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北京的盛会:“万国来朝”

2017-01-09 06:13
北京观察 2016年8期
关键词:万国郑和西洋

文 万 明

明代北京的盛会:“万国来朝”

文 万 明

明代中国和平的中华秩序理念得到了东亚以及印度洋沿边各国的赞同和响应,各国的利益融合在一起,共同发展与繁荣。所以才在近600年前明朝迁都北京大典时,出现了“万国来朝”的古代外交史上的盛况。

2016年是郑和下西洋611周年。611年前,明朝永乐三年(1405年),以强盛的综合国力为后盾,明朝永乐皇帝作出了派遣郑和下西洋的决策,郑和统率一支规模庞大的船队开始了伟大的航海活动。这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海上力量七下西洋,持续28年之久, “云帆高张, 昼夜星驰”,航海遍及30多个国家和地区,标志明代中国外交达到了鼎盛,发展至中国古代航海外交的巅峰, 在中国古代中外关系史乃至世界文明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蒙元帝国崩溃后,国际关系格局出现新变化。明代中国是东亚大国,明初从农耕大国向海洋大国的明显走势与郑和七下印度洋形成的国际新秩序以及万国来朝盛况,理应成为我们高度关注的问题。

“一带一路”重要战略构想的提出与实施,从历史纵深中走来,开拓未来。“通古今之变”,历史仍给我们以重要而有意义的启示。

郑和雕像

“万国来朝”一语,“万”是一个概数,形容很多国家前来朝拜之意。其由来,最早见于南朝梁王筠《上太极殿千夫表》:四海为家,义存威重,万国来朝,事惟壮观。唐杜佑《通典》卷一四六《乐》六载:“散乐,隋以前谓之百戏”。其下记隋朝“每岁正月,万国来朝,留至十五日,于端门外,建国门内,绵亘八里,列为戏场”。古代“万国来朝”,“万国”并不是实数,但由此我们了解到自隋代在王朝大庆典之时“万国来朝,表演乐舞已形成了制度。明朝初年,遣使四出外交,极大扩展了对外友好关系,继承并进一步完善了这一制度,在《明会典》中有着明确记载,自洪武年间开始,明朝凡大宴乐,都要演奏乐章《太清歌》:

万国来朝进贡,仰贺圣明主,一统华夷,普天下八方四海,南北东西,托圣德,胜尧王,保护家国,太平天下都归一,将兵器销为农器,旌旗不动酒旗招,仰荷天地。

自洪武年间开始,在大祀庆成大宴上,都要表演“万国来朝队舞,缨鞭得胜队舞”。

明朝永乐时期,经过明初几十年的休养生息,王朝日益强盛。永乐帝(1403-1424年在位)积极推行“锐意通四夷”的海外政策,宣称“今四海一家,正当广示无外,诸国有输诚来贡者听。”《明太宗实录》载:“永乐三年(1405年)六月己卯(十五日),遣中官郑和等赍敕往谕西洋诸国,并赐诸国王金织文绮、彩绢各有差”,拉开了郑和七下西洋的序幕。下西洋规模之大,人数之多,时间之长,航程之远,均是当时世界上绝无仅有。下西洋全面贯通了古代陆海丝绸之路,建立了新的国际秩序,包括今天的东北亚、东南亚、中亚、西亚、南亚乃至东非、欧洲等广袤的地方,连成了一个太平共享的利益与责任共同体。当时海外各国来中国的使节和商队络绎不绝。史载,永乐迁都北京后,二十一年(1423年)有西洋古里(今印度喀拉拉邦卡利卡特,又译科泽科德)、忽鲁谟斯(今伊朗霍尔木兹)、锡兰山(今斯里兰卡)、阿丹(今也门亚丁)、祖法儿(今阿曼佐法尔)、剌撒(一说在索马里泽拉,一说在今也门亚丁附近)、不剌哇(今索马里布拉瓦)、木骨都束(今索马里摩加迪沙)、柯枝(今印度柯钦)、加异勒(今印度半岛南端东岸)、甘巴里(今印度南部科因巴托尔)、溜山(今马尔代夫)、南里(今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西北部)、苏门答剌(今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阿鲁(今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东岸巴鲁蒙河口)、满剌加(今马来西亚马六甲)等16国使臣1200人来华聚集北京的一大盛会。

