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琳
(青岛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青岛 266400)
高等教育研究
杰克,荒岛上的“小野兽”和“头头”
——从戈尔丁的写作意图视角分析
刘晓琳
(青岛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青岛 266400)
戈尔丁的《蝇王》凸显出荒岛绝境下人性的可怕“罪恶”。然而从作者的写作意图出发戈尔丁绝非只是想刻画孩子们令人失望的行为而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呼唤人性中善的回归。杰克总被认为是“恶魔”的典型代表,而这一评价显然不够客观公正。事实上他不仅是“小野兽”的代表,而且在荒岛上扮演着不可替代的“头头”角色,他充分体现出戈尔丁作品中人性中善与恶的交织。
杰克;写作意图;“恶”;人性
《蝇王》,威廉姆·戈尔丁的成名之作,自1954年出版以来备受读者喜爱,更为其作者获得诺贝尔奖的殊荣。巴兰坦海岛冒险小说《珊瑚岛》中孩子们在流落孤岛时齐心协力战胜邪恶,而《蝇王》中这群6-12岁孩子们却在彼此之间展开了杀戮。正是这种颠覆性的情节设置,为读者带来了全新的体验和极大的震撼。读者大多为西蒙和猪崽子的惨死唏嘘嗟叹,并为面对“罪恶”的杰克各种丧失人性的残忍行为而感到气愤和失望。戈尔丁一再强调他并非学者眼中的消极者,从戈尔丁的写作意图来看这样的辩解是有原因、有道理的。他的写作目的绝不是简单批判人类的罪恶行径,而是企图用这种失望的情绪来引人深思,呼唤人性的回归。这就要求我们客观的对待小说中的所有角色,包括所谓的“罪恶”的代表——杰克。无论杰克身上包含的“恶”还是“善”,我们都可以窥见作者对人类应远离罪恶的深深劝诫和回归美好的殷切希冀。
戈尔丁自己称《蝇王》“是英国人不得不在长达一百年的时间里必须学习的悲情教训;这里面的一些人正像其他的许多人一样;人类唯一的敌人就是他们自己的内在(inherently)”。[2](P11)然而《蝇王》这节教育课并非以批判和揭露人性的罪恶为最终目的,而是通过其敏锐的洞察力、睿智的思考、尖锐的笔触将人性罪恶的这一最沉重的事实展现在读者和世人面前,其最终目不过是呼唤人性中善的回归。也正是这种伟大的写作意图,才造就了戈尔丁在诺奖上的成功和其作品的永恒流传。《蝇王》的意义不仅体现在它诞生的那个时代,对当今的世界和平、人类发展、对个人思考同样重要。
与笛福的《鲁滨逊漂流记》、巴兰坦的《珊瑚岛》等传统冒险小说不同,《蝇王》突出和强调人性中隐藏的罪恶。小说中人类民主和文明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藏于人性中的恶念的不断闪现和恶行的爆发,戈尔丁时时刻刻表达出一种对人和人性的怀疑和极度失望。但这种失望恰巧是戈尔丁对人类和社会最温情的关切:一方面作者强调人性中“恶”的存在,对经历了二战的人类和社会来说这样的事实的揭露和认证无疑抚慰了我们疲惫的内心。传统小说一味宣扬人的善与美,宣扬民主与文明,然而当人类在面对自身的野蛮和罪恶时对自己已经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质疑;另一方面小说中表达出强烈的警示作用,只有掌控好自己内心的欲望和罪恶倾向,人类才能避免自身的灭亡,毕竟人类历史上突然出现“海军军官”的几率是很小的。从这个角度来看戈尔丁对人类和人类未来是持“乐观态度”的[3](P49)。
另外《蝇王》的伟大之处,还体现在小说中每位角色身上都拥有多样性和复杂性上。无论是善良美好的西蒙,睿智、理性的猪崽子,克制、勇敢的拉尔夫,还是透露着杀戮气息和神秘色彩、有着强烈的嫉妒心和好胜心,但同时拥有野外生存智慧和能力以及强大的领导号召力的杰克,都值得一分为二的分析。随着学者对小说中各个人物角色研究的逐步深入和客观公平分析,戈尔丁的写作意图也更加明朗清晰,作品的价值也为更多人所认可,这也是文学研究意义所在。
然而很多文学评论和研究中对杰克的评价趋于片面,比如从小说象征主义角度去分析,他被视为“恶”的代表。克劳福德·保罗(Crawford Paul)从历史和政治方面考虑他认为被追杀的“猪是特别指向了犹太人,而杰克和他的狩猎者则是集权主义和纳粹的代表。”[4](P55)西奥多·达尔林普尔(Theodore Dalrymple)也称“杰克最终沦落为小‘希特勒’”[5](P24)。这些研究和评论都极具新意。国内学者对杰克也有深入研究,比如从荣格的原型理论入手,杰克被认为是“狄奥尼索斯的典型代表”[6](P52)。然而我们似乎更加关注杰克的“恶”,而忽视了他在岛上发挥的作用。不可否认的是一方面杰克是带领大家走向堕落的真正“小野兽”,另一方面他也是拯救大多数人生存下来的“头头”。
