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西北师范大学体育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武术的延续
陈青
西北师范大学体育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摘 要:当武术面临前所未有的生存挑战期间,武术如何延续成为当下亟待解决的大问题。布迪厄的文化资本、社会地位理论对于此问题能够一定的启示,文章认为武术自身拥有一定的资本,其中包含其特有的身体资本,独特的文化资本,这是武术再造辉煌的根本。如果武术能够充分地创新传统文化,汲取现代文明成果,在新的历史时期进行全方位地武术生存和发展社会空间的扩充,将会提升其社会地位,再次拥有文化势能优势。因此,强化武术的文化资本,提升武术的社会地位,是近一段时间武术延续的需要重视和建设的两个重要领域。
关键词:武术 文化资本 社会地位 武术的延续
假如中国的火器在火药发明后很快地运用到战争之中;假如中国的宗法在伦理规范制定出来很快地普及到更大的范围;假如人类的攻击行为在人类的攻击性爆发前很好地得到释放……那么,武术会是什么样子的?进入现代社会,武术是否还要固守原本的属性?武术拥有什么资本、价值和社会地位值得人类享用、尊重?这些问题值得思考,通过这些问题的深入思考,至少可以帮助我们清楚地知道武术如何面对现实、规划发展、改变现状。
武术在国人心目中是民族文化的瑰宝,在世人眼中是中华文明的名片。然而,武术在现实中日益被人们所忽视、轻视,武术文化存在着严重的“失忆”、“失位”、“失传”问题。武术是否能够延续,已经成为一个时代性问题了。
面对这种情况,国家通过各种方式和途径进行保护和发展,民间也通过各种方法和手段进行传播和传承。虽然通过各种尝试和努力,武术的保护与传习得到一定的进展,但是总体情况却依然不容乐观。
从学理角度,我们认为武术的延续需要从内与外两个方面进行充实和发展,此乃增强武术的文化资本,提高武术的社会地位。唯有双管齐下,方能有效地确保武术的延续。本文主要根据布迪厄的文化资本和社会地位理论探讨武术的延续问题。
假如,武术没有任何资本
实际上,武术拥有一定的资本。
关于资本问题,马克思早已提出在经济领域中物力资本理论,物力资本是人类社会前进的重要的结构性因素。在人类社会中,还有一种资本与物力资本相对应,这就是被舒尔茨认为在某种程度上是更重要的人力资本。舒尔茨认为人力资本表现为人所拥有的知识、技能、经验和健康。人力资本显著标志是它属于人的一部分,它是人类的,因为它表现在人的身上。它又是类似有形物力的资本,是未来经济收入的源泉。与此类似,布迪厄也指出,除了经济资本、社会资本之外,更有文化资本,文化资本通过文化符号权力成为经济、社会和文化走向辉煌的重要力量。
文化资本作为与物力资本相对应的资本,具有自身的特色,更多是依托于意识的力量发挥作用,在某种程度上而言这种资本是物力资本的先决条件,因为在人的意志作用下资本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故而物力资本受制于文化资本。布迪厄强调“文化资本的基本形式是与身体有关的,并预先假定了某种实体性和具体性。”[1]布迪厄将文化资本分成具体化的个体教育程度、客观化的文化产品、制度化的相关规章等表现形式,与经济、社会资本之间存在着转化与分离的关联。文化资本价值的实现主要是文化资本的再生产,而文化再生产其实是一种社会化的结果[2]。
武术的资本比较特殊,是一种综合性的资本。武术的资本主要包含两个主要的内容,一个是身体资本,另一个是文化资本。武术的资本的特殊性主要表现在武术的身体资本上,这种身体资本在很大程度上代表着武术的文化资本,是一种强表现形式。当武术作为解决社会冲突的主要手段时,拥有搏杀技术和技能的身体成为社会的重要资本被人们和社会所推崇。武术也由此逐渐地从形而下的“术”上升为一种精神追求,逐渐成为一种文化表现,一种社会制度,表现出特有的文化资本形式。比如“武举制”的实施,使得武术成为社会的一种文化追求,成为一种习武者社会流动的特殊通道。在这种文化的氛围中,武术的资本表现出具体、客观、制度融为一体的社会化整体发展态势。当然,武术的资本也表现出特有的区别:第一,武术在身体资本中的主要表现为内外兼修的特质。“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是武术各类拳种的共性要求,通过这种方式地身体塑造,使得习武者表现出长久的运动寿命,这是其他体育项目难以做到的;第二,武术所积淀的文化资本主要表现为崇武尚德品质。“习武先习德”的武德成为中华民族体育中的显著的文化特质,通过长期的习武经历使得习武者普遍表现出高尚的伦理道德水准,这是西方规则类体育文化缺失的品质。
