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爱”的主题中的人文主义情怀解读

2017-02-23 07:24车明明刘金敏
湖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莎翁人文主义莎士比亚

车明明,刘金敏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爱”的主题中的人文主义情怀解读

车明明,刘金敏

(西安理工大学人文与外国语学院,陕西西安 710054)

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歌颂了纯真的人性,讴歌了纯洁的友情,颂扬了由人文主义博大情怀而孕育出的美好爱情。莎翁作为人文主义的杰出代表,其十四行诗中处处闪烁着人文主义的光芒,散发着人文主义的情怀。本文以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为研究对象,从真、善、美三个维度,对诗歌“爱”的主题中的人文主义情怀进行了解读。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爱”的主题;人文主义

一、引言

威廉·莎士比亚(William Shakespeare)(1564—1616)是欧洲文艺复兴时期英国最伟大的诗人和剧作家,是英国文学乃至世界文学的泰斗。他的十四行诗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和审美价值,在世界文学界享有盛誉,一直以来都是中外学者热衷的研究对象。据知网数据统计,2005年以来国内莎学研究者对莎翁十四行诗从述评、翻译、主题和意象等方面进行研究的论文有400余篇,然而从人文主义视角进行的研究却较为少见。“伟大的文化积淀最终都会突破时空藩篱而融入世界文化遗产的宝库,成为世界各民族集体的精神财富。”[1]莎翁的诗歌充满强大的生命力,时至今日,他的诗歌依然体现出不朽的审美价值。“莎士比亚似乎有神奇的力量,可以轻易地穿越数百年的时空,很自然地进入世界当下话题的讨论。”[2]有鉴于莎翁诗歌的巨大价值,本文基于人文主义视角,从真、善、美的角度对莎翁十四行诗中“爱”的主题进行解读,以期深入挖掘其人文主义内涵。

二、莎士比亚与人文主义

人文主义以个人志趣、个人价值和个人尊严为中心,把人的利益和人的幸福放在首位。在文艺复兴时期,受人文主义思潮影响,人文主义者冲破神学禁锢,信守以“人”为中心的理念,将爱情视为人类所力图达到的最高目标之一,并因此创作了大量的爱情诗歌,他们在这些诗歌中“毫无顾忌地表达了对爱情的向往,对爱情的深刻感悟,通过这样的自我释放冲破了中世纪宗教对人们欲望情感的压抑,通过热情的赞美与深刻的思索肯定了现实生活的丰富多彩与可爱高贵,歌颂爱情和个性解放,体现了文艺复兴以人为本的精神”[3]。人文主义者将爱情看作人类最崇高的精神追求和精神享受,同时也是人文主义重要的体现形式。

在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中,“爱”是其永恒的主题,可谓诗中有爱,爱中有诗,以诗之名,让爱永恒。重要的是,莎翁将人文主义之真、善、美融入对爱情的思考及感悟中,“在他的十四行诗中毫无保留地展现了他的人文主义情怀”[4]。在第105首十四行诗中,莎翁阐释了爱情的最高准则:“美、善和真就是我全部的主题。”这成为莎翁人文主义情怀的充分写照。

三、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爱”的主题中的人文主义情怀

爱情是人类最崇高的精神追求和精神享受。莎翁的诗歌是有关爱情主题的经典,是真、善、美的高度统一和集中再现,具有浓郁的人文主义气息。莎翁的十四行诗中“所渗透的人文主义思想是当时欧洲文学复兴时代精神的体现”[5],他“将人看作宇宙之精华、万物之灵长,用他的满腔热忱讴歌颂扬人的价值和力量,一百五十四首十四行诗歌更是诗人人文主义精神的宣言”[6]。

(一)真:忠贞不渝之爱

所谓真,“是指对所爱之人忠贞不二”[7]。对爱情的追求是人类的天性,人文主义者对爱情也有不懈的追求和美好的向往。他们认为,人们在追求自由爱情的同时,也决不允许神圣爱情被玷污,对爱情忠贞不渝是他们的崇高理想。在第116首十四行诗中,莎翁表达了对爱情忠贞不渝的信念,体现了崇高的人文主义的情怀:

第116首

让我承认,两颗真心的结合

是阻挡不了的。爱算不得爱,

要是人家变心了,它也变得,

或者人家改道了,它也快改:

不呵!爱是永不游移的灯塔光,

它正视风暴,绝不被风暴摇撼;

它是一颗星,它引导迷航的桅樯,

其高度可测,其价值却无可计算。

爱不是时间的玩偶,虽然红颜

到头来总不被时间的镰刀遗漏;

爱绝不跟随短促的韶光改变,

就到灭亡的边缘,也不低头。

假如我这话真错了,真不可信赖,

算我没写过,算爱从来不存在!

