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马克思主义：一个新的话语范式

朱进东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南京210013）

·马克思主义研究·

古典马克思主义：一个新的话语范式

朱进东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南京210013）

“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一用语迄今尚未得到我国马克思主义学界的接纳，而它在世界马克思主义谱系中起着统领性、规范性的作用。本文首次主张，将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一新的话语范式纳入中国化马克思主义，视其为当前建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话语体系的原初范式。启用“古典马克思主义”有助于揭示由其生成的话语范式链，有利于使得“回到马克思”具体化为复归“古典马克思主义”，有助于凸显马克思和恩格斯思想应有的历史核心地位，有利于打通从古典马克思主义到正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马克思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历史理路，有助于消解世界马克思主义谱系中因错误认知而形成的种种隔膜。

马克思主义谱系；古典马克思主义；正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马克思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

DOl：10.3969/j.issn.1671-7155.2017.01.001

中、西方学界展开了对“古典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国内有学者主张把马克思主义划分为当代马克思主义与古典马克思主义，并就经济学方面论述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对古典马克思主义的重大发展[1]。国外有学者在论述伯恩斯坦思想时将由马克思和恩格斯提出的理论称之为“古典马克思主义”[2]（P630-631）。还有学者在论述古典马克思主义传统的代表人物时列出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卢森堡、列宁、卢卡奇、葛兰西、托洛茨基[3]；也有学者考察古典马克思主义传统与极权主义概念根源之间的关系[4]。笔者在本文中首次主张，将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一新的话语范式纳入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话语体系。而且，就古典马克思主义迄今未被我国学界普遍接纳而言，古典马克思主义仍然是一个新的话语范式；古典马克思主义对此后形成的世界马克思主义的谱系起到统领性和规范性的作用。因此，启用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一新的话语范式，有助于揭示由古典马克思主义生成的话语范式链，有利于凸显马克思和恩格斯思想应有的历史核心地位，有助于打通从古典马克思主义到正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马克思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历史理路。

一、“马克思主义”这一话语范式的语境意义

在不同的语境下，“马克思主义”这一话语范式有着不同的指涉。在笔者看来，马克思主义通常包含三种意义：一是指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毛泽东的思想（有时简称马、恩、列、斯、毛思想），譬如，马克思主义不是教条而是行动的指南这一话语就是在这种意义上使用的；二是指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的思想，也即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而且有时狭义的“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亦指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马克思和恩格斯；三是指马克思主义发展过程中的具体流派如学院派马克思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但一种说法认为西方马克思主义不是马克思主义）。我国宪法中使用的是“马克思列宁主义”。《辞海》对马克思主义的界定是，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的科学理论体系，工人阶级及其政党的世界观及其指导思想；它是资本主义发展和工人运动的产物。历史上讲到马克思主义与中国的原初关系，通常说法是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主义，或像毛泽东所说：“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5]（P1360）现实地看，从毛泽东思想到习近平治国理政思想，它们与马克思主义是一脉相承的。

马克思主义的分析和方法对许多政治思想和社会运动产生了深刻的影响。马克思主义被历史和社会加以理解，被考古学和人类学学科的一些学者所采用，被政治学、戏剧、历史学、社会学、艺术史和艺术理论、文化研究、教育、经济学、地理学、文学批评、美学以及哲学学科的一些学者所采用[6]。按照《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上对“马克思主义”的界定，“马克思主义一词有各种不同的解释。其最基本的含义是指马克思的思想，有时也包括他的朋友和合作者恩格斯的思想……还含有由列宁创造并被斯大林修订了的苏联马克思主义，即被称之为马克思列宁主义……还有毛泽东的中国式马克思主义”[7]（P593）。源自十九世纪中后期马克思和恩格斯著作的马克思主义被看成是一种方法，一种关于分析阶级关系和社会冲突的社会经济分析方法，是对历史发展作唯物主义的阐释并辩证地看待社会转型[8]。

