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斌
(华北水利水电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 郑州 450046)
从广谱哲学看哲学话语体系的转变和创新
杨国斌
(华北水利水电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 郑州 450046)
话语体系是一定理论体系和知识体系的语言表达方式。由于观察视角与研究方法不同,对同一个哲学名词(如“存在”),黑格尔的思辨哲学、逻辑实证主义、广谱哲学等有不同的语言表达方式。因此,不同的话语体系代表了不同的研究视角和研究方法。不仅如此,它们也体现着哲学研究的深度和广度。虽然话语体系的划分可以有多种,但为了简化起见,本文只讲两种:广义的思辨话语体系与广义的实证主义。
传统哲学; 广谱哲学; 话语体系; 转变; 创新
在当代国际社会中,话语体系越来越成为区分不同政治制度或不同意识形态的重要标志,其中价值取向的作用尤其明显。在哲学领域中,也是一样。但本文关注的是现代哲学的两大话语体系——广义的思辨话语体系与广义的实证主义话语体系。它们是现代西方哲学两大潮流——人本主义与科学主义的话语基础。
由于黑格尔哲学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重要来源之一,因此,在社会主义国家中,以黑格尔为代表的思辨哲学的话语体系或思辨的研究方法具有重要的影响。在历史的发展中,尽管思辨哲学或思辨研究方法的含义也在变化,但基本的研究视角和方法没变。
(一) 研究视角
从正反两方面上看,思辨哲学的研究视角或视域可以概括为如下几方面:
第一,坚持哲学的世界观性质。在西方哲学史上,从古希腊发源的哲学思考或探索就有了世界观的性质,即从世界的整体上思考其起源、组成、发展机理等。例如,唯物主义者认为万事万物由某种物质实体组成;唯心主义者认为由某种精神支配;以黑格尔为代表的思辨哲学则认为整个世界是由“绝对精神”经过不同的阶段演化而来。应该说经典的思辨哲学从先验的概念、原则出发,纯逻辑地推演整个理论体系,特别是企图从纯概念中推出客观实在,当然是错误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彻底摈弃了这种客观唯心主义,坚持从客观现实出发。从广谱哲学的视角上看,思辨哲学坚持哲学的世界观性质,真正把哲学和任何具体科学区别开来,这一点具有永久的价值。
第二,拒斥实证主义。实证主义是强调感觉经验、反对“形而上学”的一种哲学流派。这里的“形而上学”是指超出感性直观、超出经验范围的认识。应该说,由于哲学问题本质上是关于世界观的问题,因此,思辨哲学拒斥实证主义是保证了哲学的“合法席位”;但是,思辨哲学不知道(当然实证主义也不知道)“实证”可以有狭义和广义之分。按照广谱哲学的观点,既坚持哲学的最高普遍性(世界观或“形而上学”性质),又坚持可广义证实性原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第三,拒斥模型化、数学化和可操作化。由于思辨哲学和坚持思辨话语体系的哲学家认为世界观层面上的问题或关于“事物本性”的问题,不可能模型化、数学化和可操作化,因而他们拒斥后者;但是,他们不知道模型化、数学化和可操作化也有广义与狭义之分。按照广谱哲学的观点,所谓世界观层面上的问题或“事物本性”的问题,都可以进行广义的模型化、数学化和可操作化。例如,在广谱哲学那里,世界的普遍联系原理只是最小联络公理(一个模型化的前提)的合理外推[1]69-72,而人的“本性”问题只是一定社会的特定子场网(一种数学结构)中的一个观控对象[2]49-50。
