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空间城镇化互动研究
——基于面板 VAR模型

2016-12-14 01:06朱静文方大春
河北地质大学学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脉冲响应城镇化人口

朱静文,方大春

(安徽工业大学 商学院,安徽 马鞍山 243032)



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空间城镇化互动研究
——基于面板 VAR模型

朱静文,方大春

(安徽工业大学 商学院,安徽 马鞍山 243032)

论文根据2006年—2013年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的数据,利用Panel VAR模型来分析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和空间城镇化三者之间相互影响。实证分析结果表明:人口城镇化冲击对经济城镇化和空间城镇化影响表现为先负后正;经济城镇化冲击对人口城镇化影响表现为负向,对空间城镇化影响表现为正向作用;空间城镇化冲击对人口城镇化影响表现为先正后负作用,对经济城镇化影响表现为正向作用。在东中西三大地区也呈现不同区域特征,这与城镇化发展阶段和经济发展水平相适应。整体上来说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和空间城镇化之间没有形成协调发展,需要在推进城镇化过程中,需要立足于地区城镇化水平,提升小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水平,建立城乡统一的土地市场。

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空间城镇化;面板VAR

一、引言与文献综述

城镇化是中国把落后的二元经济社会结构转变为一元现代化结构的重大历史任务,是最终缩小以至消除城乡差别和地区差别的必然路径。斯蒂格利茨(2001)曾提出“中国的城镇化将是区域经济增长的火车头,并产生最重要的经济利益”的观点[1]。城镇化是生产和生活由乡村向城市转移的过程,在迁移过程能够在一定的地域范围内集聚更多的生产要素、产生正向的外部性,城镇化在一定程度上也成为了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

我国城镇化存在的主要问题是城镇化质量不高,过快的城镇化同样带来了严重的困扰:中国的人口城镇化增长缓慢,自2002年至 2011年城镇常住人口平均增长速度仅为3.19 %,而经济城镇化与空间城镇化进程却非常迅猛,非农产值与城镇建成区面积分别以年均15.13%和 5.18%的速度进行扩增,人口、经济、空间(土地)城镇化发展过程中的失衡状况愈发严重,给我国城镇化的健康、可持续发展带来严峻的挑战。简新华、罗钜钧、黄锟(2013)认为中国城镇化质量方面存在的问题主要是人口城镇化滞后于人口非农化、土地城镇化、工业化和经济发展,农业现代化滞后于工业化和城镇化,城镇建设和管理滞后于人口城镇化[2]。一些学者开始探究其原因。熊柴、高宏(2012)基于财政分权的视角分析人口城镇化与空间城镇化的不协调原因[3]。李子联(2013)基于中国省际面板数据解释人口城镇化滞后于土地城镇化之谜,主要从工业化、土地财政的依赖、户籍管制、农地使用期限的延长等角度阐释[4]。尹宏玲、徐腾(2013)研究显示城市人口——土地城镇化失调性具有明显的地区、规模、类别差异性[5]。胡滨(2012)进一步指出,除制度因素外,经济达尔文主义是诱发空间城镇化与人口城镇化背离的重要动因[6]。另外一些学者从实证角度探讨人口城镇化、土地城镇化和经济城镇化之间相互关系。曹文莉、张小林、潘义勇等(2012)构建耦合协调度模型对江苏省1998年—2009 年人口城镇化、土地城镇化和经济城镇化的协调发展度进行探讨[7]。李秋颖、方创琳、王少剑等(2015)借助耦合协调度模型对山东省1985年—2012年人口城镇化和空间城镇化耦合协调发展状况与演进趋势进行了实证分析[8]。程莉、周宗社(2014)研究结果发现人口城镇化与经济城镇化存在一定偏差,两者具有相互的正向冲击效应[9]。李涛、廖和平、杨伟等(2015)综合运用熵权法和系统耦合协调度模型,在挖掘城镇化质量内涵的基础上,对重庆市“土地、人口、产业”城镇化质量的时空分异及耦合协调性进行研究[10]。

