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灵记

2016-12-06 10:41文/张
作品 2016年10期
关键词:哨所小家伙队员

文/张 元

生灵记

文/张 元

张 元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甘肃文学八骏”之一,出生于1994年7月,现就读于洛阳师范学院文学院。写诗多年。已见《诗刊》《当代》《 作品》《 飞天》《 延河》《 奔流》《 诗选刊》《诗江南》《 扬子江》《 鸭绿江》《 文艺报》《 散文诗》《 时代文学》《 四川文学》《 安徽文学》《 北方文学》《 山东文学》《 诗歌月刊》《 中国诗歌》《 中华诗词》《 青年文摘》《 青年文学家》等各大杂志发表作品500余篇(首),出版个人作品多部。

平均海拔3200多米,总面积约1400多平方公里的狼渡滩草原,地处于偏远的甘肃省岷县闾井乡,交通运输极为不便,距离最近的乡镇都有80多公里。但就是如此恶劣的人文环境,却拥有着甘肃省内为数不多的高原湿地草原生态系统,自然风光十分优美,重现了诗歌中“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迷人景象,野生动物数量十分可观,常见的就有野麝、环颈狍子、红腹锦鸡、雀鹰等。

冬天的梅花鹿

梅花鹿,顾名思义就是因为身上有像梅花一样的斑点而得名,主要分布在我国东北和西南地区,处于大西北的甘肃省虽有其生活的踪影,但却很少能见到,据有关专家考察后估计,野生种群数量都不到二百只,所以显得更加珍贵。

2001年的冬季,狼渡滩遭遇了三十年不遇的特大冰雪灾害天气,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雪,逼人的寒气让人在房间里都舍不得出去,虽然严寒让人显得懒洋洋的,但负责巡视的森林公安队员,可没有被这天气所吓到,他们依然坚持如往常一样的外出巡视着狼渡滩的一草一花,保护着这里难得的安详。

这一天傍晚出去巡逻的年轻队员多杰,回来的时候怀里居然抱着只奄奄一息的梅花鹿,小家伙虽然还没有长出标志性的梅花,但皮毛间那种略深于肤色的斑点已经隐约可见,只是它太过于虚弱了,连眼睛都睁不了多久,腿也站不直的打哆嗦,一颠一颠的让人看了十分心疼。多杰说他是在路上发现这只梅花鹿的,当时他以为它已经死了,本打算是带回哨所做无害化处理的,结果当他过去时,小家伙却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但很快就倒了下去,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它还活着,于是这才赶紧拿出随身的救助包,把它裹住并抱在怀里一刻不停回来了。

也难怪,这样的天气连人都受不了,何况于这小小的生命。哨所里的其他人把小家伙放在了电热暖的旁边,并且给它冲了一大盆奶粉和着几块碎馒头慢慢喂它,生命的顽强也真是让人叹息,才不一会的时间,小家伙就缓过神来了,没有一丝害怕的在哨所里跑来跑去的,一会用头碰碰这个,一会又用鼻子去嗅嗅那个,好不生灵,也把哨所里的队员们逗的哈哈大笑,给枯燥的生活平添出了几分生机。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间春天就到了,小家伙在队员们精心的喂养下,长的一米多了,并且身上的梅花也都已经基本成型,在阳光的反射下,映出一片动人的黄。

一天晚上队员们像往常一样要进行喂养时,小家伙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但也没有多想,以为是春天到了食物丰富了,小家伙自己上哪玩去了,可是往后的几天却依然见不到它的影子了,细心的队员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小家伙一直“吱吱”的叫,并且一有时间就在哨所边上转来转去,时不时再抬头望望远处,原来是在找回家的路呀!也难怪,动物和人一样,总会想家的呀,虽然大家嘴上都这么说着,可是心里难免会有难过和不舍,总觉得生活缺了点什么。

在草原上最没有感觉的就是时间了,仿佛是被凝固了一样,有时感觉特别快,有时又感觉特别慢,冬天说来就来了。

一天,早上起来解手的队员,在出门的那一瞬间,被惊呆了,以为还是在做梦呢,赶紧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神,才发现眼前的一幕原来是真的!随即赶紧喊醒了哨所里还在睡觉的其他人。原来是小家伙回来了!而且不光是自己回来了,还带着另一只雌性梅花鹿,和一只三月龄的小鹿一起来了!显然是一家三口,这可使得队员们是又惊又喜,赶紧打开门放这一家三口进来,它们三也真不陌生,都“吱吱”“吱吱”的叫着,感觉像是在说“回家了,回家了”一样的高兴,充满了温馨。