(二)研究方法
总的来说,古典的思辨哲学与现代的思辨研究方法有一些共同的特征:
第一,推崇从概念到概念的逻辑分析,但不考虑概念有无稳定的结构内核。例如,德国哲学家黑格尔说“有”(所谓的“纯存在”)是最原始的概念,但是“有”却无任何具体的规定,因此是“无”[3]304。其实,“有”(存在)是有结构的,按照广谱哲学的规定,它是n个人或n次观控下的不变性[4]36。
第二,不考虑哲学问题是否可证实,哪怕是可广义证实。例如,柏拉图认为现实世界中的圆形都是有缺陷的,但是“理念世界”(精神世界)中的“圆”是无缺陷的。他没有搞清楚原型和模型的关系[2]49-50。
第三,拒斥哲学问题可模型化、数学化。例如,黑格尔认为数学仅能表达量的大小,不能表达事物的性质;因此,他反对“极端数学主义”[5]238。其实,他所了解的数学仅限于“数量型数学”(恩格斯说,在黑格尔时代,数学的最高成就是微积分),他不可能了解二十世纪以后发展起来的“不需要数量关系的数学”。
我们看到,当代的许多哲学家强调思辨的研究方法。虽然思辨的含义已与思辨哲学不同,但他们把思辨方法看成是反思、反省事物本性或本质的方法。问题在于,什么是事物的本性或本质,如何反思或反省(例如有无可操作的程序)。坚持思辨研究方法的哲学家是回答不了的。
在广谱哲学看来,任何科学都在不断地反思、反省“事物的本性或本质”,而不是只有哲学家在干这件事。例如,数学上几千年来一直在反思“无理数之谜”“无小之谜”“无穷大之谜”等;物理学上一直在反思“时空之谜”“运动之谜”“粒子之谜”等。因此,认为只有哲学家们在“反思或反省事物的本性或本质”,无异于自说自话[1]69-72。
(三)语言:自然语言
采用自然语言,优点是含义丰富,缺点是容易产生歧义。例如,辩证法讲的“一分为二”的“二”是指两个实体还是两个方面或两种作用,就一直有争议,乃至于引发了“一分为二”与“一分为多”之争。哲学史上的许多论战,除了政治的、历史的、学派的原因外,语言的歧义性当是重要原因之一。思辨哲学的语言(有时称为“思辨语言”)是上升到世界观层面上的自然语言,由于更为远离现实和更为抽象,因而更易发生歧义。这是后来的逻辑实证主义采用数理逻辑的语言、广谱哲学采用结构型的数学语言的重要原因。
实证主义从古典的孔德实证主义到逻辑实证主义虽然有不同的特点,但也有共同的地方。这里略作分析。
前面已有介绍,实证主义的核心是从经验、可证实出发,要求哲学的探讨以自然科学的研究为背景,坚持哲学的研究可用实验、经验证实。逻辑实证主义多了一个逻辑的视角(即数理逻辑的视角),但本质没变。
(一) 研究视角
无论老的还是新的实证主义,其最基本的观点如下:
第一,拒斥形而上学。一切实证主义都拒斥形而上学,即拒绝超出经验范围的、可以被经验或实验验证的学说。在实证主义者看来,所有的形而上学命题,既不能在经验范围内被证实,也不能在经验范围内被证伪,因而是无意义的。例如,辩证法的命题“世界上的任何事物之间都是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这里,“世界上的任何事物”超出了人的经验范围,因此无法被证实,也无法被证伪,因而无意义。可见“经验范围”是实证主义坚守的一块阵地。由于哲学恰恰是研究超出经验范围的、关于万事万物一般机理的学说,因此,拒斥“形而上学”也就抛弃了哲学。
第二,坚持可证实性原则或可检验性原则。实证主义拒斥“形而上学”的根本依据即哲学命题不可证实或不可用实验检验;但是,不可直接证实或不可直接检验就能否定可以间接证实或间接检验吗?例如,如果自然科学、社会科学、思维科学的具体成果都证实了量变会引起质变,那么量变质变规律是否被证实了呢?
