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共享:一个经济伦理学脚注

2017-01-27 21:23董必荣
伦理学研究 2017年6期
关键词:金融

董必荣,张 雄

金融共享:一个经济伦理学脚注

董必荣,张 雄

金融化世界的到来,呼唤着金融共享的伦理情操。金融共享,似乎是一个时髦的术语,可是,我们对金融稍作史前史的考察,就会发现金融起源与一种共享伦理的关联密不可分。人类最初的金融活动,就已经有着金融共享的伦理胚胎,早先金融工具的基础性作用是把相关协议或合约记录下来,共享伦理渗透在合约关系中。在现代性的规制下,金融共享问题变成了两种话语体系的批判问题:一种是马克思式的资本逻辑批判文本,另一种是席勒式的现代金融批判与反思的文本。现实世界中金融的“让富人更富”的秉性与金融的民主化、人性化的矛盾对立不可调和,深层原因在于世界资本金融体系的高度垄断,共享变成了独享。金融化世界的金融共享伦理关涉三个逻辑预设:(1)金融共享的价值预设是追求经济正义的原则;(2)金融共享的实质:从金融理性(追求最大化赚钱效应)回归到金融本质(追求民主,服务大众);(3)金融共享与好的社会相关联。

金融共享;金融化世界;资本逻辑

“金融共享”意指金融资源、平台以及成果的合理分享,它是追求金融本质的民主化和大众化显现,体现了利他主义和经济正义的伦理原则。金融学家、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罗伯特·席勒指出:“在经历金融危机之后许多人不禁要问,金融到底能在社会良性发展中扮演怎样的角色?不论作为一门学科、一门职业,还是一种创新的经济来源,金融如何帮助人们达成平等社会的终极目标?金融如何能为保障自由、促进繁荣、促成平等以及取得经济保障贡献一份力量?我们如何才能使得金融民主化,从而使得金融能更好地为所有人服务?”[1](P2)笔者以为,该论述深刻地提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金融化世界的金融共享伦理问题。其中有三个重要的逻辑预设:(1)金融共享的价值预设是追求经济正义的原则;(2)金融共享的实质:从金融理性(追求最大化赚钱效应)回归到金融本质(追求民主,服务大众);(3)金融共享与好的社会相关联。

一、“金融共享”的起源:聚合—合约—预期

众所周知,金融有三个功能特征:追求价值的跨时间转移;就未来结果达成相应契约和权力;可转让性。金融的功能与本质决定了金融共享是其核心价值观。通常而言,金融共享有三种寓意空间:一是金融与人类生活的共享,共享意指,在分有金融服务时人人都有平等的享用权力,即金融服务于每个人,它更多指向作为工具意义上的金融,与作为实体意义、主体意义上的人类,它们是人与工具的关系,是享用与被享用的关系。二是金融与相关利益群体之间的分有关系。利益的需要将相关者聚合起来,如银行与客户的关系、基金公司与基金投资人关系、上市公司与股东的关系等,在这些不同投资关系的框架中,利益的预期成果和风险,应当是借债人与放债人共同担当、共同分有的。这是惯例、暗示以及默会知识的伦理要求。三是金融创新与社会发展各领域的分享关系。

首先,人类最初的金融活动,就已经有着金融共享的伦理胚胎。金融起源可追溯到人类史前时代,据文献考据,金融已有4000年的发展历史。在古巴比伦就出现了人类早期的“贷款合约”[2](P1)。早先金融工具的基础性作用是把相关协议或合约记录下来。共享伦理渗透在合约关系中:借债人与放债人的关系就是共享的关系,机会和利益的分有,既是平等自愿的,也是各得其利的。一方面,原本可能一无所有的借债人,通过合约获得了足够的钱,从而可以将财富机运变成值得预期的财富效应;另一方面,放债人把当下的财富放入“时间机器”中,将其价值转移到未来的某个时间节点,以期更多的利息补偿和财富增量。这种利益和机会的共享,从哲学上说,是时间的财富原理的发现,显示了人类的精神自觉:既反抗了大自然的有限物理时间的力量,又超越了有限的财富流转物感空间的限制。从伦理维度分析,共享是人类原始性存在的一种伦理本质,没有合作,没有集体主义战斗精神,人类不可能从原始自然恶的状态中解放出来;同理,这种原始共享精神,也生成了早期物物交换乃至金融合约、金融工具发明并使用的共享伦理,交换的本质就是利己与利他的贯通。可见,早期金融共享伦理的出现,至少证明两个事实:一是金融工具的发明,意味着人类有了集体无意识的利益聚合方面的诉求;二是金融合约就是共享合约,它不应当是强迫的,而是自主自愿的;它不应当是不对等的,而是体现相对公平公正的;它不应当是随意口述的,而是有记录的。所以,从金融的起源来看,金融有着天然的共享基因。

