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相障碍II型抑郁发作患者神经认知功能损害的研究

戚洪莉 胡少华 魏宁 胡婵婵 陈京凯 许毅

双相障碍II型抑郁发作患者神经认知功能损害的研究

戚洪莉 胡少华 魏宁 胡婵婵 陈京凯 许毅

目的 探讨双相障碍II型抑郁发作患者神经认知功能损害的临床特征。方法 对45例符合DSM-IV-R双相障碍II型抑郁发作患者（病例组）和45例健康者（对照组）采用威斯康星卡片分类测验（WCST）、彩色连线测验（TMT）、STROOP卡片测验（CWT）以及持续操作测验（CPT）进行认知功能评估，并对两组测试结果进行分析。结果 在WCST分类测验方面，两组间正确反应数、错误总数、持续错误数、完成分类数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1），且病例组较对照组差。在CPT测验中,病例组在错误次数1和第2次按键数中较对照组差（P＜0.01），其他指标第1次按键、错误次数2、第3次按键、错误次数3两组间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在TMT和CWT测验方面，病例组TMTA分测验较对照组差（P＜0.05），CWT卡片B和卡片C分测验中两组间有统计学差异（P＜0.01），且病例组较对照组差。结论 双相障碍II型抑郁发作患者认知功能存在明显损害，主要表现为大脑执行功能、注意力、记忆力及信息的处理速度能力障碍。

双相抑郁 认知功能 神经心理测验

双相障碍Ⅱ型抑郁发作为双相障碍中的一个亚型，患者具有情绪不稳、反复发作、高致残率、高自杀率等临床特征[1]，易与单项抑郁患者相混淆，导致低诊断率和低治疗率。传统的观点认为双相障碍患者不存在认知功能的损害，预后良好，不会出现社会功能衰退现象[2]。但已有国内外大量研究证明，双相障碍患者存在认知功能损害，其认知功能损害主要表现在注意力、言语学习和记忆、视觉记忆和执行功能等领域，而且某些症状会持续到缓解期[3-4]。笔者通过评估双相障碍Ⅱ型抑郁患者的威斯康星卡片分类测验（WCST）、持续操作测验（CPT）、彩色连线测验（TMT）以及STROOP卡片测验（CWT），并与健康人群进行比较，了解双相障碍Ⅱ型抑郁患者大脑执行功能、注意力、记忆力和信息处理等认知损害的特点，更好地分析双相障碍Ⅱ型抑郁发作患者临床认知功能维度的特征，为临床诊断提供帮助。

1 对象和方法

1.1 对象 收集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精神卫生科2012年8月至2014年9月门诊和住院的双相障碍Ⅱ型抑郁患者45例（门诊6例，住院39例），其中男23例，女22例，年龄14～45岁，平均（25.00±9.43）岁；平均受教育程度（11.91±2.16）年。纳入标准：（1）所有患者均符合美国精神障碍诊断统计手册第4版（DSM-IV-R）双相障碍Ⅱ型抑郁发作的诊断标准，且能完成测试者[5]；（2）1年内无物质滥用及依赖史；（3）无脑器质性及严重躯体疾病；（4）无视觉（包括色盲）和听觉疾病；（5）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D-17项）≥17分；（6）小学及以上文化程度；（7）本人或监护人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愿意参加本研究者。选取经招募且自愿参加本研究的杭州市健康人群45例作为对照组，男18例，女27例，年龄16～45岁，平均（28.31±8.05）岁；平均受教育程度（12.84±2.49）年。纳入标准：（1）无精神神经系统疾病史；（2）1年内无物质滥用及依赖史；（3）无视觉（包括色盲）和听觉疾病；（4）小学及以上文化程度；（5）本人及法定监护人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愿意参加本研究者。排除标准：（1）癫痫患者、头颅内有金属物患者及急性脑血管意外的患者；（2）患严重神经、心、肝、肾、内分泌、血液系统等躯体疾病或可能干扰试验评估的疾病的患者；（3）器质性精神障碍及精神发育迟滞患者；（4）酒精及药物依赖；（5）妊娠、哺乳期妇女或计划妊娠者。本研究经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伦理委员会同意。两组性别、年龄、受教育年限等一般资料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

