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90年代美国“新经济”兴起的原因及启示

2017-02-23 22:41卢建锋张月娥
关键词:新经济经济

卢建锋,张月娥

(1.合肥工业大学 管理学院,合肥 230009;2.安徽财贸职业学院 朱熹文旅学院,合肥 230601)

20世纪90年代美国“新经济”兴起的原因及启示

卢建锋1,张月娥2

(1.合肥工业大学 管理学院,合肥 230009;2.安徽财贸职业学院 朱熹文旅学院,合肥 230601)

20世纪90年代美国“新经济”兴起的原因,在于其灵活变通的宏观经济政策、备受重视的高科技与人才战略、成熟高效的国内市场环境和日趋活跃的国际经济环境四个方面。借鉴美国的经验,文章提出应积极推动“四大转变”,即宏观经济政策从需求管理向供给管理转变、技术转化从单一来源向“多源化”方向转变、发展理念从“科学技术决定论”向“创新型人才主导论”转变、政府过度干预经济向适度干预经济转变,以期为中国经济摆脱当前困局及实现中长期繁荣提供参考。

新经济;高新技术产业;中国式滞胀;四大转变

20世纪90年代是美国经济史上又一个“黄金时期”,经济持续高速增长并伴以低失业和低通胀,劳动生产率也大幅提高。这一时期的经济因其超越了“菲利普斯曲线”的解释范围而被冠以“新经济”之名。从狭义上说,“新经济”是指信息产业;从广义上说,“新经济”是指以信息技术革命(IT革命)、高新技术产业化和市场全球化为特征的一种经济现象[1]。这场始发于美国的新技术革命被认为是资本主义有史以来的第四轮技术创新周期,在全球范围内引发了一场高新技术产业革命。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厘清“新经济”在美国兴起的原因,对于认识当前中国的经济困局,并提出中肯的应对之策,从而实现中长期经济繁荣,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一、美国“新经济”兴起的原因分析

1.灵活变通的宏观经济政策

现代市场经济越来越离不开政府这只“有形之手”的引导。美国经济的成功与美国政府根据时代特征而制定的宏观经济政策密不可分。

(1) 里根政府的“供给革命”是“新经济”兴起的重要基础 20世纪六七十年代,西方国家遭受“滞胀”困扰,传统的凯恩斯主义需求管理政策对此束手无策。1981年里根就任总统后,采取供给学派的政策主张,上任伊始即提出大规模减税计划:由国会通过了《1981年经济复苏租税法案》,将个人所得税税率在三年内减少25%,并规定个人所得税税级随物价指数进行调整,同时准予企业加速折旧,并对新设备增加税收抵免额。1986年里根政府又通过了美国历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税制改革方案:大幅下调个人所得税和公司所得税的最高税率,前者从50%降到28%,后者从46%降到34%,使美国在西方主要工业国家中成为边际税率最低的国家之一。里根政府的减税计划使私人部门的流动资金逐年增多,不仅增强了企业的投资和创新能力,而且大大提升了消费者的购买力。这为20世纪90年代美国“新经济”的兴起打下了坚实基础。

除实施减税计划外,里根当局还严格控制货币供应量,推行高利率政策。这样做不仅有效遏制了通货膨胀,而且使美元得以保持坚挺,由此吸引了大量外资流入美国。外资流入一方面弥补了部分财政赤字和国际收支逆差,另一方面也补充了企业投资资金,推动了美国高技术新兴产业部门的迅速发展,实现了较高的经济增长率。1983年,美国经济快速回升,率先走出滞胀。1984年的经济增长率达到6.9%,是1951年以来美国的最高增长率。到1989年里根卸任时,美国经济实现连续七年快速增长,同时通货膨胀率和失业率都有所下降[2]。

(2) 克林顿政府的“新国家干预主义”是“新经济”兴起的重要保障 20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世界格局发生了巨大变化。一是苏联解体、“两极”对峙的冷战格局结束;二是在西方世界中,欧共体和日本经济迅速崛起,美国经济处于十分不利的境地。面对新情况,克林顿政府提出了“新国家干预主义”,重新重视政府在经济生活中的作用,试图以政府之力协助本国经济,迎接来自外界的挑战。克林顿上任伊始即成立了国家经济委员会,研究和制定国内长远经济规划。1993年,克林顿政府提出了“国家信息基础设施”建设计划(即“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并一反“美国传统”,提出了明确的产业政策,把IT产业作为国家经济发展的支柱产业。1996年,克林顿政府进一步提出“下一代因特网”计划,并由政府注入大量资金,以带动民间投资。与此同时,美国政府还积极推动关贸总协定转型升级为世界贸易组织,把服务贸易和知识产权保护纳入世贸组织的管辖范围,在全球范围内保护美国的创新性利益,为其所推行的全球化战略保驾护航。这些措施大大促进了美国信息产业的发展,推动了“新经济”的兴起。