实际上,对城镇化质量和耦合协调度研究需要统筹考虑人口、经济、空间(土地)城镇化相互关系,不能仅仅考虑两者之间关系。另外,由于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和空间城镇化之间的逻辑关系比较复杂,因此不适宜将其中一个或者二个作为解释变量,建立简单的回归关系来分析一个或者二个对另一个的影响效应。考虑到这一点,再加之面板数据的优越性,本文采用面板向量自回归(Panel VAR)模型来分析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和空间城镇化三者之间动态关联。Panel VAR不需要区分模型中的变量是外生的还是内生的,而是将所有变量都看作是内生变量,可以比较真实地呈现各个变量之间的关系。据此,本文的研究能够从整体上把握三者之间的影响效应和传导机制。

二、实证分析

(一)评价指标

结合本文的研究目标,从数据可获取性和便于量化的角度,重点凸显城镇化的人口、经济、土地三个维度的特征,构建城镇化互动发展评价体系。人口城镇化用城镇常住人口比重来表示,经济城镇化用产业结构即二产、三产之和占GDP的比重来表示,空间城镇化用城镇建成区面积占土地总面积的比重来表示(表1)。为了消除异方差和指数趋势,对变量进行对数化处理。为了使对数化后各指标数值为正,对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指标扩大100倍,对空间城镇化指标扩大10 000倍。

表1 人口、空间、经济城镇化协调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评价层次变量名称计算方法人口城镇化lnpu城镇人口比重经济城镇化lneu二产、三产之和占GDP的比重空间城镇化lnau城镇建成区面积占土地总面积的比重

(二)样本变量的选取与描述统计

本文选取了2006年—2013年全国31个省、直辖市和自治区(不包括港澳台)的数据,数据来源为《中国统计年鉴》各期。样本分为全国、东部、中部、西部①进行描述统计,见表2。

表2 变量描述性统计

观测值变量均值标准差最小值最大值全国lnpu2483876028930514450lneu2484479006841964600lnau2486365161018489665东部lnpu884123022836584495lneu884501094041964600lnau887773095863209665中部lnpu643833013834804050lneu644462003943874561lnau646512039757377223西部lnpu963679024530514073lneu964456004343524521lnau964976141218487210

从表2可以看出,城镇人口所占比重东部最高,中部次之,最后是西部。经济指标、建成区面积也符合这一顺序。

(三)面板单位根检验

面板数据的不平稳可能会造成“伪回归”现象,为了保证结果的稳健性,运用LLC检验、IPS检验对各序列及其差分序列进行单位根检验。根据LLC、IPS两种检验方法的P值显示,全国、东部、西部lnpu、lnau原始序列接收原假设,即存在单位根,而中部地区三个变量都存在单位根。经过1阶差分变换后均为平稳序列,检验结果见表3。

(四)面板VAR模型的设定

针对前文的分析,面板VAR模型非常适合本文的研究意图。该方法最早由Holtz-Ezkin 等(1998)提出,并由Lutkepohl(2005)、Love(2006)不断发展,已经成为一种较为成熟的面板分析工具。本文面板VAR模型如下:

(1)

yit={lnpuit,lneuit,lnauit}

yit-1={lnpuit-1,lneuit-1,lnauit-1}

其中:lnpuit、lneuit和lnauit分别代表各地区的不同时期的城镇人口比重对数、经济城镇化和建成区面积对数。lnpuit-1、lneuit-1和分别表示各变量的滞后一期。下标中的i代表地区,t代表时间。P代表滞后内生变量的回归系数,αi为不可观测的个体效应,μit为模型误差项。个体效应和时间效应可能对模型造成冲击,所以模型估计时应把两者消除。仿照前人的研究,本文采用的消除方法是横截面上的差分和“向前均值差分”。另外,考虑到GMM估计比较稳健,故而本文选择GMM估计方法来衡量变量之间的关系,对模型进行参数估计。AIC准则和SIC准则最小是Panel VAR中最优滞后阶数问题要遵循的原则。只要T≥p+3(T为时间序列的长度,p为滞后项的阶数)便可以对方程的参数进行估计;当T≥2p+2时,即可在稳态下,估计滞后项的参数[11]。根据T≥2p+2,滞后阶数p最大能够取3,检验的结果见表4。根据信息量最小的原则,综合比较滞后阶数中,本文确定滞后阶数为1。