从以上论述来看，“马克思主义”这一话语范式，有时处于泛指状态，有时处在具体所指状态。应该怎样凸显马克思和恩格斯思想的历史地位？西方马克思主义自身是何种东西？而且它与马克思和恩格斯思想、中国化马克思主义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之间具有什么内在承接？如何理解“回到马克思”这个提法？关于马克思的各种解读模式，是与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相关联还是与中国马克思学相关联？中国化马克思主义从何着手建构自己的话语体系？所有这些问题都离不开对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的思想做出科学的定位。这就仰赖于“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一新的话语范式的出场；而且只有在马克思主义谱系中，才能历史地理清从马克思和恩格斯思想到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内在逻辑理路，从而消解世界马克思主义场域中的种种隔膜。

二、思想谱系中“古典马克思主义”话语范式链

1.古典马克思主义：“新”与“旧”

“古典马克思主义”是一个历史范畴，指的是由马克思和恩格斯阐述的经济学理论、哲学理论和社会学理论，简而言之，指的是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9]。它与后来发展出的马克思主义即正统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等有所不同。古典马克思主义的内容包括异化、基础、上层建筑、阶级意识、历史唯物主义、生产资料、意识形态、生产方式等内容[9]。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一新的话语范式早在1883年就已生成，这当然是以此后产生的正统马克思主义为参照的；而它至今没有被纳入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话语体系中。因此，对于后者而言它依然是个新范式。在马克思主义谱系中，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个范式具有原初的规范性，其后的一系列马克思主义话语范式都是由此生出的或多少是受其制约的。

一般而言，话语范式的意义存在于一定的语境中；话语范式是历史地生成的，故可谓生成在前而命名在后，而且某一话语范式被命名之后，仍然处在一系列不断进行的新的生成发展过程中。马克思主义话语范式当然也不例外，这就暗示着马克思主义谱系的何以可能，也就说明马克思主义谱系的存在具有历史和现实的必然性。从这个意义上说（即从命名在后的意义上说），“古典马克思主义”又不是一个什么新的话语范式即是个旧有的范式，因为理论与社会实践生活相比后者总是长青的。既然古典马克思主义早在一个半世纪前就已经存在，那么目前我国学界为何没有普遍接纳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一话语范式呢？在这个问题上，学者们的心理上可能存在着某种担忧，认为在马克思主义之前加上“古典”二字，势必会使人产生不在场或过时之感。实际上，这种想法是多余的。众所周知，康德、黑格尔属于十九世纪德国古典哲学家，但二十世纪欧美哲学不过是对康德哲学的注脚，因此二十世纪堪称后康德哲学世纪[10]（P149）；当今西方哲学界已经把分析哲学的源头追溯到黑格尔哲学那里。堪称人类文明成分的永远构成人类文明海洋中的水滴。

2.马克思主义：“经典”抑或“古典”

在我国马克思主义研究领域，没有普遍启用“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一新的话语范式，还可能是因为我们已经有了突出马克思和恩格斯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特有地位的一套指称。举例来说，学界常常将马克思和恩格斯叫做马克思主义创始人，有时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特指马克思和恩格斯，但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更多的时候是泛指马、恩、列、斯、毛，这就从而模糊了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应有的核心历史地位。由此可见，即使有了“创始人”、“经典作家”这类固有的话语范式，也还需要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个指称。不仅如此，后者与前者是不矛盾的，更不会取代前者，换句话说，“古典马克思主义”与“经典马克思主义”或“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这三者之间，不是取代与被取代的关系，而是各自都有着自身清晰的所指。经典指向的是权威的作品或著作，而古典指向的是时间维度。譬如，“古典自由主义”相较于“新自由主义”，再如，“新实用主义”之前就已存在着“古典实用主义”。（这样的用法也有例外如“托马斯主义”与“新托马斯主义”、“康德主义”与“新康德主义”、“维特根斯坦”与“新维特根斯坦”等等。）在“经典”一词里，它指向作品本身或作家本身，而所指时间概念较弱，而且经典还可指传统的（或世代相传的）具有权威性的著作，也有“现代经典”这样的用法，如卡维尔的《理性的呼唤》是现代美国哲学经典。不过，“现代古典”的用法是无意义的，因为，这里出现了时序错乱，故其所指是不存在的，类似于“水立方等于一小时”这类陈述。“古典”一词主要突出的是时间维度，次之涉及作品或对象本身（如古典哲学、古典政治经济学），而且“古典”还具有相对性。举例来说，古希腊哲学是西方人心目中的古典哲学，而近代德国哲学相对于现代哲学来说则是古典哲学。同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相对于后世发展出的各种各样的马克思主义是“古典马克思主义”。

