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细胞癌生物标记物的研究进展

罗启杰 胡泽民

肝细胞癌生物标记物的研究进展

罗启杰 胡泽民

原发性肝细胞癌（hepatocellular carcinoma，HCC）是全世界第五大恶性肿瘤，早期诊断较困难，大多数患者就诊时已属中、晚期而错失最佳治疗时机，HCC的生物标志物对于HCC的早期诊断、监测肿瘤进展、疗效判定、复发和存活率的判定十分重要，本文就近年来发现的肝癌肿瘤标记物作一综述。

肝细胞癌；肿瘤标志物

0 前言

原发性肝细胞癌（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HCC）是全世界第五大常见恶性肿瘤且预后不良，这主要是因为其发现时多处于临床中晚期，导致大多数临床病人失去手术根治切除及肝移植治疗机会。虽然HCC总死亡率有所下降，但HCC发病率在全世界仍持续上升［1］。研究表明应用AFP（甲胎蛋白）在慢性HBV感染者进行HCC定期监测有助于提高HCC患者生存率［2］，并成为长期以来在HCC高危人群筛查的理论支持。但直到最近，应用于非乙型肝炎所致肝硬化及慢性肝脏疾病所导致的HCC的研究相对较少。

血清标志物是存在于血清中并能进行识别和监测由于细胞、生化、分子、遗传学变化所导致的正常或异常生物学过程的一种蛋白质，大多为抗体等物质。在过去几十年中有大量关于HCC的血清标志物被相继发现。理想的HCC血清标志物应具有以下特征：高敏感性、高特异性、高性价比、可重复性及使用简便性。一个有效的候选标志物可由EDRN（Early detection Research Network）制定的相应标准进行有效性评价。该标准将标志物实验分为五期以评价其有效性：①临床前疾病监测；②对进展期疾病监测的进行临床评价；③对临床前疾病监测进行纵向性回顾；④前瞻性筛查；⑤癌症控制效果研究。当前大多数HCC血清学标志物实验都停留在1～3期研究范围内。世界范围内常用的血清学标志物AFP，DCP（异常凝血酶原）等对HCC监测及筛查尚缺乏足够的灵敏度和特异度。本文旨在对HCC血清学标志物进行总结和回顾，并对最近出现的血清标志物的效果进行相应对比。

1 甲胎蛋白（AFP）

甲胎蛋白是一种单多肽链蛋白聚糖，正常情况下是由卵黄管的胚胎肝脏细胞和胎儿肠管合成。AFP是由Bergstrand和Czar首先于1956年在胎儿血清中发现并由Tatarinov在1964年命名为人类肿瘤相关蛋白［3］。之后Ruoslahti和Seppala发明了对AFP的定量检测方法。但是甲胎蛋白的具体功能尚无明确结论［4］。在HCC患者、肝细胞损伤后再生、慢性肝脏疾病及胚胎性肿瘤中AFP均有明显表达。AFP在慢性肝脏疾病包括HCV感染有中等程度升高。血清AFP在肝细胞损伤后再生、包括急性肝衰竭中也有升高［5］。在肝硬化患者中也存在相同现象。如果对无肝细胞肿瘤的HCV病人进行抗病毒治疗，血清AFP可降低［6］。

最近有研究通过对肝硬化的慢性肝脏疾病人和HCC病人进行病例对照研究，评价AFP的特异性和敏感性，结果提示AFP最佳截断值为10.9 ng/L时，敏感度为66%，特异度为82%［7］。假定HCC在筛查人群中的流行率约1%，按此标准相应阳性预测值为3.7%，假阳性率、假阴性率各为17.8%和30%。

