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人社部召开新闻发布会,回应了一系列民生热点问题:目前养老金调整发放工作基本落实;养老金并轨进入实质性操作阶段;养老保险基金投资运营将于年内启动;20个省市实现了城乡居民医保的整合;辽宁、江苏、重庆、上海、海南、山东、天津、河北、北京等9个地区调整了最低工资标准,平均增幅10.7%。
(摘自2016年10月26日中新网)
中共中央、国务院日前印发《“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明确了健康中国建设的目标:到2020年,建立覆盖城乡居民的中国特色基本医疗卫生制度,人人享有基本医疗卫生服务和基本体育健身服务,基本形成内涵丰富、结构合理的健康产业体系,主要健康指标居于中高收入国家前列。到2030年,促进全民健康的制度体系更加完善,健康领域发展更加协调,健康生活方式得到普及,健康服务质量和健康保障水平不断提高,健康产业繁荣发展,基本实现健康公平,主要健康指标进入高收入国家行列,人均预期寿命达到79岁。
(摘自2016年10月26日《华商报》)
日前,国家心血管病中心正式发布最新版的《中国成人血脂异常防治指南》。专家建议,20~40岁成年人至少每5年测量1次血脂;40岁以上男性和绝经期后女性建议每年检测血脂。目前我国成人血脂异常患病率40.40%,比2002年大幅提升,其中高胆固醇血症患病率4.9%,高甘油三酯血症的患病率13.1%,低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血症的患病率33.9%。
(摘自2016年10月25日《北京晨报》)
身为一个无锡人,我从小就对老乡“瞎子阿炳”充满了感情。这不仅是因为老师常在课堂上说起日本音乐家小泽征尔那句“这种音乐只应该跪着听”,或是春游时在二泉旁的公园里能见到他的塑像与坟墓,更是因为每晚临睡前,无锡人民广播电台的节目结束后,《二泉映月》便开始循环播放,那悠悠的调子,就像是这个城市的催眠曲。
我年龄稍大一点的时候,市中心繁华的崇安寺建了个广场,正中的塑像,就是阿炳。
在以阿炳为主角的彩色电影里,他生得浓眉大眼,满脸正气,帮卖唱艺人的女儿琴妹还债,被警察局长打伤了眼睛,受凌辱的爱人亡故,他走街串巷,创作出了《二泉映月》,非常感人。看了这个电影后,我为自己的少根筋而愧疚,转头思考这段被我当催眠曲来听的音乐,才发现其中竟还有反抗黑暗的意思。
但后来看见了阿炳的老照片,我不免觉得失望:照片上是一个看起来有点吓人的“糟老头”,墨镜的俩腿儿一边高一边低,看上去凶巴巴的。我印象里跟反动派做斗争的人,怎么也得长得铁板一块,面目坚强,就跟老电影里演的那样。而实际的阿炳呢,长得好像一个无锡常见的恶老头。
记不清是哪天,我父亲跟人侃大山,突然“阿炳”两个字就飘进了我的耳朵。那话大意是,我爷爷最想不通人民政府为啥要宣传瞎子阿炳,那是个“白相人”啊。所谓“白相人”,就是花花公子,吃喝嫖赌抽大烟的人。我十分震惊又暗自欣喜:在此之前,我从没有把阿炳的世界和爷爷存在的世界联系到一起过,然而现在却发现他俩居然曾在同一个空间存在过。
可惜我问来问去,长辈们也讲不出什么机智斗争、悲愤谱曲的故事。阿炳固然是当时城内的名人,从资料上看,他常常在无锡城最繁华的街区拉着二胡唱点新闻歌,讽刺国民党的腐败统治,但他留给我长辈的印象,除了二胡技艺高,剩下的就是一些让人欲言又止的东西。
没法子,我的老家英雄幻想就这么偃旗息鼓了。但阿炳的痕迹依然存在于我的生活里。自从离开家乡上大学,每到思乡病发,我都会听听《二泉映月》。这可能是我长大以后重新去寻找阿炳的原因。