在中国文化的熏陶下,武术的文化资本表现的十分突出,除了上述所分析到的伦理,还有诸如哲学、医学、神学、艺术等方面的内容。尤其是,武术文化中的“气”“元气”“阴阳”“五行”等特质,闪耀着融汇道家的“道法自然”、儒家的“天人合一”、墨家的“兼爱侠义”要义构成的中国传统文化基因光芒,在此孕育下凝练成为举世瞩目的文化特质和文化资本。促使武术文化表现为修为、中和、恒久,历练出独一无二的以慢运动为主的气功、太极运动,以及以功夫型见长的拳种体系。因此,武术文化强调重在修养身心,具有伦理性、内隐性和圆满性的文化资本。武术将这些内容有机地融入到武术的身体资本之中,通过身体行为形象地再现中国文化,如太极拳、五行拳、八卦掌等拳种直接地运用传统文化理论,其他拳种富于易变的拳理、风格、境界追求则是间接地利用传统文化原理,无论是直接运用还是间接利用,武术都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人体鲜活表现。恰恰是武术受到了文化影响,武术具备了较高的文化素养,武术不仅仅是身体的,更是文化的。习武者特有的生活方式、独有的竞争方式是文化层级的表现,是文化品味的表达。在中国传统文化的培育下,武术已经不是一个技术层面的体育符号,更是一个文化层面的人体文化符号。
拥有这种文化资本,武术自然能够在中国生根开花。根据布迪厄的理论,武术文化这种融合多种资本的符号具有相应的权力,因为“符号权力总是基于符号资本的占有。”[3]武术占有了多种资源,富有多种资本,其符号的内涵得到极大的丰富和充实,在特定的时代武术便拥有了牢固的文化基础。所以在中国古代,武术始终是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犹如一个拥有多种技能和实力的人,在社会适应和就业方面具有较强优势一样。当一个文化符号具备了这些资本后,那么它在社会身份建构、社会关系的确立、权力合法化以及社会文化变迁进程中的地位等方面便具有了一定的优势。
时过境迁,这种社会背景不复存在的时代,具备这种身体资本的人和事便缺少了立足于社会的资本饱有量和相关的资本类型。因为,在社会发展进程中,某种文化资本自身没有或者很少进行与时代同步地发展,那么其文化资本的不再拥有优势。可以明显地看到武术的文化资本最为突出的与时代脱节的是身体资本依然过度地追求技击性,文化资本仍然固守传统性,恰如马车与汽车的抗衡,汽车的先进程度,得益于时代性技术支撑,具有了强大的竞争力,而马车则缺少必要的应对实力。在这种情况下,武术文化符号有什么权力令国人或世人接纳、认可、运用它?一般而言,符号权力的作用是在人们心悦诚服地信赖基础上的认可,绝非是强制地灌输。对此,我们怀疑武术的“六进”“标准化”等保护和发展措施可能会步马良后尘。所以,武术的延续需要将武术身体资本和文化资本进行适应性地改造、创新,甚至是重构。
武术的文化资本改造、创新或重构,需要从最为基础的身体行为开始。武术是一种以主体的自我,通过身体行为,对作为客体自身主动进行生命塑造的过程。其中,身体行为是武术文化的基本结构,它是武术从人类本能的攻击活动走向武术修心养生的桥梁或中介。在人的身体行为中加入了人的自由意志,意识帮助人理性地对本能肢体活动进行锻炼,使具备合理、有效的活动内容保留、提升,使之符合人体合理运动原理,比如内外兼修的动作体系。通过这个技术体系,达到初始阶段技击功效,以及发展过程中的健身、养生、娱乐、表演等具体目的。而本能的肢体活动很少这种属性,只有意识作用下的身体行为才有了对生命塑造的成分。武术技术体系中,身体行为改造、创新或重构中存在巨大的空间,比如武术的基本功的练习方法,可遵循科学的运动训练理论和方法加以改进;武术的技术动作,可完善成有益于人的健康为目的的动作;武术的表现形式,可根据人们的审美意识变化趋势加以艺术化等。其改造、创新或重构的方式和方法很多,只要遵循将武术进行不断地推陈出新,充分吸纳现代文明成果,使自身的文化资本更加雄厚,更具有举世无双的特殊性,推动武术全面地走上追求生命塑造的价值轨道,就不会出现大问题,这已经在太极运动得到世人普遍认同的案例中得到了充分的证明。因为健康已经成为当今人类追求的,具有全球化的普世价值,拥有生命塑造价值的文化资本必然会得到全面的延续。
