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边缘区聚落景观演替及现状
——以安徽省滁州市为例

2017-01-17 10:16王晓云方俊锋
滁州学院学报 2016年6期
关键词:城市边缘滁州市边缘

冯 艳,王晓云,方俊锋

城市边缘区聚落景观演替及现状
——以安徽省滁州市为例

冯 艳,王晓云,方俊锋

以安徽省滁州市边缘区为例,分析了政府另辟地方新建小区,内因作用的自然生长型,以及外因作用的自然混合型等三种聚落景观演替类型。在此基础上,指出城市边缘区聚落景观形态复杂,用地调整的难度大,景观环境缺乏归属感及共享空间等现状,提出“以聚落居民为本”的指导思想,逐渐推进与循序渐进的措施,以及从居民精神需求方面上加强聚落的归属感。为城市空间拓展过程中演替而成的边缘区聚落景观建设提供思路。

城市边缘区;聚落;演替;滁州市乡村

“城市边缘区”(Urban Fringe)的概念是城市化水平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它是一个动态的发展过程,今天的边缘区也许就是明天的城市建成区,农业用地也逐渐转化为城市用地,同时,城市边缘区“是城市地域结构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城市环境向乡村环境转化的过渡地带,是城乡建设中最复杂、最富变化的地区”[1],该区域内的聚落景观,因其特殊地理位置,而成为城市的形象“窗口”。所谓的“聚落”(settlement)或称“集落”是形成于人类的聚居,是人们居住、生活、休息、社交及生产的场所,其景观主要以人文景观为主,由聚落形态、建筑物及聚落环境构成。对聚落景观的研究因其宽泛的内涵而使问题的切入点变得多元性:在时间上,涵盖了传统乡村村落到现代都市的演替过程;在空间上,跨越乡村和城市以及广义的人类生存空间。

本文选择城市边缘区乡村村落演替为现代都市的过程作为研究切入点,分析演替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和现状,所选取的区域是安徽省滁州市城市边缘区具有代表性的聚落。从目前的许多城市扩建后的结果来看,边缘区聚落景观都发生了演替,普遍存在布局分散、土地资源浪费、建设无序、甚至生态环境恶化等问题。同样,安徽省滁州市城市边缘区代表性的聚落景观存在类似问题,区域内原有的乡村景观基质由于受到滁州市城市发展扰动而发生了演替,而扰动力在边缘区地域上不是线性分布的,使聚落景观自组织形态产生了空间分异,因此,对其过程及类型深入探讨、分析,找出问题所在,为以后采取合适的建设对策提供依据,将对滁州城市和乡村的可持续发展,以及实现城市和乡村社会和谐稳定具有重要意义。

一、城市边缘区聚落景观演替过程及类型

城市边缘区聚落景观类型是在城市扩建 及边缘区自身发展的相互作用下,经过一定演替过程而形成的,“实质上是一个破坏原有的自然生物环境,创建以人为中心的人工生物环境的过程,是按照城市建设的需要破坏、修改、设计生物群落”。[2]在这种破坏、修改、设计生物群落的过程中,每个聚落的特定趋向和特定基质层面是不同的,从而演替为不同类型的聚落景观形态,因此应分析聚落景观演替的过程,针对不同过程所形成的景观形态进行特征归纳。

(一)聚落景观演替过程分析

“城市边缘区是城乡建设的敏感区,其既属于生态环境脆弱带,其又属于城市区域人文因素高度复合带,其时空特征表现出复杂和不稳定的特征”。[3]这些特征增加了边缘区聚落景观的复杂程度,减弱了抗城市发展因素扰动的能力,再加上聚落空间基质层面的不同,以及被叠加的城市发展趋向不同,因而呈现出不同的景观形态,产生边缘区聚落景观形态的分异现象。基于各自形成的过程和演化趋向,将滁州市城市边缘区样点聚落景观分成三种类型,各类型的具体特征,如表1:

表1 滁州市城市边缘区样点聚落景观形态情况表

(二)聚落景观演替类型

第一种是政府行为新建小区。政府和商人合作在乡村均质农耕地上或整体拆迁农民居住点建立的小区,其景观形态稳定且边界线规整,内部有齐全的公共服务设施来实现小区内的自我协调。如滁州市入住人口最多的山水人家,小区是沿丰乐南路,依山(琅琊山)而建,交通可达性强,主要以农田为建设基质,只在路边置换了农民的宅基地。住房以多层为主,建筑密度大。公共设施有健身区域、商场、公园、绿地等能够满足小区功能自身需求。但小区外围原来的景观基质遭到严重的破坏(如图1)。

图1 山水人家景观现状

第二种是自然生长型。这种演替成的聚落景观主要受到城市文化的同化、经济的影响及自身内蕴力等相互作用而转变,它是乡村景观的一部分。如:八里村、高桥村等,主要位于滁州市东部与北面。这部分聚落原来是滁州市远郊乡村,2009年“大滁城”建设把东部规划为滁城的工业区,市中心的第二产业迁至此,征用许多农耕地和村庄,大量破坏了乡村聚落原有的景观基质。征地使村民获得许多经济补偿,出于对城市生活的模仿,建造了多层楼房,建设了一些生活基础设施,但村民家庭主要收入来源于农田,对一些空间宽敞,可以储存农具的房屋任然保留。2009年的城市发展规划与当地村民的社会心理共同作用下,形成目前无序化的景观布局,普遍缺少相关的规划与设计标准。聚落内有菜地、空地、狭窄的小巷、商店、幼儿园等(如图2)。

第三种是自然混合型。这种类型的乡村聚落聚落原有景观形态并不是被完全替换,原先某些景观形态在一定的程度下被保留,并融入到新景观中,新演替的聚落景观呈现复杂多元的趋向与特征。如:担子、腰铺、代郢等,这些聚落主要位于城市的南部,由于滁州政府南迁,经过几年的发展,城南已经具有新城市的规模。为了降低开发成本,市政建设一般都绕过村民的住区,选择均匀的农田基质进行开发,从而导致原有乡村聚落空间被分割,使村民住区夹杂在高大办公楼、宽大厂房和新建小区之间形成了“城中村”,并被保留下来与新的商业营业房、办公楼、小区和学校等一起形成边缘区聚落混合、凌乱的景观形态(如图3)。

图3 演替成“城中村”的代郢

二、城市边缘区聚落景观现状

不同类型乡村聚落景观在演替过程中,对外因、内因作用的应激反应都有所不同,形成不同的景观形态,从而出现不同的景观问题。从上述滁州市边缘区样点景观演替的过程来看,景观问题主要针对自然演替而成的聚落类型,这种类型的景观现状复杂、多变。主要有以下几种:

(一)景观形态复杂、空间布局混乱

城市边缘区聚落景观形态是在长期沉淀和演替过程中形成的,是内因、外因交互影响下自然生长而成的,其复杂度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快速推进而加强,随着城市化水平的提高而减弱,同时演替过程的缓慢性决定了边缘区聚落景观形态将长期存在。就目前而言,滁州市边缘区聚落景观形态变化的主要外因是2009年的“大滁城”建设,以及2010年的《皖江城市带承接转移示范区建设》。这两个相继实施的城市建设政策,不仅加快了滁州市建设的步伐,增加了边缘区面积,还吸引了郊区乡村过剩劳动力,及企事业单位在边缘区落户。建设主要措施是在边缘区建设保障性质的“经济适用房”,这种类型的居住区的建筑物之间密度较小,入住人员的密度大,没有足够的空间进行景观绿化,及公共设施的设置,建筑物的外立面几乎没有装饰。栖息农村与城市两地的农民是通过廉价出租房方式获取简陋栖身之所,多集中生活在“棚户区”和“城中村”中,形成条带状、片状、团状、 散点状的景观形态,变为城市以及生活、心理上的边缘区,难以融入新建的住区主流形态之中。落户边缘区的企事业单位比较重视本单位的外部形象,形成自成一体的“大院式”的景观形态。这些混乱、复杂、多变的景观形态是滁洲市边缘区聚落景观最突出的特点。