杰克所表现出来的罪恶是很难界定的。一方面他有一种自动趋于罪恶的神秘色彩,另一方面它又是存在于人性中的欲望的体现。但唯一确定的是杰克已不再是简单的“人”的形象,而是游离于野兽和人之间的“小野兽”的形象。小说中在第二章就出现了“蛇样的东西[7](P35)(the snake thing)[8](P35)”,“野兽[7](P36)(the beastie)[8](P35)”这样的字眼。小野兽(beastie)是有别于野兽(beast)[8](P76)的。龚志成将“beastie”译成小野兽,但其实beastie是个形容词,表示的是“像野兽的”的意思,在小说中却以名词形式呈现,被龚志成译成“小野兽”。从不同的方面,杰克被指向是“野兽”的代表:首先杰克自身具有“兽性”,其次小说中不同的侧面证明杰克是“野兽”的代表——小野兽。
首先杰克对血的敏锐直觉和对狩猎的坚持是杰克身上的兽性使然。当“小苍蝇们”在池子里游泳,在海滩上吃睡、玩耍,当拉尔夫和西蒙在搭帐篷的时候,杰克独自一人在森林中寻觅猎物的形象是这样描写的:
“弓着身子,蹲在地上,鼻子离潮湿的地面只有几英寸,闭上眼睛,抬起头,大张着鼻孔深深地呼吸,估摸着暖和的气流,想做一点判断。一声怪叫使杰克倒抽一口冷气,缩做一团;片刻之间,与其说他是个猎手,倒不如说是个在乱树丛中鬼头鬼脑的猴样的东西。”[7](P50)
这几句描写作者直接点出了杰克像是被莫名“超自然”[4](P56)力量附体了一般,不再是天真可爱简单的孩子,而是拥有对杀戮保持疯狂、着魔的气质与变态的心理的“野兽”。尽管森林中“静谧”“暑热”[7](P50)的可怕,但杰克对杀戮的热情始终为被削减,相反在挫折中闪着怒火,越发的狂妄。这种莫名的、不可解释的执着与欲望和埃德加·艾伦·坡小说中的小说角色所拥有的本我意识并无二异,他们都无意识的、不可掌控的对杀戮呈现出一种热爱。这种热爱潜藏在人类的意识中,被民主和文明所压制,在面对外部世界的变化时,在本我的不断摩擦中积累到一定程度时集中爆发。杰克的“兽性”可以说是人类本能的表现,但同时也并非如此简单,他变成“鬼头鬼脑的猴样的东西”以及在戴上面具前,杰克没有意识到的“一块比杰克黝黑的皮肤更黑的阴影从他身上慢慢的移过去”[7](P65)都表明杰克的罪恶并非单纯来源于他自身。
还有一些细节也表明杰克作为一种反常“小野兽”的代表出现在小说中。当孩子们一起在捕杀“母猪”时,杰克“咒骂着让他们停下,在树丛中东寻西觅。他沉默了一阵子,只是大口地喘粗气,大家都对他很敬畏,”“别人还没来得及细察血滴,杰克就已经突然转开身子,”[7](P154)杰克的跟踪追击很准确而且很有把握,这种有悖于常人的能力并非只是靠自己敏锐的观察就能得来的,而是与生俱来的;杰克这种与生俱来对狩猎的狂热和直觉包含了作者将杰克刻画成“野兽”化身的写作意图。只有野兽才拥有这样敏锐的嗅觉和直觉去发现动物的踪迹。对血腥味的敏感直接表明了杰克身上的兽性。
其次从野兽出发还有一条线索指向杰克,直接证明他作为野兽的形象出现在小说中,都反映了杰克是“野兽”的臣服者——小野兽。杰克与拉尔夫进行谈话时声称自己在树林里捕猎时他被什么东西“猎捕”,尽管他一直强调什么都没有,但“但是”“而是”这样的词汇实际上已经出卖了他。那么究竟是什么在追赶他呢?杰克又成了谁的猎物呢?从下面的分析可以得出杰克是成为了野兽的代名词或者是爪牙的。
撇开野兽和蝇王所代表的意象,单纯考虑“蝇王”,杰克、野兽、西蒙、猪头,我们发现他们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恶的”一族(拉尔夫、猪崽子所代表的“善的”一族又通过不同的关系被连接在一起)。我们发现不同的人物和意象之间存在着潜在的联系。一方面蝇王在与西蒙进行对话时自称“没人会帮你的忙,只有我。而我是野兽”。[7](P165)野兽就是蝇王这一事实是得到了蝇王的认证的。
所以我们可以得出:
蝇王=野兽
岛上的小孩子们由于无组织无纪律,完全是享乐主义的代表,像一群“苍蝇”一样。小孩子们被形容成“小苍蝇们”,他们一开始一味玩耍嬉闹,自由懒散,将所谓的规则和民主视为一场游戏。后来,他们又跟随杰克,分得杰克和他的捕手们的一杯羹,他们也参与狩猎,也参与谋杀,无论是出于对杰克的恐惧还是他能带给他们的利益和保护,他们拜杰克为王。正如蝇王身边有一群苍蝇一样,这群“小苍蝇”也围绕在杰克周围。杰克自然而然成为了岛上的“蝇王”。所以我们可以得出:
杰克=蝇王
综合以上两个结论我们可以推理:
∵蝇王=野兽
∵杰克=蝇王
∴杰克=野兽