(朱生豪译)

这首诗歌颂的正是矢志不渝、坚贞永恒的爱情,其字里行间都体现出诗人倡导的主题:爱情是纯洁的相爱、坚定的相守。对真挚爱情的赞美和颂扬是人文主义追求个性解放的标志,也是人文主义以个人志趣、个人价值观和个人尊严为中心的体现。在诗的前两行中,男女主人公作为有情人是两情相悦的,这种基于真挚情感的浪漫情调反映了主人公对人性自由的渴望,对人格独立的诉求以及对追求幸福权力的维护。同时,诗人强调爱应该用“真心”来维系,因为真爱可以穿越时光的变迁,经得起岁月的考验。在第三、四行中,诗人表明:无论斗转星移,沧海桑田,真爱无法阻挡,真爱必须永恒,因为“爱算不得爱,要是人家变心了,它也变得”。换言之,诗人认为相爱的两个人如果一方有变,爱即消失,那样的爱便不是真爱,因为爱的忠贞与不渝可以征服时间,只有不畏惧任何改变和阻挠的爱才是真爱。由此可看出诗人竭力颂扬的是相生相伴、不离不弃的忠贞爱情。接着,第五、六行写道:“爱是永不游移的灯塔光。”并且“绝不被风暴摇撼”。这里,“灯塔”是一种力量,是真爱的精神力量,预示着方向和希望,表明了诗人对爱情坚定不移的信念。同时,真爱来之不易,只有经历风暴的洗礼和时间的考验,才能让爱情升华。在第九、十行中,诗人指出:“爱不是时间的玩偶,虽然红颜到头来总不被时间的镰刀遗漏。”这表明诗人认为虽然红颜易逝,但亘古不变的真爱是时间最强劲的对手,真爱永存。在这洒脱缤纷的诗行里,爱情与时间抗衡的过程实际上是爱情战胜时间,获得永恒的历程,这是诗人人文主义浪漫情怀的自然流露。从接下来的第十一、十二行可以看出,对诗人而言,爱是一种力量,它不仅可以战胜时间,让人永不言弃,即使面对死亡也无所畏惧。在以上诗行中,可以看到诗人对爱情坚定而执着的向往,这种敢作敢为、一往无前的精神闪耀着人文主义理想的光辉。忠贞不渝的爱情不仅需要高尚的情操,而且要有顽强的意志,敢于为追求真挚爱情和美好理想而斗争到底,这是莎翁人文主义理想在诗中的完美体现。

在诗歌的最后两行对仗句中,诗人以反唇相讥的笔触和打赌式的口吻表明,真爱能够征服时间,直到永恒:“假如我这话真错了,真不可信赖,算我没写过,算爱从来不存在!”与其说这两句是诗人对爱的诺言,不如说这是诗人的真爱宣言,表达了诗人对忠贞爱情誓死不变的坚定信念。铿锵的笔触,激昂的情感,充分展现了莎翁人文主义的豪迈情怀。

诗人对忠贞不渝爱情的颂扬引人深思。对忠贞不渝爱情的信仰是西方爱情的主旋律,对美好爱情矢志不渝的追求是人类的共同向往。如罗伯特·彭斯在其诗歌《一朵红红的玫瑰》中的名句“我会永远爱你直到四海枯竭”,便是有口皆碑的对忠贞爱情的颂歌。莎翁诗中也有堪称经典的爱情名句:“爱绝不跟随短促的韶光改变,就到灭亡的边缘,也不低头。”正如屠岸所说:“这首诗的第十一、十二行已经成为历代读者传颂的箴言,成为古往今来多少爱者和不爱者的座右铭。这首诗也因其坚毅深沉的思想和铿锵宏达的音韵而成为歌颂爱情(友谊)的千古绝唱,不朽赞歌。”[5]

莎翁向往爱情的坚定永恒,讴歌爱情的忠贞不渝。他对爱的理念与人文主义情怀相互交融、交织渗透在诗行之中。这情长意绵、海誓山盟的爱情诗篇呈现出艺术的美感、爱情的真谛及人生的哲理,使得该诗成为人文主义爱情的赞歌。