1.2 方法

1.2.1 一般情况调查表 一般情况调查表为笔者自行设计，包括性别、年龄、职业、受教育程度、婚姻史、家族史、发病年龄、病程等一般资料和疾病特点。

1.2.2 临床量表评定 病例组患者均使用MINI的半定式诊断问卷以明确双相诊断。同时给予心境障碍问卷（Mood Disoder Questionnaire，MDQ）筛查[6]，病例组均为MDQ量表阳性，并经2位主治以上精神科医师经过缜密的精神检查后，临床诊断为双相障碍Ⅱ型抑郁发作。

1.2.3 质量控制 （1）经2位精神科主治医师诊断符合双相抑郁发作患者方可入组；（2）临床量表评定由受过专业培训的精神科临床技师评估；（3）为了减少对测验结果的影响，所有入组的认知功能评估由同一位专业技师进行测验，在测验过程中根据受试者的具体情况休息1～2次，5min/次。

1.3 神经认知功能评估

1.3.1 WCST 由4张模板和48张卡片组成，根据模板将每次给出的卡片按规律分类，对测验结果中的总测验次数（total trails，TT）、正确反应数（correct trails，CT）、持续错误数（preservative errors，PE）、随机错误数（random errors，RE）和分类数进行统计。

1.3.2 CPT 分为3个分测验，第1个分测验每次1个数字在屏幕上闪现，当出现数字“4”是按空格键作出反应，第2个分测验每次8个无规律排列的数字同时在屏幕上闪现，当其中出现数字“4”时按空格键作出反应，第3个分测验每次8个无规律排列的数字同时在屏幕上闪现，当其中出现数字“7”时按空格键作出反应。对以上3项测验结果的正确反应数和错误数进行统计。

1.3.3 TMT 分为A、B两个分测验，A测验一共由25个数字组成，从数字“1”开始，按从小到大的顺序把25个数字用线连起来，B测验一共由25个数字组成，其中从数字“2”开始每个数字都有红、黄两种颜色组成，从红色数字“1”开始，按从小到大、红黄相间的顺序把25个数字用线连起来。对A、B分测验的完成时间进行统计。1.3.4 CWT 分为3张卡片，第一张卡片为10×10个随机排列“红、黄、蓝、绿”的黑色字组成，分别读出这些字，第二张卡片为10×10个随机排列的“红、黄、蓝、绿”4种颜色的圆，分别读出这些颜色，第三张卡片为10×10个随机排列的“红、黄、蓝、绿”4种颜色的文字，分别读出这些字的颜色。对以上3个分测验的完成时间进行统计。1.4 统计学处理 应用SPSS17.0统计软件，计量资料以表示，组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

2 结果

2.1 两组WCST结果的比较 两组总测验次数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对照组完成分类数优于病例组（P＜0.01），病例组正确反应数、错误总数、持续错误数较对照组差（均P＜0.01），两组随机错误数无统计学差异（P＞0.05），详见表1。

2.2 两组CPT结果的比较 病例组在错误次数1中较对照组差（P＜0.01），第2次按键数中病例组较对照组差（P＜0.01），其他指标第1次按键、错误次数2、第3次按键、错误次数3中两组间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详见表2。

2.3 两组TMT和CWT结果的比较 在TMTA分测验中病例组较对照组差（P＜0.05），其他分测验B两组间无统计学差异。对照组CWT卡片B在时间上较病例组短（P＜0.01），卡片C分测验中病例组较对照组差（P＜0.01），卡片A测验中两组间无统计学差异（均P＞0.05），详见表3。

表1 两组WCST结果的比较（次）

表2 两组CPT结果的比较（次）

表3 两组TMT和CWT结果的比较（s）

3 讨论

本研究发现双相障碍Ⅱ型抑郁发作患者与健康人群比较，其大脑认知功能存在明显差异，主要表现为大脑执行功能下降、持续注意、言语流畅性和信息处理的速度下降。大脑执行功能是前额叶的重要功能之一，执行功能是认知功能的一个主要方面，包括抽象概括、注意、工作记忆、认知转移功能的能力。有研究提示双相障碍Ⅱ型抑郁患者前额叶皮质区（PFC区）及中线小脑体积减少[7]，Cole等[8]通过荟萃分析说明抑郁患者存在双侧海马体积减少，而海马与记忆调节有关。本研究采用WCST评估双相障碍Ⅱ型抑郁患者的大脑执行功能，结果显示病例组与对照组相比在正确反应数、错误总数、持续错误数、完成分类数差异有统计学意义，且病例组较对照组差（均P＜0.01），本研究提示双相障碍Ⅱ型抑郁发作患者执行功能下降可能与大脑额叶功能受损有关。

