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模型建构

2017-01-09 00:31朱小毛洪菁霞
四川体育科学 2016年6期
关键词:题项效度高水平

朱小毛,洪菁霞,谢 飙



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模型建构

朱小毛1,洪菁霞2,谢 飙1

1.中南林业科技大学体育学院,湖南长沙,410004;2.湖南中医药大学体育课部,湖南长沙,410208。

通过文献资料、访谈、问卷调查及数理统计等研究方法,从心理健康的积极方面探讨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的结构特点,构建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模型,在此基础上编制并检验量表。结果表明:目标与方向感、掌控环境、调控情绪、自我接纳、胜任感、自主性、自我表现,这7个维度能够很好地解释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模型;经信效度检验,该模型内在质量理想,量表符合心理测量学要求,可以作为评价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的有效工具。

心理健康模型;高校;高水平运动员

高校高水平运动员是一个特殊的青年群体,既可归属运动员,又可归属大学生,双重身份下同时承担着学业学习和运动训练与竞赛双重任务,这就决定了其心理健康结构方面除了具有普通大学生和专业运动员的共性外,还可能具有独特的个性特点。相对于专业运动员和普通大学生而言,高校高水平运动员面临着更多普通大学生无法比拟的训练和比赛的焦虑和压力,同时还要面临更多专业运动员所没有的学业压力以及角色冲突等困惑。

心理健康不仅仅是指没有心理疾病,而应该是指一种积极的、适应良好的、能充分发挥其身心潜能的状态。尽管国内外研究者先后从心理健康的积极方面提出了各种标准,但当前多数研究是从消极角度来进行设计或测量的,SCL-90被作为心理健康测量工具几乎占据了主流地位,很少有人从积极方面来探究心理健康水平,因而这类研究无法测量心理“健康”的程度之类问题[1]。

鉴于此,近年来人们开始青睐于对不同人群心理健康积极方面的研究。如陈勇嘉、殷恒婵率先从心理健康的积极方面探讨了体育专业大学生心理健康的结构特点[2]。李晖从积极心理学的角度初步编制了我国运动员心理健康状态量表[3]。杨舒运用心理健康双因素模型,即从心理健康的积极状态和消极状态两方面来对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状况进行全面分析,并提出相应的干预措施,帮助高水平运动员消除不健康症状,并获得心理健康的积极特质[4]。

因此,本研究拟结合高校竞技体育背景和高校高水平运动员自身特点,从心理健康的积极方面出发,构建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理论模型,编制量表,探讨其心理健康的结构与特点,为其心理健康评定、学习、训练和比赛提供可行的参考指标,同时也为提高生活质量提供指导。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高校高水平运动员的心理健康状况。

1.2 研究方法

1.2.1 文献资料法 网上查阅中国高校高水平运动员的相关政策文件,并在中国期刊网上以“高校运动员”“心理健康”为关键词来搜索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方面的相关文献资料,翻阅相关心理学、统计学书籍,为本研究奠定理论基础。

1.2.2 访谈法 为初步了解高校教练员和高水平运动员对心理健康的理解和认识,对湖南省有“高水平运动队”称号的高校教练员10人及高校高水平运动员60人(男女各半)进行半结构式访谈,对其中涉及到心理健康的信息进行归纳整理。

1.2.3 问卷调查法 根据自编的《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问卷》,对参加过省大学生运动会并仍在校队训练备赛的高校高水平运动员进行问卷调查,不计时纸笔作答。涉及到的专项包括篮球、排球、羽毛球、足球、乒乓球、健美操、田径、游泳、武术套路与散打等,当场发放问卷600份,回收问卷600份,有效问卷484份,有效回收率为80.7%。在有效问卷中调查运动员男性 277名,女性 207 名,年龄范围为17—23岁,平均年龄为20.5岁(具体情况见表1)。

表1 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基本情况

1.2.4 数理统计法 应用统计软件SPSS18.0 进行项目的区分度、题总相关以及内部一致性信度和重测信度分析。采用统计软件Amos21.0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模型收敛效度分析。显著性水平设定为0.05。

对问卷总分高分组的27%和低分组的27%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来检测项目的区分度;采用可靠性分析(Reliablity Analysis)来检测量表的内部一致性信度;对问卷中各题项与总分以及两次问卷调查所得数据采用积差相关分析,来检验量表的题总相关和重测信度。

为检测量表的效度,以问卷中各题项为观察变量,各维度为潜在变量,运用最为常用的极大似然法(Maximum Likelihood Estimates),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以常见的适配度指标来检测其模型的结构效度,以“平均方差提取值”(Average Variance Extracted, AVE)和构建信度(Construct Reliability, CR)系数来检测其模型的收敛效度。

