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彩英
(山西大学外国语学院,山西太原 030006)
论党外代表人士个性化培养的基本举措
——以党外高级知识分子为例
□韩彩英
(山西大学外国语学院,山西太原 030006)
党外代表人士在其来源上大多是党外知识分子。面对不同社会群体、不同社会阶层知识分子个体的独特个性和鲜明诉求,我们的统一战线工作在广泛性、系统性、亲和性和针对性诸方面尚有可改进创新之处。第一,要不断增强统一战线工作的广泛性,从源头抓起,夯实党外代表人士培养根基。第二,要充分利用各种社会组织资源,织密党外知识分子统一战线工作网络。第三,要充分利用和搭建交流平台,最大限度凝聚知识分子共识。第四,要尊重个性,发挥专长,加强实践,不断凝集和释放党外知识分子“正能量”。第五,要坚持政治原则,重视来源群体民意,遴选好党外代表人士。
党外代表人士;高级知识分子;统一战线工作;尊重个性;群体民意
由于党外代表人士在其来源上大多是党外知识分子,又由于党外高级知识分子在党外知识分子中的独特代表性,他们是统一战线各界别代表人士的最主要源头,如何广泛团结凝聚他们的智慧和力量,无疑是统一战线工作的一项基础性、战略性重要工作任务。面对不同社会群体、不同社会阶层知识分子个体的独特个性和鲜明诉求,我们的统一战线工作在广泛性、系统性、亲和性和针对性诸方面尚有可改进创新之处。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大团结大联合是统一战线的本质要求”[1]。广泛性是统一战线的鲜明特征,对于这一鲜明特征,陈喜庆同志指出:“广泛是基础,强调的是范围,需要扩大工作视野。团结的人越多,联合的面越宽,党的执政资源就会更丰沛、群众基础就会更巩固、各项事业就会更发达。”[2]但总体而言,目前统一战线工作在观念和实践上与本质要求还存在较大差距。这种状况在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方面尤为明显,而且在地方和基层尤为突出。各级统战部门的工作安排以及理论政策研究,其对象范围几乎整齐划一地框定在已经“参政议政”或拟“参政议政”的党外知识分子范围内,所谓党外知识分子代表人士的个性化培养基本上都是“任职”上的“个性化培养”[3]。数量庞大的党外知识分子群体并未真正进入统一战线工作的视野。对于崇尚“独立之意志,自由之精神”的知识分子群体,“凝聚共识”就“天然”地缺失了基本的平台。
孙春兰同志指出:“统一战线的主题是大团结大联合,团结的面宜宽不宜窄,团结的人宜多不宜少,团结的程度宜深不宜浅。”[4]新时期面临新的艰巨任务,对统一战线工作在广度和深度方面提出了更高要求。特别是,统一战线工作不能仅仅以参政议政为旨归,统一战线工作必须为党的中心工作和远大目标服务,必须为构建和谐社会、和谐政治服务,必须为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凝聚一切可以凝聚的各界人士的根本任务服务。
《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试行)》规定:“统一战线工作对象为党外人士,重点是其中的代表人士。”《条例》也明确要求,要“加强党外代表人士的发现储备。”发现和储备参政议政的党外知识分子代表人士人才,必然要求增强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的广泛性,必然要求扩大针对知识分子群体统一战线工作的覆盖面。
有学者指出:“个人的发展是植根于一定的社会群体中的,个体在发展个体独特性的同时,也会发展个体的社会倾向性,两者互为因果,互相促进,相互转化。”[5]从社会心理学角度看,对于一个社会个体,其自身所属群体日常的潜移默化的言论、思想和学术的影响具有基础性,甚至具有根本性。对于知识分子群体尤其如此。这是因为知识分子本身的经常化交流决定了他们之间具有常态化的相互影响力,甚至他们的观念、意识以及价值观都存在相互之间的“感染性”。因此,形成和巩固共识根基一定要从源头抓起,从整个知识分子群体面上工作抓起。当然,基于知识分子具有学术共同体特征,对于整个知识分子群体面上的统战工作,可以高级知识分子作为基本工作对象。这是因为,知识分子群体有其知识社会学或者学术共同体的层级构成规律和构成范式,这种构成范式既有政治学-社会学的某些因素,更有学术共同体自身的标准和独特规则和规律。
