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民间音乐研究中方言理论的应用分析

2017-01-17 10:16张婷婷
滁州学院学报 2016年6期
关键词:安徽方言民间

张婷婷

安徽民间音乐研究中方言理论的应用分析

张婷婷

民间音乐是我国文化遗产中重要的构成部分,相关研究发现,民间音乐和地域方言二者之间具有十分紧密的联系,应用方言学能够较好的解读民间音乐中所具有的语音和语法等特点,对于民间音乐的继承和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安徽地域辽阔,地理环境多样,具有着十分丰富的地方性语言,且这些方言的音韵和句逗等因素对音乐创作和艺术特色的形成都产生了直接的影响。

安徽;民间音乐;方言理论;应用

音乐的发展与语言之间是息息相关的,对于任何一个民族中的音乐而言,其本质上都属于一种歌唱的音调,这在音乐研究领域中已经形成了共识。对于我国民间音乐来说,音乐风格和语言风格之间是相互对应的,不同地域中存在着不同形式的民间音乐,如山西的“山曲”、内蒙古的“爬山调”、陕北的“信天游”和安徽的“五河民歌”等。[1]然而,在社会经济不断发展的现阶段,由于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特别是现代媒体的发展,人们对于现代流行音乐过度追捧,使得民间音乐的传承问题越来越严重,甚至面临着消亡的危险,对民间音乐进行拯救已经成为推动音乐领域实现健康发展过程中所亟待解决的实际问题,因此要对民间音乐的乐理本质进行深入的剖析,应用方言理论去研究民间音乐的内在规律,不仅能够正确的认识民间音乐的艺术特色,而且对于民间音乐的传承和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依据。[2]

一、民间音乐与方言之间的关系

从民间音乐的产生情况来看,所有的民间音乐中的歌词都源于当地方言,且其会在相同或相近的方言地域之内实现较长一段时间的广泛流传。方言不仅仅是民间音乐的形成渊源和依附形式,而且还是民间音乐的主要载体和表象特征;而民间音乐一方面承载着方言的语音和词汇等特点,另一方面也将方言进行了音乐程式化的处理,一些民间音乐中的节奏设计的目的是体现方言特色和民间音乐的地区风格,而这是普通话所无法实现的。[3]

从民间音乐的流传方面来看,其实现的条件是被众所接受的,而决定民间音乐流传效果的因素就是不同方言之间的交际可懂度,通常情况下,方言的可懂度越高,民间音乐的流传效果就越为显著,反之则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因此方言交际的可懂度也是民间音乐形成地域特色的主要组成部分,一般情况下,不同或距离较远地区之间的民间音乐中的方言交际可懂度较低,说明方言地理学会对民间音乐的划分产生影响。

方言,其实是全民语言在不同地域之内的一种变形,其具有自身独特的基本词汇、语音系统和语法构造等,且方言的产生并不是在短时间之内就实现的,也不是在形成之后就不会发生任何的变化,方言是在不断的发展过程中通过演变和转化而形成的,且不同历史时期当中的行政区划、人口迁移、经济发展和交通开辟以及地理环境等因素都会对其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使得与方言紧密相关的地方民间音乐在不断的发展中也会受到相似的作用影响,由此可以说明方言和民间音乐二者之间是息息相关的。[4]

二、安徽民间音乐和方言特征概述

(一)安徽民间音乐

对于安徽民间音乐而言,其在音乐文化的层面之上既表现出了多元一体的特点,又具有浓厚的安徽地方特色,特别是安徽民间音乐中的民歌,其在曲调等方面通常成为其他音乐形式创作中所借鉴的对象,很多文人曾将安徽民歌作为基础创作出了其他不同形式的音乐作品。

安徽民间音乐的题材、体裁和形式都呈现出十分丰富的特点,主要包括五河民歌、寿州锣鼓、当涂民歌、石台唱曲和宗教音乐等。以安徽的宗教音乐为例,其一方面具有宗教音乐的共性,另一方面也具有鲜明的安徽地域特色,在形成的过程中受到了民风民俗等因素的影响,其中的唱经劝善的吟诵调就是受到了方言音腔的影响,同时,佛事活动及其所宣扬的意识形态也逐渐的渗入到了民风民俗当中,如九华山地区的丧事风俗中会唱孝歌和十殿就是受到地藏菩萨的影响。