2 结果与分析

2.1 维度的确定与分析

从心理健康的积极方面,参照Ryff等人提出的心理幸福感量表的六因素模型结构以及陈勇嘉、殷恒婵提出的体育专业大学生心理健康量表的六因素模型结构[2] [5],并结合访谈中获取的信息和专家意见,根据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双重角色任务和行为规范的特殊性以及高校竞技背景,构想出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结构模型,即分为目标与方向感、掌控环境、调控情绪、自我接纳、胜任感、自主性、自我表现7个维度,采用5点李克特量表形式(即“完全符合”“一般符合”“说不清”“一般不符合”“完全不符合”),设计成40个题项,编制成《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量表》。其中目标与方向感,是指学习和训练中有较强的奋斗目标和发展方向;掌控环境,是指环境适应能力强,能充分利用或为自己创设有利的情境;调控情绪,是指能迅速而有效地调节和控制自己的不良情绪;自我接纳,是指对自己及过去学习、训练生活的认同与接纳;胜任感,是指一种能胜任所承担的学习和训练任务的信念;自主性,是指自己能决定自己的学习和训练目标;自我表现,是指在大众面前言谈举止得体、不羞怯、敢于展示自我。

在维度的确定上,所有访谈对象都倾向于强调目标与方向感的重要性,这可能是因为目标和方向感是高校高水平运动员日常学习和训练的动力,能减缓甚或摆脱大学生中普遍存在的迷茫感以及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双重角色和行为规范带来的心理矛盾和冲突。掌控环境和调控情绪是高校高水平运动员良好的环境适应和保持积极情绪状态的重要的心理健康指标;在赛场上掌握主动权,扬长避短,保持良好心态,创设有利情境,既被视作高校高水平运动员的获胜法宝,也体现了其心理健康状况。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在校园各类赛事活动中备受关注且体形健美,使得他们一般比较外向、开朗,自信,认同和接纳自我的程度较高,这体现在自我接纳维度和自我表现维度上。一般而言,胜任感较强的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其自信心更强,学习和训练的动力更大,体验到的积极情绪更多,因而心理健康水平更高。尽管在Ryff等人提出的心理幸福感量表和陈勇嘉等人提出的体育专业大学生心理健康量表中,突出强调自主性维度和同理心与合作维度,然而在本研究中,接受访谈的高校高水平运动员认为自己的学习、尤其是日常的训练活动一般都是由教练安排的,且教练很少会与他们在训练和比赛方面进行交流,被动接受的情况比较多;因训练或比赛活动需要与学校相关职能部门或外界沟通的事项也主要是由教练和领队去完成的,这一说法也得到了多数教练的认可,这可能与中国传统文化中推崇教练的权威性有关。因而高校高水平运动员长期在这种文化氛围中接受训练,参加比赛,使得其自主性意识不是很强,但特别优秀的高校高水平运动员的自主性意识还是比较强;又因训练和比赛占据了大量的课余时间,也使得他们与其他普通大学生接触不多,对外沟通和社交能力有待提高,因而本研究中保留自主性维度,增加胜任感维度,去掉同理心与合作维度,形成一个七维度的心理健康结构模型。

2.2 筛选题项,改进专家效度

邀请5名运动心理学专家对初步编制量表的40个题项的表面效度以及语言准确性等方面内容进行评定,根据专家意见对部分题项进行修改或添减,并再次做专家审定,在专家认可量表内容效度的基础上最终形成包括34个题项的《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量表》。

2.3 项目分析,改进初测量表

根据“决断值”(CR 值)来计算区分度,删去未达显著水平的题项;再计算题总相关,保留皮尔逊相关系数大于0.4的题项,删除系数小于0.4的题项。最后删去了2个题项,余下32个题项作为正式问卷。

2.4 信度检测

2.4.1 内部一致性信度分析(见表2)

表2 《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量表》各分量表克隆巴赫α系数

从表2看出,所有分量表的克隆巴赫α系数大于0.70且达到或接近0.80,一般来说信度在0.70至0.80间就足够了,总体α系数为 0.926,表明量表有较高内部一致性信度[6]。

2.4.2 重测信度分析 随机抽取参加初测的 60名被试,在间隔4周后进行重测,结果表明,7个分量表的重测信度在 0.819-0.910之间,相关程度较高,达到了心理测量学要求的显著性水平(P<0.05)[6],因此,该量表具有较高重测信度。

