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 冰 钟 海
(北京体育大学, 北京 100084)
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高校意识形态安全工作的重中之重
齐 冰 钟 海
(北京体育大学, 北京 100084)
如今的互联网早已成为意识形态斗争的重要战场,大数据时代的到来,同时加重了网络意识形态的安全隐患。青少年作为网络使用的主要群体,也已成为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重要群体,而高校则自然成为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主阵地。鉴于当前形势,构建高校意识形态安全教育体系既是现实需要,也是历史必然。
互联网; 高校; 意识形态安全; 教育体系; 95后群体; 大数据
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是个关系国家安全的战略问题。没有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就没有网络安全。整个国家安全体系也会面临威胁。高校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既是我国网络安全中的关键问题,也关系到高校意识形态阵地建设,鉴于当前国际国内环境的复杂形势,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在实践中,构建高校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教育体系,也是迫在眉睫,时不我待的问题。
2014年被称为我国的“网络安全元年”。同年2月,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成立,习近平总书记任组长并主持召开了第一次会议,他在讲话中指出,“没有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就没有网络安全,没有信息化就没有现代化。”[1]198而网络安全的两个关键就是,维护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和信息技术安全,两个问题同等重要,缺一不可。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对一个国家而言,也是政治安全的重要一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问题。没有网络意识形态的安全,就不可能有国家政治制度的安全,国家就会失去长治久安。
2016年5月25日,美国国防部部长卡特在海军战争学院演讲中表示,要“寄希望于中国的内部逻辑与社会终将改变,那时一切将会画上句号”[2]。冷战结束后,意识形态的强烈对抗逐渐被“文化冲突”所取代,但是“文化冲突”的核心依然是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妄图实现“不战而胜”,其中最为核心的内容就是在全球特别是面向中国推广其以自由主义为核心的意识形态。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青年大学生是意识形态争夺的首要群体。随着互联网技术的更新发展,意识形态对抗和渗透的场域由传统媒体转向互联网空间。这不仅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且会长期持续。
互联网核心技术是我们最大的“命门”,核心技术受制于人是我们最大的隐患[3]。实际上,西方国家利用其资金、技术的优势,一直通过网络手段进行意识形态渗透。2011年10月开始,“美国之音”全面停止中文短波、中波以及卫星电视广播,全面取消了粤语广播,长期承担着对华实施广播政治宣传的美国之音虽寿终正寝,但中文网站被保留,其普通话转入互联网[4]89。这也标志着互联网随之成为美国对华意识形态渗透的主战场。13台域名根服务器的监控权全被美国商务部所把持。这也为美国掌控国际互联网的话语权提供了技术保障和现实可能。
2009年,时任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就提出了“巧实力”(smart power),互联网成为美国进行意识形态渗透的重要工具。在希拉里的领导下,美国国务院的相关部门开通了194个Twitter账户和200个Facebook账户[5]。有研究结果表明,“中国的互联网企业从门户、搜索引擎、电子商务、博客到论坛、境外资本,特别是美国互联网资本几乎已经控制了整个中国互联网产业。”[6]2011年3月17日英国《卫报》报道,美国军方与一家本土公司秘密研发了一种新型软件,可以利用伪造的用户身份在网络上发表有利于美国的舆论宣传[4]90。所以,那些看似自由的网民观点未必出自真实的网民,却可能是“公知”“水军”,那些足以乱真的谣言可能包藏祸心,网络舆论场的中国也绝非是真实的中国。对青年大学生而言,网络是获取信息的重要渠道,而选择性的信息发布,隐藏颇深又居心叵测的话题设置,极容易使青年大学生对于现实中国社会产生认知上的偏差,甚至认为资本主义制度从始至终都优于社会主义制度。