值得注意的是,永乐二十一年参加北京盛会的国家以西洋古里为首,细查各国都是郑和下西洋交往招徕的海外国家,因此这一盛会无疑与郑和下西洋紧密相连。具体来说,这一盛会是在郑和第五次下西洋归国后,在刚刚迁都的新都北京发生的一大盛会。永乐十八年十一月,永乐皇帝颁诏天下“选永乐十九年正月朔旦御奉天殿朝百官”,而在十九年正月已见忽鲁谟斯等16国使臣来华的记载,在永乐迁都北京后的第一次盛大宴会上,可知有海外16国的使臣1200人参加。在大祀庆成大宴上,“万国来朝队舞”的大型乐舞表演,真实体现了郑和五下西洋航海外交的成功业绩,标志中国古代外交史发展到了一个鼎盛时期。

南京阅江楼中的郑和下西洋万邦来朝图

西洋究竟指哪里?这是郑和下西洋研究的基本问题。一般谈及郑和下西洋,强调的是中国与东南亚关系、中国与南亚关系、中国与西亚关系、中国与东非关系等等。笔者最近考证表明,郑和下西洋的“西洋”,一开始是有特指的,即印度洋。在跟随郑和亲历下西洋的通事马欢笔下,当时明朝人所认识的西洋,具体所指为“那没黎洋”,也即今天称为印度洋的海域。那么作为郑和大航海时代一个整体的印度洋久已被极大地忽视了。鉴于迄今大多学者仍以文莱划分东西洋界限,对郑和所下西洋的认识模糊不清,澄清下西洋即下印度洋,调整观念,这对于下西洋目的与史实的认识和探讨至关重要,同时也说明我们对于明代中国的外交理念与实践应该有一个全面的重新认识。

明代郑和七下西洋,中国人以史无前例的大规模走向了海洋。作为郑和第一次下西洋的终极目的地是西洋的古里,也就是下西洋以位于印度洋中部的印度古里为目的地。古里,即今印度南部西海岸喀拉拉邦的卡利卡特, 又译科泽科德。此后七次下西洋,古里都是每次必到之地,并在第四次以后由古里延伸到波斯湾、阿拉伯半岛,乃至东非。这些地区与海域都是在印度洋的范围以内。更重要的是“古里通西域,山青景色奇”,明代国家航海外交行为全面打通了陆上丝绸之路与海上丝绸之路,从海上给古代丝绸之路划了一个圆。陆海丝绸之路,至此从海上全面贯通,交汇之地就在印度洋。这正是明朝人的航海外交达于鼎盛时期的作用。

今天我们知道,印度洋是世界第三大洋,面积749l万千方公里,约占世界海洋总面积的五分之一,拥有红海、阿拉伯海、亚丁湾、波斯湾、阿曼湾、孟加拉湾、安达曼海等重要边缘海和海湾。在古代,印度洋贸易紧紧地将亚、非、欧连接在一起。郑和七下印度洋,联通了亚、非、欧,中国参与了一个“全球” 贸易雏形的构建,为一个整体的世界形成于海上做出了重要铺垫,也可以说拉开了全球史的序幕。

郑和下西洋乘坐的宝船(模型)

