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汉语、塔吉克语“是”字句异同看强调句构成的语言类型

张全生 邓新

（1.新疆师范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2.中亚汉语国际教育研究中心，新疆乌鲁木齐 830054）

由汉语、塔吉克语“是”字句异同看强调句构成的语言类型

张全生1，2邓新1，2

（1.新疆师范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2.中亚汉语国际教育研究中心，新疆乌鲁木齐 830054）

塔吉克语系词budan具有汉语“是”判断等同或属种关系，表示存在的功能。但塔吉克语特殊的语序类型未能提供系词budan发展出强调标记功能的条件。塔吉克语使用前置相关成分的手段构成强调句，前置和加用标记词是人类语言能起到凸显强调作用的有效句法手段，不同语言因自身结构系统选择不同的手段。

汉语；塔吉克语；“是”字句；强调句；语言类型

一、引言

汉语的“是”有表示应答、判断等同或属种关系、存在及强调四个功能，塔吉克语①中实现相应功能的词有三个，

除应答句外，汉语“是”字句结构一般为“S 是O”“（…）是…（的）”，相应塔吉克语句子结构一般为“（S）O budan/hast”，budan/hast有时体和主谓一致的形态变化，主语S如果是代词可以省略。

本文拟通过对比汉语、塔吉克语“是”字句的构成，考察这两种语言的强调句结构，探讨强调句构成的语言共性和类型，为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学习提供本体理论基础。

二、汉语、塔吉克语“是”字句构成比较

（一）表“应答”的“是”和ha//bbaallee②

汉语“是”可以用于回答是非问句、正反问句，还可以用于其他应对，如回答不用“是”字的问句或接过对方的话茬儿说；塔吉克语的ha/bale也可以用于回答是非问句和其他应答，ha多用于口语，bale一般用于书面语。

（1）——你是司机吗？

（2）——你是新来的吗？

（3）——那是图书馆吗？

（4）——你是不是去游泳？（你去游泳吗？）

（5）——你明白了吧？

（二）表“判断等同或属种关系”的“是”和bbuuddaann

汉语“是”可以表示等同或者属种关系，构成判断句。“是”表示等同关系时前后两部分一般可以互换，意思不变，如例（6）；表示属种关系时前后两部分不能互换，如例（7）。

（6）于福的老婆是小芹的娘。

小芹的娘是于福的老婆。

（7）鲸鱼是哺乳动物。

塔吉克语budan是系词③，相当于tobe，有时体和主谓一致的形态变化，一般用于现在-将来时（present-future tense）和一般过去时（simple past tense），④属于不规则变化动词。用于现在-将来时随主语人称不同有六种形式，⑤即mebosham（1st）、meboshi（2nd）、mebo⁃shad（3rd）、meboshem（1st plu）、meboshed（2nd pluorrespect）、meboshand（3rdplu）。

同汉语“是”一样，budan可以表示等同或者属种关系，构成判断句。budan构成判断句有三种类型，第一种是完全式，使用budan的不规则变化形式，如下例：

鲁达基是波斯-塔吉克最伟大的诗人之一。

波斯-塔吉克最伟大的诗人之一是鲁达基。

我是从塔吉克斯坦来的学生，她是我的老师。

鲸鱼是哺乳动物。

系词budan用于判断句的第二种类型是直接在动词的位置上使用系词的后缀，即-am （1st）、-i（2nd）、ast（3rd）、-em（1st plu）、-ed （2nd plu or respect）、-and（3rd plu），可以称为后缀式，常用于口语，这是使用最多的一种类型，如例（3）的问句，另如：

拉赫蒙·埃莫马利是塔吉克斯坦共和国的总统。

塔吉克斯坦共和国的总统是拉赫蒙·埃莫马利。

杜尚别是塔吉克斯坦的首都。/塔吉克斯坦的首都是杜尚别。

老虎是凶猛的动物。

系词budan用于判断的第三种类型是用hast辅助承担系词的功能。hast相当于there is，表示“存在、有”⑦，在书面语中可以作为系词budan的辅助形式构成判断句，随主语人称不同有六种形式，即hastam（1st）、hasti（2nd）、hast（3rd）、hastem（1stplu）、hasted（2ndpluorre⁃spect）、hastand（3rdplu），如例（1）、（2）的问句。

budan构成判断句的完全式和后缀式主要是语体差别，其中，第三人称单数作主语指人的多用完全式meboshad，指物的多用ast；hast辅助形式不常用，主语是第三人称单数的几乎不用hast。