另外,扩大整个知识分子群体的统一战线群众基础,不但可以在更大的范围内达成共识,还可以在更加广泛的群众基础上遴选出党外代表人士。这是因为:其一,党外知识分子中的领军人士(或代表性人士)基于自身专业素养,在本行业或本群体中凸显出了自身的代表性;其二,党外知识分子中的领军人士(或代表性人士)作为统一战线成员或对象,在更广泛社会群体方面具有群众代表性;其三,前两者也决定了他们的现实影响力和建言献策能力。因此“要拓宽发现人才的视野,关注社会各领域崭露头角的党外人士,为培养一批同我们党亲密合作、可堪重用的党外代表人士涵养水源。”[6]如夏畦所言:“实现最广泛的大团结,既是统一战线的安身立命之本,也是衡量统战工作成效的重要尺度。”[7]对于党外代表人士而言,党外高级知识分子群体无疑是其最重要的根本源头。
在舆情渠道多元、利益诉求多元、思想认识多元的今天,对于日益增多、增大的统战对象庞大群体,特别是对于党外知识分子这个行业繁杂、成分复杂、群体庞大的统战对象群体,统一战线工作仅仅依靠各级党委及其工作部门,其力量和精力显然是鞭长莫及,很难在广度和深度上深耕细作。实际工作中缺乏恰当有效的组织方式、工作机制,缺乏经常化、常态化的工作渠道,也就在所难免。即使是参加了民主党派的知识分子也不见得就成了经常化、常态化的统战工作对象。无党派知识分子方面的统战工作就更加具有偶然性了。对于日益增大的“体制外”自由职业知识分子群体的统战工作而言,这种近乎无序的状况尤为突出。因此,统一战线工作迫切需要在组织方式、工作机制、工作渠道等统战工作网络体系方面进行创新和探索。
中共中央《关于加强新形势下党外代表人士队伍建设的意见》指出:“党外代表人士是我们党团结凝聚广大统一战线成员的桥梁纽带,在加强和创新社会管理中具有独特优势。”陈喜庆同志指出:“统战部门密切联系群众,领导机关要联系,基层部门也要联系;领导干部要联系,党员干部也要联系;统战干部要联系,党外代表人士也要联系。”他还指出:“最有统战特点的就是联谊交友,就是通过统战干部去做党外代表人士的工作,再通过党外代表人士去做所联系群众的工作,再通过所联系群众去做其他群众的工作,形象地说就是‘滚雪球’的方式。”[8]联谊会无疑是联谊交友的重要平台,但正式和非正式的社会组织资源无疑也是联谊交友的直接或间接性重要平台,无疑也是统一战线工作直接或间接性的重要工作平台、工作渠道。
中国共产党各级党委及其统战部门,理应是所辖范围内统一战线工作的“司令部”。以党组织、党员高级知识分子联系党外高级知识分子,进而以党外高级知识分子联系广大党外知识分子,是党密切联系群众的一条必不可少的有效途径。拥护党的领导的党外高级知识分子联系广大党外知识分子,作为党密切联系群众环节中的重要一环,它与建国前党的外围组织联系党外基本群众在本质上是相同的。而且,这种联系方式虽然具有间接性,却可以有效克服方方面面差异造成的沟通障碍,可以摒弃隔膜、剔除“芥蒂”,更容易贯通融会中共的政治主张和经济社会发展方略。
当然,从中央到基层的统一战线工作具有层阶性。一是统一战线工作对象群体本身具有层阶性;二是从中央到基层承担统一战线工作的主体具有层阶性。这两方面的层阶性,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统一战线工作主体的工作任务,既有工作对象上的层阶性分工,但也不可避免地有工作对象层阶上的交叉重叠,这就需要合理地划分出责任范围,进而构建和形成以中共各级党组织及其工作部门为核心,各参政党、群团组织、社会组织、学术组织以及机制化学术沙龙等社会组织资源为外围工作网络系统完善的统一战线工作网络体系。