蒙元帝国崩溃后,明代中国作为崛起的海洋大国,如何应对蒙元帝国崩溃后快速变化的印度洋世界?如何理解明代中国航海外交建立的国际秩序的影响?通过考察,我们可以为明代中国对外关系建立一个宏观的分析框架。明初开始谋求在东亚建立一种不同于蒙元帝国的新的国际秩序,郑和七下印度洋,是明帝国从建国之初就萌生的新的国际秩序理念的延续。明初国际秩序的建立,具有与前此蒙元帝国、后此西方海外扩张殖民帝国迥然不同的特征,不应简单以传统朝贡制度或体系笼统归纳和理解。

从区域政治秩序来看,是国家权力的整体上扬。永乐皇帝派遣郑和六下西洋,并筹划派遣大量使团出使海外,开辟海道,招徕海外各国来华交往,在诏书中明确表述了“共享太平之福”的理念:

朕奉天命,君主天下,一体上帝之心,施恩布德。凡覆载之内,日月所照、霜露所濡之处,其人民老少,皆欲使之遂其生业,不至失所。今特遣郑和赍敕,普谕朕意:尔等祗顺天道,恪遵朕言,循礼安分,毋得违越,不可欺寡,不可凌弱,庶几共享太平之福。若有竭诚来朝,咸锡皆赏。故此敕谕,悉使闻知。

郑和的远航印度洋使得中外关系得到了极大的扩展,也使得对外交往盛况空前。我们注意到,在跟随郑和下西洋的马欢笔下,所有使团到达之处,无论大小,皆称之为“国”,这无疑是明代中国的国家航海外交行为带来区域国家前所未有的彰显。马欢《瀛涯胜览序》云:“敕命正使太监郑和等统领宝船,往西洋诸番开读赏赐”。每到一国,郑和使团首先是开读诏书,在与各国政治上邦交关系确定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正常的政治新秩序的建立和贸易网络的形成,对这个区域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为区域合作奠定了良好基础。

郑和下西洋模拟图

郑和远航印度洋,起了沟通域外所至之国的重要政治作用,包括今天的东北亚、东南亚、中亚、西亚、南亚、乃至东非、欧洲等广袤的地方,连成了一个利益与责任的共同体。在和平外交理念的基础上,明初将中华秩序的理想付诸实践,建立起一种国际新秩序:“循礼安分,毋得违越,不可欺寡,不可凌弱,庶几共享太平之福”。

从政治上来说,当时东亚国际地缘政治平台上,这是一个国家权力整体上扬的过程,获得大国的力量、国际的支持,成为东亚一些国家兴起的主要因素。如以满剌加为例,我们可以看到在国际交往中,明朝是有很大的国际影响力的。满剌加扼守马六甲海峡,位于东西方海上贸易重要的交通路口,满剌加在15世纪初的建立和发展,得到了明王朝的大力支持。明朝不仅使之摆脱了暹罗控制,不再给暹罗输贡,成为新兴国家,而且在建立以后的半个世纪里,这个国家成为整个东南亚最好的港口和最大的商业中心。

从中国古代外交的全过程出发考察,15世纪初,从时间上看,东亚形成了统一政权国家兴起和发展的趋势;从空间来看,东亚乃至印度洋开始融为一个整体的历史过程。此前,唐代的交往虽然广阔,但是当时有大食存在,没有在东亚形成体系化的条件;宋代民间交往兴盛,不可能形成一种区域整合作用,乃至形成新的国际秩序;而在元代,是以武威著称,曾造成海外外交惨败的结果。至明代初年,在“不征”的和平外交模式确定之下,与各国建立的朝贡关系主要是一种形式上或者称做名义上的从属关系,各国依旧保留自己完整的国家机构,在内政上也一般不会受到干预。明初的“不征”,凸显了外交的作用和意义,与中外密切的交往关系相联系的,是出现了东亚区域合作新秩序。整合后的东亚乃至印度洋国际结构,是以国家间官方建立的和平外交模式为主,可视为东亚与印度洋区域合作的良好开端。