值得注意的是野兽是不会感到脸红的,而杰克在很多时候还是能表现出“人”的特征,比如说嫉妒、虚荣、对权力的欲望等等。随着社会生物学和弗洛伊德心理分析主义的发展,我们知道人性中不可避免存在弱点和优点,无论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所以杰克是被视为“小野兽”而非真正的野兽,或者杰克实际上是作为野兽的爪牙,因为他还没有完全失去人的影子。杰克作为人类的一员,我们发现,他是典型的“不完全的人”的代表。而这种不完全的人就是真实的人类。杰克他作为“不完全的人”的代表实际上抚慰了很多人的心,尤其是对于经历过二战这样残酷历史的,或者正处于迷茫中的现代人类来说。对杰克的罪恶的描写为人类人性中的恶找到了出口:究竟怎样对待隐藏于人性中的所谓的阴暗部分,是一味放纵还是极力抑制,这一矛盾是人类探讨的永恒话题。戈尔丁无意或有意涉及这一矛盾为小说蒙上了一层现代主义的色彩。
在我们为杰克的种种罪恶行径感到气愤和失望的同时,拉尔夫和猪崽子却总是难以完全满足我们对英雄主义的憧憬与需求。他们人性中的弱点常常使得我们对杰克的“暴力”也产生了疑问:如果说没有人领导打猎,没有人能掌控所有的孩子们(拉尔夫和猪崽子的民主制显然失败了的情况下),情况会是怎么样?除了这一假设之外,读者往往能从杰克身上学到更多,而非拉尔夫、猪崽子或者西蒙。邪恶往往能带给人更大的震撼,引起读者更深的思考。
戈尔丁多次强调猪崽子在思考时或发表言论时都会擦拭他的眼镜。对于一个不过12岁的孩子来说,这有些让人费解,很容易让人对他的成熟、理智感到厌恶。猪崽子无论是为他佩戴眼镜还是患有哮喘病都感到无比自豪,因为在他看来他是有别于其他人的,他佩戴的眼镜和哮喘病分别是智慧和文明的代表。从这一角度来看猪崽子不能被视为文明与科学的代表,这也解释了猪崽子作为文明和科学的代表的脆弱性。
“谁知道咱们在这儿?呃?”…
“没人知道咱们在什么地方”,猪崽子说道。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呼吸急促。[7](P33)
我们可以看出猪崽子的这些言论只是徒增了孩子们精神上的紧张情绪,对于解决实际问题来说毫无意义。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学者认为戈尔丁作品中有“反理性主义”[9](P17)色彩的原因。猪崽子以其哮喘病为由也少做了许多工作,他身体上的虚弱在野外生存环境中是无效的。杰克评价猪崽子“你只会干坐”[7](P43)的准确性,也从侧面来支持了这一观点。然而和猪崽子相比,杰克有他实干家、能力者的风范。
杰克无疑是更适合在野外生存的。他懂得山上的小径是“由动物搞出来的”,他提出用猪崽子的眼镜去生火并知道如何用“迷彩”来隐藏自己去猎捕猪,他组织大家形成包围圈去堵截野猪。在这方面杰克的才能与拉尔夫形成了强烈对比,拉尔夫虽然也能射中野猪,却没有抓到野猪。拉尔夫的个人英雄主义,团队协作意识和经验的缺失与杰克组织能力的强大,善于观察的智慧形成强烈的对比。
杰克打猎本身并没有错。“小苍蝇们”吃的是不管生熟好坏的野果,只有在西蒙的帮助下才能摘到好的大的果子(小说中不曾提到除此之外的另一个人帮助他们摘野果)。在“无奈对肚子痛和慢性腹泻都已经习惯了”的恶劣条件下,打猎是必须的。如果没有猎物作为一种孩子们饮食上的补偿,只靠野果是不能满足对食物需求日益增长的孩子们。在《鲁滨逊漂流记》中,鲁滨逊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播种、培养,且最终收获谷物的。而这对于一群毫无纪律感又十分懒散的孩子们来说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杰克在打猎中显示出的才能,他的作用和角色在荒岛求生过程中是不容忽视、不可或缺的。正是由于杰克这样的智慧和“男性力”(malevolence)[10](P64)的帮助下大家才从恐惧中逃脱出来,这也促使杰克在恶劣环境下迅速成长为孩子们中的“王”,尽管随之而来的还有杀戮。
除此之外杰克的管理和领导才能也是所有孩子中最出众的。当他戴上威慑力十足的“面具”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没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这也是为什么双胞胎最后说“他迫使我们的”。他领导众人唱起“杀猪歌”来对抗恐惧,将猪头高高挂起作为祭祀品献给野兽,以此来安慰孩子们内心的恐惧。作为一个领导者,拉尔夫无疑是失败的,他并不能“团结”起所有人,并没有足够强大的“威信”是众多孩子们听命与他。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他身体力行(搭建茅草屋),以身作则也并没有收到好的效果。相反在这样的不公平状况下,他内心受到的煎熬积聚到一定程度后转变成为对别人的指责,也在孩子们中间,也包括他和杰克之间产生了摩擦和隔阂。尽管拉尔夫在最后时刻还自称为岛上的“头儿”,但他早已失去了对大家的领导权。只不过庆幸的是,用来逼迫他现身的那把大火最终拯救了所有人。