表3 单位根检验的结果

区域变量LLC准则IPS准则统计量P值统计量P值全国东部中部西部lnpu-2440700073▲6395810000lneu-11778000000▲-3982900000▲lnau-1425100771∗7365910000dlnpu-17482000000▲-3345500004▲dlnau-14880300000▲-3685300001▲lnpu-1627500518∗4110410000lneu-12354700000▲-3363500004▲lnau-3168600008▲1831809665dlnpu-3667000001▲-2097000180△dlnau-5585800000▲-2083200186△lnpu-11633012243582809998lneu-4270900000▲-0505803065lnau-4270500000▲2310209896dlnpu-17295200000▲-1240401000∗dlneu-4180800000▲-2132300165△dlnau-12105700000▲-1901600286△lnpu-1592100557∗3419009997lneu-4054700000▲-2489800064▲lnau28653099798199010000dlnpu-8859200000▲-2356700092▲dlnau-10355400000▲-2376000087

注:分别用▲、△、*表示 1%、5%、10%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dlnpu、dlneu、dlnau分别表示一阶差分后的lnpu、lneu和lnau。

表4 滞后阶数检验

pvar(1)pvar(2)pvar(3)AIC准则-135231-130332-138256BIC准则-117541-108537-110963HQIC准则-120862-121479-127169

三、模型的脉冲响应分析

(一)全国层面的脉冲响应分析

首先,分析人口城镇化对经济城镇化、空间城镇化的冲击(图1.1)。人口城镇化对经济城镇化的带动效应不明显,开始为负后为正,最后在0刻度线附近。随着地区产业结构升级对人口素质要求较高,一般劳动者向城镇集中,对经济发展并不利,造成对经济城镇化的拉动作用不明显,此结论与陈本凤、赵威(2015)的研究结果一致[12]。从空间城镇化的响应来看,3期以内空间城镇化的响应值为负,之后转为正值,但基本上为负作用。说明人口城镇化与空间城镇化发展不协调。究其原因可能有两点:一是人口城镇化在区域内分布可能不均衡,人口向区域内大城市集中,会造成城市不经济现象出现。二是部分地区政府通过行政办法改变农村居民身份,使之成为城镇居民。

其次,分析经济城镇化对人口城镇化、空间城镇化的冲击(图1.2)。从人口城镇化的反应来看,2期以内经济城镇化阻碍人口城镇化的发展,2期以后阻碍作用会减缓,在7期内表现为负值。可能原因是有两点:一是在地区差异存在情况下,一个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会引起人口向地区外迁移,这种情况在西部地区可能更加严重;二是一个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提升,城镇化会出现扩散效应或者城市病,导致城市人口向农村回流。这点在东部地区发达省份较明显。从空间城镇化的反应来看,一个地区经济城镇化波动突发性冲击能够带动空间城镇化快速发展, 但冲击影响力随之下降。

最后,分析空间城镇化对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的冲击(图1.3)。从人口城镇化脉冲曲线来看,前期推动作用较大,中后期作用较弱,甚至为负作用,总体来说空间城镇化对人口城镇化推动作用在减弱。城市基础设施改善吸引人口向城镇集聚,如果城镇内在发展没有产生动力机制,就会很快出现城市集聚不经济,吸引力随之减小,阻碍人口向城镇集中。经济城镇化反应曲线在0刻度线以上,说明空间城镇化对经济城镇化有促进作用。从经济城镇化脉冲曲线来看, 前期推动作用较大,中后期作用较弱。城镇空间的扩张可以为城市人口、城市产业部门提供更为便利的基础设施,吸引人口与经济因素的进一步集聚,推进经济发展。经济发展需要产业发展支撑,不能仅靠空间城镇化拉动,否则在一定时期后必然减弱。