目前为止所有关于HCC血清标志物都存在一个主要缺陷，即在前瞻性研究中无法建立高危人群明确定义。最近完成的一项名为HALT⁃C（Hepatitis C Antiviral Long⁃TermTreatment against Cirrhosis）研究对1000名HCC相关肝硬化病人进行了长达4.3年的随访研究，试图克服这一缺陷。在1000名研究对象中发现了39例新发HCC患者，作者针对1000名研究对象在实际检测环境下都逐一收集了血清学标本并进行了AFP和DCP的同步检测［8］。通过对收集数据的分析，发现AFP作为HCC早期血清标志物会随着诊断时机和截断值发生相应变化。以20 ng/L及200 ng/L分别作为截断值诊断HCC，AFP的敏感性和特异性分别为61%和81%及22%和100%，低截断值（＜10 ng/L）可提高敏感性，但是以降低特异性为代价（15%～57%）。以20 ng/L作为截断值和12个月间期作为临床诊断前预警时间，AFP仅有47%的灵敏度和75%的特异度。以上数据都表明AFP单独用于HCC监测存在局限性。

最近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批准了另一个AFP改良血清标志物AFP⁃L3即甲胎蛋白异质体的监测项目，该检测项目以投入商用并且可同时检测总AFP和AFP⁃L3。亦有研究表明检测AFP⁃L3值超过10%的患者比低于10%的患者发生HCC的危险性增高7倍［9］。之后相继有研究表明AFP⁃L3的敏感度波动于36%～96%，特异性波动于89%～94%［10］。AFP-L3表达水平跟肿瘤大小有关。在小HCC（＜2 cm），其敏感度仅有35%～45%，而大HCC（＞5 cm），其敏感度为80%～90%［11］。同AFP相似AFP⁃L3在小HCC的低敏感度使其临床应用效果不尽人意。

即便如上所述，AFP仍然是肝硬化病人肿物诊断中的一个有用指标。AFP＞200 ng/L加上明确的影像学表现仍是高度特异的HCC诊断指标［12］。而且，持续增高的AFP值提示未来HCC发生的高度危险性，暗示AFP充当危险预测的角色。最后，纵向观察AFP水平变化也有助于评价肿瘤生长、治疗反应及治疗后的复发情况。

2 异常凝血酶原（Des⁃γ⁃Carboxy Prothrombin，简称DCP）

又称为Ⅱ型维生素K缺乏诱导凝血酶原，由Liebman于1984年第一次引入为潜在的HCC血清标志物［13］。DCP是一种由HCC细胞产生的异常的低羟基化凝血酶原前体。DCP应用于HCC的监测指标目前也有不少局限，这主要表现在目前几个对该指标的病例对照试验报道其敏感性波动于28%～89%和特异性87%～96%［14］。在上述HALT⁃C研究中，DCP敏感度和特异度分别为74%和86%，截断值为40 mAU/mL，而截断值为150 mAU/mL时，DCP敏感度和特异度分别为43%和100%［10］。上述结果使其在危险人群中的监测应用意见出现分歧。

先前对DCP的研究提示DCP表达水平在肿瘤侵犯门静脉、肝内转移及肝包膜浸润情况下增高明显［15］。由此可见DCP水平与其说是早期疾病指标还不如说是癌症进展期指标。在针对DCP与AFP直接比较的试验中存在较大争议，几项来自日本［16-19］和一项来自美国［14］的研究表明DCP表现优于AFP，而其他试验未发现二者之间的明确差异。而波动于（40～100 mAU/mL）的DCP截断值和波动于（20～200 ng/L）的AFP截断值都使其应用受到局限。

对两项指标的联合监测对敏感度有所改善，但也不可避免的出现特异度减低［20］。如上述的HALT⁃C研究，联合检测DCP加AFP提高12个月疾病前期敏感度由43%，47%（低阈值40 mAU/ mL，20 ng/L）到73%，同时降低特异度到71%（95%到75%）。简单来说联合应用检测指标即使拥有更高的敏感性，但仍有1/4的病人漏诊。更有趣的是，39个HCC患者当中有大部分是通过影像学检查得以确诊（US、CT或MR），只有9人是首先通过2倍增高的血清AFP值得以最终确诊的病例［8］。基于目前可获得的数据，不论AFP、DCP还是二者联合应用在早期HCC筛查的应用中都存在分歧。

