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

郝金红

有一次，著名词作家阎肃和一位作曲家朋友访问日本。到日本的第二天，他们要去参加一个研讨会。阎肃没有坐主办方提供的专车，而是搭乘巴士。

坐巴士去会议地点，一共有五站。到第二站时，陆续有乘客上下。这时，车上已经满座。不一会儿，上来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他右手拄着拐杖，左手还拎着一个沉重的大包袱。来日本之前，阎肃就了解到，日本的老年人都不希望别人给自己让座，不希望自己成为受人瞩目的弱势群体。

巴士快到第三站时，阎肃站起来，对旁边的朋友小声说道：“看那位老人，已经站了一站，我们是不是让他坐一坐？”朋友点点头。于是，两人站起来，做出准备下车的样子。老人看见阎肃准备离开，就在这个空座位坐下。

巴士在第三站停下，阎肃一把拽住朋友：“走，我们下车！”朋友大惊：“你真的要下车？我们还有两站才到啊！”阎肃认真地回答：“既然选择不让老人尴尬，我们就演得像一点儿，这才是真正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