图1.1 图1.2 图1.3

图1 基于全国面板数据的各变量对各种冲击的脉冲响应图

(二)东部层面脉冲响应分析

首先,分析人口城镇化对经济城镇化、空间城镇化的影响效应(图2.1)。从经济城镇化的反应来看,人口向城镇集中会对经济城镇化带来正向冲击影响,但影响力随之下降。从空间城镇化的反应来看,前期与全国结论相反,东部地区表现出较大的推动作用,但随后为负作用,再后面一直维持在0刻度线附近,可能原因是东部地区人口向大中城市集中,导致小城镇发展萎缩。

其次,分析经济城镇化对人口城镇化、空间城镇化的影响效应(图2.2)。东部地区经济城镇化对人口城镇化冲击反映是先正后负,再逐步向0刻度靠近。究其原因可能是东部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达一定水平,就会出现部分城市人口向农村回流现象。东部地区空间城镇化对人口城镇化冲击反映与全国层面相类似,其原因可能是东部地区城镇化水平达到一定阶段时,随着经济城镇化发展,城镇开始向外表现为扩散效应,开始对外辐射。

最后,分析空间城镇化对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的影响效应(图2.3)。从整体上看,东部地区空间城镇化对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的影响情况和全国的结论基本一致,其作用机理也与全国相一致。

(三)中部层面脉冲响应分析

首先,分析人口城镇化对经济城镇化、空间城镇化的脉冲响应(图3.1)。从经济城镇化的反应来看,开始冲击影响为正,在2期内出现下降趋势,整个时期内为正。主要原因是中部地区人口城镇化能够促进经济发展。从空间城镇化的反应来看,与全国地区相似,但空间城镇化的反应较全国更加灵敏和强烈一些,在3期加速上升至最大值0.02后回落,说明中部地区人口开始向大中城市集中,对空间城镇化的阻碍作用显现。

其次,分析经济城镇化对人口城镇化、空间城镇化的脉冲响应(图3.2)。从人口城镇化的反应来看,与全国和东部地区不同,人口城镇化对经济城镇化冲击的反应为“波动”状态,表现为正值。从空间城镇化的反应来看,与全国和东部地区也不同,但其影响先微弱上升后趋于平缓,整体数值较小,说明中部地区经济城镇化与空间城镇化关联性不大。

最后,分析空间城镇化对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的脉冲响应(图3.3)。从人口城镇化反应来看, 空间城镇化冲击对人口城镇化在2期内达到最大值,然后开始下降,在周期内为正值。从经济城镇化反应来看,空间城镇化冲击对经济城镇化冲击在周期内变化“波动性”较大,整体上表现为促进作用。

图2.1 图2.2 图2.3

图2 基于东部面板数据的各变量对各种冲击的脉冲响应图

图3.1 图3.2 图3.3

图3 基于中部面板数据的各变量对各种冲击的脉冲响应图

(四)西部层面脉冲响应分析

首先,分析人口城镇化对经济城镇化、空间城镇化的脉冲响应(图4.1)。从经济城镇化的响应来看,1期以内的响应值为负,之后转为正值,但在0刻度线附近与全国层面类似。从空间城镇化的响应来看,3期以内空间城镇化的响应值为负,之后转为正值,但基本上为负效应,与全国层面类似。

其次,分析经济城镇化对人口城镇化、空间城镇化的脉冲响应(图4.2)。从人口城镇化的反应来看,西部地区经济城镇化冲击对人口城镇化的影响情况和全国、东部地区的结论一致,都表现为负效应。从空间城镇化的反应来看,西部地区经济城镇化冲击对人口城镇化的影响情况与全国一致。

最后,分析空间城镇化对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的脉冲响应(图4.3)。从人口城镇化的反应来看,与全国和东部地区相同,2期以内波动较大且为正,之后转为负效应,说明空间城镇化对人口城镇化的推动作用逐渐减弱。一些地方政府通过拆迁造城,“赶”农民上楼,快速推动人口城镇化发展。如果没有就业,无法凝聚人气、发挥集聚效益,这种空间城镇化很难持续带动人口城镇化发展。从经济城镇化的反应来看,其结论与全国、东部和中部地区一致,表现为正向效应。

