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中老年人生活满意度及其影响因素差异——基于代际情感互动和经济支持视角的研究

胡晨沛

(浙江工商大学统计与数学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农村中老年人生活满意度及其影响因素差异
——基于代际情感互动和经济支持视角的研究

胡晨沛

(浙江工商大学统计与数学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利用2013年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ARLS)数据，基于代际间的情感互动与经济支持视角,对农村中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因素进行研究。研究结果表明：代际之间的情感互动、经济支持均对农村中老年人生活满意度有显著影响，而情感互动的影响更为显著；中年人对于代际之间情感上的诉求更为强烈，而经济支持则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影响更为显著。在农村中老年人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的背景下，子女除在经济方面对父母提供必要的支持外，更需重视与父母之间日常的感情联络。

情感互动；经济支持；农村中老年人；生活满意度；影响因素

一、问题的提出

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资料的数据显示，中国60岁以上的老年人口数量比例已经达到 13.31%，而45岁以上的中老年人口数量所占比例也已达到33.25%，中老年人口规模的不断扩大，给中国社会经济发展带来了新的挑战，如何使中老年人实现“老有所养，老有所依”，提高这个群体的生活质量，已经成为目前学界研究的重要热点。生活满意度作为衡量生活质量的一个重要指标，既能反映个体对生活现状的满足情况，也能反映对未来生活的主观期望，在社会学领域中得到广泛运用。对农村中老年人生活满意度及其影响因素的研究，旨在把握农村中老年人生存状况的基础上发现养老存在的问题并寻求解决途径，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目前国内对于中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研究已有不少研究成果。高歌、高启杰基于河南叶县的调查对农村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研究发现，当地过半数老年人对目前生活状况并不满意，而子女的日常照料和生病时的照顾情况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有重要的影响[1]。厉飞飞、吴晶晶研究发现，江苏空巢中年人的生活满意度受到居住地和家庭等因素的影响[2]。罗盛等认为，山东老年人生活满意度主要受到文化程度、婚姻状况、社会支持等因素的影响，加快完善老年人社会保障制度、加强老年人社会支持体系的建立是提高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根本举措[3]。而向云华、姚虹的研究表明，在城乡老年人生活满意度差异形成的因素中，城镇老年人所获得的社会支持多于农村老年人，获得社会支持的多少会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产生显著影响，因而进一步加快城乡社会保障制度的统筹建设可以提高农村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4]。曾宪新认为，居住方式及居住方式意愿是否被满足会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产生显著影响[5]。唐浩、施光荣认为，在家庭成员劳动方式选择方面，对于农村老年人而言，其对生活的满意度受到家庭劳动力外出务工时间长短和地域范围的显著影响，家庭劳动力外出务工时间越长、劳动力选择就近务工，会对农村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产生积极影响[6]。罗盛等通过对不同养老模式的比较发现，家庭养老模式下老年人生活满意度显著高于机构养老模式下老年人生活满意度[7]。瞿小敏从社会支持角度的研究发现陪伴关爱支持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有积极影响，心理健康比躯体健康更为重要[8]。

笔者初步的文献梳理表明，学界对中年人生活满意度的研究相对较少。中年人作为即将步入老龄时期的一个群体，对其生活满意度的研究同样具有重要意义。此外，已有研究多注重社会支持、家庭结构等因素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而从代际间情感互动与经济支持的视角对农村中老年人生活满意度影响研究相对较少。目前越来越多的子女与父母开始选择分开居住，但亲代与子代仍通过物质上的互济，精神上的联系，始终保持一种较为稳定的代际关系，这种物质和精神上的代际交流能否影响中老年人对于生活的满意程度有待进一步研究。鉴于此，笔者拟基于代际间的情感互动和经济支持视角，利用 2013年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数据(China Health and Retirement Longitudinal Survey，CHARLS)对此展开研究，并对中年人和老年人在生活满意度影响因素上的差异进行分析，为进一步深化农村中老年群体养老问题的研究抛砖引玉。

二、变量选取与模型构建

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ARLS)2011年全国基线数据是一套具有代表性的中国 45 岁及以上中老年人家庭和个人的微观数据。调查数据源于150 个县级单位下辖的 450 个村级单位约 1 万户家庭中的 1.7 万人。问卷内容包括个人基本信息、家庭结构、经济支持、健康状况、医疗服务利用、医疗保险等方面的信息，以及社区基本情况。2013年 CHARLS项目进行了追踪调查，调查样本量为18 605份，总体上代表了中国中老年人群体。在所得样本数据基础之上，按照户籍类型、个体年龄等样本要求，笔者剔除非农村户籍和未对生活满意度等问题做出回答等不符合本研究需要的样本，最终得到4 321个农村中老年研究样本。