(二)善:惩恶扬善之爱

善即美德。莎翁以对善的追求为理想,祈望通过道德的熏陶和引导,创造一个理想的和谐社会。实际上,莎翁是通过描写与善相对的恶来表达他对善的追求和向往。“他将社会的黑暗、自己受到的不公正的社会待遇、爱人的背叛、人性的弱点等丑恶现象进行描绘,对现实世界丑恶的一面和不良风气予以抨击。”[8]在著名的第66首十四行诗中,诗人言辞犀利地抨击丑恶的社会现象,从而寄托他惩恶扬善的追求与向往:

第66首

对这些都倦了,我召唤安息的死亡,——

譬如,见到天才注定了做乞丐,

见到草包穿戴得富丽堂皇,

见到纯洁的盟誓遭恶意破坏,

见到荣誉被可耻地放错了位置,

见到暴徒糟蹋了贞洁的处子,

见到不义玷辱了至高的正义,

见到瘸腿的权贵残害了壮士,

见到文化被当局封住了嘴巴,

见到愚蠢控制着聪慧,

见到单纯的真理被瞎称作呆傻,

见到善被俘去给罪恶将军当侍卫,

对这些都倦了,我要离开这人间,

只是,我死了,要使我爱人孤单。

(朱生豪译)

该诗以犀利的笔锋和无情的语言鞭挞了当时英国社会的黑暗现实,在莎翁的十四行诗中具有突出的地位。“这首诗不同于莎翁戏剧借古代或外国的故事来反映现实,而是用尖锐的语言直接控诉当时的英国社会,这就使它具有振聋发聩、警钟长鸣的品格。”[5]诗人以文艺复兴为背景,寓情于诗,借助诗歌的力量大胆批判社会的丑恶,控诉社会的恶浊。当时的英国社会充斥着不公和黑暗,统治阶级恶贯满盈,让人无法感受到社会的温暖和人间的温情。“这首诗含义十分明显,极写诗人愤世嫉俗,宁愿一死以避浊世。”[9]诗人目睹当时上流社会的种种苟且不堪,看透了这尘世中的种种不平:草包被伪装,盟誓被破坏,荣誉被践踏,处子被糟蹋,正义被玷辱,壮士被残害,这些都与人文主义倡导的平等和博爱大相径庭。如此黑暗的社会现实是整个社会的悲哀,为人文主义者深恶痛绝。莎翁对社会一切不合理现象的憎恶和批判力透纸背,将社会现实与人文主义思想的冲突表达得淋漓尽致。

该诗连续用了十一个“见到……”,构成排山倒海的排比,形成气贯长虹的抨击,映衬了当时英国社会的黑暗,诗人的怒不可遏跃然纸上。黑暗的现实使他心中极度愤懑,同时又无可奈何,以至于厌倦生命,想要离开人世。正如莎翁在这首诗的第十三行所说:“对这些都倦了,我要离开这人间。”然而,源于爱的牵挂,诗人放弃了作别人世的念头,“无奈六根难除,情丝难断,以防心上人‘独守空阶’,只好忍辱偷生。”[10]为了心中的爱,他宁愿承受压在心头的愤怒和对现世的不满,活在这世界上,只为让爱友不孤单:“只是,我死了,要使我爱人孤单。”在诗人看来,爱友是他的精神支撑,生命存在的价值在于爱与友人同在。对他来说,尽管现世浑浊,只要心中有爱,就可以让希望之花在心中绽放。这体现出一个人文主义者的理性,也表现了一种积极向上的人类自信和执着追求,具有积极进步的社会意义。因此,阅读莎翁的十四行诗,“立即感到一阵强劲的风,从人世间的一个豁口呼啸着吹来,天才的灿烂光辉射向东南西北。”[11]

诗人虽然对黑暗的社会现实充满不满,但又对爱友无比留恋,这正是莎翁作为一个人文主义者其思想的崇高和胸怀的博大之所在。在诗人内心深处,一方面他对肮脏的世界已无留恋,另一方面又不舍得使爱友孤单一人,这些都体现了诗人作为一个人文主义者除了有对爱的忠贞,更有对善的希冀,以及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尽管处于“恶”中,但他的人文主义精神让他克己自制,最终将自己“离开这人间”的念头转化成对爱友的不舍,从而回归到“善”中,让善与爱达到统一,这充分体现了莎士比亚作为人文主义者的理性。

