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美国舞蹈教育趋势

[美]黄嘉敏

2016年10月在美国首都华盛顿召开的全美舞蹈教育大会上，一个专题论坛——“舞蹈2050愿景议案：舞蹈高等教育的未来是什么？”吸引了众多参会者的目光。专题的提倡者——美国舞蹈教育协会，从2011 年起就成立了专门的研究小组，花费了数年时间在业界进行了广泛的调查、访谈和研讨。在对舞蹈的根源进行深入探寻的同时，也对舞蹈的现状和未来进行了大胆的预测。我们的“目标是让舞蹈教育主动发挥其作用，阐明并证实高等舞蹈教育中潜在的创新特质，同时建立结构变革所需的领导力”[1]。 这项研究展示的内容包含：教学创新、领导创新、跨学科连接、多样性和全球视角、社区参与、社会正义和公民责任、新技术的影响以及如何为未来做准备等主题。该论坛激发了来自各个层面参与者的对话，建立了学校、教育机构、社会团体之间更紧密的联系，并通过分享反映出多元的价值观和各自的“愿景”。会议达成了一个基本的共识：在一个不断变化的世界中，舞蹈教育应当坚持培养学生的创造性和批判性思维能力，懂得尊重不同的观点，能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有社会责任感，了解合作与沟通的重要性。这些能力是保证舞蹈的受教育者能够应对挑战、持续发展、不断创新的先决条件。

一、舞蹈教育改革势在必行

面向2050的舞蹈教育，实际上并非是舞蹈教育家们进入21世纪才开始思考的问题。早在20世纪70代初，改革的浪潮就开始蓄积能量。到了80年代，一份《国家处于危机之中：教育改革势在必行》（ANation at Risk: The Imperative for Educational Reform）的报告，就将美国教育质量急剧下降的现状以及低于世界其他先进国家的担忧提了出来，从而吹响了美国教育必须整体改革的集结号。此后，许多具有划时代影响力的教育改革法案相继出台。培养具有文理并举和人性关怀的综合型人才成为了整个社会关注的焦点。90年代初，美国前总统克林顿签署了《2000年目标：美国教育法》(The Goals 2000: Educate America Act)，实施了一场以提高教育质量为目标、以提升学生综合素质能力为导向和以相对统一的学习成果评价标准为执行力的教育革新计划。2001年，时任总统的小布什通过了《不让一个孩子掉队》（No Child Left Behind）的法案，并使其在2002年生效，因而对美国公立学校，特别是中、小学教育产生了重大的影响。这一法案不仅改变了教学内容、方法和评估的方式，而且对师资培训、教育研究的方向也制定了更清晰的目标。与之相匹配的，是国家投入了相当可观的经费支持。

《国家艺术教育标准》（以下简称《标准》）在1994年美国教育改革的大环境中应运而生，并成为美国艺术教育的一个指南。“所有的学生，无论他们来自什么背景，是否有才能或残疾，都应该获得丰富的教育，包括向他们提供了解艺术的机会。”[2]2《哈佛教育评论》2013年春季版刊登史蒂夫·塞德尔署名的文章《21世纪的艺术教育》，作者在文章中呼吁美国社会必须建立广泛的对话机制，使艺术教育在新世纪发挥更积极的作用。他在文章中指出：“这样的对话应该是深入，不断被培育，持续面对面，或通过出版物和网络进行。这样对话必须为加强创造性，高质量和公平的艺术学习机会，并为所面临的无数挑战而奋斗。对话的内容必须不断地探究艺术学习的本质和目的。纵观历史，一个伟大的社会和繁荣的社区有赖于丰富的文化和艺术。愿持续的对话去拥抱；永远不要忘记我们的初心——如何通过学习艺术创建一个公正而健康的社会。”[3]