其次,随着阶级社会逐渐发展,金融秉性发生了改变,人类有关金融伦理的认知也出现了偏差。古希腊哲学关于时空、运动及其数学等认知的发达,为后来金融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但由于古代自然主义价值哲学支配着人类,财富被认定为天意的安排,那些玩转天意外财富智谋的人,被视为不安于天命的人,并值得诅咒。一批古希腊哲学家们普遍憎恨高利贷及利息,亚里士多德就认为:“最为可恨的和最有理由仇恨的就是高利贷,因为它是从货币自身获利,而不是从它的自然物最后获利。货币是用于交换的,而不是用于生息的。”[2](P24)但尽管如此,由于希腊当时主要依靠航海贸易,而这又充满风险,所以,用于对冲风险的合同、契约是不以人的意志、好恶为转移的。

复次,现代金融有着自身的特点,尽管远古时期就有金融的萌芽,但它还不是现代意义上的金融,主要表现在:(1)它是偶发性的,不是常态化的;(2)主要用于战争或解决王室的债务。而战争与挥霍是毁灭财富,所以不具有可持续性。但直到近现代社会,金融才被真正启蒙,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出:“假如必须等待积累去使某个资本增长到能够修建铁路的程度,那么恐怕直到今天世界上还没有铁路,但是,通过股份公司转瞬间就把这件事完成了。”从中可以看到:通过金融工具聚合大众资本,以合约的方式,以预期收益为杠杆,推动分工、市场、工厂制、公司制等的大发展。所以,单纯的聚合不能产生资本主义,只有以合约的方式、以预期利益为目的,货币只有借助于金融这一中介,才能最后转化为资本。这充分说明,现代金融对工业革命、对现代资本主义的起源及其发展的重要意义。

可以推论,如果没有金融合约,如果没有金融工具,人类的历史就没有地理大发现、就没有西方的殖民①、就没有工业革命,也就没有现代资本主义。布罗代尔在比较了东西方发展的不同历史轨迹后也认为:“如果将之与世界其他地区的经济相比较,欧洲经济更为发展的原因看来是在于其工具与建制的优势,即拥有证券交易所和各种形式的信贷。”[3](P23)毫不夸张地说:金融就像阿基米德所说的,但它既是支点,又是杠杆,正是金融撬动了世界历史。

二、金融共享:历史与逻辑的背离

在现代性的规制下,金融共享问题变成了两种话语体系的批判问题:一种是马克思式的资本逻辑批判文本,主要揭示现代金融在资本的定义下如何背离共享伦理的原理。马克思在批判金融资本时指出:“由这种所有权证书的价格变动造成的盈亏,以及这种证书在铁路大王等人手里的集中,就其本质来说,越来越成为赌博的结果。赌博已经代替劳动,并且也代替了直接的暴力,而表现为夺取资本财产的原始方法。”[4](P541)从现实的社会关系层面透析,金融所反映的已不仅仅是物与物的合约关系,更重要的是,在特定的私有制社会,它深刻地反映了人与人之间的生产关系、经济关系以及不平等的财产剥削关系。所以,金融共享必然出现历史与逻辑的背离。另一种是席勒式的现代金融批判与反思的文本,反思主流经济学极端的经济理性、金融理性的学术教条之错误,倡导现代金融之美、金融共享的伦理精神,特别呼吁一种新型的金融共享社会的构建,特别强调金融与好的社会结合的制度创新。席勒指出:“当今的社会经济结构从本源上讲是受金融的影响而形成的,在这一前提下,每个人都更应该更仔细地思考个人行为能够对整个社会经济做出怎样的贡献。”[1](P18)但是,现实世界中金融的“富人更富”的秉性与金融的民主化、人性化的矛盾对立不可调和。为什么在其历史化过程金融共享会发生偏离?

