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关怀与民族寓言
——论榕籍美华作家黄鹤峰的《西雅图酋长的谶语》

2017-03-09 03:27古大勇
关键词:印第安酋长印第安人

古大勇

(泉州师范学院 文学与传播学院,福建 泉州 362000)

生态关怀与民族寓言
——论榕籍美华作家黄鹤峰的《西雅图酋长的谶语》

古大勇

(泉州师范学院 文学与传播学院,福建 泉州 362000)

北美华人女作家黄鹤峰长篇小说《西雅图酋长的谶语》的思想主题呈现出“复调”性特征。在显在主题上,小说揭示和批判了西方殖民侵略和工业化浪潮对自然生态造成的严重破坏,肯定了印第安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生命形式,表现出自觉的生态主义意识。在潜在主题上,通过两代印第安人和白人之间的爱情悲剧,书写了关于两个民族的“寓言”,隐喻着美国文化与印第安文化之间地位平等、互相欣赏的关系以及希图吸取对方的优点来达到自我更新的诉求愿望。但在现实层面,两种文化的对话遭遇困境,无法真正走向和解。

黄鹤峰;《西雅图酋长的谶语》;生态意识;民族寓言;文化关系;矛盾性

长篇小说《西雅图酋长的谶语》是北美华人女作家黄鹤峰的作品,黄鹤峰原籍福建福州,1997移民到美国西雅图,成为美国公民。西雅图在历史上曾是印第安人的居住地,她被这片土地上的印第安文化深深吸引,特别是当她读到了印第安酋长西雅图的宣言《西雅图的天空》后,更加震惊不已。19世纪50年代,美国政府向印第安部落的酋长西雅图说买他们的土地设州,并要求所有的印第安人搬到为他们划定的保留区去居住。酋长西雅图为此发表了一篇悲壮的演说:“丛林哪里去了?砍完了!/老鹰哪里去了?消失了!/看不见奔驰的野马,向狩猎的日子说再见/那还叫生活吗?不!/那是人生的结束,偷生的开始/……/如果兽类尽失,人类亦将寂寞而死/发生在兽类身上的,必将发生在人类身上/因为万物都属于同一呼吸/白人若继续污染自己的床/有一夜将会在自己的秽物中窒息 /我的话,像天上的星辰永不坠落/”[1]3。酋长西雅图面对印第安这片富饶宁静的土地被出卖的命运,预言它将会遭到由于过度开发而导致的生态环境的恶化,提出了生态环境保护这个关乎人类发展与命运的时代命题。当作者黄鹤峰读到这个富有忧患意识的宣言时,“更坚定了她的创作信心,明确了创作的宗旨,出于一个作家的的良知和责任,她说‘我应当为他们发声’”[1]1。于是,她创作了这部长篇小说。

生态文学专家王诺认为:“生态文学是以生态整体主义为思想基础、以生态系统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考察和表现自然与人之关系和探寻生态危机之社会根源,并从事和表现独特的生态审美的文学”[2]27。生态文学的产生往往有一个特定的时代背景,即人类进入工业化社会之后,由于工业化的进程造成了自然生态的危机,作家则通过作品来全面反映这种生态危机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对造成生态危机的根源进行揭示和批判,呼唤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和谐统一。小说《西雅图酋长的谶语》因为表现了自觉的生态主义意识,显然可以划入生态文学的范畴。

首先,小说揭示和批判了西方殖民侵略和工业化浪潮对自然生态造成的严重破坏。19世纪50年代西雅图酋长的宣言中的那些预言,一语成谶,全部成为现实。一百多年后,果然丛林砍完,老鹰消失,“兽类尽失”,如小说中所揭示,在欧洲人发现美洲新大陆的过程中,“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中,千年的参天大树、遍地的野生动物,使他们眼里闪出蓝莹莹的光。所到之处,谁先插上旗帜,土地就属于谁。他们滥砍乱捕,以为这里的财富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甚至为了娱乐而去射杀动物”[1]3。他们为了自身的利益,无休止地攫取剥夺自然,最后造成了自然生态的严重破坏。而在印第安人的土地上,“他们砍伐了几乎所有的原始森林,使整个大地面目全非,许多部族惨遭杀绝”[1]48。