这事队员们报告给了乡政府,乡政府相当重视,很快就派了畜牧医生下来,为这一家三口做了全面检查,除了小鹿因为一点碰撞的外伤,其他都没有什么大碍,乡政府特地给哨所拨发了一部分饲料,负责这一家三口的饲养,其乐融融的一幕很快就传遍了不大的乡镇,这对于现在情感缺失的社会来说显得弥足珍贵,县城的很多人甚至冒着严寒,不辞辛苦的开车前来,就为了亲眼目睹一下这一家三口,那感觉真是热闹极了。

这一家三口就这样在队员们的照料下,一直生活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才离开,但那小家伙好像养成了习惯似的,之后每年冬天都会拖家带口,有时候三只、有时候四只、最多一次带着五只来哨所过冬,它可也真是不客气!但队员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根据每年数量的不同,乡政府也总会配发给哨所充足的饲料让其负责喂养,人畜共处的故事更加温暖。

此后,冬天的哨所里就不光只有无聊的队员们了,还有来过冬的梅花鹿家族们,让严寒都舍不得轻易去触碰。

爱的亲情

麝,又称为麝獐、香獐,种类少。雄麝脐香腺囊中的分泌物,干燥后形成的香料即为麝香,是一种十分名贵的药材,也是极为名贵的香料。

狼渡滩的麝主要以林麝为主,早年间数量众多,是当地草原牧民餐桌上的肉类之一,尤其是这些年野生动物保护法的深入实施,麝的数量更是倍数式增加,极为常见。

早在野生动物保护法正式颁布以前,狼渡滩的麝是可以随便猎杀的,但当地淳朴的牧民绝不会去滥杀,只是会在食物匮乏的冬季把此作为一种肉类的补充,而在春秋两季野麝开始交配和发育的时候,是绝对不容许捕猎的,他们深知涸泽而渔的道理,并把此当作是大自然一种珍贵的馈赠,而不能去贪得无厌。

事情都快过去三十年了,并且当时的主人公都调走二十几年了,但这段故事却依然在这里广泛流传着,感动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据说主人公叫林飞,是山西人,大学里学的是畜牧类专业,毕业后响应国家“西部大开发”的号召,毅然决定来到了甘肃,经过重重考试和选拔之后,被随机分配到了狼渡滩草原。这个住惯了山西窑洞的年轻人,刚来时对草原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好奇,激动的一连几天都睡不着觉。

可等新鲜劲过去以后,林飞开始忙起了自己的本质工作,为草原上不同的家畜看病,年轻人的手艺也可是真不赖,那些明明是病怏怏的牛呀、马呀的,经它的妙手这么一治,很快就又活力十足的了,一传十、十传百,他的名声也被越传越远,从而深受当地牧民的爱戴。所以被热情的牧民们邀请去家里吃饭便成了常事儿,尤其是那会当地经济并不怎么富裕,而牧民的财产又主要是牛羊,手里很少有现钱的,林飞倒也不怎么在乎这些,能欠的费用都先欠着,而能免的又都免了,因此,他甚至被一些当地老人们称为“活菩萨”。

请客吃饭肯定是会拿出家里最好吃的东西,有的人家放着马奶酒、有的人家放着骆驼干、有的人家放着酸奶酪,但不管是去哪家吃饭,桌上或多或少都会放一大盘煮熟的麝肉,那香喷喷的味道光闻着都够馋人的了,更别说吃了,而身为畜牧专业的学生,林飞此前只是知道野麝的药用价值,而不知其食用价值,所以每次只要麝肉被端上来时,林飞都会大饱一番口福,而且因为年轻人好奇心重的原因,他一直都希望能见到或者饲养一只活的野麝,但这可就很难办到了,要知道麝可是野生动物,习惯了跳跃和奔跑,通常牧民们都是下套,或者用猎枪捕猎的,等收取猎物时早都死了,要抓到活的,那可谈何容易啊。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天中午出诊回来的林飞正打算休息时,接到了一户人家的邀请,说要晚上请他吃麝肉,并且要送他一治活的小麝!这可兴奋坏了林飞!想想自己多日来的梦想就要实现了,激动的午觉也不睡了,一直坐卧不宁的等待着黄昏的早日到来,可最终还是不到太阳落山,便急匆匆的往那户人家赶了。