(二)安徽方言特征

对于安徽方言而言,其方言系统并不是单一的,而是由不同种类的方言系统共同组合而成的一种综合体,其中既存在着官话方言,又存在着非官话方言。从官话方言的构成来看,其主要包括了中原官话和江淮官话;其中的中原官话主要适用于淮北和沿淮以南的部分市县当中,而江淮官话则被广泛的使用于江淮之间和沿江以南的部分市县的范围之内。从非官话方言的构成来看,主要包括了赣语、吴语和徽语这三种;其中的赣语主要用于皖西大别山南麓和沿江两岸,吴语用于沿江以南和黄山山脉以北以东地区,而徽语则用于黄山山脉以南旧徽州府所辖的地区之内。

安徽方言的特征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当中:①声调主要分为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和入声这五种类别,全浊上金被纳入到去声的范畴当中,且入声大多情况下会带有喉塞音尾;②见系开口的二等字具有数量不同的文白异读现象,文读“tg”的组声母拼细音,白读“k”的组声母拼洪音;③咸山摄舒声字合流,主要包括了三种类别:其一是开口二等韵见系和开口三四韵,其二是古开口二等除见系、合口二等韵和三等韵,其三是合口一等韵和合口三等韵知悉;④泥来母一般情况下多为混同。

三、应用方言理论对安徽民间音乐的解读

(一)民间音乐的音系

从声母来看,安徽民间音乐中的鼓戏中通常具有20个声母,包括零声母在内,例如p布步边帮、m门木毛米、f飞符冯凡、v五吴瓦晚、t到道夺大和n难怒年女,等等;其中v的摩擦较轻;n在洪音前为[n],[ts,s]的发音部位较为偏后,通常接近于舌尖中音。从韵母来看,安徽民间音乐中通常具有44个韵母,其中的[in ,yun ]中的韵尾[n],其发音部位与北京话相比较而言更要偏后;[i,u,y]和零声母相拼的时候,在主要的元音与鼻音韵尾中间存在过渡音[]。从单字调来看,安徽方言中共有7个单字调,包括了阴平:飞三高猪专尊低边开初、阳平:穷陈人才唐平神麻年鹅、上声:古展短比口草五女染老、去声:盖正对菜汉大病怒帽望,等等。

(二)民间音乐的语音特点

2.入声舒化。安徽民间音乐中的唱词大多保留了很多古代的入声字,但也有一部分的古入声字在当下的安徽方言中实现了完全的舒化,例如“坦率”中的“率”字读[suai]就属于臻摄入声;“皮肉之苦”中的“肉”字读[iu],属于通摄入声;“贼船”中的“贼”字读[tsei],则属于曾摄入声。[5]

(三)民间音乐的词汇特点

安徽民间音乐的唱词方面更加偏于书面化,用词较为文雅,使用的修辞方式也比较多,大多民间音乐的词汇特点主要体现在逆序词、俗语和特殊方言词语的释义等方面。[6]

从逆序语的使用来看,其中的“别离、良善、病疾、熬煎、移迁、挂牵、地覆天翻、同苦共甘、惊地动天、感地动天、牵肚挂肠”等都是逆序词。从俗语的应用情况来看,“兔还不吃窝边草”、“商人重利轻别离”、“九牛二虎之力”和“千里姻缘一线牵,男婚女嫁终由天”等俗语的应用十分频繁,特别是在坠子戏的演唱当中,俗语的应用符合当地观众的审美需求。特殊方言词语也是安徽民间音乐所具有的词汇特点,指的是本意和虚义不同的词语,如“惊驾”实际上是打扰的意思。[7]

