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 娇
(中共晋中市委党校经济学教研室,山西 晋中 030600)
简政放权:新愿景·新动力·新路径
郭 娇
(中共晋中市委党校经济学教研室,山西 晋中 030600)
新形势下,我国政府响应“十三五”新号召,聚焦创新发展,明确简政放权的新愿景是创新、效率、公平、民主。目前,内生动力和外在压力是简政放权的新动力,“放、管、服”三管齐下提供了简政放权的新路径——罗列“权力清单”,以放权为引线,推动政府职能转变;梳理“责任清单”,以监管为抓手,建立市场准入机制;公布“服务清单”,以需求为导向,搭建政企合作平台。
简政放权;新愿景;新动力;新路径
2015年5月12日,李克强总理在全国推进简政放权放管结合职能转变工作电视电话会议上指出:“纵观中国历史,凡盛世往往都居敬行简,轻徭薄赋,政府施政要义,在于以敬民之心,行简政之道。”简政放权,即精简政府机构,撤并业务相近、职能重叠的政府部门,下放行政事项权力,市场能办的多放给市场,社会可做好的就交给社会,避免政府的“有形之手”给市场主体戴上“无形枷锁”,激活企业动力、活力和创造力。目前,在国际国内经济环境依然严峻复杂的背景下,我们要具有强烈的忧患意识,要转变政府职能,还权于市场社会,让市场在全面深化改革中真正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我国经济要行稳致远,必须深化改革创新。目前,政府职能转变已取得实效,改革伴随着阵痛,也充满希望。“十三五”规划建议提出的五大发展理念“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为人民群众描绘了未来发展的美好蓝图。在以创新为先的时代大背景下,因时、因势而变,转变政府职能,是政府简政放权的题中应有之义。2016年是“十三五”的开局之年,亦是全面决胜小康的开局之年,我国政府响应“十三五”新号召,聚焦创新发展,明确了简政放权的新愿景是创新、效率、公平、民主。
创新——政府实施简政放权的前提是思想要解放、理念要创新;政府在减少层级、简化审批手续、压缩寻租空间方面要创新,在管理模式和体制机制上要实现创新;政府要借助互联网、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网络新技术实现权力下放,在管理方法上实现更高效、更有价值。
效率——市场经济是效率经济,要使资源得到最佳配置,政府的行政活动必须遵循经济规律。简政放权通过精简政府机构,明确各级政府职责。政府要管住这只“看得见的手”,不对所有社会事务大包大揽,集中精力提高公共产品的服务质量和服务效率。
公平——简政放权是政府的自我革命,要打破固有的利益格局,削减过分集中的权力,还权于民,放权于民,用权于民,使公权力真正服务于老百姓,服务于社会,公平地处理社会事务。
民主——通过简政放权,体现人民当家作主的意愿,既要通过减少层级,实现政府行政效率的提升,又要通过部门之间的撤并达到资源的合理优化配置,但不能为简政而简政,为放权而放权,要警惕因部门撤并后出现一家独大的现象,所以既要通过专家的论证,又要充分听取民意、吸纳民情。
党的十八大和十八届三中全会关于全面深化改革的任务部署,是对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领导集体治国理政新思想的高度概括,它向全国人民展现了我国政府推进简政放权的高度自觉和坚定决心。新一届政府成立之时,国务院各部门行政审批事项共计1700多项。之前十年间,行政审批事项已累计取消下放2000余项,新一轮的行政审批制度改革在此基础上进行,从一开始就进入深水区,越向纵深挺进,压力越大,越要驱“拦路虎”、啃“硬骨头”。“2013年新一届领导集体履职伊始表示,必须从改革行政审批制度入手来转变政府职能,本届政府至少要取消和下放1/3以上的行政审批事项”〔1〕,这是本届政府的军令状。2013年到2017年,国务院部门已先后分9批取消或下放行政审批事项共618项,早已完成了本届政府承诺减少1/3的目标。如今,简政放权进入密集“施工期”,我国政府表示,出台的每一项政策,既要对解决当前问题有针对性,更要为长远发展“垫底子”,努力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勇气和智慧需要汇聚,各级政府在深刻领会中央精神的基础上,大胆创新,勇于实践,形成了改革的大环境和大氛围,并向全中国人民证明了各级政府领导人是可以依靠和信赖的力量。
改革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国政府“痛定思痛”推行的简政放权这场“壮士断腕”式的革命,不会因为道路上的任何艰难险阻而停止前进。他们已拿出一往无前的勇气,树立言必信、行必果的良好政风,从全局出发,忍痛前行,将中国的改革事业不断推向深入。