应该说,实证主义的根本缺陷是由于坚持可证实性原则而放弃了哲学的“形而上”的性质。问题是实证主义的可证实性原则过于狭窄。如果把它推广为“广义的可证实性原则”(可广义观察、控制,可间接检验等),那么,这一原则既与现代科学精神相一致,又能保证哲学的“形而上”的性质。这正是广谱哲学的思想。
逻辑实证主义比传统的实证主义增加了另一条原则:把哲学的任务归结为对知识的逻辑分析。逻辑实证主义认为,科学研究的是命题的真理性,而哲学研究的是命题的意义。因此,哲学的任务是对科学的概念和命题进行严密的、精确的逻辑分析,以澄清科学的概念和命题的意义。从这一条已能看出逻辑实证主义把哲学研究消融于科学研究之中的目的。
应该说,科学或哲学问题都适合于逻辑分析,但科学或哲学有自己的独立任务。科学是研究客观世界某一层面、某一领域特殊规律的,而哲学是研究跨学科、跨领域的一般事物机理的。逻辑分析只是检验科学或哲学研究是否符合逻辑规则而已,它在科学或哲学中没有独立的地位。
(二)研究方法
古典的实证主义与逻辑实证主义的研究方法都是形式逻辑方法,只不过前者用的是自然语言,后者用的是数理逻辑的语言。这里以英国数学家、逻辑学家罗素(R.Russell)的数理逻辑方法为例。
罗素认为,复杂的经验事实由不可再分解的最基本的事实组成,后者称为原子事实。例如“张三是秃子”“李四是好人”,等等,都是原子事实。与原子事实相对应的命题是原子命题,而原子命题是构成科学知识大厦的砖瓦。以原子命题为基础,运用逻辑连接词(如析取、合取、否定、蕴含和等值),若干个原子命题就组成复合命题(也称分子命题)。例如“张三是秃子,但张三是好人”就是一个复合命题。用此办法,许多的原子命题和复合命题再组合就构成语言系统或知识体系。
如何判定一个命题的真假呢?罗素认为,原子命题的真假取决于原子事实的真假。例如“张三是好人”是个原子命题,如果它与经验事实(原子事实)相符,就是真的,否则就是假的。这里用到了可证实性原则。但是,确定复合命题的真假无需把它和复合事实相比较,而只需按逻辑法则就能确定。例如,复合命题“张三或者是好人,或者是坏人”必然是真的,这可以由逻辑法则确定。
我们看到,把复杂的经验事实分解为原子事实和复合事实,并相应地表现为原子命题和复合命题,无疑提供了一种化繁为简的、模块组合的、有力的逻辑方法,而原子命题要与原子事实相符合的原则,也符合唯物主义的反映论思想。至于复合命题无需和复合事实相比较的思想,则过于形式化了。广谱哲学认为,在现实世界中,复合命题归根结底也必须与复合事实相一致,这里不再赘述。
特别值得重视的是,逻辑实证主义的后期,这种数理逻辑的研究方法渗入到了真正的哲学领域。美国逻辑学家克里普克(S.Kripke)的可能世界理论、分析命题和综合命题理论,美国哲学家蒯因(W.Quine)的存在量词式与本体论理论等,都是典型 案例[6]315-323。
总的来说,实证主义拒斥形而上学,试图把哲学问题消融在科学问题中,是对传统哲学包括思辨哲学的一次重大的否定;但它坚持可证实性原则和可检验性原则,又与现代科学精神相一致。逻辑实证主义引进了严密的、精确的数理逻辑方法,对于传统的纯“反思的”“反省的”方法,是一个重要的贡献。继承传统哲学包括思辨哲学的“形而上学”传统,坚持广义的可证实原则,吸取包括数理逻辑方法、现代数学方法在内的严密、精确的研究方法,就成为广谱哲学的研究方向。
广谱哲学以辩证结构主义为建构思想,因此它的话语体系是辩证结构主义的。简单地说,辩证结构主义即“结构主义+唯物辩证法”,它既坚持结构主义的结构分析思想,又用唯物辩证法的思想加以改造,因此称为辩证的结构主义。这里只介绍其研究视角和研究方法。
(一) 研究视角
在一定意义上说,广谱哲学是对传统哲学(包括思辨哲学)和实证哲学的一种扬弃,它吸取和提升了其中的合理内核,抛弃或置换了其中不合理或错误的成分。其主要观点如下:
第一,坚持哲学的“形而上学”原则,即坚持哲学问题应具有最高的普遍性和最大的跨域性。否则,哲学将丧失哲学之为哲学的资格。广谱哲学在这一点上继承了传统哲学包括思辨哲学的基本思想。
广谱哲学认为,哲学与任何具体科学的最后区别在于而且只在于前者具有最高的普遍性,而后者研究的总是某一具体领域的具体问题,无论实证主义的哲学家们怎么拐弯抹角。这就是“最后界限”。实证主义的哲学家们(无论是老的还是新的),只要忽视了这一点,无论在哲学领域留下了多么辉煌的一笔(包括多么响亮的口号或格言),或者留下了多么精致的研究方法(如令人惊叹的数理逻辑方法),也只能为哲学研究提供一个警示或方法。但哲学还是哲学,即还是大写的“形而上学”!