（三）表“存在”的“是”和bbuuddaann

汉语“是”可以表示存在，主语一般为处所词语；塔吉克语budan也可以表示存在，指物的存在一般都用后缀式的ast，指人的存在用hast。如下例：

（16）——桌子上是你的书吗？（17）教室里都是学生。

（18）门口是个人。

（四）构成系表结构的bbuuddaann

塔吉克语budan可与形容词构成系表结构，在现在-将来时一般用后缀式，例如：

这世界如熟睡般纯洁。

汉语没有系表结构，形容词一般可以直接作谓语陈述主语，如果用于“是”字句，“是”重读，有“的确、实在”的意思，例如：

（22）昨天是冷。

（23）他的手艺是高明。

（24）我们的战士是很英勇。

（五）表“强调”的“是”和bbaallee

汉语“是”放在特定的句法语义成分前表达强调⑧，如例（22）（23）（24），另如下例所示：

（25）A.我们明天在录音棚用新设备给那片子录主题歌。

B.是我们明天在录音棚用新设备给那片子录主题歌。（用于回答“哪些人”）

C.我们是明天在录音棚用新设备给那片子录主题歌。（用于回答“哪天”）

D.我们明天是在录音棚用新设备给那片子录主题歌。（用于回答“在哪个地方”）

E.我们明天在录音棚是用新设备给那部片子录主题歌。（用于回答“用哪种工具”）

F.我们明天在录音棚用新设备是给那部片子录主题歌。（用于回答“给哪个片子”）

G.我们明天在录音棚用新设备给那部片子录的是主题歌。

H.*我们明天在录音棚用新设备给那部片子录是主题歌。

I.我们明天在录音棚用新设备给那部片子（要做的）是录主题歌。

塔吉克语用前置相关句法语义成分的方式表达强调，当强调句作为答句出现时可以先选择性使用bale作为应答，（25）各例用塔吉克语表达的情况如例（26）：

三、汉语、塔吉克语强调句结构比较及强调句构成的语言共性和类型

（一）汉语、塔吉克语强调句结构比较

强调是一种凸显，凸显的目的是引起注意。语句中凸显某个成分我们所能采取的手段一般有两种，一是语音手段，通过改变表达重音的位置凸显强调不同的成分；一是句法手段，通过句法位置的变化或者用特定语词标明某个特定语法成分达到凸显强调的目的。口语中常用前一种手段，也可以使用第二种手段，书面语只能使用句法手段。

根据信息传递的“尾焦点”原则，一般情况，一个句子重心往往在句尾，也就是“旧信息+新信息”结构，新信息是句子的表达重心，是说话人所要强调的内容。在特定语境中，有时候为了强调新信息以外的内容，我们就需要使用强调句结构。如果用焦点结构的表达来说，“旧信息+新信息”结构中新信息表达的是自然焦点，强调句结构中被强调成分表达的是对比焦点。

比较（25A）和（25B—F），可以看出，汉语用系词“是”作为强调标记标明其后的成分是强调成分，进而构成强调句结构。

比较（26A）和（26B—G），塔吉克语主要使用改变句法位置的手段，将所要强调的成分放置在句子最前面，构成强调句结构；在应答问句的时候可以选择性使用bale先作为应答再说出强调句。

（二）强调句构成的语言共性和类型

徐杰通过分析古今汉语、英语、马来语、匈牙利语的焦点结构讨论焦点形式的语言类型，⑨指出“加用焦点标记词”和“前置焦点成分”是表达焦点范畴的两种类型，“各种不同的自然语言在表达焦点的形式方面表面上五花八门，实际上居然仅仅是对这有限的两种方式的不同选择和拼盘配组的结果，简单而且规整”，如下表1：