2.备受重视的高科技与人才战略

美国重视高科技是为其称霸世界的战略目标服务的,在冷战时期尤其如此。20世纪90年代出现的“新经济”现象,则是冷战时期开发的军事尖端技术转为民用后发生的高新技术产业化的结果。

(1) 高度重视国防技术研发,并积极推动具有商业前景的军事技术民用化,是美国“新经济”兴起的关键之点 在冷战时期,美国为保持其对前苏联的战略优势,不惜向国防部门投入巨资,以开发新式武器和尖端军事设施。在美苏两国相争达到白热化的20世纪80年代,美国用于军事技术研发的投入更是大幅度增长。这种高投入使美国在诸如航空航天、核能开发和利用、生物工程、网络和计算机等技术领域均居于世界前列。此外,美国的军事尖端技术转为民用的速度也非常快,国际互联网的前身,即美国国防部于1969年开发的“阿帕网(Arpanet)”,到70年代就已开放给民间使用。经过30多年的发展,国际互联网完成了从知识试验网到商业主干网、再到公众普及网的三级跳,成为20世纪90年代“新经济”勃然兴起的主要基础设施。

冷战结束后,克林顿政府适时调整国家的高科技战略,把联邦政府对研发投入的侧重点逐步从国防向民用倾斜,并积极推动国内军事技术向民用转化。为实施“信息高速公路”计划和“下一代因特网”计划,美国政府每年从财政预算中列出专款用于信息技术研究,以推动互联网的普及和应用[3]。在政府带动下,美国民间投资热情高涨,1991-1995年,美国在信息产业的民间投资年均增长率为19%,而在1995-1999年间,这一数据已高达28%。1999年,美国全社会用于信息产业的投资达到5 100亿美元,比1995年增长了110%,远远超过其他几个大国的同类投资数额。美国信息产业由一个弱势的新兴产业一跃成为主导产业和支柱产业。

(2) 重视人力资源开发,并在全球范围内广招人才,是美国“新经济”兴起的重要一环 美国政府历来重视人力资源开发,几乎每一届总统都宣称自己是“教育总统”,不遗余力地增加对教育的投入。在克林顿执政期间,美国对教育的投入更是空前增长。1989年,美国对教育的投入为3 530亿美元,1999年增加到6 350亿美元,占当年美国GDP的7%以上,在发达国家中名列前茅。发展教育事业,源源不断地培养出各种专业技术人才,是美国技术创新得以持续的重要保障。为占领科技制高点,美国还在全球范围内广招人才。通过提供优厚的待遇和良好的工作环境,或采取高薪聘请和提供科研经费等办法,美国从发展中国家及一些发达国家招揽了大量专业技术人才和科技专家,尤其是在前苏联解体之际,从独联体国家挖掘了大量科学家。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中期,美国共接收了大约50万名各类专业技术人才,其中75%来自发展中国家。由此可见,以持续的技术创新为重要特征的“新经济”在美国开花结果也就不足为奇了。

3.成熟高效的国内市场环境

“新经济”能在美国发生并走向繁荣也得益于美国成熟的市场环境。成熟的市场环境至少应具备以下两个特征:一是市场中的资本和管理等生产要素具有相对“非稀缺性”,能够与较高的效率和技术相结合,转变为现实的生产力;二是市场制度比较完善,并且能够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而不断地自我创新。股票期权制和风险资本运作机制即是这种成熟市场制度自我创新的结果。

股票期权制是一种新型的激励机制。通过向公司高层管理人员发放股票期权,把管理人员与股东的利益更加紧密地联系起来,推动了公司的生产经营和技术创新,股票期权制因此被称为信息技术革命的推进剂。到20世纪90年代末,按收入排列的美国最大的200家公司中,股票期权的数量已相当于流通股的16%,较10年前翻了一番,股票期权收入占这些公司首席执行官总收入的比重达到60%。

风险资本是推动美国“新经济”走向繁荣的重要动力。整个20世纪90年代是美国风险资本急剧膨胀的时期。在90年代初,美国风险资本规模每年大约仅为30-50亿美元。自1993年后,风险资本开始快速增长,到1998年达到250亿美元,1999年超过400亿美元。风险资本进入实业的时间也比以前大大缩短。在美国大约有90%的科技型企业是按照风险资本的运作模式发展起来的,如英特尔、戴尔、微软以及后来的苹果等高技术产业的领头羊,都是风险资本成功运作的典范[4]。