多亏现代科技发达,小时候百问不出的事情,这些年变得很好解决了。通过各种渠道看过了更多本地人的叙述之后,阿炳不再是我童年印象里的模样。
他是瞎子阿炳,也是雷尊殿的道士华彦钧;他是技艺高超的二胡、琵琶演奏者,也是富贵的道观主人。拿着源源不断的香火收入,华彦钧过得没心没肺,挥霍无度,终至上街卖艺为生。梅毒则令他眼盲。
他脾气暴躁,终身不改。即便沦落到街头卖艺,要是围观群众没给够他去吸鸦片的钱,他也能直接用二胡模拟一段类似唢呐的丧乐,出言诅咒;他每晚回城时给守城门的日本士兵拉一句“阿里嘎多”,白天又在崇安寺大骂“东洋赤佬”;民国政府的江苏民政厅厅长在他的雷尊殿隔壁养马,他跑去人家公馆门口卖唱:“今日算你做了官,回到家乡来欺道士,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连兔子畜生都不如。”对方只好灰溜溜地把马厩换个地方……唱讽刺时局的新闻曲谋生,是真的,同样受欢迎的表演还有《十八摸》。
我又想起了市中心的那尊阿炳塑像:一个身形佝偻的男人在拉二胡,弓弦拉得长,可就是看不清脸。据说,真正的阿炳从来没有像那样弓着背,他走到哪里都站得直直的。为了演奏出完美的曲子,他可以拜十几个老师,可以“一个人摸到师父家”,跌得浑身烂泥,也不以为意。
少年时的疑惑,在长大以后,终于有了答案。我不再是动辄觉得“非白即黑”的小孩,也不再习惯于仰望。我明白了人性复杂且不完美。阿炳在妻子回乡参加土改的时候去世,所以几天后人们发现其尸体时,他的脸上已经被老鼠咬了个洞。小时候熟悉的阿炳墓,并不是真的。“文革”期间,他的墓被扒掉,原址上建起了工厂。
(摘自2015年12月23日《中国青年报》)
1922年4月1日,清逊帝溥仪计划举行结婚大典。因为资金困难,皇室欲将一套《四库全书》以120万元卖给日本人。消息传出,各界纷纷谴责,北大教授沈兼士等七人联名发出声明,指责清皇室此举不仅毁弃国宝,且为国民耻辱。清室只好作罢。乾隆时《四库全书》仅缮写七套,后有三套毁于戰火。此次皇室欲卖的是藏于紫禁城保和殿的一套。刚过月余,卖书风波余波未尽,5月17日胡适意外地接到溥仪从紫禁城里打给他的电话,邀请他到昔日的皇宫里“谈谈”。
躲在紫禁城里的逊帝溥仪大概从报纸上读到了胡适的文章。在这之前,他的老师庄士敦向他介绍过提倡白话文的胡适博士,于是溥仪读了胡适的《尝试集》和《胡适文存》。与他读的四书五经不同,胡适的白话文果然让他有了一种新鲜的阅读感觉,他很想见识一下这位新派思想领袖的真容。
溥仪当年已经17岁了,胡适认为他在思想与行为上已有了主见。因为胡适知道,他自己不仅在北洋政府那里被视作传播危险思想的乱党,也被紫禁城里的逊清小朝廷视为危险人物。溥仪若告诉内务府,内廷一定反对他见胡适,溥仪因此才直接打电话给胡适。胡适感到,他去见溥仪,或对逊帝的思想、行为更为独立有帮助。
胡适进宫见了溥仪。清朝昔日的王公大臣、遗老遗少们惶惶不安,像炸了油锅似的。社会上的舆论更是沸沸扬扬,有的报纸登出“胡适请求免跪拜”“胡适为帝者师”等传闻,借此大做文章,诋毁胡适怀恋旧王朝、敬仰废皇帝云云。
其实,胡适从紫禁城出来之后的第七天,曾致信庄士敦,向他介绍了入宫情况:“当我应召入宫时,皇帝对我非常客气,且以礼待之。我们谈到新诗和青年诗人以及其他文学等问题。”胡适还在信中说,“我本不打算让新闻界知道这次会晤的事情,但不幸得很,一些我并不经常读的报纸却把这件事情道出来了,这对他们来说,似乎有着重要的新闻价值……我必须承认,我对这件小事儿深为感动,当时坐在我国末代皇帝——历代伟大君主的最后一位代表面前的竟然是我。”
胡适还在给庄士敦写信的同一天,写了一首诗《有感》。
咬不开、捶不碎的核儿,
关不住核儿里的一点生意。
百尺的宫墙,千年的礼教,
锁不住一个少年的心!
