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立杰
(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北京 100872)
《乌托邦》汉译本浅析
马立杰
(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北京 100872)
自1935年第一本《乌托邦》汉译本出版迄今,20世纪80年代以来,先后有十多种不同译本(不含港台译本)问世,其中有些版本还一版再版,影响极广。诸多汉译本的出版对于《乌托邦》及其思想的在华传播做出了重大贡献。比较这些不同译本,不仅有助于增强对《乌托邦》在华传播史的认知,而且也有助于吸纳各家,博取众长,为进一步提高新译本的质量服务。
托马斯·莫尔; 《乌托邦》; 汉译本; 乌托邦
1516年底,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一书在欧洲卢文问世。500年来,《乌托邦》所内涵的思想通过各种方式传播到世界五大洲,融入了人类思想史的进程。1902年,严复翻译亚当·斯密《原富》时首次明确提到了“英相摩而妥玛所著”之“乌托邦”,同年出版的《新小说》之“哲理小说”类下的书目广告一栏也出现了“英国德麻摩里著《华严界》”,这标志着《乌托邦》这部世界名著正式进入中国人的视野,而1935年商务印书馆出版刘麟生译的全译本《乌讬邦》,则意味着《乌托邦》在其诞生420年之后正式登陆中国。[1]据统计,自首部汉译《乌托邦》问世以来的80年间,中国大陆先后有十多种不同译本问世。在《乌托邦》发表500周年之际,我们在关注《乌托邦》当代价值的同时,对80年来的诸多汉译版本进行系统的梳理、比较和分析,对深化汉语学界的《乌托邦》研究,无疑是有所裨益的。
与其他西方名著在华传播类似,在《乌托邦》全译本出现之前,这一著作已被由简而繁地逐渐译介给中国读者。例如,严复于1896年译出英国著名生物学家赫胥黎名著《天演论》时,首次借用英文“Utopia”一词精心创造了一个音译与意译巧妙结合的汉语新词“乌托邦”,到1902年翻译亚当·斯密《原富》时,不仅再次使用了“乌托邦”一词,而且在对该词进行解释时首次明确指明了该词出自“英相摩而妥玛所著”之“乌托邦”。到20世纪30年代,我国出版的一些相关著作或译著中已有了对《乌托邦》的详细介绍。如1930年上海南强书局出版的吴黎平著《社会主义史》第二章第一节用20页的篇幅、近12000字专门评介了摩尔及其《乌托邦》;1933年上海黎明书局出版美国雷岱尔著、郑学稼译《社会主义史》第四章也是专写摩耳的《乌托邦》。
第一个《乌托邦》中文全译本是刘麟生(1894-1980)先生翻译的,该译本由商务印书馆1935年3月出版,列入“万有文库”丛书第二集“汉译世界名著”系列。该系列旨在慎选国外大家的代表作,以信达之笔,译为中文。刘麟生,我国著名文史学家、翻译家,早年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工古文学,擅英文。刘译本取名《乌讬邦》,只是把严复的“乌托邦”改为“乌讬邦”,将提手旁改为言字旁,意思其实是相通的。同年11月,商务印书馆又把刘译《乌讬邦》作为汉译世界名著之一种重新出版,内容未作更动,只是封面由“万有文库”的封面换成了深蓝色漆布面平装本封面。此后,商务印书馆“万有文库”与“汉译世界名著”两个系列虽多次重印,但刘译《乌讬邦》始终沿用的是1935年版的译文。刘麟生版《乌讬邦》是第一个汉译全本,具有开创性意义。
1949年刘麟生赴台,后任职于台湾“驻美大使馆”,晚年定居旧金山。因此 ,刘译《乌讬邦》逐渐淡出大陆学界视野。1956年8月,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了由戴镏龄(1913-1998)先生翻译的《乌托邦》,这是大陆的第二个《乌托邦》汉译本。戴镏龄是我国著名的英国文学专家、英语教育家和翻译家,早年留学英国,获爱丁堡大学文学硕士学位,历任武汉大学和中山大学教授。该译本1959年后改由商务印书馆出版,是为商务印书馆戴译本第一版。1982年,译者在第一版基础上对内容重新加以编译、完善,是为商务印书馆戴译第二版。2009年商务印书馆还推出了戴译《乌托邦》珍藏版。戴译本在大陆汉译《乌托邦》各个版本中是发行量最多、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一个版本。截止到2015年6月,仅商务印书馆第二版就重印了17次。戴译本《乌托邦》对该书在华的传播史上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20世纪60年代至90年代,《乌托邦》汉译本在大陆基本上是戴译本一枝独秀。自90年代末以来,《乌托邦》汉译本种类不断增多,呈现出百花竞放的态势。据本文作者统计,除商务印书馆的戴译《乌托邦》不断重印之外,近年来陆续出版的主要译本有:
宁津渡译本:该译本见州长治主编的《西方四大政治名著:〈君主论〉〈乌托邦〉〈政府论〉〈社会契约论〉》,天津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邢占军译本:外文出版社,1998年版;王敬超译本:该译本见《旷世名典—政治卷:〈乌托邦〉〈太阳城〉〈互助论〉》,中国社会出版社,1999年版;杜智勇译本:新疆科技出版社,2003年版;吴磊编译本:人民日报出版社,2005年版;胡凤飞编译本:北京出版社,2007年版;王金编译本:陕西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高朝阳等译本:该译本见《哈佛百年经典04卷——〈君主论〉〈乌托邦〉〈马丁·路德演讲集〉》,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13年版;孙平华、何珊译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有限公司,2013年版。此外还有其他一些出版社也出版了《乌托邦》汉译本,但因其内容与别的译本相同,故此处不再列举。
众多译本的问世,对于《乌托邦》及乌托邦思想的传播和研究无疑是极有助益的。
1. 从一枝独秀到百花竞放
如上所述,《乌托邦》汉译本长期处于一枝独秀状态。从1935年到1955年20年间只有刘麟生一个译本。1949年后,由于刘麟生赴台并涉足政坛,在当时的政治气候之下,再版刘译本显然不合时宜,于是便有了1956年的戴镏龄译本问世。此后的40余年间,出现了戴译本独占大陆译坛的局面。也就是说,自1935年到上个世纪末的60余年间,《乌托邦》虽然出现了两个汉译本,但由于种种原因,并未出现双峰相映,而始终是一枝独秀,只不过是两个版本前后相继而已。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上个世纪末才有改变,自1998年以来的近20年里,先后诞生了十多种译本,而且还出现了一年推出两个译本的情况,《乌托邦》汉译本终于实现了从一枝独秀到百花竞放的跨跃。这既是《乌托邦》在华传播深化的表现,也是社会多元化发展的一种折射。
2. 诸译本各具特色和优长
刘麟生译本的语言虽带有明显的上个世纪30年代的烙印,但译文质量很高。由于译者深厚的国学功底,译文较少一般译著中常见的欧化句子,甚至乌托邦中行政官员的职位也按照中国人的习惯分别译成了里长(村长)、乡长、市长。有学者认为,该译本“在某些方面比1956年戴镏龄的译本译得更好”[2]。
戴镏龄译本不仅影响最大,而且也称得上是各译本中最忠实于《乌托邦》原文的一个译本。这不仅因为译者本人对英国语言文字和英国文学有很深的造诣,而且该译本初版所使用的鲁宾逊英译本一直被视为“经典性的英译本”[3],译者同时还参考了苏联科学院1953年出版的俄译本。戴译本修订版在初版基础上又同时参照耶鲁大学出版的《莫尔全集》中的《乌托邦》拉丁文英文对照版进行了校订。此外,同其他译本相较,戴译本的译文也是打磨和锤炼时间最久的。
出版社按照某种类别划分把《乌托邦》与其他著作合并出版是一种不错的创意,如宁津渡译的《乌托邦》与《君主论》《政府论》和《社会契约论》这三本具有重要影响力的西方政治学名著相并列一起作为“西方四大政治名著”出版;王敬超译的《乌托邦》同《太阳城》和《互助论》一起作为“推动人类文明进程的百部原典”的“旷世名典”之政治学卷合并出版;高朝阳等译的《哈佛百年经典》第四卷则把《乌托邦》同《君主论》和《马丁·路德演讲集》合为一部。显然,这些不同的组合出版不仅反映了不同的编辑思路和学术旨趣,也有助于读者在不同视野的比较中理解《乌托邦》的思想。
英汉对照版是汉译《乌托邦》的另一种形式,杜志勇本、王金本以及孙平华、何珊本等都属于这种形式。英汉对照版的好处是读者在阅读《乌托邦》汉译文时可以随时翻看英文原文,尤其是当读者对译文中的某些地方感到困惑时尤其方便。当然,这种版本也常常是专业英语爱好者的首选。
此外还有一种经典普及性质的编译本。这种译本的特点是把经典著作通俗化、大众化,变“阳春白雪”为“下里巴人”,更符合现代人的阅读习惯,易于理解和接受。如胡凤飞编译本在文中对一些历史人物、地名及许多今天读者较为费解的政治性表述进行了详细解读,增加了很多诗意化的描述,并附有十余幅精美插图;吴磊编译的版本为增强读者阅读兴趣,更附有各类插图191幅。
3. 诸译本语言风格各有千秋
从某种程度上说,翻译本身就是一种“再创作”,由于译者的知识结构、专业背景、语言功底、行文习惯各有不同,对原著的理解也往往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差异,这样就形成了各种译本不同的语言风格和文本差异。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写道:“托马斯·莫尔在他的《乌托邦》一书中谈到一个奇怪的国家,在那里,‘羊吃人’。”[4]“羊吃人”是《乌托邦》对资本积累时期英国社会的形象概括。“这一概括,因其简洁明快而又鞭辟入里,成了揭露资本主义血腥发迹史的不朽名言。”[5]这里,我们不妨以《乌托邦》中有关“羊吃人”一段的翻译为例来看各译本的不同语言风格。马克思注明他使用的《乌托邦》是1869年伦敦版鲁宾逊译本,鲁宾逊英译本原文为:
Your sheep that were wont to be so meek and tame and so small eaters, now asI hear say, become so great devourers and so wild, that they eat up and swallow down the very men themselves. They consume, destroy, and devour whole fields, houses, and cities.[6]
下面是几种主要汉译本对这段英文的翻译:
(1)戴镏龄本:
你们的羊一向是那么驯服,那么容易喂饱,据说现在变得很贪婪、很凶蛮,以至于吃人,并把你们的田地、家园和城市蹂躏成废墟。[7]
(2)宁津渡本:
你们的羊一向是非常温顺且易于喂养的。但是,据说现在变得贪婪、凶蛮起来,以至于吃人了。它们蹂躏你们的田地、家园和城市,使它们成了废墟。[8]
(3)吴磊本:
你们国家的羊从前如此的驯良、容易喂养,但现在却变得贪婪、凶残,不但吃人,还毁掉了大片的农田和村庄。[9]
(4)孙平华、何珊本:
这种驯服的动物,一向要求很少的食物,现在明显变得极为贪婪,变成了吃人的动物。田地、房屋、城镇,一切的一切都被他们吃掉了。[10]
(5)胡凤飞本:
你们的羊,曾经是那么驯服,那么容易喂饱,而现在却变得那么贪婪、那么凶蛮,甚至于开始吃人。正是曾经温驯的羊,现在却把你们的田地、家园和城市蹂躏成一片废墟。有什么比这更难以置信的呢!但现实却给出了最好的证明。那些羊啊,只因为主人的胡作非为而背上了吃人的骂名,然而,它们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吗?这简直是最大的冤屈。就因为它们有口难辩,就因为它们被无辜利用,于是多少年了,有权势的人欺负利用它们,被剥削的人憎恶辱骂它们。然而,公平在哪些里,公道又何在?犯罪的依然逍遥法外,无辜的仍然受尽牵连。[11]
对于上述各译本之译文风格与特色,相信读者不难做出自己的判断。不过,需要说明的是,对于上述不同版本之间译文的差异,有些属于译者本人的表述习惯、语言风格问题,有些则是因为所依据的英文译本本身就有文字上的差别。如孙平华、何珊本所依据的英国“企鹅口袋书系列·伟大的思想”丛书中保罗·特纳的英译本原文为:
Sheep, these placid creatures, which used to require so little food, have now apparentlydeveloped a raging appetite, and turned into man-eaters. Fields, houses, towns, everything goes down their throats.[12]
特纳英译本显然与鲁宾逊英译本在文字表达上是有很大出入的。再如,剑桥政治思想史读本系列的《乌托邦》英译文又有不同:
Your sheep that commonly are so meek and eat so little; now, as I hear, they have become so greedy and fierce that they devour men themselves. They devastate and depopulate fields, houses, and towns.[13]
而耶鲁版《莫尔全集》中《乌托邦》的英译文则为:
Your sheep which are usually so tame and so cheaply fed, begin now, according to report, to be so greedy and wild that they devour human beings themselves and devastate and depopulate fields, houses, and towns.[14]
译本的多样化可以满足不同品味读者的需要,同时,有兴趣的读者通过不同版本的比较阅读,可以更好地理解和把握原著的思想,这对于专业研究者更是大有裨益的事情。此外,对于《乌托邦》的汉译而言,对比研究各种汉译本,则有助于后来者吸收各家所长,进一步提升新译本质量。
首先,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大陆各译本基本上都是以英译本为蓝本翻译过来的,严格意义上都属于“转译”,至今还没有一本直接从拉丁文原文翻译过来的《乌托邦》。《乌托邦》是托马斯·莫尔用拉丁文写成的一部重要著作。《乌托邦》的第一个英译本是1551年出版的鲁宾逊(Ralph Robinson)译本,这已是莫尔殉难16年之后的事情了。此后四百多年来又先后出版了不少英译本,如布尔奈特(G. Burnet)译本、凯莱(A. Cayley)译本、特纳(Paul Turner)译本、亚当斯(Robert M. Adams)译本等。因为鲁宾逊与莫尔所处时代和地点最为接近,“他比以后大多数译者都能更好地传达原著的精神”[15],所以鲁宾逊译本因其“翻译非常正确并接近原著”[16]而一直被视为“一部忠实而精良的译品”[17],但是,再好的译文毕竟不能完全等同于原著,当我们通过英译本进行转译的时候,显然距离莫尔的原著又隔了一层。因此,我们迫切期待一部直接译自莫尔拉丁文《乌托邦》原著的汉译本早日出现。
其次,一些译本不太注意翻译著作所应遵循的基本规范。例如,译本使用的原著来自哪家出版社的何种版本,要么在扉页或版权页有所交待,要么在译者前言或者后记中予以说明,这不仅是对原著作版权的一种尊重,也有利于读者遇到疑问时追本溯源。在这方面做得最好的是戴译本。该译本在扉页部分辟有专页交待“中译本初版的正文依据1912年纽约麦克米伦公司翻印的鲁宾逊的英译本转译”,修订版则是“根据鲁宾逊的英译本和美国耶鲁大学出版社1965年的《莫尔全集》第三卷《乌托邦》拉丁文英文对照本修订”,读者打开书便可一目了然。但遗憾的是,从目前大陆出版的十多种译本来看,大多数译本对此都语焉不详,甚至没有作任何说明。