表1 焦点形式类型与代表语种

笔者在对比汉语、塔吉克语强调句的同时，还关注了俄语、吉尔吉斯语、哈萨克语的强调句结构，同塔吉克语一样，俄语、吉尔吉斯语、哈萨克语选择的也是前置相关成分至句首的方式来构成强调句，当前置焦点成分是施事主语时选择性使用表近指的指示代词jeto（俄语）、bul（吉尔吉斯/哈萨克）来标记，但没有专门的标记成分。比较这几种语言，特别是塔吉克语，跟徐杰提到的语言，可以得到强调句构成的下面四种类型：

在有系词、有焦点标记词的语言中，焦点标记词首选系词，如现代汉语、英语⑩；

在有系词、无焦点标记词的语言中，使用前置手段，如塔吉克语；

在没有系词、有焦点标记词的语言中，焦点标记词是其他成分，如马来语；

在没有系词、没有焦点标记词的语言中，只能使用前置手段，如俄语、吉尔吉斯/哈萨克语是前置到句首，上古汉语、匈牙利语是前置到动词前。

为什么这些分属不同语系、语族的语言(11)在构成强调句时只能选择“这有限的两种方式”？这是因为前置和加用标记词是人类语言能起到凸显强调作用的有效句法手段，这实际上是一种语言共性的体现。

具体选择哪一种方式有没有什么内在的原因？或者说这种选择是不是一种偶然？我们认为，是语言本身的结构系统决定了强调手段的选择。

对于没有系词的语言来说，前置是首选手段。这一点从古今汉语的发展变化来看是最明显的，石毓智和徐杰提到在汉语“是”经过“指示代词&形容词>判断动词>强调标记”这样一个语法化过程中，汉语强调手段的选择也发生了变化，从前置变为加标记词。

现代汉语和英语都用系词作为焦点标记词的方式，是因为这两种语言语序相对固定，形态变化相对少，而且又用来表示判断的系词。

四、塔吉克语系词budan为什么没有强调标记功能

（一）汉语和塔吉克语的语序类型差别

根据格林伯格（Greenberg）、科姆里（Com⁃rie）的语序类型理论，汉语和塔吉克语基本属于SVO语言，但汉语形容词、关系小句和领属成分位于名词前，塔吉克语小句内是OV语序，又不符合SVO类型，倒是具备SOV语言的特征。

科姆里在讨论与塔吉克语属同一语支的波斯语时指出，波斯语小句内的基本语序是SOV，但波斯语使用前置词，形容词、关系小句和领属成分位于名词后，所以波斯语属于莱曼（Lehmann）所谓的VO语言，即词序特性的全部或大多数属于“VO，Pr，NG，NA”型的语言，尽管它实际上不是VO基本语序，也就是费内曼（Vennemann）所说的操作域—操作符语言，但例外是它是OV词序。塔吉克语和波斯语的情况一样。

科姆里的困惑在于他只分析了波斯语（塔吉克语）小句内的语序，如上文所举各例及例（28）的宾语小句部分；当O为小句宾语时，塔吉克语的语序就是SVO(12)，如例（27A）（28）。因此，相对汉语，塔吉克语更多地具有SVO型语言的特征。

就V、O而言，两种语言都有条件地出现OV语序，VO语序可以变为OV语序。塔吉克语在小句内实现OV语序（包括作为从句的宾语小句、关系小句等），或者当宾语小句内没有直接宾语时可以用不定式结构替代宾语小句置于V前，如例（27B）。汉语中当O满足特定的语义特征（如定指、遍指），可以运用被字转换、把字转换、话题化等手段实现OV语序；同样的，小句宾语句不允许OV语序。

黄正德指出，格林伯格的研究提到了一个重要事实，即典型的VSO语言中的词序特征群正好构成了典型的SOV语言中词序特征群的镜像，并进一步根据乔姆斯基（Chomsky）X阶标短语结构理论提出X阶标类型学，认为语言应该分为两类，一类是中心词在后的内向结构语言，比如典型的SOV语，一类是中心词在前的内向结构语言，比如典型的VSO语。在黄正德提到的X阶标类型学框架中，汉语和塔吉克语属于动词居中的语言结构，差别是汉语主要用中心词在后的规则，塔吉克语主要用中心词在前的规则。