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中国梦,一个高效、廉洁的政府是不可或缺的基石,筑牢这块基石,既需要政府不断“自我革命”,更需要市场“不断诉求”。在当前我国全面深化改革的背景下,必须正视我国政府和市场关系的演变。
1.市场经济地位的变化。1978年以前,“我国的政治制度安排和行政管理模式来源于前苏联,中国建立起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2〕,以过分单一的公有制经济为基础,排斥市场经济,计划经济成为资源配置的基本方式,政府简政放权的程度几乎为零。“1993年召开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改革方向,当时的定位是市场在国家宏观调控下对资源配置起基础性作用”〔3〕。2013年召开的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指出,“全面深化改革的重点是经济体制改革,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是核心,市场要合理优化配置资源,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并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4〕。从基础性作用转变为决定性作用,是市场经济在中国最为真实的体现。从1992年党的十四大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到今天,中国的市场经济改革已经走过了25年的历程,从最初的“摸着石头过河”到中央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的成立,从最初的“遮遮掩掩”到后来的“登堂入室”,再到如今的举足轻重,市场经济这只“看不见的手”在中国经济发展过程中起着愈发重要的作用。
2.政府职能定位的转变。为了紧跟市场经济的步伐,我国对行政体制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政府简政放权也逐步显现。1980年初期,中国率先在深圳特区进行改革试验,在“三天一层楼”的深圳速度下,引入市场机制,进行土地管理体制、外汇管理体制、国有企业股份制等重大改革,从而倒逼政府不断革新行政体制机制。20世纪90年代初期,浦东作为改革开放的先行者,以龙头效应带动长江三角洲和整个长江流域地区的经济新飞跃,率先培育证券、期货、产权等要素市场,开始对市场经济运行机制进行大胆的尝试和探索。21世纪初,我国加入世贸组织,中国经济纳入全球化。为对接WTO规则,我国修改了3000多条法律法规,大幅度削减贸易保护。“采取新的贸易规则框架,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领域有不小变化,WTO倒逼改革的力量相当大”〔5〕。
目前,我国经济发展正处在转型发展的拐点,出口导向与拉动内需,都事关民生利益,高速发展的市场经济要求我国政府必须改革政治体制,实施简政放权,理顺权力运行关系,打破影响经济发展的原始阻力。现在我们面临的是第四波市场经济倒逼简政放权的浪潮,市场将倒逼政府由“管制型”向“中立型”和“服务型”转变,政府有所不为方能更好有所为,正像李克强总理所说的,用放权助推活力,用开放倒逼改革。
在市场经济的大语境下,首先要将政府替市场“把持”的权力还给市场,才能真正推动政府职能的转变。实施简政放权以来,下放行政事项权力带给市场极大的自由度和活力,但放权还含有水分,“干货”不多。机构改革中领导干部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他们对职位激烈角逐的背后体现着复杂的利益博弈,受“既得利益藩篱”影响,有的部门把次要的权力放出去了,但含金量较高的、更实质的权力放得还不够。
为彻底改变政府职能部门唯权力论、唯利益论的旧思想,真正实现改革中人员的正常流动,必须刷新政府职能部门利益化的套路思维。项目审批上的难度,落实过程中的反复,大多源于权力边界的不清。应列出“权力清单”,划清政府与市场的边界,明确政府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权力清单”为推进行政体制改革提供以往没有的视野,触动利益对某些职能部门来说无异于“割肉之痛”,各级政府决不能明放暗不放,小放大不放,避重就轻,更不能盲目搞“变通”,避免遗留尾巴。
