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美]詹姆斯·约翰森 詹姆斯·克里斯蒂 弗朗西斯·华德译 /马 柯
教师在游戏场上扮演的角色
文/[美]詹姆斯·约翰森 詹姆斯·克里斯蒂 弗朗西斯·华德译 /马 柯
成人在儿童游戏中的角色并无定论,成人有时完全不参与儿童游戏,有时允许儿童进行自由游戏,有时还会直接干预游戏,结果破坏了儿童游戏的性质,我们已经一一进行了详细论述。根据游戏目的及儿童进行复杂的社会和认知游戏能力的不同,成人显然对儿童游戏起着重要作用。另外,文化的作用也很重要,比如我们曾经提到巴西的幼儿在户外游戏场上会受到严密的监督。
(一)婴幼儿游戏场
在婴幼儿游戏场上,幼儿看护人员需要抱着孩子轻轻摇晃,要给孩子读书,还要帮助儿童探索环境。看护人员还要给婴幼儿换尿布,保护幼儿不晒太阳,孩子跌倒和受伤时给他们安慰。当幼儿开始蹒跚学步,看护人员要小心支持他们的探索和发展活动,同时保证他们的安全。
婴幼儿随时会把任何东西放进嘴里,看护人员必须加倍小心。但是,幼儿机构也应清楚,在天气条件许可时,必须定期将婴幼儿带到户外。
(二)学前班儿童游戏场
学前班儿童游戏场的教师至少扮演着监管、观察、间接干预和直接参与这四种角色。
1.监管。
在学前班儿童的游戏场上,教师的首要作用就是进行直接的监管。进行直接监管需要制定安全规范,教师必须待在存在安全隐患的地方(比如秋千和滑梯边),要对可能出现的情况有所预判,并持续对游戏场可能出现的问题进行评估。但是我们也要警惕过度严格的游戏场规范。我们都很清楚,如果规定儿童“不许跑”,还有像在打闹游戏部分提到的禁止。
2.观察。
人们对教师的观察者角色已经进行了大量研究。我们在第九章详细讨论了这个问题。在游戏场上观察儿童,教师能够获得丰富的资料。游戏场使用情况如何?是否需要添加新的难度更高的游戏材料?儿童在一起玩得怎么样?那些在室内发生冲突的儿童在户外是否还继续争斗?环境的变化是否对他们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如果有些活动在户外很受儿童欢迎,是否可以回到教室进行详细的讨论?我们在第九章谈到,教师可以通过各种正式和非正式的方式来搜集资料。
3.间接干预。
我们已经讨论了各种间接干预策略,这些策略也可以用在游戏场上,教师和幼儿看护人员可以布置和监督环境,支持儿童的游戏,示范游戏行为,还可以直接参与活动,在游戏时间结束时帮助儿童清理。与室内游戏的情况一样,这些直接行为也在游戏场上对儿童的活动产生着有力的影响。教师可以帮助儿童在各个方面取得最近发展区的进步,帮助儿童学习社会交往和解决冲突的技能,培养儿童对待户外活动的积极态度。由于游戏特征之一是让儿童自主选择和主导活动。间接干预是教师辅助儿童的游戏场游戏的最佳方式之一。
4.直接参与。
游戏场上教师的直接参与活动包括进行干预以防止意外,强调安全规范和教给儿童各种户外活动。这些户外活动既包括“红精灵”(叫阵游戏)“我说你做”和“我们都是木头人”这些小游戏,也包括给儿童示范如何在花园里松土和播种,另外还包括带领儿童进行艺术活动、科学探索和数学解题竞赛。大多数情况下,教师在进行直接干预时需要从直接教学退回到支持和示范的角色中(遵循儿童最近发展区的标准进步过程)。我们再次强调,由于游戏具有儿童自由选择和控制的特征,教师必须克制自己,不在学前班游戏场上控制儿童的活动。
(三)学龄儿童游戏场
大龄儿童不愿意在游戏中出现成人干预。他们通常会把游戏视为远离成人控制的机会,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传统的小学环境中情况尤其如此。但在一些校外课程和非传统的学校环境中,教师和儿童经常在一起游戏。在新墨西哥州道斯村的非传统达那哈里学校,整个学年的休息时间里,教师和学生都会一起大呼小叫地玩虎克船长游戏(一种规则复杂的捉人游戏)。然而,在许多公立学校的游戏场上,教师勉强地进行着监管,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保持场上的安静,维持着过于严厉的游戏场规范。
根据萨特比和弗罗斯特的观点,有太多的教育人士、政治家和家长认为户外游戏占用了教学活动的时间,结果造成许多学校的休息和体育课时间都被缩短甚至完全取消。那些提倡户外游戏的教育机构通常比较注意培养儿童的认知和学习技能,而不是仅鼓励儿童进行必要的身体锻炼和社会交往。
现在,真有越来越多的个人和组织在积极努力逆转这一趋势。他们是国际儿童游戏权协会(IPA)和美国儿童游戏权协会(IPA美国)、People C.A.R.A.E.,还有无数的教师、教育专家、作者和普通家长。
(一)国际儿童游戏权协会
国际儿童游戏权协会(IPA)于1961年在丹麦成立,是一个非政府组织(NGO),在众多工作中,有一项是“给予儿童休息、进行适宜自身年龄的游戏和娱乐活动以及自由参加文化生活和艺术生活的权利”。IPA发行了一本名为《儿童权利》的期刊,还定期组织国际会议。许多国家都设有本国的IPA协会,其中就包括美国儿童游戏权协会(IPA美国)。
(二)吉姆·戈瑞曼
吉姆·戈瑞曼认为当代的幼儿游戏场使儿童无法接触自然,他们失去了探索开放空间的自由,也失去了进行尝试、躲藏和冒险的机会,所有儿童都得经历这一切才能成为成熟、健全的自由世界公民。“没有在自然世界的各种经历,人类的发展就会受到阻碍。如果连自己身处的生态系统都不了解,我们怎么可能拥有智慧和精神信仰呢?如果没有户外生活,不能辨别事物的炎热、芳香、丝滑、弹性、流动、软硬、粗糙和光滑等状态,我们如何获得感官感受呢?不在广阔的开放空间里奔跑、跳跃和攀爬,我们如何能够变得健康,产生自由之感呢?”
戈瑞曼认为,多数托幼机构和小学游戏场都是受到高度控制的空间,儿童每天在这里一两次短时间地释放身体和情感能量。如此的状况是由于校方管理者、托幼许可证发放部门、教师和设计者都只关心监管和秩序,希望投入最少的维护费用,还有保证儿童安全——这些都是成人的想法。根据戈瑞曼的观点,要改变这种情况,我们应该主要关注儿童在户外能够做到的事情。比如跳跃、奔跑、摔跤、躲藏、逃跑、感到自由、投掷、相撞、建造、撕扯、攀爬、制造混乱、泼水、休息、退却、挖掘、抛扔、赛跑和破坏等行为。
幼儿机构需要考虑如何才能让这些行为在游戏场上发生,并与教师、家长、设计者、管理者、保险公司代表等相关各方面进行对话,从而决定对儿童的许可程度。换言之,戈瑞曼认为游戏场设计的出发点必须是儿童在户外的应有行为,而不是安全条例、方便监管、维护有限条件和避免造成混乱这些因素。
摘自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游戏、儿童发展与早期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