针对这一问题,习总书记在2016年4月在网络安全和信息安全会议上的讲话中明确指出,“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利用网络鼓吹推翻国家政权,煽动宗教极端主义,宣扬民族分裂思想,教唆暴力恐怖活动,等等,这样的行为要坚决制止和打击,决不能任其大行其道。”[3]2016年11月7日,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了《网络安全法》,其中明确规定:“任何个人和组织使用网络不得煽动颠覆国家政权、推翻社会主义制度、煽动分裂国家、宣扬恐怖主义、民族歧视,传播暴力、淫秽色情信息,编造、传播虚假信息扰乱经济秩序和社会秩序。”不难看出,对于国外势力利用互联网搞意识形态渗透的事实,已经引起了中国政府的高度重视,并且加强了互联网治理的高压态势。同时,中国政府对互联网的管理重点也从敏感话题向网络平台转移。
站在政府的角度、管理者的角度看,只靠依法加强网络空间治理,仍然是远远不够的。“加强网络内容建设,做强网上正面宣传,培育积极健康、向上向善的网络文化,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人类优秀文明成果滋养人心、滋养社会,做到正能量充沛、主旋律高昂,为广大网民特别是青少年营造一个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3]对于全社会而言,在互联网治理的问题上,统一筹划“强化属地管理责任”也是势在必行的。
高校作为网络意识形态的“重镇”,更应加强自身的“阵地意识”。对于高校自身而言,网络意识形态的阵地至关重要,社会主义国家的大学培养的应该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而不是其他。光拔“毒草”,不种“香花”,是不可能赢得话语权的。所以,对于高校的意识形态建设而言,如何在网络空间传播“正能量”、在正面引导学生的同时,提高在校大学生对于意识形态渗透的“免疫机能”恐怕也是必不可少的。
随着云端技术的诞生,互联网随之进入了大数据的时代。在大数据时代,人成为了数据的媒介。社交网络、微信的广泛应用,使得数据是通过人的关系网完成传播的。当前社交网络和微信都会与真实的社会身份挂钩,线上线下相互影响,融合贯通超越以往。这些变化无疑为实现大数据的精准预测提供了更多的现实条件。“托马斯·沙德福( Thomas Chadefaux) 利用文本分析方法来预测大规模冲突事件,他分析了1990—2013年间166个国家的报纸文章,来验证同期超过200次的战争冲突。运用这些信息,他能够在85%的置信水平下推断下一年是否会发生战争,成功预测了超过70%的大规模战争。”[7]通过对大量数据的分析和处理,可以发现很多鲜为人知,平时长期被人忽略的潜在规律,并依此作出预测研判,不仅以最小的时间成本实现对一个国家的“颜色革命”,而且依靠这种信息处理技术持续的加压,导致一个国家意识形态的崩溃。中亚五国的“颜色革命”,北非中东的“茉莉花革命”皆是这一类型的案例。
近年来国际政治局势风云诡谲,美国总统大选期间希拉里的“邮件门”事件,韩国女总统朴槿惠被弹劾,以及早前的“阿拉伯之春”,这些事件背后都有着大数据的推波助澜。大数据也早已穿过虚拟世界,实现了对现实政治的“遥感成像”,暗中操纵。从技术层面看,大数据的到来,加上社交网络的广泛应用,完全可以实现专门对特定人群进行的具有针对性的意识形态宣传。美国政府于2012年启动“大数据研究和发展倡议”,通过整合联邦政府各部门的海量数据和大数据分析技术来维护、分析和共享相关成果以服务美国政府的政治利益[8]。其中的政治意图恐怕显而易见。
此外,大数据时代的社交网络拥有了数量更多的“公共话题”,这些话题很容易通过网络的热炒而变成“公共舆论”,同时赋予其强烈的意识形态属性。有些学者研究突尼斯和埃及等地的“街头政治”运动对社交媒体的运用,他们把这种现象叫做“意见同步化”。“因为社交媒体帮助人们认识到,自己内心深处对现状的诸多不满原来是许多人共同的感受。”[9]91这些“共同的感受”促成了新的群体聚集方式,进而促成了新的社会组织方式,这样也使得一些原有的社会组织凝聚力大大减弱。毫无疑问的是,这些新变化使得高校的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工作面临的形势更加严峻。
据第3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到2016年12月,我国网民已经达到7.31亿,手机网民规模达6.95亿,网民仍以10~39岁群体为主,占整体的73.7%。其中20~29岁年龄段的网民占比最高,达30.3%,80后、90后是社会网络、自媒体的主要群体。境外势力始终将“颜色革命”“和平演变”策略的目标群体集中在青少年身上,并试图通过社交网络等途径煽动利用广大青少年。
