一定的理论素养、政治定力,非常容易接受错误意识形态蛊惑。从政治学角度看,推进“互联网+党建工作”要从政治战略的高度诠释“互联网+党建工作”内涵,并制定“互联网+党建工作”规划。
首先,界定“互联网+党建工作”内涵。“互联网+”是新概念,梳理以往的网络党建工作,理论界的研究兴趣主要集中在电子党务等问题,这些研究涉及到了互联网因素,但未深入触及内核,也未上升到互联网政治形态的高度。网络政治形态包括:参与型网络政治、压力型网络政治、权力——资本结盟型网络政治;网络政治的运作机制有:颠倒机制、聚合机制和垄断机制。[7]融入互联网因素的“互联网+党建工作”的内涵将是一种新的互联网政治形态,也是一种新的党建工作方法。我国高校党建工作实践偏重于参与型网络政治形态和聚合机制,即运用互联网技术,加强党的领导,传递党的声音;党员以互联网为媒介参与党建工作。从工作方法上看,党建工作必须在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和制度建设中汲取“互联网思维”,“互联网思维”将成为新的时期推进党建工作管理水平现代化的重要手段。
其次,制定“互联网+党建工作”规划。浙江省高校党建工作在与互联网融合方面已经开始了探索,如浙江大学通过开设“网上党校”、“空中党校”等方式,拓展和创新党建工作途径,取得良好成效。[8]这些经验值得借鉴,但开展“互联网+党建工作”要有系统性,至为关键的是要制定“互联网+党建工作”规划,其考量是改变以往党建工作与互联网结合时较为零散的状态,将“互联网+党建工作”作出常态、常规。2014年7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2014—2018年全国党员教育培训工作规划》提出“创新载体手段提高党员教育培训现代化水平,充分利用报刊、电视、手机、互联网等大众传媒开展教育培训”。高校可借鉴以上规划中的思考和思路,制定符合本校情况的“互联网+党建工作”规划,以三到五年为周期制定符合实际的党建工作规划,将“互联网思维”有效渗透到规划中,做出试点式基层探索。
(二)管理学视角下“互联网+党建工作”推进途径 高校党建工作涉及的要素多,包括支部建设、党员发展、思政教育等;涉及的层级多,将要联系上到高校党委,中到党总支,下到支部党员,同时,开展“互联网+党建工作”要注意党员信息及身份的安全管理。基于此,管理学视角下的“互联网+党建工作”要加强安全管理、优化层级管理。
1.“互联网+党建工作”的安全管理。“互联网+”已经上升为国家战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第一次会议上指出“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对一个国家很多领域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要认清我们面临的形势和任务,充分认识做好工作的重要性和紧迫性”。这提醒我们,运用互联网开展党建工作要慎重审慎。如目前很多省内高校都开发和运用学生工作管理系统,系统大多设计了党员管理信息系统,主要功能是对党员基本信息进行在线录入,对党员发展在积极分子、发展对象、预备期等各阶段进行在线管理等,从工作便利上看,这种探索值得鼓励,但要高度重视系统内部的相关数据和信息。据了解,开发学生工作管理系统一般是通过高校内部自主研发或招标社会机构代研发,如果通过社会机构招标代开发,应该以高度的敏感性做好开发机构的资质认定以及系统信息安全维护。如果信息维护不够,将所有党员信息“一览无余”,必将对党建工作造成损失。
2.“互联网+党建工作”的层级管理。高校党的组织结构一直沿用党委——总支——支部的直线式管理模式,[9]这种管理层级一是缺乏互动,影响党建工作意图的贯彻,二是支部过多导致支部间交流的渠道单一。引入互联网因素后,党建工作管理层级可以更加流畅丰富,传统的党建工作管理层次将变得扁平化与交互化。如有“软件行业国家队”之称的中国软件与技术服务股份有限公司依靠互联网技术建设使用了“党建云”,这一系统极大地便利了信息交流与沟通,党委、党支部、党员之间的交流是实时的,在传统的“三会一课”等支部活动上也进行了技术设计。在“党建云”中,互联网技术优化了层级管理,为加强基层党组织建设建立了信息化支撑体系。
(三)传播学视角下“互联网+党建工作”推进途径 互联网是舆情阵地,要积极从传播学的角度推动党建工作。一个无法在网络上一显身手的政党,会被看做是没有跟上时代步伐的政党。[2]95西方国家“网络党”就顺应了互联网发展趋势,网络的广泛普及以及网络在传播信息方面所具有的即时、互动、直接、廉价等特点,使众多西方政党看到了将网络用于政党竞争的技术潜力,于是纷纷争先恐后地把网络技术应用于联系选民、竞选活动以及政党自身的组织建设等方面。[10]西方政党有其特殊性,“网络党”更多地利用网络加强与支持者和投票者的联系,尤其在竞选期间动员选民投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互联网+党建工作”与西方“网络党”的逻辑截然不同,其根本目的是加强意识形态领导权,带领广大党员积极发挥先锋模范作用。基于此,从传播学的角度看,“互联网+党建工作”要在传播载体、传播内容上突出体验感,使高校党建工作鲜活生动。
