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邦金,边春慧
(温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温州 325035)
曾镛学术思想简论
孙邦金,边春慧
(温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温州 325035)
清代中期理学呈衰微之势,考据学术渐成主流,温州学界亦随之沉浮。泰顺人曾镛,在当时温州属于一位坚守程朱理学的学者,尊经信古、讲求义理、强调经世,与时兴的考据风潮格格不入,致使时人对其学术思想评价不高,关注不多。而今细绎其“一真堪自怡”的真情诗文及其所学所思,亦能自成一格,有守先待后之功。相信勾勒曾镛的生平、诗文及其学术思想,对于更深入理解整个清代理学和温州区域文化的近代变迁当不无启示。
真情诗论;理学;经世思想
清代中期学风由形上而形下,逐步转入征实、考据之途,程朱义理之学则竭而无华。当时除官方意识形态的强力支撑之外,学界对于日渐僵化、教条的理学多有微词,因而理学的政治地位与其学术地位有很大反差,整体上处于沉潜累积的时期。受时风所染,清代中期温州一地的学术,亦有从传统心学、理学转轨而入考据学的风向。大致从孙希旦(1736 - 1784)《礼记集解》开始,继以鲍作雨(1772 -?)《周易择言》、方成珪(1785 - 1850)《集韵考正》,终至孙诒让(1848 - 1908)的《墨子间诂》和《周礼正义》等具有全国影响的考证专著,清代温籍学人受乾嘉学风的熏染亦逐步走上了考据学术的道路。在此背景之下,泰顺人曾镛(1748 - 1821),学主程朱义理之学,强调儒学的经世实践取向,就显得有些另类。由于地域、时风及其本人学思的局限,孙诒让等同乡先贤对其学术思想评价不高,近代以来学界对于曾镛的诗文、思想关注也不多。然时过境迁,现在也许是我们更为客观地审视曾镛的诗文与学术思想成就的时候了。
本文拟在勾勒曾镛其人及其诗文著述的基础之上,总结他的学术思想及其经世取向,指出其尊经信古、讲求义理、强调经世的治学风格,虽与时兴的考据风潮格格不入,但是能够自成一格,有守先待后之功。这将有助于我们更为深入、全面地理解清代学术尤其是理学的嬗变,以及温州区域文化近代变迁的微观路径。
曾镛,字在东,一字鲸堂,晚号复斋,温州泰顺县罗阳人。由于“泰邑僻处万山,往来跋踄”,文教落后,早年读书甚不便。其父曾啟贤,贡生,“不惜破尽中人产使就师友”[1]22,曾镛自弱冠起,即外出游学,都二十余载。先后在温州中山书院读书二年,在杭州敷文书院读书七年,期间还曾在温州江心孤屿苦读过两载,备尝艰辛。乾隆四十二年(1777)拔贡,居京师太学七年“且教且学”[1]21。乾隆五十年甲巳(1785)起,历任浙江孝丰、云和、金华诸县教谕。嘉庆元年丙辰(1796),地方绅耆欲举其为孝廉方正,未果。嘉庆年间,与温处道秦瀛交游,并追随闽浙总督汪志伊为幕宾,历游两江、七闽诸地,献计献策。只是多数时候,“贫不能自食,飘然一身,讫无宁宇”[2]。嘉庆壬戌年(1802),补汤溪教谕。阮元(1764 - 1849)抚浙时,参与浙西水荒赈济事宜,后被举荐为湖南东安知县。治尚宽简,举循吏第一,道光元年(1821)卒于任。
曾氏工诗文,尝主讲于泰顺罗阳书院,著有《五经解》、《复斋诗集》四卷及卷首一卷,《复斋文集》二十一卷。《复斋诗文集》,有嘉庆二十五年泰顺曾镛鲸堂氏家刻本,今收入上海古籍出版社于2010年出版的《清代诗文集汇编》第444册。复斋现存诗集四卷,不事雕琢,自然天成,有一定的成就。在此值得一提的是,曾镛在《复斋诗集》自序中所提出的“一真堪自怡”之真情诗论。据“真情”这一旨趣,曾镛说“凡为诗文,莫要于真”,“其辞虽鄙俚不足观,而此身之所阅历,与此心之所感发,即事过境迁越数十载,但取旧作试自长呤,不胜犹自有永歌,不足有味乎?”[3]1对于自己的诗作,曾镛还是比较自信的。