(五)小结

为了便于更加直观、明白地把握这些变量之间的关系,这里对前文的说明作一个总结,见表5。表中的箭头表示一个变量对另一个变量的冲击影响,括号后面的强弱表示这种冲击影响效应的强弱。可以发现这三个变量在全国、东部、中部和西部分别有着不同的特征。

图4.1 图4.2 图4.3

图4 基于西部面板数据的各变量对各种冲击的脉冲响应图表5 经济城镇化、空间城镇化与人口城镇化脉冲响应小结

脉冲响应lnpu→lneulnpu→lnaulneu→lnpulneu→lnaulnau→lnpulnau→lneu全国先负后正先负后正负向正向(弱)先正后负正向(弱)东部正向(弱)先正后负负向先正后负先正后负正向(弱)中部正向(弱)先负后正正向(弱)正向(弱)正向(弱)正向(弱)西部先负后正先负后正负向正向(弱)先正后负正向

四、结论与启示

城镇化是当代人类社会发生的最为显著的变化,中国城镇化由于其独特的历史进程,速度和规模是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且它们在不同的区域内具有异质性。学术界和政府部门对此非常关注,本文希望探究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和空间城镇化这三个变量在不同区域内的相互关系,故本文借助Panel VAR模型进行实证分析,实证分析结果归纳如下:

第一,人口城镇化与经济城镇化的关系。人口适度向城镇集中,能够带动经济发展,但西部地区由于城镇基础设施不完善,人口向城镇集中在起初会对经济发展有阻碍作用。经济发展对人口城镇化影响呈现区域特征,这与经济发展阶段相适应的。在东部地区,城乡基础设施逐步一体化,产业布局开始向郊区转移,城市人口和外来人口在园区内居住,降低区域内人口城镇化水平;在西部地区,经济发展会导致区域内人口,特别是城镇人口向区域外迁移;在中部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提升,也会引起城镇人口向东部地区迁移和区域内人口向城镇集中,但整体上表现为正向作用。

第二,经济城镇化与空间城镇化的关系。经济城镇化与空间城镇化整体上表现为相互促进作用。空间城镇化支持经济城镇化发展,产业招商引资需要产业园区建设。空间城镇化发展拉动经济发展,特别建筑业发展。目前两者没有形成有效互动,导致拉动作用逐步减弱。

第三,人口城镇化与空间城镇化的关系。全国、中西部地区人口城镇化对空间城镇化表现为先负后正;东部地区表现为先正后负。主要是中西部地区人口城镇化过程中,人口先向大中城市集中,导致部分小城镇发展萎缩;东部地区能够吸引区域外人口向大中城市、小城市和小城镇集聚,促进不同类型城市和城镇空间发展。空间城镇化发展伴随着产业园区建设,让征地居民迅速向城镇转移,随着产业园区发展,一些在园区内工作的人固定在园区周围居住,阻碍人口向城镇进一步集中。

根据上面所述的结论,我们有以下启示:

第一,城镇化过程中,注重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和空间城镇化协调发展。目前对城镇化水平测算指标为人口城镇化,地方政府在推进城市化过程中往往忽视经济城镇化、空间城镇化的拉动作用。只有三者协调才能相互促进,且促进作用逐步增强。从实证结果来看,三者之间有的还处于负作用关系,处于正向促进作用的也表现为减弱。要依据经济发展、地方人口水平而定,以需求确定规模,针对地方政府的征地行为要进行适度约束,控制投资冲动,避免因盲目空间扩张带来的城市空间紊乱发展以及与经济城镇化、人口城镇化相背离的不良倾向。

第二,加强小城市特别是西部地区小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人口流动具有跨区域特征,如果小城市和西部城市基础设施得不到提升,经济发展会导致人口向大中城市集中,使得西部地区人口向东中部地区迁移。