假如,武术没有社会地位。
其实,武术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社会地位是人类社会中存在的一种自然和人为交织的现象。其中,不排除人的社会地位有其自然的原因,比如天生的运动能力、组织才能等。但是更多的是后天人为所致,特别是因人拥有的经济资源程度而异。在人类社会尚处于氏族阶段,便开始了以能力强弱为标准的分层,当社会发展到工业文明后,由于分工的细化,导致这种分层更加多元,同时强化了社会分层。由于人与人之间存在各种差异,没有绝对的一致和平等,自然导致从事的社会活动和生活内容有别。人的差异是社会地位的诱因,是社会分层的根本,社会分层又反向地作用于人、事项的社会地位。
文化事项随着人的具体实践活动内容相应地表现为各异的社会地位。决定文化事项社会地位的因素较多,其中主要的决定因素是文化事项是否对社会具有功利性,而这种功利性受到不同社会需要,阶层群体和个体的品味影响。社会需要主要依据不同时代的生产方式有所差异,恰如布迪厄所言的“场域”。至于群体的品味则受到人们“惯习”的影响。布迪厄进行的法国社会调查反映出不同阶层人群对音乐品味存在明显的差异:“上层阶级对体现高雅文化的‘平均律钢琴曲'的喜爱比例明显高于下层阶级……中间阶级认识对中间档次的音乐作品‘蓝色狂想曲’的喜爱比例最高。下层阶级偏好抵挡文化的‘蓝色的多瑙河’。”[4]如此看来,不同阶层人群对文化的功利性认可存在差异。社会需要、文化品位很大程度上强化了阶层的分化,表现在不同阶层的民众衣食住行等行为上的各从其志、各行其是。从功利角度分析,上层阶层为了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掌控文化资源,总会创造出一些关口和障碍,防止其他阶层的向上涌动。其中,普遍使用的方式和方法就是“地位准入”。
被人们普遍接受的“地位准入”机制,长期影响着人的社会地位,进而制约着文化地位。比如血统、等级、关系网、推荐、考试、资格证书、竞争等等机制[5],这些机制从人情化逐步演绎为法规化,反映着人类的社会结构的演变历程。通过地位准入,人可以从一种社会位置转变为另一种位置,实现了社会流动。人往高处走这是人类的普遍追求,是社会进步的必然,但是社会所能够提供的位置毕竟有限,因此社会地位始终没有达到一个所谓的平等状态,人的追求也就不可能得到充分地满足。也正是这种社会现实,营造了社会流动的强劲动力环境,促使人们通过努力实现自己的理想。的确,社会地位的不同,人的工作、生活水平不同。比如城乡间、职业间等的差异,乡村的农民向往着城市的市民生活,蓝领向往白领的福利待遇。是否能够通过地位准入的门槛,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现在的高等学校入学考试制度、文凭制度是社会地位划分的主要方式,那么没有能力或即使有能力而没有资格参加或通过这些考试,取得相应的文凭,就难以获得相应的社会地位。比如,习练传统武术的孩子,因为没有或很少有机会参加政府职能部门组织的官方竞赛,不能获得二级运动员证书,便没有了参加高等学校武术与民族传统体育专业的考试资格,自然就不会拥有学士文凭。当他们择业时,便尴尬将较理想的岗位让位给学士、硕士或博士。这种现状,是否是制约武术全面发展的因素?而这个制度恰恰是体育主管部门自己设置的人才选拔障碍。