(二)景观建设用地调整难度大

复杂的景观形态使城市边缘区聚落用地调整成为景观建设的难题。首先,早期建立的工厂大都是自己拥有土地,自己拉院墙,生产、生活、办公、居住都在一个院子里,形成“生产-居住综合一体化”,很难从规划布局方面调整用地。其次,“‘城中村’的土地在二元建设用地管理体制下,又叠加了‘城市规划’和‘土地利用规划’等交错的土地利用管理体制体系”。[4]增加了土地调整的成本,加剧了土地调整的难度。同时,对“城中村”的征地补偿,以及在别处新建的公寓,表面上看使拆迁户得到经济实惠、以及新的居住环境,但他们却失去出租屋、集体物业以及触手可及的谋生机会,“失地农民不仅享受不到土地增值带来的收益,还要为转变就业方式、生活方式付出成本,这对于农民是极不公平的”。[5]这些土地调整政策在实施过程中体现出的不足之处,阻挡边缘区聚落土地进一步调整的顺利实施。再次,简单的“回迁”、“迁移”,及复杂的“转卖”等这些土地调整策略,不仅没有完全解决好边缘区土地运用的整体规划布局,还激发了许多新的问题,使边缘区原有的乡村景观环境遭到破坏,区域内有正在修建的交通道路,被征用还未开始建设产业园的农田,田地里杂草丛生,短期内景观环境基质将不会很快恢复,土地也不会很快得到合理性地调整。

(三)聚落景观缺乏归属感

城市边缘乡村的清新空气,便利的交通条件,以及便宜的出租房等一直受到人们的青睐。“对外来农民而言,可以实现务工、经商、赚钱和体验城市生活理想;对城市居民而言,既可把握城市机会,又能享受到乡村生活的温馨”。[6]因此,聚落景观环境中,高档社区和低收入人群居住区同时存在,具有城市居民贵族化与村民迁移的倾向,原有村民被市民代替,从而形成“原有居民迁移的过滤现象”。[7]这种现象来源于聚落景观演替过程的基质和目标趋向的不同,使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分成“穷人”与“富人”,随之产生心理上的相互分离与排异,尽管“穷人”生活在城市,却孤立于大多数聚落景观设施之外,除了工作场所,与聚落景观并无重要接触,以至于聚落的社会阶层在空间上产生分化与隔离。另外,市政基础设施、社会化服务体系的建设往往落后于对边缘区土地的征用速度,征地引起的深层社会问题会持续很长时间。这些因素共同作用,导致居民对自己生活的聚落很难有归属感与认同感,所谓的舒适、方便、和谐的聚落空间环境也就无从谈起。

(四)聚落景观缺失公共空间

目前,城市拆迁把平民驱使到城市的边缘区,加重了边缘区的承载量,而新建区则变成开发商向中产阶级谋利的工具,反而带来聚落空间的更高容积率,以及公共空间和邻里交往环境的消亡。这些公共景观现状,主要出现在第二种和第三种类型的聚落区域内低收入群体生活的住区。如第二种自然生长型的聚落,入住的外来人员包括拆迁的人口、流动人口和弱势群体等这三种都是被廉价的租房费用吸引而来的,为了谋生他们搭建或者建设了一些临时的营业用房,同时,村民因为对城市生活的向往,经济收入的增加,及征地补贴等各种原因,不停地改建自家房屋及生活设施,基本上都缺少相应整体规划与设计标准,严重地占用了聚落内公共景观空间;第二种混合型聚落景观现状更是体现对公共空间的渴望,“‘城中村’的‘封闭’空间里,村民不顾安全大肆营造多层‘握手楼’、‘贴面楼’,获取许多房租收入”。[8]住区每个角落都充斥着违章建筑物,房屋之间的窄巷道,自家门前的菜地,政府建设性破坏而形成的垃圾堆放空间等成为公共空间。