4.日趋活跃的国际经济环境

一个产业的兴起,必须要有足够的市场规模来支持其发展,信息产业更是如此。冷战结束后,世界经济一体化进程加快,促进了国际间的经济交流与合作,国际贸易与国际金融活动开始趋于活跃,为美国信息产业的高速发展创造了契机。

(1) 美国的高技术产品赢得了广阔的海外市场,确保了美国经济的持续增长 美国在高技术领域拥有的竞争优势在其对外贸易中充分显示出来。一是高技术产品进出口份额较大,在美国对外贸易中占有重要地位。1998年,美国高技术产品进出口总额达到3 432.25亿美元,占当年美国货物进出口总额的21.58%;二是高技术产品出口大于进口,在一定程度上冲减了其他货物贸易的逆差。20世纪90年代末,美国在世界微处理市场上的份额达到90%,在软件方面,仅美国微软公司的操作系统就占据80%的世界份额,应用软件占世界份额的50%。90年代美国高技术产品赢得的广阔的海外市场,将美国信息产业的发展牢固建立在全球化的基础上,为企业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超额利润,确保了美国经济的持续增长[5]。

(2) 国际资本大量流入美国,促进了美国的经济繁荣 20世纪90年代以来,由于在美国本土以外出现了多次地区性金融危机,加之美国一直坚持的强势美元政策等原因,使美国成为一个避风港,吸引了大量国际资本涌入美国。到1998年,美国净利用外资额达到2 000多亿美元,比1990年增长了233%。国际资本持续、大规模地流入美国,催生了美国股市长达10多年的大牛行情,也为美国“新经济”的持续繁荣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

上述可见,“新经济”在美国发生并走向繁荣是众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这些因素所产生的经济效应共同汇聚在20世纪90年代的美国,从而使得“新经济”勃然而兴。

二、对中国的启示及建议

美国的成功经验对中国来说是否具有可借鉴性呢?笔者认为中国经济的发展状况已基本具备相应的客观条件。首先,从人均收入来看,2015年中国的人均GDP为8 016美元,相当于美国上世纪70年代中期的水平(1976年美国人均GDP为8 297美元);其次,从产业结构来看,2015年中国三次产业比重为9%:40.5%:50.5%,较为接近美国1950年的三次产业比重,即7.3%:37.0%:54.5%。中国产业结构相对滞后的原因可能在于城乡分割的户籍制度严重制约了城市化进程,进而导致我国的产业结构偏低,而美国却没有户籍制度方面的问题。所以,综合来看,中国目前的经济发展状况大致相当于美国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水平。基于这一判断,笔者认为,中国借鉴美国发展“新经济”的成功经验具备一定的可行性。从现实需要来看,中国借鉴美国当年的成功经验也有其必要性。中国当前面临的主要问题是经济相对停滞加资产泡沫膨胀,表现在实体经济持续低迷而房地产价格居高难下,这与美国上世纪70年代发生的滞胀有几分相像。一方面,中国经济增速从持续多年的高增长跌入中速增长阶段,6%-7%的增长速度成为新常态。造成增长速度下滑的原因主要在于,传统优势产业的竞争优势丧失而新兴产业的竞争优势尚未形成,这导致整个实体经济领域萎靡不振。另一方面,房地产价格泡沫严重,一二线城市房价轮番上涨,楼市投机之风盛行。房产投机收益远高于经营实业的收入,导致大量资金从实体经济部门涌入楼市,这对本就疲弱的实体经济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笔者把当前中国面临的这种经济状况概括为“中国式滞胀”。这种状况使决策层陷入左右为难的窘境:旨在提振实体经济的扩张性货币政策只能驱使更多资金涌入楼市,导致房地产泡沫更严重;而抑制房地产泡沫的紧缩性货币政策又会提高实体经济部门的融资成本,从而延缓经济复兴的步伐。

综上所述,中国目前的发展状况及所遭遇的“中国式滞胀”,颇似美国20世纪70年代遭遇“滞胀”时的境况,所以,美国走出“滞胀”的成功经验可为中国借鉴。笔者认为,中国经济要摆脱当前困局及实现中长期繁荣,须积极推动以下“四大转变”。