(四)民间音乐的语法特点

安徽民间音乐的语法特点主要体现在重叠上面,基本包括了名词重叠式、动词重叠式、形容词重叠式、象声词重叠式和量词重叠式。其中,名词重叠式主要包括了AA、ABB和AABB这三种形式,如“妹妹心中只有哥哥你”、“日日盼夜夜想”、“红豆豆生南国相思无限”和“风风雨雨患难与共”。[8]动词重叠式中较为显著的形式之一是“A一A”式,在单音节动词的两个词当中加上“一”,其所表示的意思没有发生变化,如“快拿出来瞧一瞧”、“聊一聊所闻所见”等。安徽民间音乐中对重叠式的运用一方面能够增强所描述人物的内在感情,另一方面还能够对想要特殊予以表达的事物起到强调的功能。将唱词和唱腔实现有机的结合对于表达韵律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9]

四、结语

综上所述,民间音乐是我国传统文化中极为重要的构成部分,同时也是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内容,在现代化建设进程不断加快的当下,受到环境和思想变化等因素的影响,使得民间音乐的继承和发展面临着较为严峻的困境,对其进行有效的传承已经成为我国精神文明建设中的重点工作内容。通过以上的论述,总结出以下几点结论:1.方言是我国民间音乐中的重要构成元素,是区分我国传统音乐风格形式的主要依据,传统音乐的发展与地域文化之间具有十分紧密的联系。在安徽省中所产生的“五河民歌”、“当涂民歌”等就具有着浓厚的方言特色,应用方言理论研究安徽民间音乐具有重要价值。2.通过对安徽民间歌曲、地方曲艺和小戏等民间音乐的唱词描写进行分析研究,发现安徽民间音乐唱词中具有大量的安徽方言,主要体现在语音、词汇和语法等方面,对于民间音乐的旋律节奏和音高走向等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由此可以说明安徽民间音乐与安徽方言之间是相互影响的。3.民间音乐和方言之间具有十分紧密的联系,应用方言理论分析研究民间音乐能够较好的剖析出音乐形式的风格特色。但是,在民间音乐研究中应用方言理论在目前还处于起步的阶段,还需要结合大量的实践对民间音乐与方言之间的关系和规律等实现进一步的研究。

[1] 田联韬.藏族音乐的地域性特征与音乐色彩区研究[J].中央音乐学院学报,2014(4):3-16.

[2] 觉嘎.藏族传统音乐的分类和分布以及与之相关的自然信息和人文知识[J].音乐艺术(上海音乐学院学报),2015(1):123-136.

[3] 张小浩.从赛方言民歌的音乐形态谈海南民间音乐的特色[J].艺术研究,2013(1):62-63.

[4] 尚连山.浅谈山西朔州方言与朔州大秧歌之关系[J].语文知识,2013(3):27-30.

[5] 张磊.地域音乐文化传承视角探究高师院校地方民间音乐教育创新——以冀南地方戏曲“平调”为例[J].学周刊,2014(10):19-20.

[6] 乐之乐.民间音乐传承与保护的民俗学思考--以湘西苗族民歌为例[J].吉首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5):119-124.

[7] 郑红,毛瑞环.蒲书音乐与方言的关系初探[J].天津音乐学院学报,2013(4):74-83.

[8] 李荣华. 探究传承民族传统文化的新视点--河南周口地区民歌与方言声调关系初探[J].周口师范学院学报,2009(3):148-151.

[9] 赵海英.方言学视野下的山西民间音乐[D].太原:山西大学,2013.

责任编辑:李应青

The Application of Dialect Theory in the Study of Folk Music in Anhui

Zhang Tingting

Folk music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cultural heritage in China. The related study shows that the folk music and regional dialect has very close ties between them, and the application of dialectology could help to better interpret folk music of pronunciation and grammar etc., which has very important practical significance for the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f folk music. Anhui province has vast land and diversified geographical environment, where various local languages exist. In fact, the phonological and caesura factors of the dialects have a direct impact on the formation of the creation of folk music and artistic characteristics.

Anhui; folk music; dialect theory; application

J607

A

1673-1794(2016)04-0045-03

张婷婷,滁州学院音乐学院教师,硕士,研究方向:钢琴教育与表演艺术(安徽 滁州 239000)。

安徽省高校人文社科项目(SK2015B12)

2016-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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