3 α左旋盐藻糖苷酶（Alpha⁃L⁃Fucosidase，AFU）

α左旋盐藻糖苷酶（AFU）是一种有催化多种血清蛋白果糖化功能的溶酶体酶。其功能在HCC及慢性肝病患者中常升高［21］。1998年，Giardina及其同伴对132名肝硬化患者的血清AFU活性进行了前瞻性研究。在8年的随访过程中，AFU活性水平在HCC患者中有明显升高。而在相当的病例中AFU活性水平变化甚至出现于影像学（超声）变化之前［22］。然而其总的敏感度仍相对较低，而其特异度又受到其在肝外疾病如糖尿病、胰腺炎及甲状腺功能减低症的表达的影响。

4 磷脂酰肌醇蛋白聚糖（Glypican⁃3，简称GPC3）

磷脂酰肌醇蛋白聚糖（GPC3）是一种细胞表面聚糖蛋白，其功能为通过影响生长因子表达调节细胞在胚胎发育期间增殖和存活。该标志物在正常人及慢性肝炎患者中缺乏表达，而在HCC和黑色素瘤细胞中高度表达［23，24］。一项早期研究显示GPC3蛋白在HCC患者中有72%的表达及53%的HCC患者在随后检测中升高［25］。GPC3与AFP的不相关性提示GPC3可作为血清AFP阴性患者血清标志物。尽管有最近研究报道的有力支持，GPC3到目前为止尚未获得广泛接受及诊断应用。

5 高尔基体蛋白73（Golgi Protein 73，简称GP73）

高尔基体蛋白73（GP73）是一种分子量为73道尔顿的定位于高尔基体膜的糖蛋白，该糖蛋白在正常人肝细胞生理过程中有少量表达［26］。在研究成人巨细胞肝炎时第一次发现有升高表达水平的GP73［26］。进一步研究提示GP73在不同程度急慢性肝病中均有上调，尽管慢性肝病的病因各不相同［27］。Block等首先于HBV相关HCC中发现了增高血清表达水平的GP73［28］。相似的结果在其后对HCV相关的HCC研究中得到证实［29］。血清GP73在HCC患者的表达明显高于无HCC的肝硬化患者。其敏感性和特异性在HCC诊断中分别为69%和75%。已有几项研究表明GP73在肝硬化程度较高和HCC患者中特异性尚不尽人意［30，31］。以上报道的差异主要来源于基础疾病的严重程度对GP73血清水平的影响。早期研究也表明GP73会随着肝硬化程度升高呈现正相关变化［27］。Yamoto等人的研究发现血清GP73水平在HCC切除术后肝硬化病人中并未降低，该现象提示在肝硬化病人中血清GP73可能来自非肿瘤细胞［31］。该现象表明GP73也许缺乏肿瘤特异性。

6 其他候选血清标志物

6.1 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

是一种与肿瘤血管发生相关的标志物。其在进展期HCC的血浆和肝脏组织中表达升高，尤其在门静脉癌栓，肿瘤显微镜下静脉侵犯、边界不清肿瘤及复发性HCC中有明显表达［32］。其他血清标志物，如嗜铬粒蛋白A［33］，鳞状细胞癌抗原（SCCA）［34］，转化生长因子B1（TGFB1）［35］，肝细胞生长因子（HGF）［36］，人宫颈癌原癌基因（HCCR）［37］，胰岛素样生长因子II（IGF⁃II）［38］及KL⁃6［39］等。以上血清标志物在确诊的HCC中都有相对升高。这些血清标志物尚未得到足够多的、有力的研究支持，而且其中相当部分存在特异性较差的缺点。需要更深入的研究将确定他们在HCC筛查和监测中的作用。

