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看政治演讲语篇*
——以习近平第70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中的演讲为例

2017-02-26 06:16黄国文
外语学刊 2017年3期
关键词:语类语域自然段

黄国文

(华南农业大学, 广州 510640)

从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看政治演讲语篇*
——以习近平第70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中的演讲为例

黄国文

(华南农业大学, 广州 510640)

系统功能语言学是一个适用语言学理论,被广泛应用于语篇分析和话语分析。本文采用这个理论框架,对习近平在第70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中的演讲进行功能语篇分析,目的是揭示该演讲的语域与语类特点,同时通过元功能分析考察意义怎样被体现。研究表明,语法分析和语言分析是语篇分析和话语分析的基础,也是意义被形式体现的表现。

系统功能语言学;功能语篇分析;元功能;语域;语类

1 引言

文秋芳(2017)融合认知语言学和系统功能语言学的部分观点,讨论拟人隐喻“人类命运共同体”在习近平第70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中的演讲(下文简称“习近平的演讲”)中的概念、人际和语篇功能,目的在于“揭示习近平如何运用拟人隐喻呈现中国传统和文化价值观,呼吁所有联合国成员同心协力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绿色、和平、安全、包容、发展的和谐世界”。本文根据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采用功能语篇分析(如黄国文 2002,Eggins 2004, 黄国文 葛达西 2006)的方法,从语言形式对意义体现的角度分析习近平的这个演讲,目的在于揭示该演讲的语域与语类特点,同时通过元功能分析考察意义怎样被体现。

习近平的演讲全文2,992个字,除去5次呼语(vocative)外,共有24个自然段,可以划为5部分。根据文秋芳(2017)的划分,第一部分(第一至五自然段)简要描述过去70年来联合国所做的事情;第二部分(第六至七自然段)提出联合国当前面临的主要问题;第三部分(第八至十八自然段)阐述治理当前主要问题的“中国观点”;第四部分(第十九至二十三自然段)表明中国为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需要承担的责任和行动计划;第五部分(第二十四自然段)是结束语。

2 语域与语类分析

在系统功能语言学中,语域(register)通常被理解为语言的功能变体,它包含话语范围(即语场)、话语基调(即语旨)和话语方式(即语式)。话语范围涉及交际的话题及场所等因素,话语基调指交际双方的角色,包括个人基调和功能基调,而话语方式则是指交际涉及的语言活动所采用的媒介或渠道。语类(genre)与语域有关联但有区别。根据韩茹凯(Hasan 1978,1985)的说法,在确定语类时,必须考虑语境构型(contextual configuration);每个语类都有“语类结构潜势”(generic structure potential),语类由语篇的必要成分来确定的。马丁(Martin 1992)和艾金斯(Eggins 1994)的说法与韩茹凯的有些不同,他们认为,语类是一个由发话者以文化社团成员身份参与的有阶段、有目标、有目的的活动,每个语类都有它的“体裁结构”(schematic structure)。

基于以上的认识,下面我们从语域和语类两个方面分析习近平的演讲。从语域角度看,演讲的话题是“携手构建合作共赢新伙伴 同心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属于“技术性”(technical)(即风格正式的)话题,与日常会话、非正式场合的非技术性话题完全不一样。演讲的话语基调是正式的、非个人的,具有说服性(persuasive);这些都通过语言形式来体现(见下面的讨论)。演讲的话语方式虽然是口头的,但它是正式的,是先写好再讲的,也就是“写来(朗/宣)读的”(written to be spoken)。从语类角度看,习近平的演讲是该情景语境的典型语篇类型,它有该语类典型的必要成分。而呼语(“主席先生,各位同事”)和结束语(“谢谢大家”)则是这种语类典型的开头语和结束语。话语的组织是有阶段、有目标和有目的地进行的。

首先(第一阶段)用呼语引入,接着回顾历史(第一至第三自然段)。

第二阶段也是以呼语开始,然后突出中国在历史事件中的角色(第四自然段),并以此提醒大家:要以史为鉴,对历史要心怀敬畏、心怀良知;不要纠结过去,要塑造未来、开创未来(第五自然段)。

第三阶段从第六自然段开始,还是以呼语引入:首先用一句话概括联合国走过的风风雨雨的70年,接着转入联合国必须考虑的重大问题(“联合国需要深入思考如何在21世纪更好地回答世界和平与发展这一重大课题”)。第六自然段的第一句话是对上面话语的总结,第二句话则突出当前大家面临的问题(“如何在21世纪更好地回答世界和平与发展”)。第七自然段分析当前世界的形势:世界格局正在演变,世界多极化深入发展,经济全球化,社会信息化,社会生产力的解放和发展;这样的形势“既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也带来了需要认真对待的新威胁新挑战”。第八自然段勾画出全人类的共同价值和联合国的崇高目标:“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并提醒大家: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必须“继承和弘扬联合国宪章的宗旨和原则,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大家都要从8个方面共同努力。这8个方面的内容在第九至第十八这10个自然段得以说明。