在《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一书中，艺术教育的核心价值和不可取代的重要作用是这样被呈现的：“在创造艺术形式和感受美的过程中，我们获得了美感经验。这种美感经验和科学经验是我们感知这个万古长青世界的两条道路。如同清晰的思考能力一样，一个人的想象力也必须得到发展。因为想象力既是艺术创造的源泉，也是科学发明的源泉。”[4]2001年，国家艺术教育协会（CNAEA）制订并发布了一份白皮书，题为“向前行”（To Move Forward）。针对艺术教育方面所取得的最新成就进行了总结，并对下一步所需要采取的行动，制定了新的计划。其目的在于推动美国高中生艺术素质的提升。白皮书强调，高中的艺术教育不光要为大学艺术专业输送后备力量，同时还要普及和加强所有学生的艺术修养。由于国家艺术教育标准的确立，学生的艺术成绩考核有了可参照的标准，艺术类教师的资格认证受到了更多用人单位的重视，舞蹈的学术研究氛围也得到了巨大的改善。

根据2012年美国教育部官网上的一篇调查，美国的艺术教育在公立中小学中呈现着稳步增长的态势，特别是戏剧和舞蹈有了长足的进步。1999～2000年度，美国只有3%～4%的小学提供戏剧和舞蹈课程。经过10年的努力，2009～2010年间开设戏剧和舞蹈课程的小学增长到20%。而中学的进展更为惊人，增长率超过了40%。调查也指出了存在的问题。有些地区经济状况处于弱势的学生群体得不到相同的艺术教育，也有一些公立学校的艺术教育没有引起管理者的足够重视，当学校面临缩减经费的压力时，首先砍掉的还是艺术类课程。另外，还有些学校存在师资力量匮乏、资源分配不公等现象[5]。但总的趋势是，越来越多的心理学、社会学、人体运动科学和大脑神经学的科研成果，为艺术教育在学校教育中的重要作用提出了强有力的支持。舞蹈教育所给予人类社会、家庭和生活带来的福祉，已经日益与这个信息化的社会融合，并成为能够更好地服务于人类的一门重要学科。

二、改革的目标是把学校教育做得更好

毋庸置疑，20世纪八九十年代，是美国教育改革高潮迭起的20年。大量重要法案、政策和措施的出台，使得艺术教育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80年代中期，各类艺术教育组织和学会的领导者们提出了新的艺术教育目标。其中包括：启动更多的艺术项目，以保证在初级和中级的教育体系内能有更多可供选择的艺术类课程；树立正确的艺术课程教学观，以不断提升教学水平；不断增加艺术教师的素养和全面的执行力，使之趋同于国家统一的教育水平，从而更好地发挥艺术教育在文化形成中日益显著的作用；支持和加强那些为艺术教育做出贡献、富有经验的教师的地位，使他们在提升新教师的教学能力上发挥更好的作用。值得庆幸的是《2000年的目标：国家教育法》的出台，首次以律法的形式将舞蹈、音乐、戏剧、视觉艺术并列，并纳入学校教育的课程体系。舞蹈教育原本不被一些学校管理层所重视的状况得到了改善。尤其是哈佛大学霍华德·加德纳博士1983年提出的多元智能理论，很快被教育界普遍接受。如同《舞蹈艺术教育》一书的作者，布伦达·P. 麦克卡森指出的那样，加德纳博士将人类学习能力分为八种不同智能：“其中三种能力，即肢体动觉智能，空间智能和音乐智都与舞蹈密切相关，从而证实了舞蹈是人类学习的重要方式。”[6]加德纳博士的研究成果无疑为舞蹈教育的重要性提供了有力的理论依据。

在《标准》的概述中也明确地提出了舞蹈教育的责任和使命：“从认知的角度来看，如果我们对学习成果的连贯性没有意识，我们就永远不会知道如何让我们的学校教育做得更好。作为一种责任，我们应该提供给孩子们掌握进入未知世界的知识和技能，使他们的工作富有成效，成为一个对社会做出贡献的公民。总之，我们必须清晰而有信心地指出这个（标准）是学生应该了解并且能够付诸实践的。”[2]4《标准》撰写委员会的成员们对艺术教育标准执行的必要性做了进一步的解释：“尽管我们有差异，每一个美国人都明白，我们是一个国家。随着教育改革的深入，从一开始我们就认识到，我们需要国家教育目标，即对理想结果的陈述，以提供给国家和地区的决策者们一个开阔眼界的框架。”[2]11