从区域贸易秩序来看,主要为资源合作机制的形成。随着东亚地缘政治重新改组,建立的邦交关系是和通商紧密相连的,由此形成了一个区域国际贸易的网络规模,印度洋新的贸易秩序也由此生成。政治势力崛起,表现在经济方面,这一时期国际贸易的主体是各国政府,贸易特征是以官方贸易为主导、由各国上层垄断对外贸易主要商品。国际关系的这种结构对区域贸易交往关系的拓展也有作用。当时世界上大致可划分为三个大的贸易区域:欧洲、阿拉伯-印度、东亚贸易区。在东亚贸易区,国际交往圈的空间拓展产生了繁盛的贸易网络。自古以来,“朝贡”这个词就包含有外交和贸易双重含义,明初适应宋元以来国家管理外贸制度日益强化的趋势,把对外贸易基本上限定在官方形式之下,明朝人王圻曾经有过这样的评论:“贡舶者, 王法之所许,市舶之所司,乃贸易之公也;海商者,王法之所不许,市舶之所不经,乃贸易之私也”,从而使明初朝贡本身相对于历朝来说带有更为浓厚的贸易性质。

郑和下西洋路线图

从地域来看,郑和七下印度洋,每次必到的是印度古里,将东亚贸易区拓展到了阿拉伯-印度贸易区。从第四次下西洋起直至第七次,远航船队都到达了波斯湾的忽鲁谟斯,那里正是与欧洲贸易的交接之处,而且还达到了印度洋沿边的非洲东岸。今天我们知道,印度洋是世界第三大洋,面积749l万千方公里,约占世界海洋总面积的五分之一。它位于亚洲、非洲、大洋洲三洲结合部,与大西洋、太平洋的水域连成一片。印度洋拥有红海、波斯湾、阿拉伯海、亚丁湾、波斯湾、阿曼湾、孟加拉湾、安达曼海等重要边缘海和海湾,紧紧地把南亚次大陆、东部非洲、南部非洲以及大洋洲、东南亚、中东、南极洲的一部分连接在一起。阿拉伯海和孟加拉湾是亚洲的重要海湾,红海和波斯湾直接联系了北非、中东乃至欧洲,阿曼湾锁住了阿拉伯海和波斯湾,亚丁湾是红海的咽喉。印度洋是贯通亚洲、非洲、大洋洲的交通要道。15世纪初,虽然大洋洲还没有彰显,好望角航线和苏伊士运河都还没有出现,但是明朝扶植满剌加王国,开通马六甲海峡航线和在红海、波斯湾、阿拉伯海、亚丁湾、波斯湾、阿曼湾、孟加拉湾等处以及与东非各国进行了频繁交往,从这些历史事实来看,每一次郑和使团都是以国家名义出现在国际贸易中心,在这种国际交往频繁、空间拓展的背景下,推动了印度洋沿岸国与国官方之间的国际贸易发展到了极盛。

具体说来,明初的朝贡贸易有互惠交换和市场交易两部分,大致可分为四种类型:一是朝贡给赐贸易,相当于中外礼品交换的性质。二是由各国国王或使团附带而来的商品的贸易。三是遣使出洋直接进行的国际贸易,这可以郑和下西洋为典型事例。四是民间的私人贸易。这是在以往研究中常被忽略的官方管理下的民间对外贸易部分。

总之,第三种类型将朝贡贸易推向了极盛。郑和下西洋走出国门直接交往,一共经历了30多个国家和地区,在这一次次的往来之中,实际在印度洋上形成了一种国际合作的贸易网络。从整体丝绸之路的视角出发,我们会发现这一历史时期中外交往极为繁盛,朝贡贸易本身带有互通有无的互市贸易过程,为中外物质文化交流创造了良好的条件。最重要的是,以举国之人力、物力、财力,在区域整合为一种政治合作机制的同时,也形成了区域资源整合的局面。通过国际交流这个平台,国家权力介入区域合作的历史进程,为各国间官方贸易奠定了有力的基础,同时,中外物质文明的交融也达到了一个历史的新高度。