生态环境的破坏还表现为生物种类的多样性急剧下降,珍稀物种渐趋减少甚至灭绝。小说中写到野生鲑鱼和鲸鱼的数量都锐减。野生鲑鱼繁殖率极强,曾经是海豹、海象、棕熊、老鹰等动物的重要食粮,也是印第安人宝贵的财富,关乎着印第安人的命脉。近年来野生鲑鱼的生存状况堪忧:“长期以来,由于大小河流上,兴建了很多的水坝,使鲑鱼回归无路。它们产卵环境也遭到破坏,……百分之九十几在产卵后就衰竭而死”[1]111-112。鲸鱼的数量也在急剧减少,其原因不在于印第安人的捕鲸;印第安人所捕的鲸鱼,只是有限的几头,作为他们传统的食粮;有限的捕鲸,对鲸鱼物种的生存并无影响,反而会有助于调节生态平衡。捕鲸对于印第安人来说,是基于物质和精神的双重需要,是他们部落的安身立命之所在,融入他们的传统文化,成为体现他们部族精神的一种重要载体。只是西方人为了利益而过度捕猎鲸鱼,才使鲸鱼的数量锐减,成为亟需保护的濒危动物。当恶化的生态环境要毁灭人类自己的时候,人类才意识到生态环境的重要性,此时才想起要制定各种法律或宣言来保护自然环境,但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因此,当我们再回想起一百多年前西雅图酋长所发表的那篇庄严而掷地有声的宣言时,在钦佩其超前的远见卓识和博大的人类关怀精神的同时,难道不因为对西雅图酋长宣言的置若罔闻而感到羞愧吗?

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人类自产生以来就已经存在的一对永恒范畴,如何看待它们之间的关系?西方启蒙主义高扬“人”的主体价值,主张“人是万物的尺度”;在中国古代,也有思想家把“天”(自然)作为人的征服的对象,标举“人定胜天”的口号;在社会达尔文主义那里,认为弱肉强食的原理不但体现在社会领域的竞争,也体现在对于自然界的掠夺;在经济学家那里,经济被视为人类社会的中心和基础,并把是否给人类带来利益作为检验人类社会发展水平的标尺。正如马克思所说,“所有的自然创造物都被变成资产:水里的鱼,天上的鸟,地上的物产”;“技术的胜利,似乎是以道德的败坏为代价换来的”[3]4。在以上各种人与自然的关系中,人类俨然成为凌驾于自然之上的君王,自然成为人类统治和奴役的对象,人类为了自身的发展,肆无忌惮地向自然索取和掠夺,造成了对自然的巨大破坏,最终却殃及人类自身。如小说《西雅图酋长的谶语》中所列举的那些触目惊心的生态环境恶化事件便是明证。“生态主义”提升了自然的地位,是否会造成另一种绝对化倾向的“生态中心主义”呢?即为了保护自然,就完全不允许开发自然来促进人类的发展?完全不赞同通过开发自然来为人类服务?笔者认为王宁教授提出的“后现代生态环境伦理学”思路很值得借鉴:“这种新的环境伦理观认为,人与自然应该始终处于一种和谐的状态,因为人类本身就是自然的一部分。人类固然需要发展,但是这种发展不应当以牺牲自然和改造自然环境作为代价,而更应该是设法找出一条双方都可以接受的途径来达到人与自然的双赢。也即,采取一种科学的发展观,按照自然本身的规律来发展人类自身。……建构一种后现代的生态环境伦理学并不意味着排除以人为本的伦理观,而是致力于在人与自然之间构筑一个可以对话和平等交流的和谐的桥梁,善待自然界的一草一木和每一物种,使其心甘情愿地服务于人类,造福于人类,最终达到与人类的和睦相处的目的”[4]。

其次,小说《西雅图酋长的谶语》描述并肯定了印第安人具有生态主义性质的生存方式。正如小说主人公尼尔的爷爷所说:“天空中的飞鸟,海洋里的鱼类,还有大树、岩石、小溪、森林里的动物,他们都是我们的朋友。在这里,我们接受着大地母亲慷慨的赠与:那清甜的山泉、丰盛的猎物、甜美的果实和海里的鱼蟹……我们与天地万物保持着和谐平衡,一代又一代,在春夏秋冬中周而复始。如果没有什么变故的话,我们还会那样幸福地生活下去。但是,那样的好日子被欧洲人打破了”[1]46。印第安人回归自然,过着与自然为伴、与自然融为一体、简单质朴的生活。回归自然是浪漫主义文学的主张,生态文学的“自然观”与此不谋而合:认为自然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家园,是人类的衣食父母;人类不但在物质生活方面要依赖于自然的哺育,在精神生活方面同样也要仰仗自然的滋养和熏陶;人类只是自然的一部分,而非自然的主人,要以一种谦卑的态度,把自然视为朋友,珍惜自然所给予的一切;人类生存的最理想境界就是保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关系。切忌站在“人类中心主义”立场,把自然变为人类的客体,成为人类利用的对象,造成人与自然之间关系的紧张。梭罗的《瓦尔登湖》就是一部描写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经典作品。梭罗远离尘嚣社会,生活在瓦尔登湖畔,一个人过着躬耕自足的生活,每天面对的就是森林、湖水、野鸭、土拨鼠与飞鸟等,并与这些动物成为亲密朋友。梭罗的这种生活状态和小说中印第安人的生活状态何其相似也。生态主义所主张的“环境伦理”,即人与生态环境之间善意和解的关系,印第安人早已在身体力行。