在1994年所推行的单行本的基础上，国家舞蹈教育协会经过十几年的实践和探索，于2010年出版了《实施国家舞蹈教育标准》（Implementing the National Dance Education Standards,以下简称《实施标准》）。这份《实施标准》细致地划分了学前班至小学二年级，三年级至五年级，初一至初三，高一至高三等四个不同级别舞蹈教育的学习内容和考核标准。同时还附上了可供实施者借鉴的教学范例。依照科学的研究方法，《实施标准》从学生心理和生理的四个发展阶段，提出了横向和纵向相互连接的教学方案，对舞蹈教学具有更强的实用性和指导性。尽管如此，《实施标准》一书的作者们仍然鼓励工作在教学一线的老师们创造性地应用这份实施标准，而不要生搬硬套其中的教学范例。同时，他们还不断地收集来自各方的反馈意见，配合跟踪调查，以便对《实施标准》进行更加符合实际情况的修改，使之成为学校教育目标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

三、舞蹈教育需要培养学生的综合能力

进入新世纪，美国舞蹈教育的总趋势表现为：更加注重培养舞蹈学生的三种能力，即创造能力、表达能力和思辨能力。“创造能力”是指学生能够在已掌握的舞蹈知识和技能基础上，进行新思路的发展和创造。创造能力要求学习者不受条条框框的束缚，善于从新的角度去看待已知或者熟悉的事物，从而发现新的思路和新的元素。“表达能力”是指学生不仅要学会身体的表达，同时还要具有口头和书面表达的能力。这与舞者用身体语言（动作）表情达意并不矛盾，三者相辅相成，是抽象思维和逻辑思维能力的综合培养。“思辨能力”则是指学生们观察、分析、判断、推理和评估能力的总和。

有人曾经质疑，面对四五岁的孩子，他们或许连模仿动作都很困难，如何启发他们的创造性能力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创造性能力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潜质。如果我们在舞蹈教学中从始至终地开发和培育学生们的创造性能力，而不是用程式化的教学去抑制或削弱学生们的创造性能力，我们就能够完成这项任务。当然，这需要舞蹈教育工作者能够看到学生的个体差异，不强求所有学生百分之百地按照教学大纲完成规定动作，而是遵循因材施教的原则，给予学生自由成长的空间，让他们有机会展示自己的奇思妙想。如此，我们才有可能更加敏锐地发现每一个学生的特长，让他们在宽松、自由的环境中，插上想象的翅膀，自由地翱翔。要达到这一目标，就需要不断完善我们的评估体系，容纳个体差异，而不是实施严厉、刻板、单一的评判标准，或者仅按照可测量或事先规定的结果衡量所有的学生。作为教育者，需要客观、公正、理性和全面地认识那些无法定量的能力，比如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细致的观察力、有效的沟通与合作的能力、善于解决问题的能力等。如果我们忽略除技术之外学生还有其他的能力存在，将会使多数的舞蹈学生在日复一日的固定模式和枯燥的重复练习中丧失人类潜质中非常重要的创造能力、表达能力和思辨能力，舞蹈教育的完整性就会被人为地缩小到以身体技能的培养为终极目标。即使那些本可以提供给学生自由想象空间的编创课、排练课、各种艺术赏析课，也都被技法、规范、必须死记硬背的考试重点等因素限定到无法呼吸的程度。在以技术技巧论高低和以比赛成绩论成败的环境下，虽然智商、情商和灵商的培养偶尔也会被提及，然而这些因素却被置于附属的、可有可无的地位。