人所拥有的各种资源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资本,或者可以转化成资本。比如人们掌握了武术技术便拥有了武术的身体资本,习武者蕴含了崇武尚德的人品也具备了武术的文化资本。拥有这些资本就有可能获得相应的社会地位。特别是在中国古代,武术是在冷兵器时期,作为征战的主要手段之一,具有强大的、无可替代的价值,因此占据了一定的社会位置。那时,武侠、武将、武士是社会上的显赫人物,尚武习武成为社会时尚,武术处于较高的社会地位。人分成三、六、九等,武术的社会地位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习武者的社会地位多是随着武术在军事中的作用而波动。但是,在军事活动中难以显现武术的真实地位,因为士兵并不完全具备武术技能,因而无法代表武术。而以尚武为生、以武为本的武侠,则是武术的真正代表。武侠在中国经历了“先秦游侠的勃兴、两汉游侠的奋盛、魏晋南北朝游侠的发展、隋唐五代游侠风行、宋元明清游侠的消歇、晚晴游侠的流风余韵。”的流变[6],可以较为充分地说明武术在中国古代的社会地位。在中国古代尚武期间,占据高位的武术拥有了特殊的身体资本,在社会资本、经济资本的共同作用下,促进着武术文化的发展。在一个社会空间中,具备较高社会地位的人或文化拥有一定的文化势能,这种势能可以推动文化的渗透和扩散。中国的武侠曾经在中国社会赢得了较高的社会地位,他们备受人们的敬重,其言行成为人们纷纷效仿的对象。布迪厄将社会空间分成三个维度,构成一个立体的社会空间,第一个是拥有资本量的维度,第二个是拥有资本类型的维度,第三是历时性的资本拥有变化维度[7]。在这个社会空间中,武术所拥有的身体资本、文化资本、军事资本,以及经济资本在各个时期不尽相同,所占据的社会位置也相应地出现差异。从历时性角度看,随着时间的推移,其文化功利性和价值逐渐呈现衰减趋势,社会地位逐步降低。其中的原因主要是,在中国,军事冲突虽然较为频繁,但是太平盛世是中国社会的主流。加之武术在军事战争中的作用并非人们所想象的那样,不是所有士兵都具有武术的身体资本,他们可能只是体能水平强于常人,或者是身体灵敏程度优于常人而已。掌握武术技能的人在日常生活中的作用仅仅是保家卫园,需要武侠解决的问题逐步被国家的司法机关取代,即使是习武者完美地集合了身体资本和文化资本,也难以产生丰厚的经济效益,难以形成一个稳固的社会阶层。这在中国古代的武术大师中很少有人能够仅仅依靠武术资本而独立门户,多数习武者必须兼修其他技能,从事多种行业,以扩充自己的资本拥有类型。如习武者多掌握正骨术、表演术等谋生手段,便是自我生存的需要。因此,随着历史的进程,武术所占有的资本量和类型都逐渐减少,其社会地位随之下降。
另外,还有一点不容忽视,那就是武术发端和发展于乡村,所处的社会地位相对较低。乡村在中国占据着辽阔的地域,是武术发育成熟的良好社会空间,正是在这个空间中,武术逐步出现了众多的流派。但是乡村与城镇相比,文化资源、社会资源和经济资源都处于弱势,特别是在交通、通讯上不便利的时代,武术传播在这个空间中受到了一定的制约。武术的延续需要一个更有利于文化发育、交融和传播的空间,这个空间便是城市,特别是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城市。形意、太极、通背等拳种所以能得到较快发展,便是通过走向城市而得到长足的进展。以太极拳为例,太极拳发源于河南陈家沟,之后陈式太极拳走出陈家沟,1850年左右杨露禅进京传习太极拳,并结合自己教习经验,改编陈式太极拳为拳架舒展严谨、动作和顺、轻灵沉着兼而有之的杨式太极拳[8]。在此之后,该拳种在不同城市演化出诸多太极类型。在城市中,这些拳种拥有了较乡村丰厚的多种资本,尤其是经济资本的支撑,从而占据了较高的社会地位,武术得以更加广泛地传播,使原本拥有的资本更具符号的价值。布迪厄认为:“符号资本是一种信誉,是一种赋予那些已经得到足够认同的人的权力。这种权力使他们处在一个能够强化其认同的位置上。”[9]人是如此,文化事项也是如此。从而我们畅想,武术的延续需要城市环境中多元资本和载体的复合承载,需要将武术融入城市的“心灵体系”。城市中的学校、媒体宣传、体育设施、文化活动、社区活动等等载体都应对武术进行“加载”,并肩负起传播的义务,克服纵向、单一师承传播模式的弊端,实现以城市中心的大范围横向传播格局。各社会组织承担起应有的社会责任,学习借鉴台湾、香港,以及东南亚各地对民族文化保护和传承的举措,他们很好运用东方民族精神塑造了一个“城市的心灵”[10]。能够成为一个城市的“心灵”体系的构成部分,自然会拥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具备传播的优势。
