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战争后,清朝的国门被迫打开,西方人开始在中国境内办报纸。19世纪,外国人在中国一共出版了一百多种中外文报刊,占当时中国报刊总数的一半以上。
清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梁启超发表了《论报馆有益于国事》一文,认为“觇国之强弱,则于其通塞而已”,而“去塞求通,厥道非一,而报馆其导端也。”面对强势压来的坚船利炮与西方文化,新式知识分子呼吁国家要打通自身的经脉,以交流和开放的心态来面对剧烈的变革,以梁启超为代表的知识分子力主“开报馆”。
清朝灭亡及至中华民国建立,伴随着更多国人的觉醒,报业得到了迅速的发展。1926年,全国报刊已有628种。商办《申报》《新闻报》发行量超过十万份,1926年9月《大公报》重组复刊,张季鸾、胡政之等优秀报人开启了《大公报》的辉煌时期,独家发布了“1928年东北易帜”等重大新闻。
在报馆选址上,报刊在风气更为开化的租界内形成了某种密集效应。上海望平街在这种背景下成为了著名的“报馆街”。自清同治年间,《申报》在这里建馆以后,陆续有多家报纸向这里集中。一条不足500米长的街道两边,有十几家报馆,著名的有《新闻报》《时报》《民国日报》《大公报》(1936年开设上海分馆)等,形成了一条“东方舰队街”。
有人曾这样描述当年的上海望平街:“黎明即起,到望平街上去看报纸潮,大约是4点钟过后,那一带已经人潮初动,慢慢涨起来。到了5点过后,便涨了满潮。那纵横半里地,人声嘈嘈,人影幢幢,可以说是水泄不通。沿着三马路外国坟山到四川路香港路一带,成千熟食档,同时活跃起来。直到午前9时左右,报潮稍退,熟食档也就闲淡下来。”
如今的大众传播行业早已是另一番天地,透过当时的旧影与墨香,当年那些既见多识广、针砭时政,又有着拳拳爱国之心的报人的锐气与风姿,或可遥望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