（二）塔吉克语系词bbuuddaann的句法位置和功能分析

塔吉克语系词budan只出现在小句中，因此句法位置是句末。budan语法功能有二，一是构成判断句，连接主宾语，表示等同、归类和存在等；二是与形容词构成系表结构作谓语。

与汉语“是”相比，塔吉克语budan没有“是”作为指示代词和表应答的功能；与英语to be相比，塔吉克语budan没有构成进行体和被动结构的功能(13)。与“是”和“to be”更大的不同，系词budan没有强调标记的功能。

塔吉克语系词budan没有语法化成强调标记词有内外两方面原因。

内因是系词budan语法功能不够多。拜比（Bybee）谈到语言中语法功能分散、语义空泛、高频使用的语词更容易发生语法化。外因是塔吉克语没有提供系词budan发展为强调标记词的句法结构条件。其一，塔吉克语小句内是OV语序，但基本上用前置词(14)，无论是跟英语一样先前置再加强调标记，还是像汉语一样不做语序变动直接加强调标记，塔吉克语强调句中被强调成分前后都不便放置系词bu⁃dan。其二，不像英语这种主语优先语言的句子必须要有主语，如果没有实义主语就加上代词it作形式主语用，存现句则用therebe结构，塔吉克语虽然有谓语动词主谓一致的形态变化，但代词主语往往可以省略，零价动词谓语句（如“下雨”）也没有代词形式主语，存现句直接用hast，因此塔吉克语不会出现英语强调句的Itis…that结构。

塔吉克语系词budan没有语法化成强调标记词，因此使用前置手段构成强调句。可以说，一种语言中的系词不一定具有标记强调的功能，但我们可以预测，如果一种语言有系词，并且需要有强调标记词，那么强调标记词的首选是系词。(15)

注释：

①塔吉克语属于印欧语系印度-伊朗语族西伊朗次语支，在塔吉克斯坦广泛使用，并在乌兹别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西部使用；目前仅有塔吉克斯坦把它定为官方语言，乌兹别克斯坦的布哈拉和撒马尔罕，当地也有不少人说塔吉克语。中国新疆塔吉克族的语言（中国政府称为“塔吉克语”），不同于塔吉克斯坦所使用的塔吉克语，属于伊朗语族东伊朗次语支的色勒库尔语和瓦罕语。本文中所提到的塔吉克语和哈萨克语均为境外语言。

②经与中国传媒大学邢欣教授交流，应答词有三类，一类是专用的，如英语的yes、塔吉克语的ha/bale；一类是叹词；还有一类是别的词类转用的，如汉语的“是”，由“确认”义转用为应答。

③关于塔吉克语语法的内容本文参考了Azim Baizoyev &John Hayward（2004）、Khojayori Nasrullo（2009）。塔吉克语动词在进行时态变化时要用其词根或词干形态，词干就是把不定式的an去掉，规则动词的词根是把tan或者dan直接去掉。budan是不定式，其词根为bosh，词干为bud。

④塔吉克语主要有8种时态，分别是现在-将来时（pres⁃ent-future tense）、一般过去时（simple past tense）、叙述过去时（narrative past tense）即现在完成时（present perfect tense）、描述过去式（descriptive past tense）即过去未完成时（past imperfect tense）、过去完成时（past perfect tense）、现在进行时（present continuous tense）、过去进行时（past continuous tense）、绝对将来时（abso⁃lute future tense）。

⑤budan用于一般过去时直接用词干bud+不同人称词尾（budam、budi、bud、budem、buden、budand）构成判断句。

⑥-i是塔吉克语中的耶扎菲结构，起连接修饰语同被修饰语，标明他们之间修饰关系的作用。

⑦hast用于现在-将来时，一般过去时用bud，相当于there was。

⑧“是”可以强调施事主语、时间、处所、工具等，但一般不能是动词后的受事成分，因为“是”不是单纯的句法标记词，“是”属于动词，因此需要接受汉语语法对动词的一般限制。（黄正德，1989；徐杰，李英哲1993）（25）H不合格就在于“是”不能介入“录主题歌”这一述宾结构之间。