什么是“民族寓言”?詹姆逊在《处于跨国资本主义时代中的第三世界文学》中指出:“所有的第三世界的文本均带有寓言性和特殊性:我们应该把这些文本当作民族寓言来阅读……第三世界的文本,甚至那些看起来好像是关于个人和利比多(1ibido)趋力的文本,总是以民族寓言的形式来投射一种政治:关于个人命运的故事包含着第三世界的大众文化和社会受到冲击的寓言”[5]523。詹姆逊此处说“民族寓言”仅仅是针对第三世界文学,而《西雅图酋长的谶语》是属于哪个世界的文学呢?从作者黄鹤峰的身份来看,她已加入美国籍,属于第一世界的公民,但她同时又是一个生有黄皮肤的第三世界的中国人,她的小说所表现的对象亦是作为第三世界的印第安人,所以《西雅图酋长的谶语》在小说的“民族”身份标志上有些暧昧不清。再者,就“民族寓言”这一特点而言,是否只是绝对地存在于第三世界的文学中,而与第一世界、第二世界的文学“无缘”呢?未必,事实上,第一世界和第二世界也有少部分的文学作品表现出典型的“民族寓言”特征。如闻名遐迩的美国作家纳博科夫的小说《洛丽塔》,就具有“民族寓言”的特色。小说叙述一个中年男子亨伯特陷入了对一个未成年少女洛丽塔无法自拔的恋爱故事。关于这部小说的主题,普遍把它视为一则“民族寓言”:“对《洛丽塔》较为流行的解读是它并不单纯是描写性的小说,它影射了以欧洲为代表的传统精英文化向以美国为代表的现代流行文化的臣服,或曰老迈的欧洲文明妄图通过劝诱年轻的美国文化而达到复兴,表达的是前者的悲哀无奈和后者的傲慢狂欢”[6]27。小说中的中年男子亨伯特象征着“老迈的欧洲文明”,而未成年少女洛丽塔则象征着“年轻的美国文化”,恋爱的疯狂追逐与无情抛弃实乃隐喻着民族文化的优劣比较,表现出明显的“民族寓言”内涵。因此可以说,第一世界的文学也不是与“民族寓言”绝缘的,《西雅图酋长的谶语》就是一例。这部小说描写了两代印第安人和白人之间的爱情悲剧。第一代是白人马丁和印第安拉古纳酋长的女儿秀丽特扎之间的爱情悲剧;第二代是印第安青年卡第斯与白人姑娘金娜之间的爱情悲剧。两对倾心相爱的情侣为何最后都以悲剧告终?如果从文化象征的角度来看,白人马丁和金娜象征着美国文化,印第安人秀丽特扎和卡第斯则象征印第安文化,而小说不厌其烦地铺写情侣之间爱的探求、吸引、迷醉、矛盾和最后的绝望,毋宁说也是两种文化之间复杂关系的一种映射。当白人马丁第一眼看到秀丽特扎,就被深深吸引了:“马丁被扑面而来的、带着浓郁山野气息的姑娘惊呆了:健康蓬勃的生命,像山间冒出的一股清泉,又似春的枝头新展的绿芽。他在毫无戒备的这一刻,心门被山中精灵般的姑娘冲撞开来,心灵顿时就被感动和激情充满了。……马丁,这匹谁也拴不住的野马,被印第安的同样充满野性、心性很高的女子降住了。这个很吸引女性的男人,在秀丽特扎的注视里土崩瓦解了”[1]86。秀丽特扎同样被马丁吸引:“她对马丁的出现,充满了极大的好奇心。自从见到他,秀丽特扎的心就被他占满了,日日夜夜想着他。因为马丁,她第一次对他生活的城市,对繁华的大地、天空有了兴趣。那里都有些什么富丽堂皇的东西”[1]87。在这里,主人公实际上是以一种文化“身份”出现,秀丽特扎所表现出的“浓郁山野气息”“健康蓬勃的生命”正象征着印第安文化的自然、强健、淳朴、未被现代文明沾染的特征,以及回归自然、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生命形式。而马丁所拥有的“富丽堂皇的东西”象征着美国文化中那些科技、文明乃至以个性和自由为标志的现代价值理念。主人公之间的互相吸引,则隐喻着两种文化之间的多元共存、互通有无的诉求。第二代的印第安青年卡第斯与白人姑娘金娜之间的爱情也可作如是观,卡第斯“本能地被她纯粹天然的魅力所吸引,她身上那种知识女性的幽雅智慧、女学生的活泼热情和健谈、有见地,都令他敬佩不已”[1]159,而卡第斯对于金娜,同样具有超强的吸引力:“他浑身散发出热腾腾的男性魅力……有时候却又显露出几分野性的桀骜不驯”[1]150。显然,这里的互相吸引也有文化隐喻的成分在里面。