董斿《罗阳诗始》评价其诗曰“不事琢磨,纯以气行”,是为见地之论。王德馨(1819 - 1888)《雪蕉斋诗话》曾独独认为,在江心屿文天祥祠的历代众多对联之中,认为曾镛的对联“最为含蕴有味”[4]263,并认为曾镛之子曾璜(癯甫)的《松亭遗草》“其诗有乃父风”[4]363,评价正面。应该说,其“一真堪自怡”的真情诗论既延续了“诗言志”的抒情传统,又与清代中期的袁枚性灵说相呼应,并经由晚清温州周衣德(1778 - 1842)“思欲书写性灵”和王德馨的“感触说”得到进一步展开,渊源有自,承上启下。当然,由于曾镛性格因循,诗词体裁局限于山川风月和个人得失,鲸堂的诗存在着自怡自乐、格局不大的明显不足。加之他长期受到官方程朱理学的正统教育,认为“五经四子书,载道之文尽焉”[3]51,思想相对正统保守,袁枚性灵说中所蕴含的批判性格有所衰减。
除诗词外,曾镛传世的文章有《复斋文集》共21卷。该文集的主体内容是对四书五经的解说,其中文集1 - 12卷专门解说五经(曾氏《五经解》一书,应即是指这部分内容),第13-16卷解说四书,当是研究曾镛学术思想尤其是其经学思想的主要文献。文集最后5卷虽是一些序跋题记等应酬文字,但多属儒家社会政治教化理论针对现实问题的对策性研究,是其学以致用的延伸,同样值得重视。虽然晚清温州大儒孙诒让和当代文献大家张舜徽等人在提到它时,评价都不高,但是实事求是地讲,曾镛的《复斋诗集》和《复斋文集》仍堪为清代乾嘉时期温州地区的诗文佳作,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下面通过撮要曾镛的治学特点及其经世取向,还原一个更为真实的曾镛。
依据《复斋文集》专注于对四书五经的解读,可以看出曾镛是一位孜孜不倦苦读儒家经籍、心无旁骛研求儒家圣贤之学的经生或醇儒。他对易、书、诗、春秋、礼等五经的研究多是读书札记一类,缺少系统性和完整性。然其立场较鲜明,也形成了自己的治经风格,约之有二:一是尊经信古,不轻易怀疑;二是注重义理阐发,不甚注意文本考据。这在疑古成癖、训诂征实的考据学风日盛的年代里,颇有些不入时流的“陈腐”之气。
曾镛解经的首要特点,是尊经信古,莫辨真伪。在《复斋文集》里,曾说“五经四子书,载道之文尽焉矣”,“其道不可一日离,其说斯不容毫厘差”。众所周知,四书五经的称号自宋代才正式确立,这反映了曾镛对于程朱理学的尊崇。他说,“愚以为欲求圣贤之道,莫若还理圣贤之书;欲正经书之说,莫若还从经书之文。”[5]曾镛异常鲜明的尊经信宋之立场,在清代中前期疑古思潮一浪高过一浪的情景之下,显然是不太合时宜的。例如,曾镛对于众说纷纭的《古文尚书》的见解是,“至于古文,其嘉谟懿训实为古今不可少之书,且无论其为真孔壁所藏,非真孔壁所藏,均当尊而信之,以为天下后世法。必疑而排击之,亦吾侪后学之惑也。窃以为帝王之法言论,古文不可疑。以帝王之实录言,今文真古书也。”[6]曾镛这种不论真假“均当尊信之”的尊经态度,在坚守“实事求是”的考据学者看来,无疑是顽固不化、抱残守缺之人。孙诒让当年对于《复斋文集》评价甚低,曾很不客气地说“如曾复斋(镛)诸人,于经学未涉唐涂,而悍然自厕谈经之席,则不足当一哂矣!”[7]之所以如此,估计与双方的学术立场截然不同有关。后来张舜徽评价曾镛此集中虽有不少“不囿于成说,为经说中较有心之作”,可是“镛读书不多,见闻甚陋。当时朴学经师竞起,镛竟少与往还”,“所学亦太无根柢”。如果站在反宋学的汉学立场上,依据乾嘉学术界“由字通词,由词通道”以及“一字之义,当贯全经”(戴震语)[8]的主流考据学范式,有理由认为曾镛此著“乡学究气太重,蹈空言敷说之病,不足以语乎治经之盛业也”[9]。然而平心而论,曾镛坚持程朱理学之立场,阐发天人性命之学,有不少自得之作,不能因为与考据学治学范式歧异就一概否定。他的学生杨大章在跋记中认为,“六经之书亡于秦火者其半,而亡于诸儒之训诂者其全也。欲扫云雾而除沙砾,则莫如尽置汉以来之训诂而惟读本经”,进而指出,曾镛“慨然念圣人之学不之不传也,独以圣人之经注圣人之经,其为说也,乃始举自汉以来训诂之说而一空之”。[10]曾镛不熟谙考据学功夫,与他想有意避免经学考据流于支离琐碎的弊病有关,也恰可表明他对于乾嘉整体学术气运一定的学术自觉和前瞻性。