⑨徐杰（2001）讨论的焦点就是本研究所说的强调句结构表达的对比焦点。

⑩英语可能得算第五种类型，有系词、同时使用前置和焦点标记两种手段，不太符合语言经济原则。

(11)按照谱系分类，汉语属于汉藏语系，英语属于印欧语系日耳曼语族西部语支，俄语属于印欧语系斯拉夫语族东部语支，塔吉克语属于印欧语系印度-伊朗语族西伊朗次语支，匈牙利语属于乌拉尔语系芬兰-乌戈尔语族乌戈尔语支，吉尔吉斯语/哈萨克语属于阿尔泰语系突厥语族克普恰克语支，马来语属于马来-波利尼西亚语系印度尼西亚语族。

(12)典型的SOV型语言，如阿尔泰语系诸语言，O不论是简单宾语还是小句宾语一律在V前。

(13）塔吉克语进行体是用助动词istodan构成的，istodan动词义为to stand，to stay，to remain；被动结构是用助动词shudan构成的，shudan动词义为：to become。

(14)后置词有kati、barin、-ro，其中-ro”表示受事，已虚化为词缀，置于直接宾语后，而kati（义为with）barin（义为like）分别有与其同义且更常用的前置词bo misli。

(15)根据所调查的语言，我们还可以做出一个预测，强调结构往往跟指示代词有关系，如英语强调结构需要强制性地带上关系词that。

[1]方梅.汉语对比焦点的句法表现手段[J].中国语文，1995，（4）.

[2]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3]石毓智，徐杰.汉语史上疑问形式的类型学转变及其机制——焦点标记“是”的产生及其影响[J].中国语文，2001，（5）.

[4]徐杰.普遍语法原则与汉语语法现象[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

[5]徐杰.疑问范畴与疑问句式[J].语言研究，1999，（2）.

[6]Azim Baizoyev&John Hayward.The Official Beginners' Guide to Tajiki[M].Dushanbe：STAR Publication，2004.

[7]Bybee,Joan L.,Revere D,Porkins&William Pagliuca. The Evolution of Grammar:Tense,Aspect and Modality in the Language of the World[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94.

[8]Comrie,B.Language Typology and Linguistic Universals [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语言共性和语言类型[M].沈家煊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89.

[10]Greenberg,J.H.Some universals of language with par⁃ticular reference to the order of meaning elements[J].In Greenberg,J.（eds.）Universals of Language·London: m27 press.[美]Joseph,H.Greenberg.某些主要跟语序有关的语法普遍现象[J].陆丙甫，陆致极译，国外语言学，1984，（2）.

[12]Huang,C.-T.James.Logical Relation in Chinese and the Theory of Grammar[D].diss.MIT,MA，1982.

[13]Khojayori Nasrullo.Tajiki Reference Grammar for Begin⁃ner[M].Washington：Georgetown University Press，2009.

On the Linguistic Type of Emphatic Sentences——Based on the Contrast of Shi-Sentences in Chinese and Tajik

ZHANG Quan-sheng1，2DENG Xin1，2

(1.College of International Cultural Communication，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y；2.Central Asia international Chinese education research centre，Urumqi Xinjiang 830054)

Like the word shi in Chinese,the link verb budan in Tajik has the functions of indicating existence,connecting equivalents, or showing the subordinating relationship between elements,yet it fails to function as an emphatic marker because in Tajik,the special word order of preposing relevant elements is used to achieve emphasis.Both preposing and marker adding are effective syntactic means to high⁃light emphasis,and different languages may choose different ways to indicate emphasis,which shows language’s universality in its produc⁃ing emphatic sentences.

Chinese；Tajik；Shi-sentence；Emphatic sentence；Linguistic type

H003

A

2095-6967（2016）04-055-09

[责任编辑]：张兴

2016-03-21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新疆项目（11XJJC740003）；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普通高校重点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中亚汉语国际教育研究中心”科研项目“中亚孔子学院运行机制研究”（XJEDU040712A02）、“塔吉克斯坦语言政策研究”（XJEDU040715C01）的阶段性成果。

张全生，新疆师范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教授，博士，新疆师范大学新疆普通高校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础“中亚汉语国际教育研究中心”成员；邓新，新疆师范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讲师，新疆师范大学新疆普通高校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础“中亚汉语国际教育研究中心”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