吊诡的是,从小说的显在主题来看,作者站在“生态保护”立场,对象征现代科技和资本主义文明的西方文化抱着鲜明的批判态度,因为正是西方文化中的科技和文明、工业化进程导致了生态环境的破坏,呼应着西雅图酋长在19世纪对人类发出的忠告。但是从小说的潜在主题来看,作者对美国文化的态度却并非如此简单,而表现出暧昧的态度和辩证的立场。这种态度和立场事实上是以“民族寓言”的方式体现在以上所提及的两则“爱情”故事中:如果说《洛丽塔》影射一种文化对另一种文化“臣服”的关系,即以欧洲为代表的传统文化向以美国为代表的现代文化的“臣服”,而《西雅图酋长的谶语》隐喻的则是美国文化与印第安文化之间地位平等、互相欣赏的关系以及希图通过吸取对方优点来达到自我更新的诉求愿望。在小说的显在与潜在主题层面,作者对美国文化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在她看来,虽然在生态环境的破坏和恶化方面,美国文化也许难逃其咎,但不能因此就全盘否定美国文化,美国文化亦有可取之处,特别是那种以自由、平等、尊重个性、民主为核心的文化理念是印第安文化中所缺乏的。作者在美国生活多年,长期浸淫于美国文化之中,对美国文化的体验深入骨髓,自然能深刻感悟到美国文化的多元性和开放性,也就避免在评价美国文化时陷入一元化、绝对化的思维误区。

但既然两对主人公那么相爱,最后为什么又以悲剧结局呢?秀丽特扎最终病死,而马丁带着对她的思念孤独终老。而在卡第斯那里,障碍来自于另一个印第安姑娘西西,西西也爱着卡第斯。在金娜和西西之间,他难以取舍,最后他无法解决这个难题,不得不与金娜双双跳海殉情来摆脱他的“困境”。如何理解两对主人公爱情悲剧的“寓言”内涵呢?首先,两对主人公执著相爱隐喻着美国文化和印第安文化的地位平等、互相吸引之关系,在文化的价值属性层面,两种文化没有高低优劣之分。其次,在文化的现实层面,两种文化的对话在特定的社会现实中遭遇困境,最终无法真正走向和解。虽然在“全球化”文化语境中,世界有走向“一体化”的趋向,但经济可以走向“一体化”,文化却不可能,文化恰恰是以独特性、区域性和差异性为主要特征,不同文化之间完全的融合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正如卡第斯所想:“他和西西、父母、部落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是不能凭自己一时的冲动,就可以轻率地作出抉择的。那样的话,受伤害的不仅是西西,父母亲的声誉也将受到损害,说他们是教子无方,以后,他们怎么在部族里做人?不仅他和尼尔两家的关系堪忧,他的一家人将遭人唾弃,自己这一辈子也休想再踏进部落一步!这些金娜能理解吗?显然不能!在金娜看来,婚姻,纯粹是个人的事”[1]160。婚姻究竟是部族的事?还是纯粹是个人的事?这就是卡第斯和金娜之间的分歧,也是印第安文化与美国文化之间的分歧,这种分歧如果不消失,它们之间就无法实现真正的融合。

巴赫金在评论陀思妥耶夫斯基长篇小说的时候,认为他的小说“有着众多的各自独立而不相融合的声音和意识,由具有充分价值的不同声音组成真正的复调”[7]4;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其小说中的人物“不仅仅是作者议论所表现的客体,而且也是直抒己见的主体”[7]5。因此,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就不是内涵单一的传统型“独白小说”,而是有着多种声音、众声喧哗、内蕴丰富的“复调型”小说。从“复调”小说的角度来看,《西雅图酋长的谶语》多少也具有这个特征。小说至少有两种不同的“声音”,一种是作为创作主体的作家发出的“声音”,一种是小说中的主人公发出的“声音”,两种“声音”一显一隐,组成小说内涵的“双声部”,丰富了小说的思想和艺术价值。

[1]黄鹤峰.西雅图酋长的谶语[M].北京:九州出版社,2013.

[2]王诺.欧美生态文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2.

[4]王宁.生态批评与文学的生态环境伦理学建构[J].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3).

[5]詹姆逊.处于跨国资本主义时代中的第三世界文学[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7.

[6]Lee L L.Vladimir Nabokov[M].Boston:Twayne Publisher, 1976.

[7]巴赫金.诗学与访谈[M].白春仁,顾亚铃,等,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

责任编校 边之

I106.4

A

2095-0683(2017)02-0101-04

2017-02-22

2016年福州市社会科学规划项目(2016FZ38)

古大勇(1973-),男,安徽无为人,泉州师范学院文学与传播学院教授,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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