有研究指出,“改革开放所带来的利益格局的深刻变化,正在逐渐向意识形态领域渗透,并越来越明显地反映出思想的多元化,这种多元化又由于利益的阶层固化而不断强化着相互冲突的特征。”[9]对于党外知识分子的思想整合或者凝聚共识而言,一定要充分考虑党外知识分子的个性特征,在制度设计层面为多元价值观念留出相对宽松的环境和氛围[10]。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5年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的重要讲话中强调,做好新形势下统战工作,必须正确处理一致性和多样性关系,不断巩固共同思想政治基础,同时要充分发扬民主、尊重包容差异,尽可能通过耐心细致的工作找到最大公约数。
对于最广大的知识分子群体而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无疑是他们魂牵梦萦的家国情怀。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个最大公约数为纽带、为情怀牵挂,广大知识分子之理论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的确立就有了历史逻辑必然性、实践逻辑必然性。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之奋斗目标,具有整合或者融汇一切个人正当诉求的巨大包容性,具有强大的凝聚力和感召力。它为凝聚共识、汇聚力量开展统战工作铺就了广阔的工作舞台,为构建更加具体、更加直接、更加有效地凝聚共识工作机制和交流沟通平台造就了广阔的创新空间。
对于最大限度地凝聚知识分子共识而言,“联谊会”这种具有一定“亲和性”的“和和与共”的交流沟通模式,对于消除隔阂、缩小距离、开展对话、增进了解无疑是行之有效的。不过我们也要看到,“联谊会”是无差异的“聚会”;一般意义的联谊会并不考虑界别差异,更不会考虑知识分子的学科差异、职业差异、层次差异等个性差异,这就容易造成语言交流隔膜。对于致力于学术的知识分子,“嘉年华”式的“跨界”联谊会缺乏旨趣上的亲和性。
我们必须看到,作为工作模式惯性,统一战线的思想政治工作不可避免地带有强制灌输性质。然而,带有强制性的教育灌输,对于文化程度不高的人也许管用,甚至是行之有效的,但对于学历和文化程度较高的知识分子有时会适得其反。润物细无声、潜移默化的影响和引导,以及讲究义理和逻辑合理性的讲述和论辩,也许是最容易被接受、更为行之有效的路径。凝聚共识需要恰当的方式、渠道或者平台。就凝聚共识的基本方式而言,作为一种路径选择,“对话(dialogue)”或者“会话(conversation)”无疑是消弭差异、谋求共识的交流沟通基本途径。
从普通的统战工作对象到成为党外知识分子代表人士,在政治素质和能力素质上是“阶梯式”进步过程。对于不同阶段或类别的党外人士,在政治上不能千篇一律地提出要求,甚至提出党员化要求。对于青年才俊、崭露头角人士、代表性人士不同阶段、不同类型的党外知识分子,所要求的侧重点应有所区别,特别是在人格个性、政治境界以及参政议政能力诸方面不可操之过急、苛求一律。
就凝聚共识的基本渠道或者平台而言,作为一种工作机制和实现路径选择,在发挥好体制内统一战线工作既有组织机构之领导性、中枢性和主导性作用,在发挥好既有联谊、联络、联系渠道或者平台作用的同时,更要积极创新整合新的渠道或者平台,要充分利用好学术性组织或机构的作用,特别注意新渠道新平台的挖掘和创建。各种具有联谊性质的交流沟通平台,特别是学术性较强的交流沟通平台,不但可以打造成凝聚共识的平台,而且也可以打造成共襄中华民族复兴伟业的力量汇聚、能力提升的平台,当然也能打造成培养党外知识分子代表人士的平台。
打造凝聚共识、汇聚力量平台需要一定的连接点或者契合点。总体而言,各种兴趣——特别是学术性和文化性兴趣——无疑是凝聚共识、汇聚力量的基本连接点或者基本契合点。以诸如学术兴趣、研究兴趣、文化兴趣、政治兴趣以及文体活动兴趣为连接点或者契合点,构建出的凝聚共识平台对于学有所长的知识分子,无疑具有较大的吸引力,而且具有较大的集聚智慧、汇聚力量的潜力。如刘海芸所言:“文化统战以其柔性之美在意识形态深处发挥作用,润物细无声地影响人、感染人、凝聚人。”[11]