6.2 肿瘤源性自身抗体（TAAs）

此前已有几项研究记录到在HCC患者体内出现了肿瘤源性自身抗体（TAAs）［40，41］。TAAs的表达是由癌症发生过程中异常细胞蛋白合成过程中出现的，并由此导致了自身免疫源性产生，因此TAAs被认为是一种表明肿瘤恶性转化的标志物［42］。但是，其对HCC的敏感性较低，缺乏肝脏表达特异性，因为在相当数量的其他类型肿瘤中TAAs均有不同程度表达。最近Chen等试图通过联合TAAs和其他非TAAs检测指标如AFP来克服这一缺陷［43］。在其研究中证实通过10个HCC相关TAAs联合检测敏感性为66.2%，如果联合AFP其敏感性可得到进一步提高。但是TAAs在HCC和肝硬化中表现差强人意，其特异性为66.7%。至今为止，尚无对TAAs在HCC监测中效果的前瞻性研究报道。

6.3 蛋白组学和糖蛋白组学方法

血清蛋白组学长期以来被视为寻找癌症标志物包括HCC在内的突破行技术革命。该技术允许检测和定量分析上千种血清或血浆蛋白及其分子片段。蛋白组学方法在过去十年由于表面增强激光解吸附/电离飞行时间质谱技术（SELDI⁃TOF⁃MS）出现得到不断的发展。

在2003年由Poon等应用SELDI⁃TOF⁃MS技术进行的一项病例对照研究中，对38位来自中国的HCC病人和20位慢性肝炎病人血清进行了分析［44］。在该项试验中，检出250种蛋白组学特征，对区分该两组病人的敏感性和特异性分别达到90%和92%。该研究结果被广泛引用，但至今尚未有研究能重复上述结果。

但最初关于蛋白组学的可观前景却由于实施方法和实验方法限制导致其实用性大大减低。其中最主要的矛盾体现在以下方面：①实验过程中存在难以控制的生物学干扰；②重复性差，主要表现在同一血清即使重复检测变异较大和不同实验室难以统一标准；③花费过高；④缺乏统一的标准化。因此至今为止蛋白组学检测方法从未超过EDRN标准的一期实验。

糖蛋白组学的研究方法是通过已知癌症病人血清蛋白来研究其糖基化改变产物在相关癌症中的表达。该方法实例有高度果糖化的AFP产物AFP⁃L3（见前）。在慢性肝炎和HCC患者血清中果糖化蛋白水平升高这一现象已经被证实。一项最新的研究证实了56种蛋白在HCC中有高度果糖化，其中又发现两种价值较高的候选蛋白，血液结合素（hemopexin）和胎球蛋白A（fetuin⁃A）。在HCC患者中血液结合素升高1.4倍，胎球蛋白升高2.5倍；虽然其差异不大，但其在研究中表现优异，诊断超过300名病例［45，46］。而另一方面，Morata等却未能确认糖基化血液结合素的优异表现［29］。尽管有较多前景可观的研究结果在前，糖蛋白组学的诊断价值尚不完全清楚。

6.4 微卫星RNA（MicroRNA，简称miRNA）

微卫星RNA是一种小片段、非编码RNA，主要调控基因表达、细胞分化、肝细胞维持及表皮-实质转化［47］。miRNA下调见于肿瘤发生且与影响的靶向基因有关，miRNA以肿瘤抑制因子或以原癌基因的形式发挥其作用。最近有几项研究也证实miRNA在HCC组织中发生明显改变［48，49］。

最近有研究表明miRNA在血清中相对稳定并且可通过实时定量PCR检测其拷贝数。对多种肿瘤的研究表明miRNA是一个非常有效的诊断工具。Li等研究发现在HBV感染的病人中有几种miRNA出现了升高［50］。其中两种miRNA（miR⁃10a和miR⁃125b）可以预测HBV相关HCC的发生。Qu等应用相似的方法对HCV相关肝脏疾病人群进行了队列研究，其研究发现在HCC患者中有两种miRNA（miR⁃16和miR⁃199a）表达减少［51］。但进一步对其研究数据分析发现其中有相当数量HCC和肝硬化病人发生了重复。而且超过50%的对照组患者并未出现严重的肝硬化，这将直接导致HCC患者和对照组患者差异被放大。Xu等以HBV相关HCC患者与正常控制组进行比较发现三种相关miRNA（miR⁃21、miR⁃122和miR⁃223）［52］。但在HBV感染的慢性肝炎病人其表达程度却更高。于是作者推测miRNA表达水平升高与其说是肿瘤源性还不如说是由肝细胞损伤所导致，如此一来降低了miRNA作为HCC标志物应用的有效性。而是否存在特异性HCC的miRNA标志物需要进一步探索及确证。