戈尔丁归根结底是一个浪漫的作家,或者说是对人类的未来多多少少留有期待的作家。拉尔夫对其他人不闻不问,对“野兽”恐惧和退缩,不能很好管控团队里不合作的人,在“猪肉”的驱使下也默认了杰克的权威,还参与了西蒙的谋杀,这种种行为都能说明拉尔夫不再是传统小说中的典型英雄式人物。这里就包含了作者反传统小说中的英雄主义的写作主题和意图。
从作者反理性和反英雄主义的写作意图来看,杰克的人物性格是复杂多样的。他具备人的所有特征和情绪,无论是优点还是缺点都向我们表明,杰克是作为一个不完全的同时又是真实的人的形象出现在故事中的。而现实生活中这种人的复杂性、矛盾性是显而易见的,所以我们不能完全否定杰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杰克是我们中的一员,是有缺陷的人,他更不应该再继续做我们自己的替罪羔羊。
通过文本和作者意图的分析,我们可以发现杰克身上的多样性和复杂性,也能从他那里获得不同的感悟和启示。角色的复杂性创造出小说别样的隐晦主题,加上作者写作意图的跨时空性,可以说《蝇王》这部严肃小说始终流行于世绝非偶然。作为研究者最忌讳的就是主观臆断,不论是正面角色还是反面角色他们都是作者思想的伟大产物,我们都不能随意对待。杰克的行为固然有其可恨之处,但我们不得不承认他在某些方面的才能,比如他的狩猎为大家带去了食物,他的领导使大家暂时忘记了恐惧。在为他的残酷杀戮而感到气愤的同时,我们更要注意到从他身上学到什么。我们应该更加关注怎样管控人性中的恶,无论这种恶是出于作者笔下的不可抵挡的兽性还是可被窥测的人性中的缺点和不足。因为对于作者来说,没有比看到自己的作品能够为人类和社会的发展做出一点贡献而更有意义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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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Anderson,David.Is Golding’s Theology Christian?[M].Jack I.Biles and Robert O.Evans.Kentucky:University Press of Kentucky.1978.
[11]Berthold,S.Harwood.Boys Armed with Sticks:William Gol ding’s Lord of the Flies[M].Edinburgh:Edinburgh University Press.2000.
William Golding’s Lord of the Flies,illustrates the horrible sin originated from humanity when the children were isolated in the deserted island.However,Golding never tried to describe the disappointing behaviors of the children simply but to call back the goodness of humanity in this way.Jack,who was always regarded as the typical“evil”,obviously did not get fair and objective judges.Actually Jack is not only the symbol of the“beastie”but also the irreplaceable“chief”on the deserted island,who embodies the evil and kindness weaving in Golding’s works.
Jack;writing intention;“evil”;human nature.
G647
A
(2017)03-0068-04
2017-08-01
刘晓琳(1992-),女,山东省青岛人,青岛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语言文学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英国文学研究。
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