具有学术组织性质且兼备联谊会功能的组织机构或者交流沟通平台,其规模可大可小,活动形式和活动内容可多种多样,不必拘泥于程式化的学术会议模式或者联谊活动模式。党的统一战线部门或者其他领导机关,以及中共党员高级知识分子和政治素质高的党外高级知识分子,应选择适当时机或者契机,结合学术活动、联谊活动,安排形势报告会、中央精神解读报告会等思想引导的工作举措;还可以安排社会热点问题、经济社会发展具体问题的讨论会、研讨会,甚至辩论会,以求提高参与者认识、实现思想认知上的自我改造、自我塑造,从而达到与中共政治上的高度统一,达到正确认识中共中央所制定的路线方针政策之目的。
最后必须指出,统一战线工作不是无原则、无底线的。如闫红果所言:“对党外知识分子某些负面的价值观念,尤其是一些有悖于党和人民利益的有害的价值观念决不能无限度地默许和赞同,而是要坚决地批评与纠正,避免其泛滥成灾、混淆视听,最终充分发挥党外知识分子在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建设中的正能量而非消极影响。”[10]
任何时代都不可能达成社会全体成员在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上的整齐划一的“同一模式”,在信息渠道多元、广泛且即时的时代更是不可能的。因此,尊重个性,包容观念和价值观上的多元存在,不但是凝聚共识、培固共同政治基础的现实前提,而且是充分发挥党外人士特别是党外知识分子聪明才智的重要前提。
还应看到,消极面对政治是目前知识分子群体中存在的一个现实问题;远离政治、避谈政治,在高级知识分子中并不是个别案例。不能回避的是,相当大比例的高级知识分子没有参政议政的意愿,更没有参政议政的行动;他们将自己“圈禁”于“象牙塔”,脱离现实做纯之又纯的学术研究。虽然不能说他们的研究对于社会进步、经济发展乃至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没有意义、没有价值,但毕竟其意义或者价值是十分有限的。前述问题在一定范围和一定程度上虽然是共性的,但就其存在范围而言并不具有普遍性,其存在程度也千差万别,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完全可以将它看作是个性问题。
对于党外知识分子特别是具有代表性的知识分子,所谓尊重个性,就是不但要尊重他们的人格,而且要尊重他们为人处世方面的独特性,“对那些有个性甚至比较偏激的也要加强团结引导”[4]。党外知识分子,特别是党外知识分子代表性人士个性化培养的要义在于,在尊重个性的前提下,尽可能依靠自我觉醒来修正自身的人格缺陷和政治观念、社会观念、文化观念等方面的错误或不足,最大限度发挥知识分子个体的专长和潜力。也就是,在充分尊重他们个性特质、职业旨趣和学术志趣前提下,通过前面所述各种交流沟通平台,有针对性地培养他们的具有自身知识和学术方面的特点和特长,充分发挥其所长,引导他们投身到中华民族复兴的伟大实践之中。
虽然党外知识分子并非都要直接参政议政,但鼓励和支持广大知识分子,特别是高级知识分子,为推进“四个全面”进程积极建言献策是必要的。“广纳群言、广集民智”本身也是“增进共识、增强合力”的途径。纳言本身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激发党外人士、党外知识分子,特别是党外知识分子代表性人士在经济社会发展方面的社会责任感、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感。
对于知识分子的建言献策不可求全责备。对在政治上剑走偏锋的要和风细雨引导;对片面或者不现实,但愿望好、立场正的提议,可引导其开展全面深入研究,以期提出合理可行的意见或建议。
薛晏指出:“改革开放以后成长起来的新一代高校党外代表人士不缺专业知识,不缺世界眼光,缺的是对国情、社情、民情的了解和把握,缺的是与社会接轨、掌握学校和科研领域之外的实践经验,缺的是在实践中亲自体会与中共合作共事的机会和通过实践用活专业、了解更广阔领域的平台。”[12]对于知识分子,充分的社会实践,或者说与社会的充分对接,不但可以延展和提升他们的学术特长、学术能力,而且可以拓展和提升他们建言献策、参政议政的能力,从而促进他们最大限度地凝集和释放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正能量”。