第四阶段从第十九自然段开始,到第二十三自然段结束。这一阶段依然是以呼语引入,说明中国与其他国家的关系(“中国人民的梦想同各国人民的梦想息息相通”、“实现中国梦,离不开和平的国际环境和稳定的国际秩序,离不开各国人民的理解、支持、帮助”、“中国人民圆梦必将给各国创造更多机遇,必将更好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和中国在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所做的承诺(“中国将始终做世界和平的建设者”、“中国将始终做全球发展的贡献者”、“中国将始终做国际秩序的维护者”)以及所做出的实际行动(“中国决定设立为期10年、总额10亿美元的中国—联合国和平与发展基金”、“中国将加入新的联合国维和能力待命机制,决定为此率先组建常备成建制维和警队,并建设8000人规模的维和待命部队”、“中国决定在未来5年内,向非盟提供总额为1亿美元的无偿军事援助”)。

第五阶段只有一个自然段(即第二十四自然段),仍然以用呼语“主席先生,各位同事”引入,提出3个倡议:“让我们更加紧密地团结起来,携手构建合作共赢新伙伴,同心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让铸剑为犁、永不再战的理念深植人心,让发展繁荣、公平正义的理念践行人间!”

综上所述,习近平的演讲体现出这类语篇的语域和语类特点,结构紧密,层次分明,层层递进;从历史开始,接着谈现在,最后谈未来。最后阶段达到演讲的高潮。

3 话语标记

关于话语标记(discourse marker),国外国内学者(如Schiffrin 1987, Fraser 1999,冉永平 2000, 殷树林 2012, 李潇辰等 2015)从不同的角度有过深入讨论。简单地说,话语标记是用来组织话语的,它的出现并不影响小句的命题意义,它的功能之一是标示话语单位的界标。我们认为,在演讲这个语类中,呼语也是一种话语标记。

如上所述,呼语“主席先生,各位同事”在习近平的演讲中出现5次,他的主要功能就是从意义的角度把演讲分为5个部分,即上文讲的语类的5个阶段。通过呼语的使用,引起受话者的特别注意,把意义往前推进:(1)回顾70年前的事情;(2)我们不能忘记历史,不能忘记“中国人民同世界人民一道”、“为赢得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作出了历史性贡献”;(3)为了构建合作共赢新伙伴和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我们需要努力做好几个方面的工作,从人类(不同国家)的“平等相待、互商互谅的伙伴关系”到“建设生态文明”;(4)中国与其他国家的关系和中国所做的承诺;(5)倡议做3件事情。从篇章结构看,5个呼语的使用起到组织话语、衔接各部分意义的功能。

第二十三自然段中的“在此”也是话语标记,这是除呼语以外使用话语标记的唯一一个自然段;在这里,它预示着重要意义的表达:后面的3个“我宣布”投射出3个官方的、严肃的、认真的、经过深思熟虑的承诺。

话语标记的使用与语域和语类关系密切。一定的语域和一定的语类预测着一定的话语标记,话语标记又强化该语域和语类的特性。

4 元功能分析

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元功能假设,是用来概括小句的功能;我们使用语言,主要是描述经历、建立人际关系和组织话语。因此,在这个理论模式中有3个元功能的概念。按照韩茹凯(Hasan 1995:222)的说法,系统功能语言学中语域的3个变量(话语范围、话语基调、话语方式)与3大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语篇功能)之间存在着“耦合”(hook-up)关系,这就是说,话语范围对应概念功能,话语基调对应人际功能,话语方式则对应语篇功能。限于篇幅,下面举例进行分析和讨论。