第三,建立城乡统一的土地市场。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和空间城镇化都涉及到农村土地问题。除了户籍制度改革和加大基本公共服务的投入外,允许进城农民利用原有土地获得进城的“第一桶金”非常关键。允许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出让、租赁、入股,实行与国有土地同等入市、同权同价,完善土地租赁、转让、抵押二级市场。加快推进以土地承包经营权置换城镇社会保障,以农村住宅置换城镇住房保障以及村集体资产确权量化折股的“双置换——转化”。

注 释:

① 东部地区包括北京、天津、河北、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和海南等11个省(市);中部地区包括山西、吉林、黑龙江、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等8个省(市);西部地区包括四川、重庆、贵州、云南、陕西、甘肃、青海、宁夏、西藏、新疆、广西、内蒙古等12个省(区、市)。

〔1〕 牛文元.中国城镇化:新一轮财富涌流[J].财经界,2002(12):44-49.

〔2〕 简新华,罗钜钧,黄锟.中国城镇化的质量问题和健康发展[J].当代财经, 2013(9):5-16.

〔3〕 熊柴,高宏.人口城镇化与空间城镇化的不协调问题——基于财政分权的视角[J].财经科学,2012(11):102-108.

〔4〕 李子联.人口城镇化滞后于土地城镇化之谜——来自中国省际面板数据的解释[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3(11):94-101.

〔5〕 尹宏玲,徐腾.我国城市人口城镇化与土地城镇化失调特征及差异研究[J].城市规划学刊,2013(2):10-15.

〔6〕 胡滨.人口城镇化,空间城镇化与社会风险[J].社会科学,2012(5):59-68.

〔7〕 曹文莉,张小林,潘义勇,等.发达地区人口, 土地与经济城镇化协调发展度研究[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2(2):141-146.

〔8〕 李秋颖,方创琳,王少剑,等.山东省人口城镇化与空间城镇化协调发展及空间格局[J].地域研究与开发,2015(1):31-36.

〔9〕 程莉,周宗社.人口城镇化与经济城镇化的协调与互动关系研究[J].理论月刊,2014(1):119-122.

〔10〕 李涛,廖和平,杨伟,等.重庆市 “土地, 人口, 产业”城镇化质量的时空分异及耦合协调性[J].经济地理,2015(5):65-71.

〔11〕 金春雨,韩哲,张浩博.基于Panel-VAR模型的我国金融业发展与经济增长关联性的计量检验[J].管理评论,2013(1):16-23.

〔12〕 陈本凤,赵威.新型城镇化:人口城镇化与空间城镇化的协调——基于公共支出转型视角[J].西北人口,2015(6):39-42.

(责任编辑 周吉光)

Interactive Research on the Urbanization, Economic Urbanization, Urbanization Space—Based on the Panel VAR Model

ZHU Jing-wen, FANG Da-chun

(Anhu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Ma'anshan, Anhui 243002)

The process of urbanization is accompanied by urbanization of the population, economic urbanization and spatial urbanizati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hree need to study. According to the data of 31 provinces and autonomous regions of China in 2006-2013, this paper uses Panel VAR model to analyze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he three. Empirical findings: the impact of population urbanization on economic urbanization and spatial urbanization is the first negative and then positive; the impact of economic urbanization on population urbanization is negative, which shows positive effect on spatial urbanization; the impact of spatial urbanization on population urbanization is negative after positive, which is positive to the economic urbanization. In the eastern,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 also show different regional characteristics, which adapt to the development of urbanization and economics. There is no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between population urbanization, economic urbanization and spatial urbanization on the whole. So, in the process of promoting urbanization, it has to take measures to improve the level of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in small cities, and establish a unified land market based on the level of regional urbanization.

population urbanization; economic urbanization; spatial urbanization; panel VAR

10.13937/j.cnki.sjzjjxyxb.2016.04.006

2016-05-16

http://www.cnki.net/kcms/doi/10.13937/j.cnki.sjzjjxyxb.2016.04.006.html

时间:2016-08-20 15:30

安徽工业大学研究生创新基金项目“人口、经济、空间城镇化互动研究”(2015124);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包容性增长实现路径研究”(11CJL001)。

朱静文(1992—),女,安徽淮南人,安徽工业大学商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区域经济。

F291.1

A

1007-6875(2016)04-002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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