第二,坚持哲学命题的普遍性与精确性相统一的原则。即哲学命题的普遍性不能以丧失了精确性为代价,这要求必须为哲学命题建立数学模型;反之,哲学命题的精确性不能以丧失了其普遍性为代价,这要求数学模型必须是广义量化的模型。
一方面,如前所述,坚持哲学命题的最高普遍性是坚持了哲学与具体科学的“最后界限”,但由于概念的内涵和外延的反变关系,哲学命题的普遍性往往以丧失了精确性为代价。因此,如何为哲学命题建立精确的数学模型就成为广谱哲学的基本任务。另一方面,由于哲学命题具有最高的普遍性,因此它的数学模型必须与相应的哲学原理相应相称,即哲学原理的覆盖面有多宽,其数学模型的覆盖面就有多宽。这就对哲学的数学模型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例如,传统的以数量或变量关系为对象的“数量型数学”就无法满足哲学数学化的要求。广谱哲学经过曲折的探索,终于找到了这样的武器,这就是“结构型数学”。
第三,坚持广义的可证实性原则。广谱哲学认为哲学命题是可证实的,但不是在某些特殊观察或实验中,而是在所有具体科学相关问题的证实中。为此,它提出了一条著名的口号:哲学命题是所有具体科学相关命题置换下不变的命题。例如,量变质变规律是说,在一定的条件下,某一事物在某一方面的变化,当达到了一定的限度时,就会引起质变。在力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社会学、思维学中都有无数确凿的证据,则量变质变规律得以证实。特别地,为了避免列宁和波普尔对哲学原理普遍性证实方法的批评(即把哲学原理的正确性看成是无数实例的总和),广谱哲学提出了广义公理化的理论和方法。
不难知道,广谱哲学坚持哲学的“形而上学”原则,以保证哲学与具体科学的区别,这是对思辨哲学坚持在世界观层面上探讨哲学问题的继承;但它又坚持把哲学的普遍性与精确性结合起来,特别是它坚持广义的可证实性原则,这又是对实证主义的一个重要发展。
(二) 研究方法
鉴于传统哲学研究方法的不确定性、模糊性以及逻辑方法的过于形式化,广谱哲学采用了如下研究方法:
第一,结构分析方法。把哲学的概念、命题或原理当做原型,通过简化、比较等方法,找出其稳定的关系结构。例如,哲学上的客观性概念,指通过人的意识又不依赖于人的意识的事物属性。按照广谱哲学的观点,“通过人的意识”指存在着人的一定的观控方式,而“不依赖于人的意识”意味着在该观控方式下,n个人或n次的观控结果不变。因此,客观性即在一定观控方式下,n个人或n次观控结果的不变性。这就使一个自然语言描述的哲学概念转化成了一个具有可操作性的关系结构。
第二,广义量化方法。把一个哲学概念、命题或原理转化成一定的关系结构后,找到该关系结构与某一数学结构的对应关系,或对该数学结构适当改造,则该数学结构就是某一哲学问题的广义量化模型。例如,上述的客观性概念;由于“不变性”对应着数学上的“等价类”概念,因此,广谱哲学便为客观性的概念建立了等价观控的广义量化模型。
不难知道,通常说的数学化或量化都是狭义的,即都是用数量或变量表示客观对象的大小、程度、强弱等。例如,桌子的长度、宽度、高度、重量、体积等,某一地区或城市的经济技术指标(产值、利润、投入产出比等);但对于没有明显数量关系的对象来说,狭义的数学化或量化就无能为力了。由于哲学问题一般不涉及数量或变量关系,因此,只能采用广义量化方法。例如,辩证法讲“任何事物都有现象和本质,且本质决定现象,现象反映本质,因此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这里不涉及任何数量或变量关系。广谱哲学通过结构分析和广义量化分析,给出了现象和本质关系的同态对应模型和“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广义量化程序。
(三) 语言:结构型数学语言
广谱哲学采用的数学是结构型数学(区别于数量型数学),它是扬弃了数量或变量关系的数学。它运算的对象和运算的结果不一定是数量或变量,而是任意事物的集合、建立在集合上的抽象关系、抽象结构等。运算也不是对数量或变量的初等或高等运算,而是对集合或关系结构的并、交、差、补、商化、直积、复合、限定、扩展等。它和数理逻辑的语言比,保持了形式逻辑的严密性,同时由于它彰显了数学结构的作用而显化了哲学的内在的机理。
例如,蒯因分析了逻辑上的存在量词式(∃x)Fx(读作“至少存在这样的一个x,x是F)。他认为,当宇宙间至少存在这样一个事物x,而且x是F,那么(∃x)Fx就是真的。反之,如果(∃x)Fx是真的,那么,宇宙间就存在着这样一个事物x,x是F。显然,这种解释使得存在量词式与哲学上的存在概念联系起来[6]315-323。在广谱哲学看来,这种逻辑分析诚然是非常宝贵的,但由于其过于形式化,因此,不仅存在指的是什么(外延:客体、客体的集合、客体的关系、事件、过程、系统、结构等)没有交代,而且存在的内涵(结构内核)也没有任何规定。广谱哲学则不仅揭示了客观存在的数学结构——n重观控下的等价性,而且由此推导出了一系列对于本体论、认识论、真理观有重要意义的结论[7]。
话语体系的表面形式是语言表达方式,但深层问题是一定的观察视角或研究方式。观察或研究视角不同,研究的方式不同,不仅结论不同,而且研究的深度和广度也不同。在一定意义上说,思辨的研究方式仍有一定的研究空间,特别是它坚持哲学的世界观性质,保留了哲学的“合法席位”;但由于它坚执于传统科学的理念,即不了解所谓的实证也有广义和狭义之分,不了解模型化、数学化和程序化也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因此与现代科学越走越远。实证主义的研究方式适应了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需求,显得很有用;但以脱离了哲学的“合法席位”为代价,即不了解哲学若丧失了“形而上学”,就丧失了哲学之为哲学的资格。只有既坚持了世界观层面(所谓“形而上学”层面),又弘扬了广义的实证主义(广义的可观察、可控制、可检验、可重复、可模拟等)的坚实研究,才是哲学研究的富有希望的方向。这就是广谱哲学的研究方向。