我国政府不断尝试放权,市场氛围得到短暂的活跃,但之后迫于市场和社会秩序出现的混乱现象,政府又不得不收回权力。如率先在辽宁实施的工商登记制度改革,开始企业登记数量井喷,取得很多重要成果。但是放权之后,由于各行政部门缺乏后续监管的合力,一些隐蔽性大、流动性强的皮包公司,利用职能部门“放权之际”规避信用监管,展开非法经营。“政府在放权纠正‘越位’、‘错位’后,并不能当甩手掌柜,更重要的是‘归位’”〔6〕。在“放”的同时,要“管”得更加科学。明确政府该怎么管市场,列出“责任清单”,做到“法定责任必须为”。为防止出现“一放就乱”问题,政府应在放宽市场主体准入的同时,相应建立严格的事中、事后监管体系,工商、税务、质监、公安等部门加强监管上的协调,构建信用体系,利用“黑名单”制度,建立部门联动机制,使一些失信企业处处碰壁、寸步难行,使企业由不敢违、不能违,变为不想违,不愿违,大大提高企业的违法成本。对一些企业投机取巧、假冒伪劣、窃取商业机密等行为,不论是外资企业还是国资企业,一律依法惩治。
1.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提供全方位服务。我国政府要以创业创新需求为导向,在融资、知识产权、税务等方面提供更好的服务,研究出台一批扶持创业创新特别是小微企业的政策措施,降税清费减负。“从2016年5月1日起,营改增全面实施,将建筑业、金融业、生活服务业、房地产业一并纳入”〔7〕。从此,现行营业税纳税人全部改征增值税,营业税退出历史舞台,四大流转税变为三大流转税,打通了税收抵扣链条,确保所有行业税负只减不增。
2.为人民群众提供公平、可及的服务。近年来,各级政府在提高服务能力上可谓不遗余力,但仍然存在公共服务薄弱、公共产品短缺、产品质量不高等突出问题,政府单一的供给模式难以满足社会的公共需求,政府不能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要审时度势、与时俱进,采取政府搭台、企业唱戏的模式,增加公共供给和产品服务,满足社会需求。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社会资本参与城市基础设施投资和运营,可以通过特许经营等方式”。PPP(Public-Private-Partnership)就是一个很好的模式,PPP是政府和私人企业基于具体的项目合作,提供公共产品和服务,适用于具有长期稳定收益的基础设施项目建设。“政府和私人企业之间的关系就是伙伴关系,利益共享,风险共担”〔8〕。
总之,当前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征程,必须运用好全面深化改革的“助推器”,满怀新愿景,强化新动力,走好新路径。要牵好简政放权这个牛鼻子,一边减一边加,减少管理环节、管理层级,加强监管,强化责任。力求改革到位,真正实现各归其位、各司其职——政府归政府、市场归市场、社会归社会,很多深层次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1〕沈荣华.简政放权改革的走向〔J〕.行政管理改革,2016(7):29-32.
〔2〕白云涛.改革开放后基于时间顺序的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探讨〔J〕.现代商业,2015(9):87-88.
〔3〕易培强.政府和市场关系新的科学定位〔J〕.长春市委党校学报,2014(1):7-20.
〔4〕沈立人.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J〕.现代经济探讨,2014(4):5-7.
〔5〕于丽春.十八大以来我国行政审批制度改革研究〔D〕.长春:吉林大学,2016.
〔6〕李 丹.建国以来中国共产党探索政府和市场关系的历程及启示〔J〕.延边党校学报,2014(5):88-89.
〔7〕海 燕.四大行业“营改增”到底难在哪儿〔N〕.中国商报,2016-01-13(03)
〔8〕刘 薇.PPP模式理论阐释及其现实例证〔J〕.财政税收与资本市场,2015(1):78-89.
责任编辑 李 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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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1203(2017)05-0075-03
2017-08-10
郭 娇(1987-),女,山西晋中人,中共晋中市委党校经济学教研室讲师,管理学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简政放权、财税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