在进入现代社会后,供武术生存的社会背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使武术原本拥有的各种资本出现量和质、类型的极度锐减,社会地位也随之陨落。虽然,武术进入到体育领域,有了一定的生存空间,但是这种空间仅仅局限在体育领域,体育在当今社会中的社会地位并不理想。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有效地促进武术的延续成为一个文化资本和社会地位理论和实践亟待解决的问题。从社会地位角度分析,武术的延续需要在提高自身文化资本基础上,不断地通过在更广泛的社会空间中寻找相应的位置十分重要。竞技体育领域,武术已经成为国家扶持的民族体育项目,得到了必要的重视。学校体育中,武术则没有得到应有的地位,从各级各类学校的教学大纲和具体课程实施情况中可以看到武术课程的比例偏低,国家应该通过行政手段强制规定民族体育项目的课时比重。社会体育领域,武术仅仅是中老年人的健身手段,青少年没有将武术纳入自己的娱乐休闲活动体系之中,需要武术适当地调整自己的习练方式和方法,为青少年提供身体娱乐的资源体系。除了体育领域之外,武术应该不断地扩充生存和发展的社会空间,比如武术向预防医学领域进军,将武术作为预防医学的重要内容;向艺术领域进军,将武术作为身体艺术的表演内容;向城市“心灵”进军,将武术蕴含的精神作为城市的楷模……犹如互联网一样,通过自身不懈地努力,不断地拓展相互融合的文化事项,形成“武术+”效应。其实,武术作为人们生活中的重要健身内容,应该有机地纳入人们的生活方式之中,将这种以功夫运动为主题的生活方式,逐步地推广,抵御快节奏的社会生活的异化影响。只有武术占据更广泛的社会空间,在人们生活中成为不可或缺的“器具”,其社会地位自然得到提升。
英国人埃文斯写了一部《历史的另一种可能——被改变的过去·人类历史中的反事实》似乎要告诉人们,能够从“假如”中找寻历史的可能与必然。然而人类的文化和历史是没有假如的,反事实的事件仅仅是人们的假设,是人们力求修正历史,修正人生的美好幻想。我们没有必要叹息武术目前的窘境,所有的假设无法改变现实。该书告诫我们只有探寻文化发展的规律,尊重规律塑造武术新的形象,才是我们应该努力的方向。在这个进程中,我们必须看到武术始终在起伏跌宕中前行,正是顺应了事物发展的必然轨迹。当武术经过暂时的时代沉寂后,是否能够走向昌盛,关键在于国人的智慧,在于对本土文化的重视,在于对人类文明成果的尊重。武术只有通过不懈地努力,不断地进行自身文化资本积淀和凝练,不断地通过各种方式提升武术文化的社会地位,必能最终实现武术的延续,展现新的辉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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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傅敬民. 布迪厄符号权力理论评介 [J].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6):117.
[10] 薛 毅. 西方都市文化研究读本(第一卷)[M]. 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446.
中图分类号:G8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1839(2016)02—0001—05
作者简介:陈青(1963~),男,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民族传统体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