有趣的是,从思辨哲学开始考察,它坚持了哲学的世界观性质,即坚持了哲学的最高普遍性和最大跨域性。而实证主义哲学(古典的和现代的)则否定了哲学的这种“形而上学性”(它明确地拒斥形而上学);但它却坚持了科学上的可证实性或可检验性,这是第一次否定。广谱哲学从新的视角再一次否定了实证主义的哲学观(即拒斥形而上学的观点),恢复了哲学应有的“广谱性”(最大的普遍性和跨域性),从而实现了否定之否定。不过,这不是简单地回到出发点,而是带着思辨哲学、实证主义哲学的科学内核——既坚持哲学的形而上性质又坚持哲学的可证实性,带着结构分析与广义量化的全新方法回来了,这使广谱哲学的研究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1] 张玉祥.广谱哲学浅说[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4.
[2] 张玉祥.广谱哲学探索[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1998.
[3] 本书编写组.西欧近代哲学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4.
[4] 张玉祥.广谱存在论导引[M].香港:香港天马出版有限公司,2004.
[5] 张世英.论黑格尔的逻辑学[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
[6] 朱新民.现代西方哲学逻辑[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87.
[7] SHANG F C.The Discussion about truth viewpoint and its significance on the view of Broadspectrum Philosophy[J].Research Journal of Applied Scinces,Engineering and Technology,2002(1):21.
(责任编辑:李翔)
Transformation and Innovation of Discourse System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Broadspectrum Philosophy
YANG Guobin
(School of Marxism, North China University of Water Resources and Electric Power, Zhengzhou 450046, China)
Discourse system is a language expression system, which includes certain theoretical system and knowledge system. Due to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angles of observation and the research methods, the same kind of philosophical noun, such as existence, has different language expressions in the Hegel’s speculative philosophy, logical positivism, and broad-spectrum philosophy. Thus, different discourse systems represent different research perspectives and different research methods. Not only that, they also reflect the depth and breadth of philosophical research. The division of the discourse system can be various, but for simplicity, this paper only talks about two kinds: (generalized) speculative discourse system and (generalized) positivism.
traditional philosophy; broad-spectrum philosophy; discourse system; transformation; innovation
2017-03-05
杨国斌(1971—),男,河南温县人,华北水利水电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后,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理论。
B089
A
1008—4444(2017)03—000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