早前就有学者指出,“美国政府每年给一些政治的基金会拨款,这些基金会收买一些人专门利用互联网为美国实施‘颜色革命’进行政治宣教,给年轻人洗脑。美国人收买一些反政府人员,利用互联网策划了东欧一些国家的颜色革命,网上策动缅甸动乱。美国人早在多年前就开始在中国花钱雇人,专门在网上散布反政府言论,进行崇拜美国文化的洗脑工程。美国用互联网对中国的年轻人发动‘心理颜色革命’,这种心理战是不流血的战争,也是成本最低廉的战争。”[10]1082014年持续数月的“香港占中”事件,就是依靠脸谱等社交网络,利用青少年实施的“颠覆香港”行动。据英国媒体报道,“占中”事件同样蓄谋已久,早在2013年就开始谋划,超千名的参与者曾在国外受训,众所周知的是绝大部分参与者都是青少年。因为谁赢得了青少年,谁就赢得了未来。如今,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之间的网络意识形态较量也依然是围绕着青少年展开的,只是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有了更新的网络信息技术支持。
显而易见的是,青少年是中国网络使用的主要群体,如果将青少年群体的年龄层进一步细化,可以发现“95后”(即1995年之后出生的人)已经成为当前在校大学生的主力军。当前在校大学生主体为“95后”群体,他们从一出生,就开始面临互联网带来的改变,可以说是互联网的“原住民”。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历史际遇。“95后”群体也不例外。“95后”群体是出生在中国告别短缺经济之后的一代人,他们成长在中国与世界逐渐形成良性互动、对外开放程度日益加深的社会背景之下。相较于“70后”“80后”,他们更多地感受到、直观看到的都是祖国的日益强大,这也使得他们在对西方文化的角度上“视差”最小,因为他们是中国最有资格平视西方世界的一代人。2016年“小粉红”群体的崛起,便是有力证明。“小粉红”如今就是网络爱国青年的泛称,其中“95后”占绝大部分。可以说,他们“是富有文化自信的一代,其在成长过程中享有改革开放的红利,目睹国力日渐强盛,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因此对此前所谓的西方范本不以为然,对于国家模式和发展道路认同度更高,为国家几十年取得的成就感到自豪,乐于在网上传播正能量”[11]242。无论是从“帝吧出征”,还是“翻墙”刷屏反台独,以及对于韩国部署“萨德”系统的网络集体抗议行动,“小粉红”的爱国热情和民族主义情绪都清晰可见。如何引导倡导理性爱国,如何补充更多的历史记忆,唤醒更多他们身上中华民族的文化基因,才是引导“95后”的重点课题。
与此同时,“95后”也是最容易接受新鲜事物和掌握新技术的群体。互联网对于这些“95后”的大学生而言,已经不再是一种工具,而是一种思维方式、生活方式。无线网络在高校逐步覆盖,手机移动网络的快速发展,智能手机功能不断增加,软件应用持续开发,从硬件到软件的不断发展提升,使得互联网无处不在,全方位覆盖了“95后”大学生群体的衣食住行、学习生活。而技术的革新,必然带来生活方式、思维方式的变迁。互联网的发展无国界,无边界,使得“95后”大学生在思维上天然具有全球化的时代印记。与此同时,互联网本身的去中心化,使得“95后”大学生更加注重自由表达观点。“95后”的这一代际特征使得他们心理层面“禁果效应”更加明显,呈现出来的就是,越是网络上被删的信息,他们越想通过其他渠道获得这些信息。可想而知,对于“95后”而言,用简单粗暴的方式看待高校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问题,效果必然不会令人满意。
2014年3月15日至3月16日,香港美国中心(Hong Kong America Center)进入香港的大学校园,举行了一场为期两日一夜的“工作坊”,“名正言顺”地培训“占中”骨干。该机构表面上是教育机构,其负责人却是美国退休资深外交官Morton Holbrook。美国人苦心进入校园,发掘“颜色革命”专家,培训“占中”骨干,还撮合“台独”“港独”的激进学生结成命运共同体[12]。这足以证明,“占中”得到美国的全力协助。为了争夺青年,这些敌对势力必然会将黑手伸向高校。所以,在目前高校的意识形态安全是意识形态较量的前沿阵地。而加强高校意识形态阵地建设,是一项战略工程、固本工程、铸魂工程,高校的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工作是重中之重。2015年1月19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宣传思想工作的意见》。《意见》强调指出,意识形态工作是党和国家一项极其重要的工作,高校作为意识形态工作的前沿阵地,应切实加强高校网络等阵地建设。加强国家安全教育,牢牢掌握高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话语权,不断巩固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