21世纪是世界走向金融化的世纪。从经济的金融化到世界的金融化,人类的历史不到40年,在现代性的视域下,金融化的生存世界是个高度经济理性、高度世俗化、高度价值通约的世界。无论是物质世界还是精神世界,是制度世界还是生态世界,是产品世界还是资源世界,它们的存在和流转,都直接或间接地受到金融工具的影响及制约。不可否认,现代金融以它特有的抽象性、流动性和杠杆率使得经济社会得到了快速增长、人性得到了解放、自由得到了释放,但它也是一个充满了二律背反的生存世界:人的精神本质与人的对象化世界的异化更趋深重,在西方,金融还使许多家庭的负债呈几何级数式增长:家庭消费的增长并不是因为工资提高,而是低利率以及信用消费的发展。另外,金融也使一些西方国家(如美国)出现所谓“负债式增长”,即通过借债来支持其庞大的社会福利、贸易赤字。金融化不但造成全球的两极分化,就连美国本土的两极分化趋势也越来越大。

世界发展离不开金融体系的创新,人类自从有了经济活动,也就有了金融创新。金融创新本质上是人类追求自然历史化的意志显现,是人类根据自身实践需要而不断开拓生存时空资源的诉求。但现实的金融体系已偏离了本质。马克思认为:“这种信用民主化不仅要使国家的某些地区,而且要使整个国家成为一个赌窟,以便对它大量地进行欺诈。”[8](P322)以西方主宰的全球资本金融体系存在着两个致命问题:一是不断产生世界财富运动的两极分化,贫富差距有增无减;二是遵循资本逻辑的发展,提倡“恶”的历史驱动,弱肉强食、强者必霸的地球生态,追求资本效益的最大化,它必然带来这个地球上的多重灾难,从根本上背离了金融共享理念。

深究背离的原因,主要来自世界资本金融体系的高度垄断,由共享变成独享。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的资本逐利秉性、霸权主义的任性操纵了全球的资本金融市场,如果这种“中心”与“边缘”、主体与“他者”的结构得不到根本改变,那么国际经济新秩序就是纸上谈兵。全球资本金融体系的巨头,通过资本集中的操控权力,积极形成庞大的控制体系,尤其是,实现控制金融虚拟资本的所有者与控制产业资本的所有者,共同构成全球资本垄断权力体系,借助权力与资本的互动,最大化地占有全球范围的剩余产品、剩余劳动和剩余价值,从而导致全球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两极分化更为严重的生存态势。

三、金融共享的“中国方案”

席勒尽管提出“金融民主”的概念,但未提出具体的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要想在私有制一统天下的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实现“金融民主”、“金融共享”,就好比西方“政治民主”一样,无疑是缘木求鱼。列宁早就提出:“股票占有的‘民主化’会造成‘资本的民主化’,会加强小生产的作用和意义等等,可是实际上它不过是加强金融寡头实力的一种手段而已。”[6](P138)而中国三十多年发展的道路、制度、模式,却为构建“金融共享”提供了可能,法国学者皮凯蒂提出:“如果公共资本能够保证更均等地分配资本所创造的财富及其赋予的经济实力,这样高的公共资本比例可以促进中国模式的构想——结构上更加平等,面对私人利益更加注重保护公共福利的模式,中国可能在21世纪初的现在最终找到了公共资本和私人资本之间的良好妥协与平衡,实现真正的公私混合所有制经济,免于整个20世纪期间其他国家所经历的种种波折,朝令夕改和从众效应。”[7](P17)