1．变量选取

本研究将农村居民对于生活的满意程度划分为5个等级作为被解释变量进行研究，变量设定依据为2013年CHARLS追访问卷中所设计问题：总体来看，您对自己的生活是否感到满意？该变量取值范围为1～5，为使各变量的趋势方向保持一致，对问卷原始赋值进行了适当调整，其中1代表一点也不满意，2代表不太满意，3代表比较满意，4代表非常满意，5代表极其满意。

主要解释变量分为代际间的情感互动以及经济支持两方面。在情感互动方面，主要考虑父母与不在一起居住的孩子相互联系的频率，根据以下问卷问题进行设计：您和孩子不在一起住的时候，您多长时间跟孩子通过电话、短信、信件或者电子邮件联系？该变量以 1～9进行赋值，数值越大则说明代际之间的情感互动频率越高，选择一对夫妇全部子女中互动频繁最高者作为样本数据。在经济支持方面，设定父母对子女的经济支持以及子女对父母的经济支持两个变量，根据以下两个问题进行设计：1)过去一年，您或您的配偶从您的没住在一起的孩子那里收到过多少经济支持？2)过去一年，您或您的配偶给没跟您住在一起的孩子多少经济支持？此处的经济支持包括货币上的直接支持与物品上的间接支持，如果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存在代际经济支持，赋值为1，否则赋值为0。

选择受访者的人口特征、社会经济特征等因素作为模型的控制变量进行分析，具体包括：受访者的年龄、性别、婚姻状况、受教育程度、政治面貌、工作状况、健康状况、在世兄弟姐妹数量、绝对收入水平、相对收入水平、是否参与医疗保险。变量的定义及具体赋值参见表1。

表1 变量设定及其含义

依据调查数据对设计变量做出描述性统计，从而得到变量的基本统计特征(表2)。在被解释变量方面，生活满意度的均值为 3.093，说明样本总体对生活的满意度接近比较满意的状态。在主要解释变量方面，情感互动变量的均值为 6.134，说明总体代际联系频率较高；子女对父母经济支持的变量均值为0.843，说明84.3%的子女对父母会提供必要的经济支持，而父母对子女经济支持的变量均值为0.262，说明26.2%的父母会对子女提供经济支持。在控制变量方面，表2同样给出了各个变量的均值、标准差等基本统计特征，对样本进行了基本的描述性统计。

表2 变量描述性统计

2．模型构建

鉴于所设计的被解释变量是一个多项有序的选择变量，而相邻选项之间的距离存在不可比性，因此，选取多元有序Probit模型(Ordered Probit)进行研究。该模型假定存在一个无法被直接测量但又能够代表被解释变量(生活满意度，satisfaction)的连续 潜 在 变 量 (记 为 satisfaction*)， 当 uj−1

其中，contact 代表代际情感互动，support1、support2分别代表子女对父母的经济支持以及父母对子女的经济支持，control代表了其他控制变量；βi为待估参数，γ为待估矩阵；ε为模型残差项。如果用Φ(•)表示标准正态分布的分布函数，则可以得到生活满意度satisfaction的条件概率密度函数：

其中，

由于Ordered Probit模型所采用的最大似然估计法(ML)与多元线性模型的最小二乘法估计法(OLS)在模型参数估计的效果上存在一致性，许多学者直接采用更加直观的 OLS估计对有序选择变量模型进行分析。因此，为了对两种不同估计方法进行比较，在建立Ordered Probit模型的同时，同时利用OLS建立多元线性回归模型进行比较研究，进一步检验所建立模型的稳健性。

三、模型估计结果及其分析

1．单因素分析

利用交叉分析方法对生活满意度与情感互动、经济支持之间的关系进行研究，结果如表3所示。在表示“差不多每天与子女进行联系”的中老年人中，对生活表示基本满意、非常满意和极其满意的总比例超过80%，基本呈现出情感互动频率越高，对生活的满意度也越高的趋势，通过卡方检验也发现农村中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受到情感互动显著的影响(卡方=56.02，p=0.005)。对生活满意度与经济支持的关系进行研究发现，子女对父母的经济支持会对中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产生显著影响(卡方=15.56，p=0.004)，但父母对子女的经济支持对中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并不显著(卡方=3.317，p=0.506)。交叉分析的结果为研究提供了初步结论，但考虑到各个变量与其他变量之间存在交互效应，因此需要借助分析来进一步考虑情感互动、经济支持对农村中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