再次,一些新近出版的译本对相关的专业知识和学术界相关的成果了解不够,吸收不足。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一些译本中的导读部分对原作者托马斯·莫尔和原著《乌托邦》的解读多有不够严谨之处,或者在语言表述上随意性比较大,或者在史实叙述上多有讹误。如有译本说“马克思恩格斯称赞《乌托邦》一书显示出‘共产主义思想的微光’”[18],其实马克思恩格斯并没有用“共产主义思想的微光”一词称赞过《乌托邦》,该词是恩格斯称赞与莫尔同时代的德国农民革命领袖闵采尔时使用的。[19]还有译本说“马克思在写作《资本论》时,大量援引了《乌托邦》里的情节”[20],这也有明显的夸大之嫌。一些译本在介绍《乌托邦》原作品和原作者时也多有舛误之处。二是一些译本中在不加任何解释性说明的情况下所使用的个别术语不利于读者对原著的理解,或者对读者发生误导。例如,有译本在译文中出现了“资本主义国家”“资本主义社会”“共产主义制度”[21]等专有词汇,虽然译者的这些词忠实地对应了自己所依据的英译本中的capitalist countries、capitalism、communist system这些概念[22],但“资本主义”“共产主义”这样的专有名词居然出现在16世纪初的《乌托邦》中而不给以任何解释性的说明,显然是令人费解的。
最后,翻译著作需要精益求精,在这个过程中,需要吸收他人之优长,不断修正和完善自己。就目前的诸多汉译本来看,除戴译本在1982年对初版进行过一次修订之外,其他版本基本上没有出过修订版,大多数版本甚至根本没有重印的机会。这也是我国文化界、学术界粗放式发展在学术译介领域的一个缩影。在这方面,应该说我们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注释:
[1] 蒲国良:《乌托邦社会主义首创者莫尔》,北京:中国工人出版社,2014年,第189-190页。
[2] 高 放:《“乌托邦”一词首译者是谁?》,《新湘评论》2013年第9期。
[3][16] [苏联]马列因:《〈乌托邦〉的版本和翻译》,见[英]托马斯·莫尔:《乌托邦》,戴镏龄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年,附录二。
[4]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827页注(193)。
[5] 高 放、李景治、蒲国良主编:《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与实践》(第六版),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年,第32页。
[6] Thomas More,Utopia, translated by Ralph Robinson, inThreeEarlyModernUtopias, Oxford world’s classics, 1999. pp21-22.
[7] [英]托马斯·莫尔:《乌托邦》,戴镏龄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年,第21页。
[8] 州长治主编:《西方四大政治名著》,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135页。
[9][20] [英]托马斯·莫尔:《乌托邦》,吴磊编译,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2005年,第14,4页。
[10][12][18][21][22] [英]托马斯·莫尔:《乌托邦》(英汉双语),孙平华、何珊译,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12年,第19,139,5,40、41,165-167页。
[11] [英]莫尔:《乌托邦》,胡凤飞编译,北京:北京出版社,2007年,第22页。
[13] More,Utopia, edited by George M. Logan, Robert M. Adams, revised edition, 2002. p139.
[14]TheCompleteWorksofSt.ThomasMore, vol.4, Yale University Press, New Haven and London, 1965. pp65,67.
[15][17] [德]考茨基:《莫尔及其乌托邦》,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63年,第202,202页。
[19]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9年,第405页。需要说明的是,该词在新出版的《马克思恩格斯文集》中已改译为“刚刚萌生的共产主义思想”。参见《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239页。
[责任编辑:余 言]
2016-05-18
马立杰, 女, 山东济南人, 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2015级博士研究生。
D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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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2-3321(2016)04-002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