来到那户人家以后,照例是要先喝上三大碗酒的,这可是当地牧民的规矩马虎不得。还是像往常一样的菜品,可是林飞却觉得今天的麝肉格外香,不由得多吃了几块,听主人家介绍说,今天出去放牧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山坡上跑着几只野麝,便提枪打死了一只,等到过去收拾的时候,却发现这是一只母麝,旁边还有一只刚刚会走路的小麝,这可让主人家肠子都悔青了,但此时母麝早已没有了呼吸,于是便索性把小麝一同带回来了。带回来后喂完了羊奶,这会正关在柴房呢。主人公讲到这里的时候。林飞虽然有一丝难过,可仍然掩盖不住内心的兴奋,想的还是早点能见到小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趁着几分醉意,主人家和林飞一起来到了柴房,准备见小麝时,眼前的一幕却让所有人的眼睛都湿润了。原来,这只小鹿一直静静地卧在,刚刚被剥下的母麝皮旁边,“咩、咩、咩”的像婴儿一样叫着,并不时去舔舔那血淋淋的伤口,让人无不感到羞愧,看到这的林飞理性终于打败了好奇心,再也不说要养野麝一类的话了,只是呆呆的在那愣了好久,那场宴会最终也就那样不欢而散了。

据说从那以后的林飞,无论是谁邀请,都没有再吃过一块野麝肉,没过几年便因为工作原因调走了,而那家请林飞吃麝肉的人家,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碰过猎枪。

飞翔在东寺的雀鹰

作为狼渡滩上唯一的人文景观,东寺,同样在静谧中多了几分神秘感,这座落成于宋元时期的佛教小乘寺院,曾不光只是信仰的集成象征,更多的是思想、文化、与经济的交融中心。明朝时更是受到了地方政府的重视,不但追认创建人嘉木措央为南派十二大转世活佛金珠佛的一世化身,并且以后的寺院主持均由政府来授予和认定,可见政府那会对于狼渡滩的重视。

狼渡滩已经属于高海拔地区了,这里一般的鸟类,因为气候等诸多原因很难存活,但也正是这个原因,反而让这里成为了一片天堂,美得不可胜收,雀鹰——便是其中一种。这种平原或者南方地区很难见到的小型猛禽,在这里却如麻雀般的常见,虽然他们的体型都不是特别大,一般只有三十厘米左右,所以只是靠一些昆虫和鼠类为生,食物短缺等特殊情况下,偶尔也会去食用一些其他死去动物的腐肉为生。

狼渡滩的雀鹰数量比较丰富,除了常见的雀山鹰和雪鹰以外,更有西北地区所独有的铁嘴鹰和压风鹰,这种鹰类据说是鸟类中最聪明的,比鹦鹉的智商都要高出六倍和人类三岁小孩的智商相当,所以很多人便喜欢作为宠物来饲养,而且雀鹰最大的特点就是作为小型猛禽,性子却极为温顺,一般从不会去主动攻击人类,并且很容易成活,极为亲近人类,所以受到了相当一部分宠物玩家的欢迎。但动物毕竟是动物,只有天空和大地才是其真正的家园,被饲养的太久以后,总会失去其本应有的颜色。

那么本该是红尘外的寺院,又是怎么和雀鹰搭上关系的呢?原来这事得从东寺建院时讲起,宋元时期的寺院多为土木结构,而狼渡滩是草原地区并不产木材,最早建院时,当巨大的木料一根根像钉子一样被钉入土地里的时候,吸引了大量雀鹰的注意,它们不是落在这一根根木料的顶部,就是绕着木料飞来飞去的,场景十分别致,佛教信徒们纷纷都说这是吉祥的征兆,就没有去驱赶,时间久了这些雀鹰也就习惯了这样,和人类达成了一种默契。所以即使是后来寺院建成以后,这些雀鹰不但没有飞走,反而是把大大小小的巢穴都建在了这些寺院的屋檐下,一来相比于外边来说寺院里比较安全,二来也是因为东寺是这里最高的建筑了,没有比这更理想的筑巢地点了,所以雀鹰越来越多,成了当地的又一道特殊风景线。