表3 单因素交叉分析结果

2．多因素全样本分析

表4给出了模型在各种设定下的全样本回归结果，模型(1)-(3)采用Ordered Probit模型，分别报告了主要解释变量对农村居民生活满意度的 ML估计，不同模型之中的变量系数估计方向和显著性基本一致，所建模型十分稳健。为了进行比较，模型(4)报告了OLS的估计结果，其与模型(3)的估计结果一致。由表4主要可以得到以下结论：

第一，情感互动对农村中老年居民生活满意度存在显著正向影响。模型(1)、模型(3)与模型(4)均加入了情感互动变量，其回归系数均保持在 1%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根据模型(3)的回归系数(0.0307)与线性回归系数的换算规则可知，在其他条件保持不变的情况下，情感互动每增加一个单位，被访者的生活满意度平均提高0.508个单位，说明情感互动的增加能够显著增强农村中老年居民生活的满意度。

第二，子女对父母的经济支持对农村中老年居民生活满意度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但相对于情感互动而言，影响程度较小。模型(2)-模型(4)均考虑了子女对父母的经济支持。模型(2)中的这一变量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相对于没有得到子女经济支持的农村中老年居民，那些能够得到子女经济支持的中老年人对生活有更高的满意度，但在考虑了情感互动变量的模型(3)与模型(4)中，子女对父母的经济支持只在 5%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为正。可见，相对于子女的经济支持而言，情感互动的增加更能提高农村中老年居民生活的满意程度，代际间情感互动对于提高农村中老年人生活满意度起着更大的作用。

表4 全样本回归结果

第三，父母对子女的经济支持对农村中老年居民生活满意度并不存在显著影响。模型(2)-模型(4)报告了父母对子女的经济支持对农村中老年居民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情况，尽管三个模型中的回归系数估计结果均大于零，但结果并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并不具有统计学上的意义。说明农村中老年人对子女的经济支持并不会给其生活满意度造成显著影响。

第四，在控制变量方面，得到以下结论：在年龄方面，年龄越大的农村中老年居民，其对生活的满意程度越高；在婚姻状况方面，拥有配偶的农村中老年居民相对于没有配偶的人而言拥有更高的生活满意度；受教育程度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上对农村中老年居民生活满意度有显著的负向影响；从身体健康状况来看，健康水平能够使农村中老年人生活满意度得到显著提升；从同辈在世的兄弟姐妹数量上来看，兄弟姐妹数量的增加会使得生活满意度下降；而在收入方面，农村中老年居民表现出“不患寡而患不均”的现象，具体表现为绝对收入水平并不会对生活满意度产生显著影响，而相对收入水平则在 1%的显著性水平上对满意度产生了显著的正向影响；医疗保险的参与情况在 5%的显著性水平上对生活满意度有显著影响，相对于没有参与医疗保险的农村中老年居民，已经参与医疗保险的居民拥有更高的生活满意度。其余控制变量并不会对农村中老年居民的生活满意度产生显著影响。

3．多因素分样本分析

在考察情感互动、经济支持对农村中老年人总体生活满意度影响的基础上，为进一步检验所得模型的稳健性并比较中年人与老年人在生活满意度影响因素上的差异，分别检验情感互动、经济支持对农村中年人(45≤年龄<60岁)、老年人(60岁≤年龄)生活满意度的影响，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分样本回归结果

通过对比回归结果可以发现，主要解释变量回归结果基本具有稳健性，但值得注意的是，对于中年人和老年人而言，不同变量对其生活满意度的影响程度存在一定差异，具体表现为：1)情感互动对农村中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在 1%的显著性水平上正向显著，但对于农村老年人而言，在将全部变量纳入模型之后，情感互动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上对其生活满意度存在显著正向影响，说明代际间的情感互动对提高农村中年人生活满意度有更大的作用；2)子女对父母经济上的支持在两类样本中同样存在差异，这一变量在 5%的显著性水平上对农村老年人生活满意度存在显著正向影响，但对农村中年人而言，子女对自己的经济支持并不会对自身生活满意度产生显著影响。由上述差异可以看出，对于农村中年人而言，他们自己还具备一定的劳动能力，因此子女对自身的经济支持并不会使自己对于生活满意度产生显著的变化，他们更多地需要子女与自己情感上的沟通与联系；而老年人多已丧失基本劳动能力，在这一现实状况下，子女的经济支持便显得尤为重要，通过不同回归模型的比较可以发现，其重要性甚至超过了代际之间的互动交流。

此外，分样本的回归模型中，因为农村中老年人受教育程度普遍较低，样本间差异不大导致这一变量在农村老年人样本中并不显著。而年龄、婚姻状况、健康状况等控制变量对中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均存在显著影响，回归结果与总样本回归结果基本一致，在此不再赘述。