从这首十四行诗可以看出,莎士比亚希望借助富有感染力的诗歌告诫世人,只有深刻地认识到什么是恶,才能更好地体会什么是善;只有经受过恶的伤痛,才会倍加珍惜善的可贵;只有通过对恶的鞭挞,才能表达对善的追求。这不仅反映了莎士比亚的人文主义理想,也体现了莎翁对善的赞美。

“诗是一种对生活的体验和玩索。”[12]诗人们的社会经历、思想内涵和人生抱负总能在其作品中得以体现。莎翁也正是通过诗歌这种武器,对罪恶和黑暗进行揭露和控诉,从而实现了对善良的追求和对美好的赞扬。莎翁对善的赞美是以人的道德与理性为基础的,这与人文主义“以人为本”的核心一致。通过对社会现象的不公平进行控诉,希望人从不平等的社会关系中解脱出来,实现人的价值,这正是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精神的力量所在。

(三)美:坚定永恒之爱

诗歌是莎翁美的思想载体,对美的追求为他的诗歌创作提供了不竭的源泉。作为莎翁十四行诗中的名篇之一,第十八首十四行诗“有一种朝露似的新鲜,情调优美而又有足够的深度”[9],它“优美,清新,鲜明,柔丽,于悠扬悦耳的音乐中呈现出深刻独到的思想,从而赢得了几百年来千万读者的喜爱”[5]。在这首诗中,诗人充分表达了自己以诗来承载美且让爱得以永恒的坚定信念:

第18首

能不能让我来把你比作夏日?

你可是更加可爱,更加温婉:

狂风会吹落五月里开的好花儿,

夏季租出的日子又未免太短暂:

有时候苍天的巨眼照得太灼热,

他那金彩的脸色也会被遮暗;——

每一样美呀,总会离开美而凋落,

被时机或者自然的代谢所摧残:

但是你永久的夏天决不会凋枯,

你永远不会失去你美的形象;

死神夸不着你在他影子里踯躅,

你将在不巧的诗中与时间同长;

只要人类在呼吸,眼睛看得见,

我这诗就活着,使你的生命绵延。

(屠岸译)

受地理环境影响,夏季是英国最明媚的季节,莎翁对夏日的赞美相当于中国人对春天的眷恋。在诗中,“莎士比亚将他好友的可爱温婉与夏天相比,就仿佛在中国文学将美好的女子与明媚的春光联系在一起”[13]。

从诗歌的内容来看,诗人在前两句即开宗明义地表达了对爱友①的赞美。“诗以人比夏季开始,而以人胜自然作结,是典型的人文主义思想。”[10]表面上,诗人向爱友询问是否可以将他比作“夏日”?但实际上这只是个设问句,此问题是无需回答的,因为答案是肯定的。在诗人眼中,他的爱友不仅犹如夏日般美丽,而且“更加可爱,更加温婉”。诗人将夏日与爱友之美作比较来衬托爱友之美的不可超越。在莎翁看来,夏日纵然秀美迷人,但也不及爱友之美那么美好纯洁和超凡脱俗。这里,一个“更”字,凝结着诗人对爱友的无限赞美。

在接下来的诗行中,诗人感喟时间的转瞬即逝,历陈夏日的美中不足,即夏日既太短暂又太灼热。美好的事物总是转瞬即逝,这让诗人心中无限感慨,黯然神伤。时光轮回,夏日不可能永远停驻,它终将过去。在第五至八句诗行中,虽然出现了一些积极的意象,如“金彩的脸色”和“每一样美”等,但美好的事物终究逃脱不了无常命运的灾难,“被时机或者自然的代谢所摧残”。面对命运的考验,诗人在诗句中表达出来的情感也越发沉重,消极情绪也逐渐弥漫开来。不可预见的未来,无法掌握的命运,这一切似乎都让诗人倍感无力。