曾镛解经的第二个特点是,不作经籍文字的繁琐考据之论,大致只依宋学为标准来发挥义理。他在解读易经时提出了自己治经的诠释学原则:“后生读经书,总须提出自家心思,不专恃前人成说,乃能曲合前人之说也。”[11]在尊经的同时,又能不据泥于前人成说(尤其是汉儒)而有自己的主见,可谓学思并用,方能融会贯通。相比当时诸多考据学者过于尊崇汉学导致学而不思、知而不返的通病,曾氏治经显然有其独得之处。后来刘启瑞在《续修四库全书总目》中评价道,曾氏“其说经大要,以本经证本经,置汉以来之训诂而不取,沉潜乎本文之义,而经旨自出。其法有合于宋儒,故所立说大半合于朱文公之微义”,“盖鲸堂欲以理学名世者,故动辄以宋儒为宗也”[12]。这种尊宋去汉、重义理轻训诂的治经特点,可以从他的诗经学中看得最清楚。众所周知,大致在汉代成形的《诗经》大、小序偏主美刺说,对于其后历代的诗经诠释影响深巨。可是诗序为了进行道德化和政治化的诠释,不免对号入座、牵强附会,后世对此亦非议不断。对于诗三百的思想主旨的理解,曾镛大致遵从了朱熹《诗集传》的诠释路线,并没有迷信诗经大、小序的美刺成说,而是依据情理对其进行了取舍。首先,他在澄清了古代有“诗教实兼乐教”的歌诗同源传统之后,进而指出“若第于俗之贞淫、时之正变、诗人国史之美刺,以求所谓诗教犹未足以言诗教也”[13],先得出政治美刺说是以偏概全的一种诠释传统。接着,曾镛就诗三百开篇《关睢》一诗作了重点诠释,提出了国风多不在美刺而在“自言其情之作”,“皆不必问为谁作”的解诗结论。曾氏认为“先王以人情为田,即妃匹之情,以经夫妇而原人伦”本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因此直指《关睢》“为房中之乐,亦如是而已矣”。[14]这较之于朱熹所说的“吟咏情性,几时尽是讥刺他人?”“凡诗之所谓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詠歌、各言其情者也”[15],可谓一脉相承,但经典诠释的自由、开放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朱子虽然认定国风之诗多有男女两情相悦之作,可是正有所谓“发乎情,止乎礼”,“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他又断定“三百篇,无一淫奔诗。有淫奔者,刺奔也”,最终还是不免流于泛道德化和政治化的诠释范式。对此,曾镛不以为然,公开诘问道“朱子生平,亦尝效闺怨诗否?”[16]主张“诗言志”的政治美刺说固然是解诗的一大基本原则,而在《复斋文集》卷五至六论诗诸篇中,他对《蒹葭》、《关睢》、《狡童》诸诗大都难能可贵地作了“自言其情”的去政治化诠释,少了一股宋明儒学常见的冬烘气,多了一层清代儒学正视甚至肯定自然情欲的解放气息。最后,曾氏以情解诗的诠释路径,与他历来主张的“情到万难已,长吟间有之”[17]的真情诗论,也是相一致的。
强调经世致用,不仅是儒家历来的治学基调之一,更是温州永嘉经制之学的在地传统。受此影响,复斋在讲求内在性情之学的同时,并不偏废修、齐、治、平的外王学思考。曾镛早年多方游学,锐意科场,很长一段时间皆是以教谕身份在基层从事文教事业,直至晚年才得到主政一县的机会。曾镛出身边远乡村,并长期混迹于基层州县的经历,使得他能够就近接触、观察诸地风土人情,提出自己的一套治理地方弊政的见解。虽然曾镛书斋屡遭回禄之灾,但是在《复斋文集》第十八至二十一卷,仍旧基于儒学的王道理想、仁政学说与德治主张提出了不少有针对性的经世致用之对策。尤其是在他与温处道秦瀛相往还以及追随闽浙总督汪志伊期间,留下了不少有关地方实政的建议。在此,仅以曾镛给秦瀛和汪志伊的两份备询书信略表之。