⑱俞吾金、陈学明:《国外马克思主义哲学流派新编:西方马克思主义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239页。

而且更特殊的条件在于,从寺院建成的那刻起,除了实在避免不了的焚香燃烛以外,为了保护这些雀鹰,寺院里是严禁明火的,即使是一些比较传统的佛教法事等活动,都简化到很少使用明火了。因为佛教教义里的杀生可是头等大罪,罪恶比其他的一些小罪名大多了,所以没有人敢去轻易触犯,而且那些常来祈福还愿的善男信女们,时不时也会带点瓜果蔬菜过来喂养这些雀鹰,虽然其是肉食动物,但往往对这些美味也会来而不拒地增加营养,让人很是不可思议。

我想那些本该是在三界外清修的佛祖菩萨们,是不是也会被眼前的这一幕所感动,从而露出善良的微笑。

一条从高原来的河

自古以来有河的地方不一定会长草,但长草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河,这几乎是一个天经地义的定理。所以狼渡滩也并不意外,一条长长的马坞河静静地从当中缓缓流过。

马坞河的发源地在扎那湾,源头是座终年不化的雪山,当融化的水滴流出大山时,所经过的第一片开阔地便是狼渡滩,虽然是高原地区,但寒冷的河水中依然存在着生命,不大的河流里分布着白斑狗鱼、黑斑狗鱼、东方欧鱼扇等一些高原特有的冷水鱼群。

来到这里的人通常都会先感到震惊,然后又会感到意外,震惊的是这里的鱼种类虽然不是很丰富,但数量却极为众多,通常一立方米的水域中大大小小都会分布着十几条鱼,而震惊的是虽然这里鱼类的数量很多,但是却从没有人主动去抓捕,其实也并不意外,由于当地牧民们大多数是藏族,本身就不吃鱼,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当地小乘佛教信仰十分普及,大多数人都不杀害水生动物,所以这才让这些高原水精灵们一代一代的活下来了。

为了尊重当地人的风格和信仰,外地来狼渡滩旅游的人基本都不会去抓鱼,偶尔只会有几个调皮的孩子,在水里面跑来跑去的抓几条鱼嬉戏,但很快就又放回去了。书上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我想这就是一幕活生生的例子,善良总是会传承的。

狼渡滩有一种独特的交通工具,以前是作为主要的交通运输工具,而现在已经渐渐演变成了一种民俗旅游的项目,那就是低轱辘车。据说这种车就是因为保护鱼类而特别设计的,行走的时候以牛或者马作为动力,像前驱使,而两旁的轮子虽然相对较大,但是宽度却又十分狭窄,并且轱辘用力相对较小,高度不是太低,但又不很高,这种车的设计,就是减少轮子在行驶过程中的重力,和其与地面之间的摩擦力。由于在草原上行走难免要经过水域的,所以在经过水域时,车子能很快穿过水面,而且基本上不会对鱼类造成什么伤害,设计的可真是用心良苦。

当地有个流传了很久的笑话,说有一个四川人来狼渡滩旅游时,被这里丰富的鱼类资源所吸引,勾起了肚里的馋虫,想着要抓几条鱼回去尝尝鲜。但白天人多的时候又不好意思动手,于是就选择了晚上,等一块同游的人都睡着了以后,偷偷去抓鱼,可是苦于没有抓捕工具,而且晚上天色太黑又看不见,他索性直接脱下了鞋光脚忍着寒冷在水里用鞋作网抓鱼,还真是有办法,就这方法不一会儿就让他抓了好几条鱼,正打算要回去的时候,鞋却被水给冲走了,这下可惨了,一没办法走路了;二也没办法装鱼了;三又怕天亮了被其他人发现了尴尬,最后没办法只能放走了这些鱼,自己光脚走回去了,可别看草原表面上软绵绵的,实际上出于植物自卫,好多草都长有倒刺一类的尖状物,光脚走路很快就受不了了,所以当这位仁兄硬是坚持走回去了以后,这双脚足足是疼了一个多星期,估计他以后是肯定不敢提这次抓鱼的特殊经历了,可这却也成了当地关于抓鱼的一个笑话。一直流传到了今天。