注意力是认知功能的基本要素，贯穿于整个认知过程。临床上注意力功能障碍表现为注意力集中困难，缺乏持久性，注意力转移程度增加或言语流畅性障碍。Olga等[9]报道双相障碍Ⅱ型抑郁发作患者存在执行功能、言语流畅性及记忆等方面的障碍，而记忆力也是认知功能的重要组成部分，记忆功能通常受注意和情感的较大影响。同时，注意力和记忆力功能受损也影响大脑对信息整合、处理速度的能力。Schecklmann等[10]利用功能近红外光谱成像技术（fNIRS）检测单相和双相抑郁患者视空间工作记忆时的前额叶功能，发现患者的前额叶皮质腹外侧及背侧区域均出现血红蛋白浓度下降，提示前额叶功能异常者空间工作记忆下。患者常见症状如注意力不集中，认知功能损害及情感的异常反应有关。大脑边缘系统主要包括参与注意功能、记忆功能和情绪处理的前扣带回皮层额叶，大脑额叶、颞叶内侧面、海马、杏仁核等区域。本研究采用CPT、TMT、CWT评估双相障碍Ⅱ型抑郁患者注意力、记忆力功能和信息处理的速度能力。结果显示在CPT测验中两组间比较存在差异，病例组在错误次数1和第2次按键数中较对照组差（P＜0.01）；这与Bora等[11]研究结果相似。同时，病例组在TMTA分测验中双相障碍Ⅱ型抑郁患者较对照组差（P＜0.05）；双相障碍Ⅱ型抑郁发作患者在CWT卡片B和卡片C分测验中较对照组差（P＜0.01），提示双相障碍Ⅱ型抑郁发作患者注意力、记忆力、信息处理的速度能力下降，这与Young等[12]的研究一致，采用特定记忆任务的fMRI研究发现前额叶内侧、前扣带皮层和枕区的血流改变影响了脑功能，与抑郁症状及认知功能障碍的发生有密切联系。

综上所述，双相障碍Ⅱ型抑郁发作患者与对照组相比认知功能存在明显差异，主要表现在大脑的执行功能、注意力、记忆力，言语流畅性及信息的处理速度能力障碍。双相障碍Ⅱ型抑郁发作患者认知功能障碍提示了其大脑额叶、颞叶内侧面、前扣带回皮层、海马及杏仁核脑区功能有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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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gnitive impairment in bipolar disorder patients with type II depressive episode

QI Hongli,HU Shaohua,WEI Ning,et al. Department of Psychiatry,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Zhejiang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Hangzhou 310003,China

【 Abstract】 Objective To determin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cognitive function in bipolar disorder patients with type II depression episode. Methods Forty five bipolar disorder patients with type II depressive episode meeting DSM-IV-R criteria (patient group)and 45 healthy subjects(control group)were enrolled in the study.Wisconsin Card Sorting Test(WCST),Color of Attachment Test(TMT),STROOP card Test(CWT)and Continuous Performance Test(CPT)were applied to assess the cognitive function of two groups. Results There were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e gender,age,education years，marriage between two groups(P＞0.05).The scores in the WCST,number of correct reaction,the total number of errors,continuous error number, completed the classification number were lower in patient group than those in control group(P＜0.01).And the CPT,the wrong number 1 and number ofthe second button were lower in patient group than those in control group(P＜0.01).However,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e first time button,error number 2,the third time button,error number 3 between two groups(P＞0.05). In TMT,CWT tests TMT card A and in CWT test card B and card C of patients were worse than those of control group(P＜0.01). Conclusion The patients with bipolar II depressive episode have cognitive deficits in executive function,attention,memory and information processing speed,compared with healthy controls.

Bipolardepression Cognitive function Nerve psychologicaltests

2015-08-17）

（本文编辑：严玮雯）

国家科技支撑计划（2015BAI13B02）

310003 杭州，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精神卫生科，浙江省精神障碍诊疗和防治技术重点实验室

许毅，E-mail：xuyizju@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