1.推动宏观经济政策从需求管理向供给管理转变

“中国式滞胀”已使需求管理政策陷入困境,供给管理政策应走上前台。当前中国实体经济缺乏活力,资金流入不足,不是因为央行释放的流动性太少了,而是因为资产泡沫泛滥,大量资金被导向房地产市场,造成了实体经济严重失血。所以,在货币政策操作上,应逐步收紧银根,提升利率,抑制房价上涨,以驱赶资金弃虚入实,回流实体经济,提振经济景气。

此外,应推动扶持性财政补贴政策向积极的税收减免政策转型,切实减轻企业的总体税负,增强企业的发展后劲。应对各级政府大力实施的扶持性财政补贴政策加以深刻反省。笔者认为,政府大规模补贴所扶持的产业至少带来三个问题。其一,造成了事实上的不公。扶持性补贴政策大都是有歧视性的,总体而言,这类政策往往厚予新兴产业而薄待传统产业,对国有企业恩宠有加,而民营企业却易被冷落。这种待遇上的不公不利于传统部门和民营部门的发展。其二,存在着事实上的操作失误。扶持性补贴政策的落实依赖正确甄别所需扶持的项目,而政府及其下属职能部门往往并不具备这种能力,容易造成操作失误,结果扶持性资金并没有发挥预期效力。近期曝光的新能源汽车企业群体性骗补事件就是一个例证[6]。其三,为减税政策制造了事实上的障碍。大规模补贴支出必然要求大量的收入流来提供资金,所以税收成为政府获取收入的一个重要来源。如果政府不大力缩减扶持性支出,则大幅度减税是不可能的。尽管中央政府近年来一直在努力减轻企业税负,比如现已全面推行的“营改增”税制改革。但“营改增”使企业税负减轻不足5%,减税力度远远不够。中央应通过大力推行积极的税收减免政策来倒逼地方政府逐步退出扶持性财政补贴政策,力争在3-5年内,使企业总体税负下降10-20%,以激发整个企业群体的活力,为中长期经济繁荣创造有利条件。

2.推动技术转化来源从单一的普通科研院所向包括军工科研部门在内的“多源化”方向转变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再加上政府的大力支持,我国技术转化率在不断提高,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不足30%,提高到目前的接近80%的水平。技术转化率提高表明企业的技术需求在上升,这当然得益于我国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以及企业自身的资本拥有程度和技术吸收能力的提升。故而,现阶段我国企业的技术吸收利用能力比之改革开放初期已有大幅提高,已经具备承接中高端技术的能力。然而,我国企业的技术转化来源却非常单一,技术转化几乎全部来源于普通科研院所,那些掌握中高端技术的军工科研部门通往民用的大门依然紧闭,这不可谓不是一种资源浪费。笔者认为,在切实保护关键军工技术秘密的前提下,积极探索诸如核能核电、航空航天、雷达探测、无线通信、潜艇船舶、高速计算及卫星成像与定位等领域的军工技术转民用的渠道,推动我国技术转化来源向“多源化”方向转变,应成为我国政府下一阶段部署科技政策的重要着力点。

3.推动发展理念从“科学技术决定论”向“创新型人才主导论”转变

“科学技术决定论”在中国的滥觞较早可以追溯到晚清学者魏源的《海国图志》一书,在该书中,魏源提出了学习西方先进科学技术、“师夷长技以制夷”的观点。新中国成立后,为尽快缩小与西方发达国家的差距,中央提出了“四个现代化”的口号,并强调,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关键在于科学技术的现代化。这种提法在当时适应了时代的发展,强调科学技术的重要性有助于唤起全社会对科技事业的关注和重视,对于推动我国的科技进步及缩小与发达国家的技术差距具有重要意义。改革开放后,中国经济建设取得了巨大成就,不可否认,科技进步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即使是在现阶段,科学技术仍然非常重要。但是,如果片面强调科学技术的重要性很可能导致对社会科学领域的人为忽视,这对那些主要依赖人文社会科学的领域和部门(比如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显然是不利的。经济和社会的繁荣,既离不开自然科学,也同样离不开社会科学。而各类创新型人才则是推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不断向前发展的中坚力量。马克思在阐述生产力理论时指出,人是生产力中最关键、最活跃的因素,因而对生产力的认识最终应回归到人。推动发展理念从“科学技术决定论”向“创新型人才主导论”转变,制定和实施内涵更为全面的创新型人才发展政策,符合中国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长远需要。