3.思想谱系：从古典马克思主义到中国化马克思主义

要将“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一新的话语范式纳入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话语体系，必须同时弄清“正统马克思主义”的意义和其特殊的历史地位，而且这又与理清“马克思主义谱系”密切相关。因此，我们必须“回到马克思”，确切点说，必须复归“古典马克思主义”。众所周知，马克思主义自产生以来，发展出或衍生出各种不同的分支和思想流派。由于不同的马克思主义学派侧重强调“古典马克思主义”的某些方面，就必然轻视、拒斥其他方面，有时甚至把马克思主义的分支与非马克思主义的概念结合起来，因此它们可以得出互相矛盾的结论。从这一点来看，固然不同的马克思主义学派不乏各取所需、为我所用的味道，但它们的根都通到“古典马克思主义”那里，所以不能简单地给中国化马克思主义之外的马克思主义扣上异端邪说、旁门左道的帽子，不能以为仿佛只有我们才是正宗的马克思主义。由此可见，如果不回到古典马克思主义，我们就难以理清马克思主义谱系中各家各派之间的关系。

“正统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谱系中的一个重要话语范式，因此搞清它的来龙去脉，有助于启用“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个话语范式。作为马克思主义的主要组成部分之一，正统马克思主义肇始于马克思逝世那一年即1883年，并成为第二国际所代表的社会运动的官方哲学。正统马克思主义的出现是与恩格斯后期著作如《自然辩证法》、《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密切相关的。恩格斯的这些著作在于使马克思主义著作变得通俗易懂，使其更加系统化，将其运用于哲学的基本问题[11]。正统马克思主义在第二国际期间得到了进一步发展，推动这一发展的思想家有普列汉诺夫。从某种意义上说，列宁在其影响下，他的马克思主义观以列宁主义著称。第三国际的官方意识形态也奠基于正统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这两个用语是与正统马克思主义联系在一起的。正统马克思主义意在精简马克思主义的方法和理论，使之变得更加系统化，消除古典马克思主义中的模糊之处。正统马克思主义不具有保守主义的性质，具体来说，正统马克思主义中的“正统性”特指所被运用的历史唯物主义方法和辩证唯物主义方法，而不是指古典马克思主义固有的任何规范的方面，同时也不意味着坚持马克思自己的研究成果。所以说，正统马克思主义特指的是物质发展（即作为生产力的科学技术的发展）是推动社会结构和人类社会关系向前发展的主要动力，社会制度及其关系逐渐变得阻碍生产力的发展，从而导致某种形式的社会革命。

从古典马克思主义到正统马克思主义，构成马克思主义谱系的重要环节。古典马克思主义即为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正统马克思主义的初衷在于推动马克思主义向前发展，而又不仅仅局限于古典马克思主义，甚至后来伯恩斯坦的修正主义、托洛茨基主义都可以通过马克思主义谱系说明二者出现的缘由。马克思主义谱系中，西方马克思主义和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成为列宁主义之后的马克思主义两大理论走向。正统马克思主义之后，列宁主义是由俄国革命家列宁创立的，包含从马克思主义发展出来的社会主义政治理论和经济理论，包含列宁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阐释。而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是建立在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思想之上的一种政治哲学或世界观，并力图建立社会主义国家和进一步发展社会主义国家。斯大林生前“总体上赞同”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12]。