为了回敬不良舆论对自己的诽谤,胡适专门在《努力周报》上写了一篇题为《宣统与胡适》的短文予以回敬:清宫里一位17岁的少年,所处的境地是很寂寞很可怜的。他在寂寞之中,想寻一个比较也算得上是少年的人来谈谈,这也是人情上很平常的一件事。不料中国人脑筋里的帝王思想,还不曾刷洗干净。所以本来很有人味儿的事,到了新闻记者的笔下,便成了一条令人怪诧的新闻了。
(摘自2016年第5期《读者》)
十字路口,电瓶车撞了一辆全新的黑色现代轿车。现场看到的人都说是骑电瓶车一方的错,但现代车车主很谦恭,骑电瓶车的很嚣张。
凡是有点“马路常识”的司机都知道,汽车与电瓶车的剐蹭碰撞事故,交警很少会支持汽车方,交警会给出很多理由:你是“铁包肉”,人家是“肉包铁”;你有保险,人家没有保险;你开车,他骑车,你应该礼让……反正就是一句话:你是强者,他是弱者,所以你该让他。
我也是私家车车主,我不仅不反对交警这样执法,而且觉得“合情合理”。我们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凡是合情合理的东西,就会有强大的生命力。
前些天,路过杭州城西的湖畔花园。小区有些老旧,停车位紧张,一个民工骑着三轮车,上面堆满了装修垃圾,过道上停着车,但民工骑得太快,横在车外的铁管“吱”的一声,把一辆奥迪从头划到尾,恰好车主还在车里,就把民工拦下了。
车子被划得实在有点难看,车主说修理至少要2000多元,要民工掏腰包。本来这事儿事实清楚,没啥可以理论的,但现场的情况出乎我的意料,人越围越多,大家七嘴八舌,竟然没有一个帮奥迪车车主说话的,都站在了三轮车车主这一边。我把群众力挺民工的话转述一下:你车子停得也不对,就这条划痕哪要2000多?人家一个骑三轮车的哪拿得出这么多钱……
本来民工自己都觉得理亏,一看这情形,似乎理直气壮起来:“这里不是停车的地方,是你影响我骑车了!”我的判断在那一刻突然也发生了奇妙的转变:是啊,奥迪不停在这里,三轮车自然蹭不到它了。
但再想,我又哑然失笑。
在这起案例中,弱者的力量来自哪里?不是正义或者公正,而是大家的同情心激发了他的力量。为何大家会同情弱者?面对奥迪车车主,旁观者们都自动将自己归类于弱者这一边。看似以公心主持公道,其实却是私心在作祟,非要颠倒黑白,维护自己的圈子。
我与一位企业老板谈起类似的话题。他的公司年产值1000多万,他至今有300多万银行贷款没有还清,去年不亏不盈,照他的话说,给银行打了一年工。但最近他又拿出30万元作为慈善资金,发放给工厂所在的村子,给贫困户、老人送温暖。
我当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这是公心吗?
他告诉我,他拿出30万元也是为了自己,工厂办在村子里,用水、用电都需要通过村子,车子也要经过村道。村主任让他多多关心村里的贫困户和老人,他就懂了。他觉得有能力帮助他人,也不是坏事。
我听了这个故事,觉得老板说了真心话。虽然他是出自私心,卻干了属于“公心”的事情,维护了强弱之间的某种平衡。 (摘自2015年第6期《中国青年》)
〔本版编辑:陈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