党外知识分子很多在高等院校工作,如杨圣慧指出的,“绝大部分高校党外知识分子长年奋战在教学、科研、管理工作一线,在高校的各个领域与青年教职工和学生进行着广泛的接触,在他们中有一定的威信和影响力,对高校稳定以及青年教职工和大学生成长发展产生不可低估的作用。”[13]尊重个性,发挥专长,加强实践,不但可以汇聚广大知识分子的政治共识,充分发挥他们的智慧和凝聚他们共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力量,而且对于青年一代知识分子的健康成长、对社会主义事业未来发展都具有深远历史意义。
此外,作为建言献策、参政议政实践,党外知识分子代表人士的培养应该从基层抓起,从他们所在单位做起。由于对自身学术圈、自身所处学术共同体高度熟知,最直接的建言献策和参政议政实践,无疑可以锻炼和提高他们建言献策的水平和参政议政能力。对于党外高级知识分子,在本单位参政议政、参与决策,既是管理民主所必须,也是增强他们社会责任意识、增加参政议政意愿、锻炼参政议政能力的重要途径和重要方式。
《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试行)》指出:“党外代表人士是指与中国共产党团结合作、作出较大贡献、有一定社会影响的人士,其标准是政治坚定、业绩突出、群众认同。”政治坚定、业绩突出、群众认同,是党外代表人士的基本标准,也是加强党外代表人士队伍建设的根本要求[14]。
在坚持政治原则和坚持基本标准的同时,必须看到:“从工作的对象范围看,党外代表人士应分为不同层次,而处于不同层次的党外代表人士,他们承担的职责必然会体现出层次差异,自身影响力的范围、程度及其代表性的要求也会有所不同。”“由于缺乏明确的层次标准和要求,仅靠政治性、专业性、群众性这样笼统的概念作为培养选拔的依据,往往使得培养选拔出的党外代表人士难以发挥出应有的代表性。”[15]
因此,在党外代表人士培养过程中,必须坚持最基本的政治原则,要在热爱中华人民共和国、拥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拥护社会主义事业、共同致力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诸方面不断锤炼意志,不断增强践行能力。在党外代表人士培养过程中坚持政治原则,除了前述利用各种交流沟通平台和引导教育实践途径,加强政治共识的培固和经济社会发展实践参与之外,还应注重“源头”知识分子在学术机构或学术共同体中的具体表现。
由于“党外代表人士”大多来自知识分子,因此,他们在学术圈内的学术成绩、学术影响力和学术道德应当作为遴选参政议政党外代表人士的基本依据。知识分子行业内具有明确的学术规范要求,党外代表人士是否遵守学术规范,可以看作是在政治上是否可靠的试金石、甄别遴选的基本依据。
任清华指出:“一些高校党外知识分子的政治参与带有较强的功利性”“有的把政治参与当作自己的社交网络,仅为交友或是办事的便利”[16]。有些知识分子的所谓参政议政实质上就是“谋官”的代名词而已。有些“官本位”思想严重的知识分子,不务正业,削尖脑袋投机取巧、投机钻营“进政界”,事实上已经堕落为政客。那些政客化的党外人士,主动、刻意“留在党外”——其中有很大比例的实际上是单位党组织不愿接纳其为中共党员,实质上是在寻求曲线谋官升官的捷径。更甚者,如黄梅指出的:“甚至还有个别代表人士进入体制后,热衷于权位追逐,与群众越走越远,出现了‘社会上认同度不高,群众中影响力不强,关键时刻难以发挥应有作用’的状况。”[15]学政“两栖”的一些“代表人士”,已经脱离广大知识分子群体而蜕化成权贵阶层。由此,甄别知识分子以及其他党外人士参政议政的动机是必要的。
党外代表人士“三标准”中,如黄梅的看法:“代表性问题是党外代表人士的核心问题,抓住代表性问题就抓住了‘牛鼻子’。”[15]我们认为,“政治坚定”与“群众认同”是政治合法性问题的“一体两面”,是同一问题互为支撑、互为依托的两个方面。夯实党外代表人士的群众基础,既是统一战线的本质要求,也是党外代表人士之所以具有代表性的内在要求。前者是由党的群众路线决定的,后者是由“代表人士”自身的内在法理决定的。