4.推动政府过度干预经济向适度干预经济转变

市场机制作为一种资源配置方式其效率要远高于行政指令,所以市场经济能够带来更多的产出和更高的福利。中国市场导向的经济改革取得了巨大成功,这其实也证明了,市场机制的确拥有更高的效率。时至今日,中国的市场经济实践已近40年,加入世贸组织(WTO)已逾15年,经济体量已跃居世界第二,但令人尴尬的是,作为世界主要经济体的美国和欧盟,却仍未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面对这种境况,与其去指责美欧,不如深刻反省自身。一个不争的事实的是,从各级政府流出的各种扶持性补贴已遍及三大产业,尤以第二产业的新兴部门为甚,一些企业获得的补贴动辄上亿,数额之大,令人咋舌。巨额补贴之下,企业根本无须盈利就能活得很好,这导致一些企业挖空心思骗补贴,根本无心于经营活动。此外,在影响宏观经济全局的利率和汇率改革方面,尽管央行已对外宣称实现了“双率”的市场化,但各种隐形干预仍如缕不绝。

如此过度的政府干预行为有违市场经济的基本精神,也与中国推行经济改革的内在逻辑不相符合。在改革开放初期,市场体系和相关制度尚不健全,政府广泛干预经济有助于弥补市场不足,故能带来效率上的提升,所以有其合理性。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和完善,我国各经济领域市场化的程度已大幅提高,市场体系和相关制度已相当健全,继续沿袭以往过度干预的思路不但无助于提高效率,反而会造成市场机制扭曲,导致经济效率下降[7]。所以,推动政府过度干预经济向适度干预经济转变,让所有市场主体共享公平、透明、普惠的市场制度,应成为政府今后一段时间内继续努力的方向。

三、结 语

当年“两极”对峙的冷战格局已经渐行渐远,现阶段及未来一定时期内,国际局势总体上继续看好,发展依然是世界各国面临的最紧迫的课题,中国仍然处在建国以来最为有利的发展机遇期内。不可否认,当前中国面临的国际国内局势错综复杂,这需要我们继续保持冷静、清晰的头脑,沉着应对,处理任何棘手问题,秉持“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总是适宜的。良好的发展机遇期来之不易,现阶段尤需倍加珍惜。尽可能站在长远的立场上看问题,摒弃短视、偏见和私心杂念,积极稳妥推进“四大转变”,为中长期经济繁荣创造有利条件,推动中国经济再次腾飞,则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才有可能真正变为现实。

[1] AUDRETSCH D B,THURIK R.What's New about the New Economy?[J].Industrial & Corporate Change,2001 (1):267-315.

[2] 肖炼.美国新经济研究[M].北京:中国友谊出版社,2007:50-58.

[3] JORGENSON D W,STIROH K J.Raising the Speed Limit:U.S.Economic Growth in the Information Age[J].Brookings Papers on Economic Activity,2000 (1):125-235.

[4] 剧锦文.创业资本与美国新经济[J].世界经济与政治,2001(4):10-15.

[5] JALAVA J,POHJOLA M.Economic Growth in the New Economy:Evidence from Advanced Economies[J].Information Economics & Policy,2001 (2):189-210.

[6] 王秀中,程姝雯,蒋琳,等.审计署:新能源汽车企业“骗补”16亿[N].南方都市报,2017-06-24(6).

[7] 余东华,吕逸楠.政府不当干预与战略性新兴产业产能过剩:以中国光伏产业为例[J].中国工业经济,2015(10):53-68.

(责任编辑 谢媛媛)

Cause of the Rise of “New Economy” of the United States in 1990s and the Enlightenment

LU Jianfeng1,ZHANG Yue'e2

(1.School of Management,Hef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Hefei 230009,China; 2.School of Zhuxi Culture and Tourism,Anhui Finance and Trade Vocational College,Hefei 230601,China)

The cause of the rise of “new economy” of the United States in 1990s lies in four aspects,namely its flexible macroeconomic policies,valued high-tech and talent strategies,mature and efficient domestic market environment and increasingly active international economic environment.To learn from American experience,this paper puts forward the way to get rid of the current predicament and realize the long-term prosperity of China's economy through promoting four major changes as follows:the change of the macroeconomic policy from demand management to supply management; the change of technology transformation from single-source to multi-source; the change of development concept from “science and technology determinism” to “leading role of creative talent”; the change from the excessive government intervention in economy to the moderate intervention in economy.

new economy; high-tech industries; Chinese stagflation; four major changes

F171.2;F124

:A

:1008-3634(2017)04-0013-5.5

2016-12-28

收稿日期:卢建锋(1971-),男,安徽亳州人,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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