从概念元功能的经验功能看,各个自然段中动词体现的过程与整个语篇的不同阶段的意义密切配合,达到形式体现意义的功能途径。例如,在第一至第三自然段中,前面几个动词(“奋战”、“取得”、“翻过”;“建立”、“寄托”、“开启”;“集”、“制定”、“奠定”、“确立”)都体现出物质过程,最后一个小句的动词体现关系过程(“这一胜利来之不易”、“这一创举前所未有”、“这一成就影响深远”)。这是因为前面的动词表达过去的动作(事件),各个自然段最后一句表示评价(evaluation)意义。第四自然段中共有6个物质过程,对过去发生的事件进行回顾:“纪念”、“付出”、“抗击”、“实现”、“支援”、“作出”;因为这些过程都讲过去的事件,所以事件都指过去。第五自然段是对过去发生事件进行评论,因此不但过程类型多样(如关系过程:“是”;物质过程:“避免”、“改变”、“塑造”、“延续”、“开创”、“相传”;感觉过程:“心怀”、“铭记”、“引以为戒”、“传承”、“纠结”),而且讲的是现在(“历史是一面镜子。以史为鉴,才能避免重蹈覆辙。对历史,我们要心怀敬畏、心怀良知。历史无法改变,但未来可以塑造。铭记历史,不是为了延续仇恨,而是要共同引以为戒。传承历史,不是为了纠结过去,而是要开创未来,让和平的薪火代代相传。”),而不像第一至第四段那样讲过去。

就逻辑功能而言,各个过程之间存在着并列关系或主从关系。例如,第一自然段中第一个句子中的3个小句存在着并列但有顺序先后的关系:“奋战”↘“取得”↘“翻过”。说这3个过程是并列关系,是因为它们都是独立存在的过程,语法上是独立小句;说它们有顺序先后的关系,是因为它们的出现顺序不能随便调换。就句子与句子之间的关系而言,它们之间也存在一定的逻辑关系。例如,第一个自然段的第一个句子(由3个小句组成)与第二个句子(“这一胜利来之不易”)构成“加强型”(enhancement)的“因果”关系。第二自然段和第三自然段的情况也是这样,不赘述。又如,第五自然段是对第一至四个自然段叙述的历史事件进行评论,因此所有动词都指现在的时间,这样就与前面4个自然段描述过去事件的动词形成对比。从逻辑功能看,第五段中的6个句子(“历史是一面镜子。以史为鉴,才能避免重蹈覆辙。对历史,我们要心怀敬畏、心怀良知。历史无法改变,但未来可以塑造。铭记历史,不是为了延续仇恨,而是要共同引以为戒。传承历史,不是为了纠结过去,而是要开创未来,让和平的薪火代代相传。”)之间的关系是并列关系,他们表达的逻辑意义依赖句子出现的先后顺序。

从人际功能看,习近平的演讲主要是陈述事实(如第一至四自然段),提出观点(如第五自然段)、分析形势(如第七自然段)和做出呼吁(如第二十四自然段)。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第二十三自然段中的3个投射:(1)“我宣布,中国决定设立……”,(2)“我宣布,中国将加入……”,(3)“我宣布,中国决定在未来……”。这里通过采用施为(performative)动词,把被投射的小句变成不可改变的事实,显示发话者的态度和决心。

第二十四自然段中3个祈使句(“让我们更加紧密地团结起来,携手构建合作共赢新伙伴,同心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让铸剑为犁、永不再战的理念深植人心,让发展繁荣、公平正义的理念践行人间!”)铿锵有力、落地有声,富有感染力;讲话人把自己跟听话人站在一起,“携手”共进,展望未来。祈使句的使用不是告知信息,而是建议行动,建议把想法付诸实践。

演讲中表示意态意义的“要”这类情态词的使用,表明发话者的信念与决心,而“要……”与“不……”(见第五和九自然段)的配合使用,更加强化“归一度”的正极——负极意义的鲜明对比。

从语篇功能方面看,各个语类阶段的主位选择特点分明。例如,第一阶段的3个自然段(即第一至三自然段)都是采用环境成分“70年前”作为标记主位,而紧接的小句主语则是“我们的先辈”;各段用来表达评价意义的小句的主位则是采用表达“回指”(anaphoric)意义的指代词“这”。这样的语句排列,展现出演讲体裁的特点,增加演讲的感染力。

第二阶段(第四至第五自然段)两个自然段的起始句的主位分别是“9月3日”和“历史”,它们的功能之一是衔接第一个阶段中所叙述的历史事件。

第三阶段(第六至十八自然段)的句子的主位大多数由“我们”充当,因为这里的重点是发话者与受话者必须做的努力。

第四阶段(第十九至二十三自然段)句子的主位都是由“中国”充当。虽然第十九自然段用的是“13亿多中国人民”,第二十三自然段用的是“我”,但从语义的角度看,它们表示的都是“中国”的意义,试比较:

① a. 13亿多中国人民正在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奋斗。

b. 中国正在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奋斗。

② a.我宣布,中国决定设立……

b.中国宣布,中国决定设立……

之所以说第二十三自然段中的“我宣布”在语义上相当于“中国”,是因为习近平是中国的最高领导人,以“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的身份做发言,“我”就是指“中国”。