在马克思主义谱系中，西方马克思主义指的是以西欧和中欧为基地的各种不同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总体。这股思潮开始于1923年出版的卢卡奇的《历史与阶级意识》和柯尔施的《马克思主义与哲学》。西方马克思主义意在让马克思主义变得更加精致、更具有开放性、更具有张力，其所考察的一些问题如文化问题是正统马克思主义所没有涉及的。从马克思主义谱系来看，这里所说的马克思主义当然包含古典马克思主义，但是，西方马克思主义虽然具有关于马克思主义思想的众多流派，其中轻视经济理论第一性的理论家们却被认为是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因为他们关注马克思主义的抽象的哲学领域，而且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最富有特征的元素就是马克思思想中的黑格尔哲学成分和人道主义成分，而后期西方马克思主义表现出强烈的反人道主义色彩[13]。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产生比中国共产党的产生略晚一点，而比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产生早一些，准确点说前后相差十几年，前者具有学院派的特点，而后者则是把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相结合的产物，可谓具有强烈的实践色彩；接续在马克思列宁主义之后的毛泽东思想，其根源也在于古典马克思主义。

三、启用“古典马克思主义”话语范式的现实价值

（一）启用“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一新的话语范式，有助于理清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谱系

马克思和恩格斯是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这两位经典作家的思想即为马克思主义的最初思想或马克思主义的发源地。这初始思想就是“古典马克思主义”。其后各种各样的马克思主义思想分支都无一例外地源于古典马克思主义。古典马克思主义是总纲领，因此准确定位了古典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地位，可起到纲举目张的作用。从古典马克思主义发展出正统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到中国化马克思主义，而且如上所述甚至一些反马克思主义思想流派如伯恩斯坦的修正主义、托洛茨基主义也可通过马克思主义谱系加以阐释。当然，马克思主义谱系内的某一流派如西方马克思主义内部又有诸多从属的思想派别（如存在主义马克思主义、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等等），它们与古典马克思主义之间呈现出极其复杂的关系。依据马克思主义谱系，就可消解世界马克思主义领域因错误认知而造成的种种障碍。

（二）启用“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一新的话语范式，有助于凸显马克思和恩格斯思想本来的历史地位

只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这一说法，还不足以显示出马克思和恩格斯思想特殊的核心的历史存在，因为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还包括其他人，如列宁、斯大林、毛泽东等革命导师。所以，现在出现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扩容”的现象，卢森堡、普列汉诺夫等都被算作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当然这些人的某些著作也被称作“经典著作”。由此可见，古典马克思主义者有经典著作，可称为经典作家，而经典作家有经典著作却不一定就是古典马克思主义者。所以说，用了“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一新的话语范式，只是更加准确地描述了马克思主义创始人所具有的思想特征，而且这一新的话语范式与经典作家这一用法并行不悖。

（三）启用“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一新的话语范式，有助于理解正统马克思主义特有的历史存在

从马克思主义发展史看，正统马克思主义始于恩格斯的学术活动，而1883年之后的恩格斯思想不代表正统马克思主义的全部思想，1895年恩格斯之后的正统马克思主义显然不是马克思主义的“怪胎”，而且列宁也深受正统马克思主义的影响。正统马克思主义强调经济基础决定社会文化上层建筑和政治上层建筑，坚持资本主义矛盾的解决办法在于建立后资本主义的社会主义经济，主张马克思主义是一门科学，声称各种阶级斗争都是政治斗争[14]。应该说，所有这些看法与古典马克思主义在精神实质上是一致的，有的还是对古典马克思主义的发展。不难看出，正统马克思主义在古典马克思主义与列宁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之间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

（四）启用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一新的话语范式，有助于推进西方马克思主义尽快入流归宗