四、结论及启示

本文利用 2013年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ARLS)数据研究了代际间的情感互动、经济支持对农村中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研究发现，就总体而言，代际情感互动以及子女对父母的经济支持对农村中老年人生活满意度影响显著，代际之间情感互动频率越高，农村中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越高；与过去一年并未得到子女经济支持的农村中老年人相比，得到经济支持的中老年人生活满意度更高。另外,通过对中年人和老年人分样本的研究发现，相对于子女的经济支持而言，代际之间互动频率的增加更能够提高农村中年人生活的满意度；对于农村老年人而言，子女的经济支持对自身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更为显著。

子女向父母提供的经济支持是满足中老年人养老的缺失性需求，是中老年人在丧失基本劳动能力之后重要的生活保障。在中国传统民俗文化中，老年人获得子女经济支持是子女取得一定经济成就后对父母一种特殊的反馈，同时也使父母自己的人生价值得到了肯定，其家长角色得到了更好地维护，进而提高了其对生活的满意度。但同时需要注意的是，是否可以通过一定的措施使中老年人延长自身拥有劳动能力的时间，使其收入能得到更多的保障。其他国家在这一方面的举措值得学习和借鉴，日本政府为了更好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危机，出台了推迟退休年龄、鼓励老年人再就业、积极发展老年产业等多种政策措施；德国政府则通过强调终生学习、鼓励创新、提高老人和妇女的劳动参与率等方式以避免人口陷阱的出现。

在中老年人物质生活水平方面，可以通过制定相应政策进行改善，但增强代际之间的情感交流显然难以通过类似手段进行控制。在传统社会中，子女多与父母共同居住生活，代际之间保持着较为密切的日常联系，但在现代社会，随着家庭规模的日益小型化以及农村劳动力外出打工的比例增加，父母和子女开始倾向于独立生活，较以往而言代际之间联系的频率大幅度减少，中老年人对于代际之间情感交流的需求得不到满足，生活满意度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近年来，在一系列惠农政策出台的背景下，农村地区的经济水平和社会保障水平均得到显著提高，中老年人物质生活基本能够得到满足，子女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除了给予父母适当的经济支持之外，更应通过加强与父母之间的情感沟通使得他们的生活满意度得到提高，中老年人需要孩子们经济的支持，但更需要他们精神上的慰藉，子女们在关注自身事业的同时要加强与父母的沟通，让更多农村中老年人在物质和精神上实现双重富裕。

[1]高歌，高启杰．农村老年人生活满意度及其影响因素分析——基于河南省叶县的调研数据[J]．中国农村观察，2011(3)：61-68．

[2]厉飞飞，吴晶晶．“空巢期”中年人生活满意度的调查研究[J]．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2012，20(1)：24-26．

[3]罗盛，张锦，李伟，等．不同养老模式下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meta分析[J]．中国老年学杂志，2016，36(3)：1176-1179．

[4]向云华，姚虹．城乡老年人社会支持的差异以及对健康状况和生活满意度的影响[J]．华中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6)：85-92．

[5]曾宪新．居住方式及其意愿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研究[J]．人口与经济，2011(5)：93-93．

[6]唐浩，施光荣．劳动力外出务工对农村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研究[J]．中央财经大学学报，2014(12)： 95-101．

[7]罗盛，张锦，郭继志，等．山东省老年人生活满意度调查及影响因素分析[J]．中国卫生统计，2016，33(3)：392-395．

[8]瞿小敏．社会支持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机制——基于躯体健康、心理健康的中介效应分析[J]．人口学刊，2016(2)：49-60．

责任编辑：曾凡盛

Life satisfaction of rural elderly and the difference in influencing factor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motional interaction and economic support between generations

HU Chenpei
(College of Statistics and Mathematics, Zhejiang Gongshang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18, China)

Based on China Health and Retirement Longitudinal Study(CHARLS) in 2013，we used the Ordered Probit Model to analyz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life satisfaction of the rural elder from perspectives of emotional interaction and economic support between generations.The result indicated that both emotional interaction and economic support have effect on life satisfaction of rural elder, and emotional interaction has greater impact. Besides, we also find that emotional interaction has greater impact on life satisfaction of the middle-aged and economic support has greater impact on life satisfaction of the old. Based on conclusions above, the paper suggests that children should pay more attention to emotional interaction with their parents to meet the demand on physical level and spirit level of rural elder.

emotional interaction; economic support; the rural elder; life satisfaction degree; influencing factors

C912.82

A

1009-2013(2016)06-0056-08

10.13331/j.cnki.jhau(ss).2016.06.009

2016－11－15

胡晨沛(1994—)，男，浙江永嘉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农村区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