构建金融共享的中国方案,首先需要处理好三对矛盾关系。其一,共享的技术向度与人本向度的矛盾关系。金融的中心点是资本市场的运营,资本资产的供给和定价,它不同于实物经济中偏向静态和确定性的市场目标及方法,因此,践行金融共享,摆在第一位的是技术向度方面的风险规避、收益核算、运营安全稳定等考量,否则就谈不上金融共享的可能。可是,遵守收益至上、金融理性的最大化赚钱,又不能违背金融服务大众的人本向度的追求,在实际履行共享原则的过程中,一方面不能“嫌贫爱富”,另一方面又不能批量产生“呆账死账”,这里的关键问题需关键处理,国家要不要做出姿态,如中小微企业贷款难的问题。其二,共享的形式与共享的内容的矛盾关系。共享的形式要服从共享的内容,内容决定形式,内容就是大众的获得感和安全感、服务的便捷性等。一方面,没有共享形式的多样化和规模化,就不能满足亿万中国人民日益增长的金融产品需求,但是,共享空间最大化与共享成本合理化的权衡也是必须考虑的。另一方面,过于追求外在的共享形式,不注重共享内容的体验,大众并不感到实惠。那种摊大饼式、为共享而共享、只注重共享形式的表面化和形象工程,不考虑现实条件和能力,做表面文章,结果是品种花样虽多,但既不实惠,又浪费国家资产,更是险象环生。其三,整体的金融共享与局部的金融共享的矛盾关系。首先要做到政府、监管部门、金融企业相互贯通,上下一盘棋。国家的政策拟定、各省市相关配套政策的出台、金融监管部门以及各类金融企业在把握国家整体金融共享战略问题上步调一致,做到政令畅通。局部的金融共享的实施,也要充分考虑发达地区与不发达地区、宗教信仰不同、文化习俗相异等方面的特殊性问题。

在中国这样一个人口最多的发展中国家,尤其是我国已提前步入老龄化社会,金融除了推动经济增长的功能外,更重要的还要关注广大人民群众的养老、医疗、就业等民生需求,金融共享尤为重要。主要是凸显“人民性”、“大众化”、“民主化”的价值尺度。目前我国已初步建立以全国社会保障基金、企业年金等国民金融安全和共享体系,并在资本市场上积极运作,以期保值增值。

此外,为了实现建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伟大使命,中国又推出了“一带一路”倡议,为此,我国发起建立了“金融共享”式的“丝路基金”②以及“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③,用于启动这一人类历史上庞大的投资计划。

构建合理的金融共享模式,值得探讨的有5个现实问题:

(1)金融目标的对错决定了金融能否实现共享的功能。席勒指出,金融的目标:不是“为了赚钱而赚钱”,而是服务民众。如果目标是霸者恒霸,如现代美国的金融目标:让全球资本流向华尔街,不考虑全球不同国家之间的机会共享、利益共享,“那么金融的力量将颠覆任何试图实现目标的努力”。“但是如果它能够正常运转,金融就能帮助我们走向前所未有的繁荣。”[1](P10)我们绝不能让逐利挤出共享、让利己挤出利他,让个人挤出集体。所以,要确保金融资源不被“错配”,我们一定要坚持人民性的基本原则。

(2)金融共享要善待利益相关者。其中既有金融从业者,他们核心的工作之一就是撮合交易,要公开、公平、公正;更包括广大投资者,特别是中小投资者,由于信息不对称、投资能力普遍较低等原因,中小投资者历来是资本市场的弱势群体,他们理应得到善待和保护。这既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更是一个命运共同体。

(3)确保金融共享,政府有必要干预公司管理层应得薪酬的决策过程,解决道德危机延迟付薪问题。金融共享必须首先防止公司高管贪欲过度的风险,有巨大利益则高层CEO少数人分享,巨大风险浮现则是多数人担当。金融共享变成金融蒙难,殃及无辜。如美国华尔街的金融危机事件所带来的后果。据报道:截至2007年年底,接受美国政府金融救援资金的首批9家银行共欠高级管理人员养老金和延期支付奖金超过400亿美元。这意味着政府旨在缓解银行流动性危机的部分资金可能直接流入高管腰包,当时就有122位美国经济学家致信国会,反对政府的7000亿美元的救助计划。克鲁格曼更是认为:金融中介的道德风险在导致过度风险投资既而形成资产泡沫化中所起的核心作用,即道德风险起初导致过度冒险,最后导致金融体系的崩溃。