秦瀛(1743 - 1821)在担任温处道期间,东南沿海海盗日益猖獗,成为其心头大患。与秦交好的曾镛,给温处道秦瀛开出的海防方针是,“善弭海盗者,不弭之海,仍弭之岸而已矣。”[18]264具体建议有四:一是严保甲之法,以杜绝从盗之门;二是严漏米海外,以杜绝养盗之本;三是禁私市(走私)交易,以空窝赃之薮;四是削减关税,以去召劫之资。这四条建议,前三条主要是“堵”而不是“疏”,多为老生常谈。最后一条建议,能够看见问题的本质之所在,至为关键。曾镛指出,如果片面防堵,“禁海道则方物之价必腾,……究之海客之所以冒险,固期便利,亦直以货非航海,则长途关口未免较烦。故有两途就贾,本息无异,宁舍此就彼者,避关榷耳。”[18]256曾镛看到了海盗屡禁不绝的内在政治原因,是为见地之论。当然,立足于陆地防卫,指望降低陆地关税厘金来减少海上贸易量,进而减少海盗的生活来源,则无疑是有昧于大航海时代已经到来的历史大势而不自知。其实,在鸦片战争爆发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国人的海防思想仍旧非常保守,特别偏重河口与海岸防卫。因此在还没有多少“世界历史”意识的乾嘉时期,这并不只是曾镛一个人的观念盲区,不应对其求全责备。
曾镛曾有一段时间为浙闽总督汪志伊(1743 - 1818)作幕,文集中留下了一篇篇幅最长的文字《答汪方伯书》。在该文中,他基于吕坤“变民风易,变士风难;变士风易,变仕风难”的观点展开了进一步论述,就如何淳化民风、士风和官风等“三风”问题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他认为,“国可贫,民必不可使穷。夫岂独民不可使穷,即州县亦不可使太穷也。民穷则乱,官穷则贪,贪固乱之由也。”[19]270相对于民风、士风而言,官风更为关键。恰恰转变官风最为难办:“仕风者,富贵之权诱于外,利害之念迫于中,有欲变而不能自主者矣,有变此而无以自容者矣。”[19]268为了移易督抚“失于粉饰太平”、州县“坏于诎支弭补”的官场歪风,曾镛提出了两点对策:一是崇节俭,树廉耻之风。“每见一行作吏,服食起居,便诟儒素,视古圣贤如温公(司马光)训俭诸告戒,不过老人常谈,初不济事。不知古人绝大功业大半,都从此做起。”[19]270当时不少官吏视官职为“金穴”,当官便为发财,又奈何能不贪也?二是裁抑冗员,与民休养生息,节省民力。“地方多一衙门,适多一地方之累。官府多一更调,并多一仓库之累。”[19]271曾镛所提出的对策多是一些常规办法,不能说有多新颖,不过他所指陈的官场歪风邪气堪为痼疾,即便是今人对此亦应有警策和怵惕之心。应该说,曾镛长期混迹于基层州县,对于民生疾苦与官僚积弊有切身感受,多能指陈其中要害,所提建议亦不为无补也。
清代尤其是清代中期理学“竭而无余华”[20],整体处于沉潜累积的时期,温州地区亦不例外。按照乾嘉学界能行的“义理”、“考据”与“辞章”的三分法,考据学术一时蔚为大国,然辞章之学、程朱义理之学亦延续不绝,遂成三足鼎立之势。曾镛作为温州当时一位坚守程朱理学的学者,工于诗文、尊经信古、讲求义理、强调经世,虽与时兴的考据风潮格格不入,但其学思亦能自成一格,有守先待后之功。由此说来,清代中晚期温郡一地的程朱义理之学亦不能算无人。另外,其“一真堪自怡”的真情诗论既延续了“诗言志”的抒情传统,又与袁枚性灵说相呼应,并经由王德馨的“感触说”得到进一步展开,渊源有自,承上启下。总体上看,曾镛学主孔孟正统、程朱宋学,嘱意道德,中规中矩,堪称一孜孜守成之儒耳。
[1] 曾镛. 旅馆悼词诗并序[M] //《清代诗文集汇编》编纂委员会. 清代诗文集汇编:第444册.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22.