由上述可知，西方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谱系中的重要环节；尽管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们被视为西方马克思主义者，但他们常常强调文化研究对社会做出合适的马克思主义理解的重要性，而且他们在阐述意识形态理论和上层建筑理论的不同形式时，也或多或少和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相关联。然而，在我国马克思主义研究领域，西方马克思主义所处的地位颇为尴尬，因为不少马克思主义学者认为西方马克思主义不属于马克思主义（简单说“西马不是马”）。这种看法在马克思主义学界占据主导地位，尽管我国高校已经编出具有较高水平的关于西方马克思主义方面的教材[15]。持此观点者大体上将西方马克思主义看作是不入流的，只有他们才是马克思主义的正宗继承者，而专门从事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的人却把这项研究变成“世外桃源”，几乎与马克思主义不沾边。举例来说，有些研究生导师指导的关于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学位论文，根本就没有把这项研究与“古典马克思主义”接续起来，而他们的研究显得自命清高、自娱自乐；令人惊奇的是，这样的学位论文是挂在“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专业”下的。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怪现象，关键在于没有理解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一新的话语范式，而其实西方马克思主义既不是高于马克思主义的一块“飞地”，也不是与马克思主义冰火不同炉的。

（五）启用“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一新的话语范式，有助于建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科学话语体系

从文本来看，我国马克思主义传播史上，最早传入、流传最广的是《共产党宣言》和《资本论》这两部经典著作，前者中译文有二十几种[16]（P145-154），后者中译文也有二十多种[16]（P482-488）。从作为世界观和方法论的哲学来看，“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这门课在我国高校长期讲授。从马克思主义三个组成部分来看，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这门课也在我国高校政治理论课中占据无可替代的地位。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今天，我们需要建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话语体系。当然，我们的着眼点在于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在解读马克思主义方面，产生许多不同的“解读模式”，但不能把马克思主义虚无化，不能把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变成“中国马克思学”。马克思主义不是挂在嘴上的口头禅，而是需要融入火热社会生活的，而且它原本就是源于社会实践的东西。在这里，我们主张从“范畴”角度阐述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主张在马克思主义谱系中，发挥古典马克思主义这一新的话语范式的统领作用。

[1]胡培兆.古典的和当代的马克思主义[J].中国经济问题，2007，（1）.

[2][英]约翰·麦克里兰.西方政治思想史[M].彭淮栋.海口：海南出版社，2003.

[3]John Rees.The Algebra of Revolution:The Dialectic and the Classical Marxism Tradition[M].London:Routledge，1998.

[4]Stephen Louw，Unity and Development:Social Homogeneity，the totalitarian imaginary，and the Classical Marxist Tradition[J].Philosophy of the Social Science，1997，27（2）.

[5]毛泽东选集：一卷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7.

[6]Manuel Alvarado，Robin Gutch，and Tana Wollen，Learning the Media:Introduction to Media Teaching [M].Palgrave Macmillan，1987.

[7]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第5卷[M].北京·上海：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6.

[8]“Marxism”[EB/OL].http://en.wikpedia.org./wiki/Marxism，6 January 2017.

[9]“Classical Marxism”[EB/OL].http://en.wikpedia.org./ wiki/Classical_Marxism，3 January 2017.

[10]Dermot Moran（edited）.Robert Hanna Kant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M].London and New York:Routledge，2008.

[11]Jack Mendelson，On Engels’Metaphysical Dialectics: A Foundation of Orthodox Marxism[J].Dialectical Anthropology.1979，4（1）.

[12]E.Van Ree，Stalin and Maxism:A Research Note[J]. Studies in East European Thought.1997，49（1）.

[13]“Western_Marxism”[EB/OL].http://en.wikpedia.org./ wiki/Western_Marxism，26 December 2016.

[14]“Orthodox_Marxism”[EB/OL].http://en.wikpedia. org./wiki/Orthodox_Marxism，1 January 2017.

[15]俞吾金，陈学明.国外马克思主义哲学流派新编：西方马克思主义卷[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

[16]北京图书馆马列著作研究室.马克思恩格斯著作中译文综录[M].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83.

（责任编辑 张娅）

朱进东（1956—），男，江苏沭阳人，南京航空航天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专业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英美哲学与实用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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