6.5 环状RNA（Circular RNA，circRNA）

环状RNA是一类通过反向剪接方式形成的非编码RNA，因其剪接来源不同，主要分为外显子来源环状RNA和内含子来源环状RNA。数量众多的环状RNA在多种生物中被发现，其有重要的生物学功能，可以充当微小RNA海绵，还能与蛋白质相结合，从而参与基因表达调控并影响蛋白质的功能。此外，个别环状RNA甚至能编码蛋白质，在肿瘤的发生、发展过程中起调控作用。Qin等在基于89对肝癌和邻近的肝组织样本的分析，Hsa_circ_0001649在HCC组织中表达显著下调，表明hsa_circ_0001649可能作为肝癌新的潜在生物标志物，并可能在肝癌发生和转移中发挥重要作用［53］。CircRNAs可能作为微rna（microRNA）海绵和调节拼接和转录，显示circRNAs与人类疾病密切相关，特别是癌症方面，可能成为更好的生物标志物。随着技术的发展，进一步的研究将揭示circRNAs的生理和病理过程，在癌症的诊断和治疗发挥重要作用。

7 总结

癌症血清标志物从实验室到临床需要极其漫长的过程，HCC血清标志物亦是如此。现今通过美国FDA批准的标志物仅有9种，其中没有任何一种标志物拥有绝对的肿瘤特异性，大多数只用于监测现患病人病情、对治疗的反应及评价手术后复发情况。蛋白组学尽管其概念可观，但到现在为止尚不能成功应用于临床，到目前为止仅有占3%的报道可行的蛋白组学标志物应用于临床［54］。而前述HALT⁃C研究方法通过建立高危人群对AFP和DCP，两种广泛应用的血清标志物进行了长时间观察，取得了比其他研究更为客观的研究结果，该实验包括了数量充足的实验对象、长时间完整的随访情况及详尽的高危人群资料。独特之处更在于其实验设计的完备，通过该设计将基础疾病影响血清标志物的混杂因素影响降到最低，而其他实验往往难以控制其影响。但是即便如此仍不能说明AFP、DCP两种血清标志物单用或联合对HCC监测有特别优异之处。因此纵观所有HCC血清标志物，目前其应用效果均不尽人意。就实验方法而言，HALT⁃C研究为其他同类研究提供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实验方法路径。

［1］Kamangar F，Dores GM，Anderson WF.Patterns of cancer in⁃cidence，mortality，and prevalence across five continents；de⁃fining priorities to reduce cancer disparities in different geo⁃graphic regions of the world［J］.J Clin Oncol，2006，24（14）：2137-2150.

［2］Zhang BH，Yang BH，Tang ZY.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of screening for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J Cancer Res Clin Oncol，2004，130（7）：417-422.

［3］TATARINOV IuS.Detection of embryo⁃embryo⁃specific alpha⁃golbulin in the blood serum of a patient with primary liver can⁃cer［J］.Vopr Med Khim，1964，10：90-91.

［4］Ruoslahti E，Seppala M.Studies of carcino⁃fetal proteins.Dem⁃onstration of fetoprotein in serum of healthy human adults［J］. Int J Cancer，1971，8（3）：374-383.

［5］Schmidt LE，Dalhoff K.Alpha⁃fetoprotein is a predictor of out⁃come in acetaminophen induced liver injury［J］.Hepatolgy，2005，41（1）：26-31.