三、结语

城市边缘区聚落景观受到城市和乡村发展的双重作用影响,整个区域景观变化表现出十分迅速和不稳定特征,景观形态已从传统乡村聚落向现代城市聚落转变,农业生产的价值已被作为调节城市生态环境的价值所代替,成为城市和远郊乡村之间的物质和能量流通的重要媒介,是减轻城市建成区空间承载量的必要空间,是城市建成区环境的净化器、吸收器,对城市景观环境可持续发展起到重要的稳定作用。

本文通过对滁州市边缘区样点聚落景观演替过程分析,得出聚落景观由于本身基质和发展趋向不同而呈现不同的演化、替换,从而导致景观形态的分异。因此,必须输入外界能量来加强聚落景观的归属感,通过保留居民自家门前的菜地,让老人们继续拥有种菜的乐趣,利用周围不规则的农田景观、较近的郊野景观基质等来满足居民对田园似的居住环境的向往;以城市未来发展目标,以及生态环境容量等相关指标为依据,选择层次性的推进方式来完善景观基础设施,改善环境状况,形成边缘区聚落景观高效、合理以及可持续发展的演替过程,使城市边缘区聚落成为城市的形象“窗口”。

[1] 丛艳国,魏立华,周素红.郊野公园对城市空间生长的作用机理研究[J].规划师,2005,21(9):88-91.

[2] 杜英,杨改河,徐丽萍.城镇化进程中的生态效应分析[ J].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25(2):97-101.

[3] 顾朝林.中国大城市边缘区研究[M].北京:科学出版社,1995:120-133.

[4] 韦亚萍,王纪武.“城市外拓”和“地方城镇蔓延”——中国大城市空间增长中的土地管制问题及其制度分析[J].中国土地科学,2008,22(4):19-24.

[5] 范天森,华兴夏,孙杭生.论我国现行征地制度存在的问题与改革思路[J].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8(1):1-4.

[6] 李世峰.大城市边缘区有序协调发展机理研究[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0,20(3):268-271.

[7] 张杰.英国后工业时期住宅状况[J].世界建筑,2000(5):16-20.

[8] 万举.国家权力下的土地产权博弈——城中村问题的实质[J].财经问题研究,2008(5):11-16.

责任编辑:李应青

The Evolutionary Changes and Situation of Urban Fringe Settlement Landscape ——A Case Study of Chuzhou City Anhui Province

Feng Yan, Wang Xiaoyun, Fang Junfeng

Taking urban fringe settlement of chuzhou as a case,and by classification analysis. The analysis result show that the fringe settlement landscape of chuzhou City is three types : a type with government behavior established community, one with natural growth and one called natural mixed. Based on the case analysis, has pointed out the evolutionary changes of the landscape in the urban fringes and emphasized that landscape of urban fringe settlement has revealed itself a complex history of formation, which has in fact, presented various problems in the process of urban redesign and situation, the difficulty of use land readjustment, lack of belonging of landscape environment in urban fringe, and reduce public landscape space in urban fringe settlement. Possible strategies have been proposed in the paper, a strategy “to the settlement for the people”, one with the gradually advance in a gradually way and one called strengthening the ownership of the spiritual settlement belonging. Thus, the strategies will help to find some new solution in the process of the urban fringe landscape redesign and reconstruction.

Urban fringe;Settlement;the Evolutionary Changes;Chouzhou;Village

TU982.29

A

1673-1794(2016)04-0034-04

冯艳,滁州学院美术与设计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城市、乡村景观规划与设计;王晓云,方俊锋,滁州学院美术与设计学院(安徽 滁州 239000)。

安徽省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重点项目(SK2015A443)

2016-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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