老人与狗

在狼渡滩西北不远的一处小山丘上,有一座坟墓显得十分奇怪,因为当地的牧民是实行天葬的,死后不会留下坟墓,而更为奇怪的是,这墓里面埋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狗。

故事还得从开始讲起,八十年代的时候,狼渡滩上偶尔还是会有狼出现的,虽然数量不是很多,但牧民们不得不为此而加强防备,那会几乎人人家里都养狗,有的甚至一下就养好几只,就是为了提防着狼的出现。

村子里有一位名叫洛桑的老人,老伴早年间因为疾病而去世了,唯一的儿子因为工作原因,一直生活于附近的小镇上,很少回来。不过好在老人身体倒也十分健朗,七十多岁的人了,每天还是会早起放牧,又在黄昏时把羊群都赶回圈里,从而结束一天的生活。虽然充实,可又显得几分寂寞,所以老人养了一只藏獒,一直陪伴着他每天来往于牧场和家之间,倒也显得几分和谐,都说天下狼狗一家亲,这话有时候可真不只是比喻而已,老人的狗一次秋天不知怎的,竟和发情的野狼交配了,并且在冬天时生下了三个“小狼崽”,这三个“小狼崽”除了眉宇间还透露几分野性以外,样子倒也和普通的家狗没什么区别,一个个毛色都油油亮亮、精精壮壮的,显得十分精神。这事在村里一度被传的可热闹,村民们都觉得很神奇,人人都会来看看这几个“小狼崽”,但同时也被一些村民所忌讳,总觉得狼的野性太大,迟早会有麻烦出现的。

后来也不知道是杂交的原因,还是喂养不当的原因,到第二年春天时三只“小狼崽”却只活下了一只,狗妈妈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死去了,于是仅存的那只“小狼崽”自然而然就接过了妈妈的班,继续陪在老人身边。

然而天有不测风雨,人有旦夕祸福,老人在一次外出放牧的途中,也不知道被什么动物给活生生的咬死了,尸骨都没有保存全,只剩下了残骸,而且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那只“小狼崽”满嘴是血的就趴在旁边。当这事传到村子里时,可惹得人神共愤,点燃了莫大的民愤,人人都在骂着“狼心狗肺”、“畜生永远都是畜生”等一些难听的话,那些当初就不赞同“养狼”的村民们,此刻更是为自己的“智慧”而沾沾自喜着。而那只被当作“罪魁祸首”的“小狼崽”,自然也没能逃脱惩罚,被村子里几个年轻人拉到村东头的旗杆上吊起来,活生生的打死了,据说死的时候叫唤的声音特别凄惨,可是却并没有一个人去同情,几乎每个人都觉得它是该死的。

这事很快就惊动了乡政府,专门派了一个调查组下来取证,然而就在收集证据的过程中,却意外发现,原来老人被咬死的那地方,正好处于野生动物保护区的边缘地带,为了更好地保护这些野生动物,杜绝偷猎等行为的发生,前些天刚刚安装好了摄像头,所以老人被咬死的一幕,被完整的录了下来。

就在查看监控的时候,结果却让所有人都震惊了。原来老人并不是被“小狼崽”咬死的,而是在放牧的时候,遇到了野狼群,对方足足有十几只之多,也不知是怎的,那发了疯一般的狼群,像离弦的箭一样没有扑向羊群,而是直接扑向了老人,而“小狼崽”却一直死死的围在老人旁边,不停的嚎叫着,像个勇敢的壮士一样,面对狼群不露半丝胆怯,很快就和狼群撕咬了起来,场面十分血腥、残忍。就在同时,两只跟在狼群后边的小狼,趁虚对老人发动了攻击,画面中的老人被死死咬住了脖子,一下子就断了气,再也没有醒来。疯狂的狼群很快便开始了新一轮的撕咬和进食,直到远处传来人声才四散而去,而经历了血战的“小狼崽”这才满嘴是血的慢慢爬在了老人身旁,直到被后来的人发现并误解了。

真相终于大白了,被冤枉的“小狼崽”终于洗脱了罪名,但是却晚了。而那几个当初打死了狗的年轻人,可能也是出于良心的不安,便把已经死了的狗从旗杆上取下来,埋在了村子西边的山丘上,并且垒起了一个不大的坟堆,就像是狗还活着一样,讲述着一段悲伤的故事。

(责编:郑小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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