［6］Di Bisceglie AM，Sterling RK，Chung RT，et al.Serum alpha⁃fetoprotein levels in patients with advanced hepatitis C：results from the HALT⁃C Trial［J］.J Hepatol，2005，43（3）：434-441.

［7］Marrero JA，Feng Z，Wang Y，et al.Alpha⁃fetoprotein，des⁃gamma carboxyprothrombin，and lectin⁃bound alpha⁃fetoprotein inearlyhepatocellularcarcinoma［J］.Gastroenterology，2009，137（1）：110-118.

［8］Lok AS，Sterling RK，Everhart JE，et al.Des⁃gamma⁃carboxy prothrombin and alpha⁃fetoprotein as biomarkers for the early detection of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Gastroenterology，2010，138（2）：493-502.

［9］Yamagata Y，Shimizu K，Nakamura K，et al.Simultaneous de⁃termination of percentage of Lens culinaris agglutinin⁃reactive alpha⁃fetoprotein and alpha⁃fetoprotein concentration using the LiBASys clinical auto⁃analyzer［J］.Clin Chim Acta，2003，327（1-2）：59-67.

［10］Oka H，Saito A，Ito K，et al.Multicenter prospective analysis of newly diagnosed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with respect to the percentage of Lens culinaris agglutinin⁃reactive alpha⁃fetopro⁃tein［J］.J Gastroenterol Hepatol，2001，16（12）：1378-1383.

［11］Li D，Mallory T，Satomura S.AFP⁃L3：a new generation of tu⁃ mor marker for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Clin Chim Acta，2001，313（1-2）：15-19.

［12］Nguyen MH，Garcia RT，Simpson PW，et al.Racial differences in effectiveness of alpha⁃fetoprotein for diagnosis of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in hepatitis C virus cirrhosis［J］.Hepatology，2002，36（2）：410-417.

［13］Toyosaka A，Okamoto E，Mitsunobu M，et al.Intrahepatic me⁃tastase in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evidence for spread via the portal vein as an efferent vessel［J］.Am J Gastroenterol，1996，91（8）：1610-1615.

［14］Marrero JA，Su GL，Wei W，et al.Des⁃gamma carboxyprot⁃hrombin can differentiate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form nonma⁃lignant chronic liver disease in American patients［J］.Hepatol⁃ogy，2003，37（5）：1114-1121.

［15］Koike Y，Shiratori Y，Sato S.Des⁃gamma⁃carboxy prothrombin as a useful predisposing factor for the development of portal ve⁃nous invasion in patients with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a pro⁃spective analysis of 227 patients［J］.Cancer，2001，91（3）：561-569.

［16］Kasahara A，Hayashi N，Fusamoto H.Clinical evaluation of plasma des⁃gamma⁃carboxy as a marker protein of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in patients with tumors of various sizes［J］.Dig Dis Sci，1993，38（12）：2170-2176.

［17Mita Y，Aoyagi Y，Yanagi M，et al.The usefulness of deter⁃mining des⁃gamma⁃carboxy prothrombin by sensitive enzyme im⁃munoassay in the early diagnosis of patients with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Cancer，1998，82（9）：1643-1648.

［18］Nakagawa T，Seki T，Shiro T，et al.Clinicopathologic signifi⁃cance of protein induced vitamin K absence or antagonist II and alpha⁃fetoprotein in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Int J Oncol，1999，14（2）：281-286.

［19］Takikawa Y，Suzuki K，Yamazaki K，et al.Plasma abnormal prothrombin（PIVKA⁃II）：a new and reliable marker for the de⁃tection of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J Gastroenterol Hepa⁃tol，1992，7（1）：1-6.

［20］Ishii M，Gama H，Chida N，et al.Simultaneous measurements of serum alpha⁃fetoprotein and protein induced by vitamin K ab⁃sence for detecting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South Tohoku Dis⁃trict study Group［J］.Am J Gastroenterol，2000，95（4）：1036-1040.