然而,诗人并未放任悲观情绪蔓延。在随后的第九和第十行中,诗人的激情爆发犹如洪水决堤,意境豁然明朗。由此看来,诗人着力描写夏日的短暂是在为下文进行铺垫,是在用夏日的短暂来衬托爱友之美的永恒以及美好爱情的恒久。“自然界的夏天是短暂的,你的(爱友的)夏天却是永恒的;自然界的花草都会凋残,而你的芳容秀色却永不会凋败;夏季都会变老,而你却永远年轻;自然界都有种种缺陷,而你(爱友)却完美无缺,连死神都奈何不得。”[10]莎翁坚信诗篇能战胜时间,实现美的永恒。爱友是美的化身,要使爱友之美永恒,就必须将之寓于可与时间相抗衡的诗篇之中,“你将在不巧的诗中与时间同长”。

诗歌的最后四行言辞豪放洒脱且余味绵长,令人叹为观止。这种夸张的手法使诗歌主题得到升华:真正伟大且永恒的是不朽的诗篇,而只有在不朽的诗篇中,爱友的美才能得以保存和延续,因为诗作为美的载体能让美得以长留,让孕育在美中的爱得以永恒,让人性的伟大和人类创造的不朽流芳百世,万古长青。诗歌在尾声处所达到的高潮将全诗“爱”的主题提升到新的高度,因为诗篇或文学的永恒性正是人类的伟大之所在。同时,通过这种强烈的情感流露和抒发,诗人以爱的方式使得爱友的生命不断延伸并达到永恒之美,这也正是人文主义者高度乐观自信的表现。

莎翁诗中对美的追求及对爱的颂扬正是对人性的肯定,这正是人文主义在莎翁诗作中的反映。爱友的美会因为诗歌的记载而延续,而他对美的追求和渴望也会永远流传,这种因美而爱的情怀正是莎翁在十四行诗中构建的情感世界。在这个情感世界里,诗人传达了一种追求永恒之美的真挚情爱,这无不体现出莎翁作为一个人文主义者的浪漫情怀。

四、结语

通过对三首十四行诗的文本解读,本文对莎翁十四行诗中“爱”的主题进行了剖析,从真、善、美三个方面探讨了蕴含于诗中的人文主义情怀。可以看出,莎翁的诗作处处渗透着浓郁的人文主义气息,人文主义情怀始终贯穿在其“爱”的主题当中。

从这三首十四行诗中,透过莎翁充满艺术性的生花妙笔,读者不仅可以窥探到深邃的社会历史和精妙的人生哲理,更可以看到莎翁作为一个伟大的人文主义者,站在人文主义的高度对美好爱情的热情讴歌。在莎士比亚看来,真爱便是对彼此的忠贞不渝,真爱也是对善的追求,真爱还是将美的东西世代相传,这也正是文艺复兴时期人们追求美好感情和个人幸福的人文主义精神的崇高体现。

注释:

①对莎翁十四行诗中提到的年轻朋友的身份始终众说纷纭,朱生豪在《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中指出:“可以指朋友(男性),也可以指爱人(女性)。”无论哪种感情,在莎翁笔下都是以“爱人”的名义予以讴歌。若非从史学角度进行研究,似乎无需苛分。

[1]辜正坤.英国皇家版《莎士比亚》全集简称[J].外语教学研究,2009,(5).

[2]查明建.论莎士比亚的经典性与世界性[J].外语教学与研究,20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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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屠岸.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十四首[J].外国文学,1991,(2).

[6]杨雪松.优美通畅诗意盎然——《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集》曹明伦译本赏析[J].名作欣赏,20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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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王佐良.英国文学名篇选注[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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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朱生豪.莎士比亚十四行诗[M].内蒙古:内蒙古文化出版社,2015:3.

[15]李伟民.中国莎士比亚研究五十年[J].中国翻译,2004,(5).

On the Humanistic Sentiments in the Theme of Love in Shakespeare’s Representative Sonnets

CHE Ming-ming,LIU Jin-min

Shakespeare’s sonnets have always been hailed as perfect examples of praising the innocence of human nature,celebrating the purity of friendship,and eulogizing the fairness of love germinated by the broad sense of humanism.As an elite representative of humanism,Shakespeare’s sonnets emanate the light of humanism and exhibit deep emotions of humanism.This paper is intended to interpret the humanistic feelings in the theme of love in Shakespeare’s representative sonnets from such dimensions as“truth:faithful love”;“kindness:virtuous love”;“fairness:eternal love”.

Shakespeare;sonnets;the theme of love;humanism

I106.2

A

1009-5152(2017)04-0023-05

2017-09-25

车明明(1965— ),女,西安理工大学人文与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

刘金敏(1991— ),女,西安理工大学人文与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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