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塞音格局分析俄汉语词汇“大妈”的差异

武展颜++席晓明

摘 要： 随着中国文化影响力的提升，出现了“dama”这样的中国英语词汇。俄语中也有发音相似且词汇意义接近的固有单词（дама）。以汉语为母语者受语音负迁移的影响，难以准确发出这种以浊塞音/d/开头的俄语单词，而以汉语中的不送气清塞音/t/代替。本文试从塞音声学格局的角度，分析俄汉语单词“дама”和“大妈”中塞音的发音差异，帮助学习者掌握正确的发音方法。

关键词：塞音格局；负迁移；俄语

中图分类号：H195.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6）35-0261-01

一、俄汉语“大妈”一词的词汇意义异同

俄语单词“дама”词汇意义为“旧时的太太、夫人，扑克牌中的皇后等”，如普希金短篇小说《黑桃皇后》（Пиковая ？Дама）。汉语“大妈”（dà mā）词汇意义为“伯父的妻子，或是对年长妇女的尊称”。近年来“大妈”在互联网上也适用于出国出境购买大量黄金、珠宝、奢侈品，具有较高收入和社会地位的中国中老年女性。不难看出，俄语词汇“дама”的词汇意义仅对女性身份进行限定，不涉及社会行为；而汉语词汇“大妈”一般不涉及扑克牌等特殊场景下的角色，仅包含现实生活中的女性。但在对“成年、女性、尊敬”这几层含义的界定上，两种语言在“大妈”一词的词汇意义上是相同的。

二、塞音格局角度下两词汇的发音差异

（一）语音格局和塞音格局

语音格局是南开大学教授石锋提出的重要理论，指用语音实验的方法把语音系统中各类对应一致的关系，在数据测量的基础上进行量化析取和统计图示。塞音，是几乎存在于所有语言的一类辅音。对塞音格局分析能有效揭示不同语言中塞音的不同类别，给学习者准确发音带来量化参考价值。

（二）对俄汉语塞音格局的考察维度和实验方法

石锋教授在专著《语音平面实验录》中指出，可利用VOT和GAP参量，即嗓音起始时间和闭塞段时长两个维度来绘制塞音的格局图。其实验测得浊塞音/d/，即俄语单词“дама”首字母，VOT均值为-72.58毫秒，GAP值为80.85毫秒。汉语北京方言塞音/t/VOT均值15毫秒，GAP均值66毫秒。本文参考上述考察维度，选用被试对象俄语为母语者女性一名，无发音生理障碍。测试实验语料使用包含/K/， /p/， /t/， /g/， /b/， /d/的单词共24个。实验在安静封闭语音室进行。使用GoldWave软件录制声音样本，采样率22050HZ。后利用Praat软件进行塞音数据采集和分析，以毫秒作为单位。实测/d/VOT均值-123.25毫秒，GAP均值83.52毫秒，/t/VOT均值10.75毫秒，GAP均值115.05。

（三）实验数据解读两词汇发音差异

虽然本文实验中的数据受样本量和录音环境的影响，与石锋教授所得数据不可能完全一致，但依然呈现出高度正相关。从VOT维度考量俄语单词“дама”首字母塞音/d/两实验均呈现负值，即没有送气过程，在除阻之前即被测得声带振动，属典型的浊塞音开头的单词。汉语词汇“大妈”（dà mā）发音首字母/t/在实验中呈现正值，且绝对值接近于0，即不送气或轻微送气，在除阻之前声带不振动，属不送气清塞音。俄语/t/在本实验考察中，其VOT值接近于0，属不送气清塞音。由此可以看出，虽然俄语词汇“дама”和汉语词汇“大妈”（dà mā）在词汇意义上存在很多相似之处，但其发音特别是首字母的发音在塞音格局上呈现出不同。俄语“дама”首字母发音在辅音除阻元音出现前，声带即开始振动，口腔不送气，形成一种上短暂“位置靠后、浑浊、闷响”听觉印象，不可使用汉语拼音的d代替。而汉语中的“大妈”（dà mā）首字母发音在辅音除阻之前，声带不振动，口腔不送气，形成一种“靠前、清亮、干脆”的听觉印象。可以参考实验数据，推测其类似俄语不送气清辅音/t/的发音（但俄语发音送气与否一般不影响语义区分）。

三、塞音格局分析对俄语语音教学的启示

多数学校俄语语音课教学基本停留在“听录音模仿”，教师“口传心授”等传统方法上，对俄语初学者学习的理解力和判断力提出了超过其能力的要求。受负迁移的影响，学生多使用汉语音节和词汇的发音习惯代替俄语发音规范，造成的发音错误难以纠正。如果在教学中加入对塞音格局特别是VOT参量的分析，用具体数值量化并有效区分出汉俄两种语言塞音在清浊、送气上的差异。并能举一反三，利用Praat的软件量化分析两种语言更多语音格局的差异，势必对俄语语音教学带来优化改进。

四、结语

本文通过介绍如何利用Praat软件分析塞音格局，对俄汉语“大妈”一词首字母发音的进行比较，得出了两者属于不同类型塞音的结论。指出了一条利用实验来改进俄语语音课陈旧教学模式的新方法。

基金项目：合肥师范学院2015年开放实验资助项目。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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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石锋，冉启斌.塞音的声学格局分析[J].南开语音年报， 20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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