2.5 效度检测

2.5.1 结构效度分析 经项目分析保留下的32个题项用于对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七因素模型做验证性因素分析,其标准化参数估计值,即因素负荷量,除题项T17为 0.319外,其他都在0.50至0.95之间(见图1),没有出现很大的标准误,表明模型没有违规估计现象,符合基本适配度指标的要求。模型的拟合度如表3。

表3 七因素模型的拟合指数

CMIN是绝对适配度指数,人们常把 CMIN/DF作为评价模型拟合度的指标,一般认为当CMIN/DF<2.00时,模型与数据拟合得很好;RMSEA是近似误差指数,一般认为RMSEA<0.08时,模型的拟合是可以接受的;AGFI是吻合指数,CFI是增值适配度指数,一般认为大于0.90较为理想[7]。

在本研究中,CMIN/DF 小于2.00,RMSEA小于0.08,AGFI和CFI虽未达到0.9但接近0.90,各项拟合指数基本上符合心理测量学的拟合标准,因此七因素模型的整体拟合优度基本上符合理论预想,可以接受。

图1 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结构模型的标准化参数估计值

2.5.2 收敛效度分析 收敛效度可通过“平均方差提取值”(Average Variance Extracted, AVE)和构建信度(Construct Reliability, CR)来表征。平均方差提取值可通过公式AVE = (∑λ2))/[(∑λ2)+ ∑δ)](λ为指标变量在潜在变量上的的标准化参数估计值,即因素负荷量,如图1所示;δ为每道题目的误差变量所解释的变异,其值为1-因素负荷量平方),AVE反映了每个潜在变量所解释的变异量中有多少来自于该潜在变量中所有题项;建构信度,也称组合信度,反映了每个潜在变量中所有题项是否一致性地解释该潜在变量,CR =(∑λ)2)/[(∑λ)2)+ ∑δ] 。当AVE值大于0.50,CR高于0.70时,表示该模型具有较好的收敛效度[7]。

由表4可见,模型的平均方差提取值在0.504至0.6725之间,构建信度系数在0.704至0.9345之间,因而模型收敛效度可以接受,内在质量理想。

表4 模型的收敛效度

3 结论与建议

3.1 结 论

(1)目标与方向感、掌控环境、调控情绪、自我接纳、胜任感、自主性、自我表现7个维度能够很好地解释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模型。

(2)经信效度检验,该模型内在质量理想,量表符合心理测量学要求,可以作为评价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的有效工具。

3.2 建 议

由于心理健康本身的复杂性,为更好地了解和评价高校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状况,在实践应用中应考虑性别、项群、运动水平、训练年限以及高校高水平运动员所学专业是否与体育相关等调节变量对心理健康各维度的影响。

[1] 季 浏,张力为,姚家新.体育运动心理学[M].北京:北京体育大学出版社,2006:195~214.

[2] 陈勇嘉,殷恒蝉.体育专业大学生心理健康结构模型的研究[J].体育科学,2003,(3):117~120.

[3] 李 晖.我国运动员心理健康状态量表初步编制[D].天津体育学院,2014.

[4] 杨 舒.高水平运动员心理健康现状及干预——基于心理健康双因素模型[D].上海体育学院,2015.

[5] Bryant.F.B.,& weroff.J.(1982). The strueture of Psychological well-being: Asociohistorical analysis.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43, 653~673.

[6] 漆昌柱.运动心理测量的理论与方法[M].武汉:湖北辞书出版社,2004:57~86.

[7] 吴明隆.结构方程模型——AMOS的操作与应用[M].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09:213~254.

Construction of a Model of Psychological Health of High-level Athletes of Colleges

ZHU Xiaomao1, HONG Jingxia2, XIE Biao1

1. Institute of P.E.,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of Forestry and Technology, Changsha Hunan, 410004,China;2. Dept. of P.E., Hunan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Changsha Hunan, 410004, China.

In order to probe into the structure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high-level athletes of colleges from the positive aspects of psychology,this paper constructed a model of psychological health of high-level athletes of colleges, and compiled and tested a scale on the basis of the model by using of literature review, interview, questionnaire survey, mathematical statistics research methods. The results revealed that such the seven factors as the goal and the sense of direction , controlling environment , mood regulating and controlling, self-acceptance , feeling of competence,autonomy and self-expression can well interpret the model; the inherent quality of the model is ideal and the scale has acceptable psychometrics properties on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and hence can be used as an effective tool for evaluating the psychological health of high-level athletes of colleges.

Model of psychological health; University and college; High-level athletes

G804.8

A

1007―6891(2016)06―0060―04

2016-05-01

湖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项目(13C1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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