(4)金融共享需要大力推进金融(主要是银行业)民主化进程。首先,将银行业的宗旨由传统的为富人和财商卓越的人服务,转变到更多地为大多数人服务上来。其次,加速推进银行业的民主化进程,使金融扮演社会资产管理者的角色。再次,积极探索金融共享的实践新模式。如历史上有过多次创新共享事件。如19世纪英国和美国出现的由慈善家联合发起的“共有制银行”,设立的目的在于为低收入人群提供储蓄的渠道和动力,不以盈利为目的。再如20世纪出现的小额金融运动,以穆罕默德·尤努斯创办的孟加拉乡村银行为代表,其专门为被传统银行忽视的民众提供小额贷款。既加强了民众应对风险的能力,又增进了人民大众社区间的联系,并且开拓了民众非常规信贷的渠道,真正实现了金融共享的社会效果。再次,互联网的发展,进一步加快了金融共享的进程,它使个人放贷者可以通过小额贷款金融机构向贫困地区的贷款人发放小额贷款成为可能,而且可以借助互联网的力量与接受其贷款的人进行一对一的互动。我国的问题是在目前的条件下如何扩大国有银行对中小企业的融资。中小企业一般是一个国家经济发展的未来,当然,存在着信用资质低、风险大等问题,作为风险厌恶型的国有银行一般会袖手旁观,但他们很有可能再一次错过像腾讯、阿里巴巴等这样的“独角兽”。

(5)实现金融共享是一个综合工程。它至少包括:金融信息共享、金融技术及工具共享、金融发展机会共享、金融话语权的共享、互联网金融红利共享。这里需要指出的是,金融界最近提出“共享金融”新概念,主要指众筹、P2P等互联网金融的创新,与我们提的“金融共享”不同,前者是金融工具、技术等的创新,而“金融共享”更是未来金融发展的方向、理念、目的与愿景,是金融发展的伦理与价值目标。

关于金融科技信息共享,我国已经有了较好的创新平台,该平台是由人民银行下属分行研制开发的创新型信息管理系统。经过多年的上线运行和实际应用,已初步取得了良好的成效。较好地实现了人民银行、商业银行及金融监管机构之间的网络互联和信息共享。还有,关于金融集团实施共享服务战略的构想。该战略注重职能定位、组织结构设计以及信息管理体系设计,针对金融行业监管的特点,强化集团治理结构的优化、决策权的有效配置以及服务交易标准化等优势功能作用的发挥,从根本上杜绝控制集团服务共享所产生的内部交易行为的发生,从而规避集团内部的种种风险。再如,关于金融知识的共享。利用“知识扩散—知识创新—知识应用”等模块的交互作用形成知识价值链,并从价值链理论的视角构建第三方物流金融的知识共享模型,最大化地实现物流金融知识共享与创新。

[注 释]

①1584年英国成立“弗吉尼亚公司”,从700多名股东那里融资,其招股书宣称可能是历史上第一份招股书,公司的目的主要是开发北美洲。

②2014年11月8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APEC领导人加强互联互通伙伴关系对话会上宣布,中国将出资400亿美元成立丝路基金,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基础设施、资源开发、产业合作和金融合作等与互联互通有关的项目提供投融资支持。

③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Asian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Bank,简称亚投行,AIIB)是一个政府间性质的亚洲区域多边开发机构。重点支持基础设施建设,成立宗旨是为了促进亚洲区域的建设互联互通化和经济一体化的进程,并且加强中国及其他亚洲国家和地区的合作,是首个由中国倡议设立的多边金融机构,总部设在北京,法定资本1000亿美元。截至2017年5月13日,亚投行有77个正式成员国。

[1]席勒.金融与好的社会[M].束宇,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

[2]威廉·N·戈兹曼 等.价值起源[M].王宇 等,译.沈阳:北方联合出版传媒(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万卷出版公司,2010.

[3]布罗代尔.资本主义的动力[M].杨起,译.北京:三联书店,1997.

[4]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

[5]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

[6]列宁.列宁专题文集:论资本主义[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7]皮凯蒂.21世纪资本论[M].巴曙松 等,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

董必荣,上海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博士;

张 雄,上海财经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上海学校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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