高校作为学术文化交流的“窗口”行业,其意识形态安全问题既有当前我国意识形态安全的共性问题,也存在着高校自身的“特殊”矛盾。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深入,高等教育领域的国际交往、交流日益紧密。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凭借其教育优势,保持着对发展中国家高校的吸引力。正如布热津斯基不无得意的讲的那样,“美国已经成为那些寻求高等级教育的人的圣地。”[13]35改革开放的深入,我国高校与西方发达国家高校之间的学术交流、师生交流日益频繁。在日常交流过程中,虽以学术、文化等形式为交流载体,但中西意识形态之间的相互影响不可避免,特别是当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多是以学术化、文化化、生活化的形式为掩护,势必造成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声音被弱化。而这种影响具有一定的隐蔽性、蛊惑性和欺骗性。当学术文化交流搭上互联网技术的“快车”,“零时差”的互动交流成为现实。而这种学术、文化、技术相互交织的现状给高校意识形态安全带来了巨大挑战。学生接受到的信息是西方社会初始形态的内容,未经任何的理论研究和批判,这就进一步扩大了以学术、文化为载体的西方意识形态的影响力。“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没有意识到风险是最大的风险。网络安全具有很强的隐蔽性,一个技术漏洞、安全风险可能隐藏几年都发现不了,结果是‘谁进来了不知道、是敌是友不知道、干了什么不知道’,长期‘潜伏’在里面,一旦有事就发作了。”[3]
就当前而言,我们应该充分认识到高校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紧迫性,将高校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教育纳入国家网络安全的范畴体系是现实的需要,也是历史的必然。但在实际工作中,如何应对这些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工作的新变化,并未形成健全的高校意识形态建设机制。 当前高校应在加强高校意识形态阵地管理上下功夫,整合资源,形成合力,建立和健全高校意识形态建设机制,当务之急是建立高校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教育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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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igital Diplomacy Virtual Relations[J/OL].http://www.economist.com/node/21563284.(2015.4.2)
[6] 任丽梅.金融“巧实力”对互联网产业及文化主导权的影响[J].马克思主义研究,2012(7):80-85.
[7] Thomas· Chadefaux.Early Warning Signals for War in the News[J].Journal of Peace Research,Vol. 51,No. 1,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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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美]兹比格纽.布热津斯基.《大棋局——美国的首要地位及其地缘战略[M].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
编辑:杨桂芳
2017-05-30
2015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专项任务项目资助“高校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教育体系构建研究”(15JDSZ1006);2016年度北京市教工委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专项课题“北京高校学生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教育体系构建研究”(BJSZ2016ZC103)
齐 冰(1982—),女,北京体育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所博士后。研究方向:青年与社会思潮、网络意识形态安全。
钟 海(1982—),男,北京体育大学学生工作部讲师,清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