［21］Ishizuka H，Nakayama T，Matsuoka S，et al.Prediction for the development of hepato⁃cellular⁃carcinoma in patients with liver cirrhosis by the serial determinations of serum alpha⁃L⁃fucosi⁃dase activity［J］.Intern Med，1999，38（12）：927-931.

［22］Giardina MG，Matarazzo M，Morante R，et al.Serum alpha⁃L⁃fucosidase activity and early detection of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a prospective study of patients with cirrhosis［J］.Cancer，1998，83（12）：2468-2474.

［23］Zhu ZW，Friess H，Wang L，et al.Enhanced goypican⁃3 ex⁃pression differentiates the majority of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from benign hepatic disorders［J］.Gut，2001，48（4）：558-564.

［24］Nakatsura T，Kageshita T，Ito S，et al.Identification of glypi⁃can⁃3 as a novel tumor marker for melanoma［J］.Clin Cancer Res，2004，10（19）：6612-6621.

［25］Capurro M，Wanless IR，Sherman M，et al.Glypican⁃3；a novel Serum and histochemical marker for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Gastroenterology，2003，125（1）：89-97.

［26］Kladney RD，Bulla GA，Guo L，et al.GP73，a novel Golgi⁃lo⁃calized protein upregulated by viral infection［J］.Gene，2000，249（1-2）：53-65.

［27］Iftikhar R，Kladney RD，Havlioglu N，et al.Disease⁃and cell⁃specific expression of GP73 in human liver disease［J］.Am J Gastroenterol，2004，99（6）：1087-1095.

［28］Block TM，Comunale MA，Lowman M，et al.Use of targeted glycoproteomics to identify serum glycoproteins that correlate with liver cancer in woodchucks and humans［J］.Proc Natl Acad Sci USA，2005，102（3）：779-784.

［29］Marrero JA，Romano PR，Nikolaeva O，et al.GP73，a resi⁃dent Golgi glycoprotein，is a novel serum marker for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J Hepatol，2005，43（6）：1007-1012.

［30］Ozkan H，Erdal H，Tutkak H，et al.Diagnostic and prognostic validity of Golgi protein 73 in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Di⁃gestion，2011，83（1-2）：83-88.

［31］Yamamoto K，Imamura H，Matsuyama Y，et al.AFP，AFP⁃L3，DCP，and GP73 as markers for monitoring treatment re⁃sponse and recurrence and as surrogate markers of clinicopatho⁃logical variables of HCC［J］.J Gastroenterol，2010，45（12）：1272-1282.

［32］Li XM，Tang ZY，Qin LX，et al.Serum 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 is a predictor of invasion and metastasis in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J Exp Clin Cancer Res，1999，18（4）：511-517.

［33］Leone N，Pellicano R，Brunello F，et al.Elevated serum chro⁃mogranin A in patients with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Clin Exp Med，2002，2（3）：119-123.

［34］Giannelli G，Marinosci F，Trerotoli P，et al.SCCA antigen combined with alpha⁃fetoprotein as serologic markers of HCC［J］.Int J Cancer，2005，117（3）：506-509.

［35］Bedossa P，Peltier E，Terris B，et al.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beta 1（TGF⁃beta 1）and TGF⁃beta 1 receptors in normal，cirrhotic，and neoplastic human livers［J］.Hepatology，1995，21（3）：760-766.

［36］Yamagamim H，Moriyama M，Matsumura H，et al.Serum con⁃centrations of human hepatocyte growth factor is a useful indica⁃tor for predicting the occurrence of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in C⁃viral chronic liver diseases［J］.Cancer，2002，95（4）：824-834.

［37］Yoon SK，Lim NK，Ha SA，et al.The human cervical cancer oncogene protein is a biomarker for human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Cancer Res，2004，64（15）：5434-541.

［38］Tsai JF，Jeng JE，Chuang LY，et al.Serum insulin⁃like growth factor⁃II and alpha⁃fetoprotein as tumor markers of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Tumor Biol，2003，24（6）：291-298.