蒙元帝国在政治上结束了,然而在贸易上的影响留了下来。明初一反元朝四出征伐,而是遣使四出交往,遂使国际交往在印度洋区域繁盛地开展起来。虽然印度洋区域各国间的经济贸易联系自古以来就存在,但是此时再也不是阿拉伯商人执牛耳了,通过中国人大规模下西洋直接交往贸易,改变了阿拉伯人掌控印度洋海上贸易的状况。明代中国以一负责任的海洋大国形象促使印度洋地区国家权力整体上扬的同时,在与各国“共享太平之福”的理念指导下,维护了海道清宁,人民安业,与各国公平交易、互惠互利,推动了区域国际贸易活跃发展,促成了一个资源共享合作机制的形成,这是印度洋国际新秩序的重要内容之一。

在区域文化秩序方面,主要是多元文化的交融。明代初年建立的广泛国际交往,是以外交文书为媒介的。当时中国进行国际交往的语言是中文和阿拉伯文(马欢所说“阿拉毕文”),通过大量外交文书传播了中华秩序的理念,这种传统文化道德秩序准则在区域权力的均衡中起了规范作用。同时,明代中国是一个复兴传统文化的朝代,所传承的传统文化不是只有儒家文化所谓“礼治”,而是在文化政策上采取了包容多元文化的态度——兼容并蓄。这在郑和下西洋遗存的文物与文献中充分表现了出来。一般而言,人类文明的发展,可以分为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两个层面,从马欢《瀛涯胜览》的记载来看,物质文明方面,海外各国物产琳琅满目,海外物产进入交流的主要有70种;而精神层面上,马欢所至20个国家中明显可见三种类型:一是举国信奉一种宗教,包括国王、国人;二是国王信奉一种宗教,国人信奉另一种宗教;三是一个国家中有多种宗教并存。由此可见,印度洋文明是由多元文化组成。现存斯里兰卡的“郑和布施锡兰山佛寺碑”,以三种文字记载着郑和向佛祖、毗湿奴和真主阿拉贡献布施的史实,就是明朝人对于多元文化兼容并蓄的最好例证。从整体来看,明朝在国际上的积极交往促成了多元文化的交融。通过外交诏令文书和航海外交行为,中华文明的道德准则在国际交往中大量传播,中华文明在区域国家间得到广泛认同的同时,产生了中华文明与海外多元文明的融汇,用今天的话说就是国际关系的文化理念的融汇。在明代中国皇帝的诏令中,非常突出的就是:以诚为本,厚德载物;礼之用,和为贵;四海一家;协和万邦等等。特别是“共享太平之福”这种和平价值观的体现,在当时国际关系和秩序的建构中,起了重要影响和作用。

蒙元帝国崩溃后,东亚至印度洋国际秩序急需重建。明朝统治者刻意追寻古贤帝王成为“天下主”, 但务实地吸取了蒙元帝国扩张失败的教训,在外交观念上从天下向国家回归。以“不征”国策为标志,15世纪初明朝以大规模远洋航海外交与印度洋地区国家建立了广泛外交联系,将和平与秩序的理念付诸实践,在东亚与印度洋地区实现了各国官方认同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国际秩序,这是一个各国和平共处的国际秩序:政治上国家权力整体上扬、经济上官方贸易资源共享互通有无、文化上国家间多元文化广泛认同交融,包括今天的东北亚、东南亚、中亚、西亚、南亚、东非乃至绵延欧洲等广袤地方,连成了一个文明互动的共同体,也是利益与责任的共同体。明代中国和平的中华秩序理念得到了东亚以及印度洋沿边各国的赞同和响应,各国的利益融合在一起,共同发展与繁荣。所以才在近600年前明朝迁都北京大典时,出现了“万国来朝”的古代外交史上的盛况。

作者系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

责任编辑 徐 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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