首先,注重党员的参与感与体验感。在注重党员的体验感与参与感上,一项比较成功的新媒体党建载体给了我们重要启示。2015年4月上线的“学习中国”APP,由中央党校中国干部学习网研发,该APP主要内容是习近平系列讲话和相关著作。“学习中国”APP操作界面明快,浏览导航精确,这种极具体验感和互动性的党建工作载体对高校党建工作具有启发意义。同时,微信公众号“学习小组”、“侠客岛”以其信息的权威性广受关注,这两个公众号由《人民日报海外版》五名记者编辑进行日常维护,被誉为“离领导人最近的微信公众号”,这样具有极强的信息权威性和客户体验性的互联网党建载体对党务工作者和党员具有强烈的吸引力。开展“互联网+党建工作”可以借鉴以上模式,由学校党委组织部牵头,建设本校的党员学习APP客户端或者微信公众号。
其次,要从党员需求出发,增强互动性和实用性。从技术上看,“新媒体”是数字化的;从传播特征看,“新媒体”具有高度的互动性。“数字化”、“互动性”是新媒体的根本特征。[11]推进“互联网+党建工作”从传播学的角度看,党员更像是“用户”而非传统意义的“受众”,党员对于党建工作的需求应该成为“互联网+党建工作”的传播起点。这为“互联网+党建工作”指明了思路,开展“互联网+党建工作”要做好扎实调研,研究党员群体到底有哪些需求,从需求出发,结合党建工作的内容开展工作。要注意到,以党员需求出发,根本上要从高校本身特点出发,人文社科类高校、理工类高校、艺术类高校、医学类高校等定位不同的高校,党员的个性特征不同,对时事政治敏感程度和接受能力不同。甚至不同专业、不同学习背景、不同知识结构、不同年级阶段的党员,其具体的学习和生活需求也各异。[12]这些差异表明了高校学生以及学生党员内部是分层次的,不同层次有不同的特点和需求。从传播学的角度看,开展“互联网+党建工作”必须立足党员内部差异和需求,让党建工作兼具务虚、务须和务需。从务虚上看,“互联网+党建工作”要加强思想、政策、理论方面学习;从务须上看,“互联网+党建工作”必须紧紧围绕高校党建工作的基本内容,主动融入支部建设、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及党员发展等内容;从务需上看,“互联网+党建工作”要从党员需求出发,为党员提供符合其工作、生活、理论学习兴趣的信息。
“互联网+党建工作”在政治学、管理学和传播学视角上有其特有的意涵,从意涵出发可以引申出相应的推进途径。政治学意涵要求高校要主动占领互联网阵地,管理学意涵要求要注重互联网党建工作的安全和层级管理,传播学意涵要求党建工作要讲求传播载体和内容。尽管各高校都充分认识到了互联网的意义,在党建工作中逐步开始深入探索,但“互联网+”工作方法的引入需要有理性考量。一是要注意到引入“互联网+党建工作”,并不代表党员的主体性将被互联网的技术性取代,党员的主体性和能动性始终是第一位,必须重视人的核心地位以及能动性的发挥,要让互联网技术为“互联网+党建工作”所用,而不是相反;二是“互联网+党建工作”应该多一些常态化、务实的规划,不能将活动泛化或追求时髦。在博客时代形成的很多党建博客现在更新的极少,微博时代形成的很多党建或者支部微博也被体验更为便捷交互的公众号所取代,但最为传统的网站仍然以其官方、权威成为最值得信赖的“传统坚守”。这提醒我们,“互联网+党建工作”要注重传播品质,在传播载体的选择上要更为务实和理性。三是摆正“互联网+”与“+互联网”的关系,“互联网+”是背景,“+互联网”是方法,既要顺应“互联网+”的大形势,又要做好“+互联网”的实践,寻求辩证中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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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周觅
2017-03-30
10.3969/j.issn.1003-8078.2017.04.25
柳俊丰(1985-),男,内蒙古赤峰人,浙江音乐学院讲师,硕士。
2015浙江省教育科学规划研究课题项目,项目编号:2015SCG3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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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8078(2017)04-010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