确立正确的舞蹈教育观，对于教师、学生、学校管理者以及家长都会产生深刻而长远的影响。成功的教育在学生的精神世界留下永久的印迹，并奠定他们一生的事业和生活的基础；健全的学习环境充溢着学术自由与人文关怀；科学、理性而全面的评估体系最终将为培养出社会所需要的合格公民和杰出人才提供了保证。这也是为什么《实施标准》不断关注舞蹈教育的本质和理想、不断审视和反思的原因。值得提及的是，《实施标准》一书中的教学原则没有变。无论年龄大小或年级高低，舞蹈教育要求学习和掌握的基础及核心知识和技术是相同的。例如，在四个级别实施标准的列表中，身体、空间、时间和力效的关系，以及培养创造力是一条不变的纵线。而在横线排列中，每一个级别的教材内容、教学要求和评估标准则因学生的年龄和程度而有所不同。随着学生身体的变化和学习能力的增强，身体技术训练、人体科学知识以及对舞蹈元素认知等水平相应提高。高年级的学生们能够更好地理解历史与文化对于舞蹈的影响，懂得舞蹈训练和舞蹈表演之间的关系。进而，舞蹈动作的分析与创作，对于舞者之间的合作与交流都将得到进一步加强，最终目标是学生们能够进入分析、融汇、创造的自由王国。也就是说，创造能力、表达能力和思辨能力，这三种综合能力的培养从始至终、循序渐进地通过舞蹈教学体现在了整个舞蹈教育的过程中。

四、舞蹈教育需要实现跨界联合

随着科技、政治、经济、文化的飞速发展，今天的美国舞蹈教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调学科间的合作与交流。无论是专家团队、管理阶层，还是一线的教师们，都在探索一个共同的问题，那就是，如何使舞蹈教育在小学至高中这12年间，给予学习者们基本和核心的舞蹈知识和技能，并通过大家的努力，最终达到国家艺术标准所期待的水平。更重要的是，如何使舞蹈艺术从幼儿开始，经过初等、中等到高等教育的过程，有效地构建紧密联系的平台，让学生在不同的平台上都能学到和了解舞蹈教育的丰富性、延续性、一致性等核心的知识和能力，达到《舞蹈与教育的伙伴关系》一书的作者所提出的“舞蹈学习要提升学生的认知能力和社交能力，并发展身体的运动技能。舞蹈学习包含着使用复杂的思维方法，发现解决问题的路径，直面各种挑战。唯有如此，舞蹈学习才能达到如同其他核心科目一样的教育目标”[7]。 不少学者呼吁，舞蹈必须融入到学校教育的课程计划中，使之成为整个学校教育体系中的一部分。舞蹈教育者不能孤芳自赏，独立无助，那样可能让舞蹈艺术失去持续发展的广阔天地，也会失去让所有学生更有效和更全面地理解和认知舞蹈教育丰富内涵的机会。

舞蹈教育的功能显然不是单一的动作学习。教育的目标是将舞蹈作为人类文明和文化的一部分加以继承和发扬。无论是学习本民族的舞蹈，还是学习其他民族的舞蹈，都需要学生懂得包容和尊重。让他们通过欣赏不同的舞蹈形式和内容，在多元文化中鉴别自己的文化特色，找到自身文化的平衡点，同时为人类社会的多元文化和共同的历史遗产做出积极的贡献。《标准》中强调：“学习内容要关注全球化和普遍性，而不是局部或特定的文化。”[2]9在大量的书籍和文章中，舞蹈学者和专家共同描述的学习内容和学生学习成就能力的目标，要与美国在新的历史时期对于创新型人才的培养国策一脉相承。它包括国际意识，多元文化汇集，综合学科交融，信息的处理、分析和应用等。

华盛顿特区一个名为“通过艺术改变教育”（Changing Education Through the Arts）的项目，每年邀请数百名非艺术学科的老师参与一个为期2～3周的艺术教育培训，训练这些老师如何将艺术的因素融入自己的课堂。参与者和他们的艺术指导教师在培训期间一起工作，培训周期结束后，他们回到自己的学校进行实验性的教学，几个月后，一个由教育和艺术专家组成的考察小组，亲临这些教师的课堂，观察教学过程，实地感受课堂反应和学习效果。之后，专家们与学校管理层、授课老师、学生面谈，收集意见，以便对未来的教育培训计划进行修改和提高。该项目与设立在华盛顿特区的肯尼迪表演艺术中心密切合作，不但获得了更多的艺术教育资源，而且通过举办定期的和有针对性的艺术活动，在校教师的教学能力得到不断提高，在更广泛的层面上让艺术教育全面地渗透到学校教育体系中。