[2] 曾镛. 答李生含和书[M] //《清代诗文集汇编》编纂委员会. 清代诗文集汇编:第444册.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278.
[3] 曾镛.《复斋诗集》自序[M] //《清代诗文集汇编》编纂委员会. 清代诗文集汇编:第444册.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1.
[4] 王德馨. 雪焦斋诗话[M] // 王德馨. 王德馨集. 王妍,点校. 合肥:黄山书社,2009.
[5] 曾镛.《复斋文集》自序[M] //《清代诗文集汇编》编纂委员会. 清代诗文集汇编:第444册.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51.
[6] 曾镛. 尚书今古文说[M] //《清代诗文集汇编》编纂委员会. 清代诗文集汇编:第444册.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84.
[7] 孙诒让. 答陈志珊书二通[M] // 孙诒让. 孙治让遗文辑存. 张宪文,辑校. 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0:53-54.
[8] 戴震. 与是仲明论学书[M] // 戴震. 戴震全集:第5册. 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1997:2587.
[9] 张舜徽. 清人文集别录:卷九[M]. 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235-236.
[10] 杨大章.《复斋文斋》跋[M] //《清代诗文集汇编》编纂委员会. 清代诗文集汇编:第444册.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346.
[11] 曾镛. 上下经图说[M] //《清代诗文集汇编》编纂委员会. 清代诗文集汇编:第444册.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105.
[12] 东方文化委员会. 续修四库全书总目稿本[M]. 济南:齐鲁书社,1998:391.
[13] 曾镛. 诗教说[M] //《清代诗文集汇编》编纂委员会. 清代诗文集汇编:第444册.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105.
[14] 曾镛. 关睢说[M] //《清代诗文集汇编》编纂委员会. 清代诗文集汇编:第444册.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108.
[15] 朱熹. 诗集传[M]. 北京:中华书局,1958:2.
[16] 曾镛. 淫奔之诗说[M] //《清代诗文集汇编》编纂委员会. 清代诗文集汇编:第444册.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107.
[17] 曾镛. 集旧诗草[M] //《清代诗文集汇编》编纂委员会. 清代诗文集汇编:第444册.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49.
[18] 曾镛. 答秦观察问防海事宜[M] //《清代诗文集汇编》编纂委员会. 清代诗文集汇编:第444册.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264.
[19] 曾镛. 答汪方伯书[M] //《清代诗文集汇编》编纂委员会. 清代诗文集汇编:第444册.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
[20] 徐复. 訄书详注[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139.
Brief Comment on Zeng Yong’s Academic Ideology
SUN Bangjin, BIAN Chunhui
(School of Marxism, Wenzhou University, Wenzhou, China 325035)
The Neo-Confucianism in the Mid-Qing Dynasty declines in the period of formation and accumulation and textual academic research turns gradually the mainstream. Zeng Yong (1748-1821) as a scholar of Neo-Confucianism at that time in Wenzhou, who respects Confucian classics, believes in Confucianism, seeks for loyalty and trust and stresses the practical utilities, is quite incompatible with the textual research trend at that time. As a result, the people today rarely know about his academic ideology as well as attention and comments. In fact, his theory of true feeling “being sincere can please oneself ”both inherits the lyric tradition of “poetry speak out one's ambition” and echoes with the theory of temperament of Yuan Mei. It is further developed by Wang Dexin's theory of feeling. So it has its origin and inherited the former and inspired the later. It is of important significance for the further understanding of the Neo-Confucianism and the modern transition of regional culture in Wenzhou by means of Zeng Yong’s academic thoughts and theory of true feeling.
Poetics of True Feeling; Neo-Confucianism; Thought of Practical Utility
B249
A
1674-3555(2017)02-0047-06
10.3875/j.issn.1674-3555.2017.02.007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编辑:朱选华)
2016-04-20
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项目(12YJC720028)
孙邦金(1978- ),男,安徽定远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明清哲学与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