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莫言作品《丰乳肥臀》的语言架构

濮 玲

(武警警官学院人文社科系 四川 成都 610000)

试析莫言作品《丰乳肥臀》的语言架构

濮 玲

(武警警官学院人文社科系 四川 成都 610000)

《丰乳肥臀》塑造了众多鲜明生动的人物形象，为我们展示了一道丰富多彩的人物画廊，表现了莫言卓越的艺术才能。本文主要从《丰乳肥臀》在人物形象塑造的语言架构方法上谈谈自己的一些思考。

《丰乳肥臀》；莫言；人物；语言

《丰乳肥臀》是我国第一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品，它以强烈的个人气质，滑稽反讽、诙谐调侃式的游戏性文体语言，广征博引的反讽，天马行空的想象，模棱两可的道德价值判断，庸俗滑稽的民间话语等特征打破九十年代之前中国文学作品多以悲苦、严正为主基调的审美观念，展现出文学游戏性的一面，用喜剧的姿态表达出深沉、挽歌的意蕴。无论是刻画人物的方法、叙事描写的艺术、悲剧气氛的渲染，抑或是抒情色彩、风格的体现，简洁、精练的语言技巧等方面，都应该值得我们学习。

1 谐趣调侃式的语言

《丰乳肥臀》正文一共分为七卷，每卷里人物之间的对话、形象特点的细腻刻画都清清楚楚地展示了当时时代背景下体现的社会建构主义。读者对《丰乳肥臀》，大概最深的感受之一就是其有点“怪”的语言，非常随意自由，无论描述对象是人是物，是敌是友，都毫不客气调侃一番，如“父子二人的身体都不安的绞动起来，仿佛屎逼，好像尿急”，让人忍俊不禁，诸如此类的语言在小说中到处可见，这种以游戏态度把人事和物态的丑拙鄙陋当做一种有趣的意象去欣赏，消退了读者和作者、读者和人物的隔阂。从结构主义的观点看，人物的功能是由他与这个体系的其他功能部分的关系决定的。小说内容的严肃性、沉重性，大家不再正襟危坐，满嘴仁义道德，而是把一切都回归到本位，像孩童那样纯粹，看到什么说什么，心里怎样想就怎样说，使读者感受到了阅读的快意。莫言首先通过这些独具特色的语言，让我们感受到了小说的与众不同，没有深沉，不再抒情，也正是这种叙述方式为我们重新提供了好奇与乐趣，不安与沉重。

2 独特的叙事视角

《丰乳肥臀》交错使用第三人称全知视角，第一人称非限知性视角和人物内视角，整部小说除了第一卷和卷外卷，其他部分采取的都是第一人称“我”的视角，从上官金童的眼睛看整个世界。作者还采用不可靠叙事模式，把上官金童塑造成一个畸形人，他完全不按正常人的思维思考行事，一生嗜乳，以致精神错乱。作者用这样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做叙事者，做历史的见证人，无疑是对现实的一种颠覆。莫言自动屏蔽了世界复杂的一面，代之以简单的、原始的生理需求，审视社会，审视历史。

在《丰乳肥臀》中，莫言所塑造的人物形象对传统的英雄形象是一种突破，传统英雄都是神话了的影响，是“高、大、全”式的，毫无弱点和瑕疵。莫言能够从大众的角度出发，结合自身的审美需求来对客观历史进行一种更为主观性的呈现。从德国入侵者等各色人物，作者用多元化的价值取向消解了历史的单一解读，回归到原始状态，体现出民间生活原生态，是“美丽”与“丑陋”并存的，是“超脱”与“世俗”相生的，同时也是“圣洁”与“龌龊”相生的。而这样的英雄才有血有肉，其瑕瑜互见更容易被读者接受，也更容易被理解。莫言在这部小说中从大众的角度出发，用游戏笔触营造了一个亦真亦幻、亦实亦虚的魔幻空间，颠覆了现实性作品呈现出的崇高的、神圣的历史。

3 原始狂欢的民间性

我们读《丰乳肥臀》，常常被其所展现的最原始的本能欲望、强大的野性力量以及荒诞狂欢的场面、对死亡的戏谑等描写深深震撼。究其原由，就是小说中无处不在的“民间性”。民间性文学作品有一种天然的能力，就是自娱自乐的游戏精神，其实就是巴赫金从民间诙谐文化中总结出来的喜剧的狂欢性，“从民间深处带着民众的粗俗语言闯入正宗文化和高级意识形态领域”。基本而永恒的特征之一是对肉体的描写。本质上，“丰乳”象征着富足的乳汁养育后代。“肥臀”指丰满的臀部，象征宽阔的盆腔可以让子宫孕育后代。

正如我们在《丰乳肥臀》所看到的，诙谐游戏的方式战胜了所面对世界的荒谬感以及来自外部权力意志的恐惧，无所忌讳的揭示出关于人与世界、人与历史以及权力的真理。莫言始终把人的真实困境与历史的真相放到荒谬的场景中来加以展示，从而在一种游戏性的叙事之中完成对历史、对现实的批判性思考。莫言用“丰乳”和“肥臀”这样带有明显肉欲感甚至有些媚俗化的词眼做书名，极大的超越或是挑战了正统文学审美观念，给人一种荒诞不经的印象，作者毫无顾忌的通过上官金童的感官描写乳房，不厌其烦的赞美乳房，“乳房”这个意象充斥着整个文本，但却并没有让人觉得低俗下流，相反，我们从中感受到的是母亲般神圣高尚的精神境界，是鲜活的大自然的生命源泉。莫言选择用荒诞游戏作为其叙事风格，也恰恰提供了一种直面历史的方式。

4 深沉的意蕴

《丰乳肥臀》之所以没有因其游戏调侃的笔调而让读者觉得轻浮，是因为其游戏背后隐藏着的丰富而深沉的意蕴，莫言在《丰乳肥臀》中对母亲苦难的描述，是对母亲无私、爱的歌颂和感恩，更多的是呈现出作者对生命的崇拜和珍惜。作者倾力塑造的上官鲁氏的质朴、顽强和抗争，都是在忍耐和与苦难的斗争中呈现出来的，而这一切都是母亲生命光辉的再现。这些都淋漓尽致地得到了展现。莫言还表达了自己对母亲的思念与爱。小说中“我”的母亲是一个伟大的、朴素与无私的形象，无疑是在赞扬自己的母亲，歌颂母爱的无私与伟大。更深层次地说还体现中国现实女性的地位和社会的进步。

我们通过对长篇小说《丰乳肥臀》现代性与后现代性的解读，还可以看到中国政治气候变迁，莫言对女性的平等看待，对母爱的赞扬和歌颂，以及生命沿袭的无与伦比的重要意义。对莫言《丰乳肥臀》的现代性与后现代性的深层次解读，无疑对当代正在由现代性向后现代性过渡的作家起到一定的启示。可以说，作者力求在整部小说中利用他饱含对母亲、对民间乡土、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同和赞美，对它们逝去的哀婉、眷恋表达出中国的文学作品，应追求自我，不应舍本逐末。

[1] 莫言.《丰乳肥臀》.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0年版

[2] 段宇晖.现代性之隐忧――结构主义视野下《丰乳肥臀》新读[J].当代作家评论，2014

[3] 杨杨.《莫言研究资料》.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版，2005年版

[4] 赵歌东：《“种的退化”与莫言早期小说的生命意识》，《齐鲁学刊》，2005年第4期。

I2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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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11-005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