第五阶段的起始句的主位是环境成分“在联合国迎来又一个10年之际”,强调时间性和时间的紧迫性,与紧接着的3个呼吁把演讲推向高潮。

从衔接的角度看,第十六自然段是从第十五自然段引申出来的,谈论的主题是“文明”。第十五自然段第一句“述位”部分中的“文明交流”成为第二句的主位:“人类文明”,这样,第十六个自然段中的第一句的主位用“文明相处”就非常自然和流畅。又如,第十七自然段的关键词是“生态”,因此,第十八自然段的主位用“建设生态文明”,就自然地与第十七段的“生态”和第十五、十六段的“文明”衔接起来。

正如文秋芳(2017)所说的,全文主题部分的自然段主位的选择,体现出整个讲话的脉络:从历史的眼光看,从人类的状况谈到大家(“我们”),再到发话者的国家(“中国”),最后到当下(“在联合国迎来又一个10年之际”)。这样的篇章结构,这样的语句排列,不仅提醒大家要记住历史和吸取历史教训,而且要“心怀敬畏、心怀良知”、展望未来、“开创未来”、“让和平的薪火代代相传”,把中国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紧紧联系在一起。

5 代词“我们”的分析

就代词“我们”的所指而言,其表达的意义既可以包括发话人和受话人(如“我们一起走吧”),也可只是指发话人一方(如“我们会帮助你们的”)。但是,在整个演讲中,代词“我们”的意义只用于包括发话人和受话人双方。在第一至三自然段中,3个“我们”都是包括发话人和受话人,第五、八至十七和二十四自然段中的“我们”也是这样的用法。第十四自然段中“大家”也是包括发话人和受话人,意义相当于“我们”。

就语法而言,第十九至二十三自然段中多处的“中国”可以用“我们”来替代;但是,就意义的表达而言,用不包括受话者在内的“我们”会产生陌生感和距离,这样会把自己放在听众的对立面。选择用包括受话人在内的“我们”,就是把自己的命运与其他所有人的命运捆绑在一起,这样才能与演讲的主题(“携手构建合作共赢新伙伴 同心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相吻合。正如文秋芳(2017)所说的,把世界上的人和事简单地分为“我们”与“他们”是典型的冷战思维,中国政府和中国领导人提倡的是:抛弃冷战思维,不要将国际成员之间的关系描述为非友即敌的二元对立模式。我们认为,演讲中避免使用只指发话人一方的“我们”,也是习近平(中国)希望和其他人(其他国家)携手共进的表现。在需要表达只是指发话人一方的“我们”意义时,习近平的演讲中使用“中国”,例如,第二十至二十二自然段中的“中国”不包括受话人的“我们”。

值得注意的是,第十八自然段中,“我们敦促发达国家承担历史性责任,兑现减排承诺,并帮助发展中国家减缓和适应气候变化”中的“我们”只是包括受众中的一部分受话者(即非发达国家的领导人)。在这里,发话者的隐含意义是:中国是个发展中国家,但“中国责无旁贷,将继续作出自己的贡献”。

6 结束语

本文从语域、语类、话语标记、元功能和人称代词“我们”的用法角度讨论作为演讲的语篇特点,通过对习近平的演讲进行功能语篇分析,揭示出语言、语篇结构与意义表达的体现关系,一方面说明形式与意义的内在联系,另一方面展示系统功能语言学在话语分析中的可适用性。本文的讨论也说明,语法分析和语言分析是语篇分析和话语分析的基础,也是意义落到实处的具体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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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稿日期:2017-03-01

【责任编辑谢 群】

ASystemicFunctionalLinguisticsApproachtoaPoliticalSpeech— Analysis of President Xi Jinping’s Speech at the General Debate of the 70thSession of the UN General Assembly

Huang Guo-wen

(South 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40, China)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functional discourse analysis; metafunction; register; genre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委托项目(2015MZD011)子课题“核心价值观构建的国际比较和国际传播研究”的阶段性成果。北京外国语大学文秋芳教授对本文初稿提出修改意见和建议,谨此致谢。

H030

A

1000-0100(2017)03-0007-5

10.16263/j.cnki.23-1071/h.2017.03.002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is an appliable linguistics and has been widely applied to discourse analysis. Working within this theoretical framework, and using as data President Xi Jinping’s speech at the general debate of the 70thsession of the UN General Assembly, this paper aims to uncover the speech’s characteristics in terms of register and genre, and by doing metafunctional analyses the realizational relationship between form and meaning is overtly revealed. The paper also suggests that linguistic analysis is the basis of discourse analysis and that form is the realization of mea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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