［39］Moriyama M，Matsumura H，Watanabe A，et al.Detection of serum and intrahepatic KL⁃6 in anti⁃HCV positive patients with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Hepatol Res，2004，30（1）：24-33.

［40］Wright LM，Kreikemeier JT，Fimmel CJ.A concise review of serum markers for hepatocellular cancer［J］.Cancer Detect Prev，2007，31（1）：35-44.

［41］Himoto T，Kuriyama S，Zhang JY，et al.Analyses of autoanti⁃bodies against tumor-associated antigens in patients with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Int J Oncol，2005，27（4）：1079-1085.

［42］Ulanet DB，Torbenson M，Dang CV et al.Unique conformation of cancer autoantigen B23 inhepatoma：a Mechanism for speci⁃ficity yi the autoimmune response［J］.Proc Natl Acad Sci USA，2003，100（21）：12361-12366.

［43］Chen Y，Zhou Y，Qiu S，et al.Autoantibodies to tumor-associ⁃ated antigens combined with abnormal alpha-fetoprotein en⁃hance immunodiagnosis of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Cancer Lett，2010，289（1）：32-39.

［44］Poon TC，Yip TT，Chan AT，et al.Comprehensive proteomic profiling identifies serum proteomic signatures for detection of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and its subtypes［J］.Clin Chem，2003，49（5）：752-760.

［45］Comunale MA，Wang M，Hafner J，et al.Identific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fucosylated glycoproteins as biomarkers of primary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J Proteome Res，2009，8（2）：595-602.

［46］Wang M，Long RE，Comunale MA，et al.Novel fucosylated biomarkers for the early detection of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CancerEpidemiolBiomarkersPrev，2009，18（6）：1914-1921.

［47］Lewis BP，Shih IH，Jones⁃Rhoades MW，et al.Prediction of manmmalian microRNA targets［J］.Cell，2003，115（7）：787-798.

［48］Toffanin S，Hoshida Y，Lachenmayer A，et al.MicroRNA⁃based classification fo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and oncogenic role of miR⁃517a［J］.Gastroenterology，2011，140（5）：1618-1628.

［49］Pineau P，Volinia S，McJunkin K，et al.MiR⁃221 overexpres⁃sion contributes to liver tumorigenesis［J］.Proc Natl Acad Sci USA，2010，107（1）：264-269.

［50］Li LM，Hu ZB，Zhou ZX，et al.Serum microRNA profiles serve as novel biomarkers for HBV infection and diagnosis of HBV-positive hepatocarcinoma［J］.Cancer Res，2010，70（23）：9798-9807.

［51］Qu KZ，Zhang K，Li H，et al.Circulating microRNAs as bio⁃markers for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J Clin Gastroenterol，2011，45（4）：355-360.

［52］Xu J，Wu C，Che X，et al.Circulating microRNAs，miR-21，miR-122，and miR-223，in patients with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or chronic hepatitis［J］.Mol Carcinog，2011，50（2）：136-142.

［53］Qin M，Liu G，Huo X，et al.Hsa_circ_0001649：a circular RNA and potential novel biomarker for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J］.Cancer Biomark，2016，16（1）：161-169.

［54］Diamandis EP.Cancer biomarkers：can we turn recent failures into success［J］？J Natl Cancer Inst，2010，102（19）：1462-1467.

Progress of biomarkers of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LUO Qijie，HU Zemin.Faculty of Graduate Studies，Guangdong Medical University，Zhanjiang，524000，China.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HCC）is the world′s fifth malignant tumor.Most patients have been in advanced stage and missed the best treatment timing when they are diagnosed.The effective biomarkers are important for the early diagnosis，the monitoring of tumor progression，judgement of curative effect，recurrence and survival rate of judgement.This article reviewed the several biomarkers which have been found in the past few years.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biomarkers

R735.7

A

10.3969/j.issn.1009⁃976X.2017.02.025

2016-12-30）

中山市科技计划项目（20132A123）

524000广东湛江广东医科大学研究生学院

罗启杰，E⁃mail：905250020@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