另外,知识分子群体中的党外代表人士在“群众认同”方面具有双重性:其一,他们在知识分子群体中的代表性(即学术上的代表性)是以“专业上突出”为根本基础;其二,他们在统一战线中的代表性(即政治上的代表性)是以“政治上坚定”为根本基础,以本职工作和社会生活现实表现为基本考察依据。
无须讳言,对于党外知识分子代表性人士而言,政治合格代替不了学术成就;同样,学术成就也代替不了政治合格。因为学术成就并不能必然地印证政治态度、现实政治表现和代表性,而政治态度并不能必然地保证学术水平。无疑,作为知识分子群体之代表的“党外代表人士”,在具有统一战线的基本政治素质外,还须要具备作为知识分子本身的学术共同体学养或者素质,否则,其代表性就会先天不足,先天地缺失了“代表性”的实质内容、实际价值。
学术水平高,不见得参政议政、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水平就高、能力就强。何况,有些热衷于参政议政的“学者”,其未必有学术真水平、真能力。因此,党外知识分子代表人士须要在实践中培养,在实践中锻炼,在实践中遴选;应尽量克服“劣币驱逐良币”现象的发生,尽量克服“逆淘汰”的发生。“党外代表人士与一般党外人士的区别,就在他们代表性鲜明,能够起到示范、团结和引领作用。”要有“与党外代表人士的社会活动范围相符合的身份资格。”[15]如果他们不能够起到示范、团结和引领作用,其代表性就是虚假的代表性,对于这种人士的培养甚至使用,只会玷污统一战线的形象,贻误“四个全面”推进工作。我们基本同意黄梅的观点:“在培养选拔工作中,要着眼‘先专业、后政治’的成长轨迹”[15]。
目前“由于缺乏统一规范的具体标准,党外代表人士的具体内涵和个性特点要求不够明晰,身份模糊或身份交叉,往往使地方统战部门在培养选拔工作中难以把握,也难以在党外人士中形成清晰导向。其结果,致使一些动机不纯者趁机而入,而一些真正符合条件的却被拒之门外,造成党外代表人士选人不准,代表性大打折扣。”[16]因此,在党外代表性人士的培养和遴选过程中,要“最大限度地避免选拔任用工作的随意性,减少人为因素的影响,公平、公正、公开地选拔任用党外代表人士”[17]。
总之,如孙春兰同志指出的:“培养是使用的前提和基础,没有培养,使用就成了无源之水;使用是培养的过程和目的,不重使用,培养也就劳而无功。”[4]对于党外知识分子代表人士的培养而言,小心培养、大胆使用,在使用中培养、在使用中提高,充分发挥他们在党外人士、党外知识分子人士中的“领头羊”作用,才能真正打造出一大批与中国共产党同心同德,与中国共产党一道全力推进“四个全面”进程的党外参政议政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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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赵继棠
10.14180/j.cnki.1004-0544.2017.05.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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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0544(2017)05-0083-06
中共山西省委统战部2015年全省统战理论政策研究立项课题(2015058017)。
韩彩英(1964-),女,山西太谷人,哲学博士,山西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国际普世对话学会(ISUD)会员,《科学技术哲学研究》杂志英文编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