另一个项目“艺术教育模式的发展与传播计划”的重点研究方向则是放在小学、中学和高中的课堂里实践。通过录用那些拿到舞蹈教师资格证的毕业生，让他们有机会将自己的专业与其他学科相融合。这一举措可让那些在一线工作的教育者行动起来，而不是仅流于政策和法规等书面文件，缺乏真正的执行力。在美国国家舞蹈教育年会的论文展示报告中，那些来自公立小学的舞蹈老师分享了他们如何与其他学科老师合作，开发新的舞蹈课程。通过连接在小学中的舞蹈、戏剧、音乐和美术以及其他课程内容，不仅可以改革现有的课程体系，强调国家的教育核心原则，还可以激发和鼓励教师创造自己的“绝活”，促进学生学习的兴趣和动力。

无论是“通过艺术改变教育”，还是“艺术教育模式的发展与传播计划”，都希望学校教育中的各学科之间能够更加有效地整合起来，鼓励不同学科的教师跳出约定俗成的定律和模式，从而产生新的教学思维和教学方法。更重要的是，由于各学科原理之间相互渗透，学习者的各种潜能都被充分调动出来，让他们有机会发现自己与众不同的智能强项，最终获得成功的学习经验。

五、高水平的舞蹈教师是高质量舞蹈教育的基本保障

在美国的艺术教育改革浪潮中，最令人鼓舞和值得一提的，是美国大中小学舞蹈教师们为舞蹈教育培养综合人才的目标所做出的许多有益的尝试。不少舞蹈从教者坚持自身的学习和进步，他们不仅在舞蹈教学中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还在实践中努力寻找舞蹈课程与语文、数学、几何、地理、社会学及历史学等课程的关系。来自南卡罗来纳州某高中的教师们提供了这样的教学事例：为了给高中生提供在毕业前进入真实世界的经验，教师们为学生制定两项必须通过合作才能完成的任务。第一个是宣传策划，要求学生在教育和生活之间找出舞蹈与它们的关联性，然后用论文的形式向艺术和国家教育的立法者们展示舞蹈教育不可替代的功能，并通过自己的宣传文稿，让立法者们听到来自舞蹈从业者的声音并看到其实践的价值。第二个项目要求学生编写课程，使用舞蹈作为教学的工具，与其他学科融会贯通，达到综合、有趣、全面教育的目的。这些方法既要通过共性学习突出舞蹈的特性，又要强调舞蹈对于其他学科在不同角度上的补充和支持。有些老师更进一步探讨和研究了舞蹈教育如何帮助那些具有先天生理或心理功能缺陷的学生，使他们突破阅读障碍和自闭症带来的困扰。

值得庆幸的是，近些年来由于舞蹈教师与其他学科教师之间有了更多的互动以及学术合作，综合项目研究文献的出版得到了促进，强有力地推动了舞蹈理论学科的建设。这也使得许多舞蹈教育者跳出自身专业领域的封闭圈，从过去强调自己的独特性而忽略教育的共同性的状态中走出来，开始吸收和借鉴其他学科的研究成果和方法。由此，舞蹈教育者为自己开拓了纵向和横向的深度与宽度，在教学、科研、表演、创作等方面都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舞蹈教育与其他学科一样，同样面临着具有挑战性的机遇。只有通过更有效和全面的合作与沟通，才可能在学术创新和人才培养的竞争方面占有先机。美国的舞蹈教育者们正在为即将到来的2050年，甚至更远的目标不断探索和奋斗。本文将借用第一位在美国创立大学舞蹈专业的著名教育家玛格丽特·H.道布勒的话作为结束语。这位对美国舞蹈教育做出杰出贡献的开拓者，早在半个世纪以前就看到了舞蹈教育在历史发展中的必然性。她说：“今天的舞蹈教育显然处于不稳定的状态。 新的方式正在取代旧的形式和传统。改变的时刻会带来暂时的困惑，但变化证明了生机勃勃对舞蹈是多么的重要。如此的改变在这个国家是前所未有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