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骏
(江西师范大学 江西 南昌 330022)
《美丽新世界》文明与文化的反思
黄 骏
(江西师范大学 江西 南昌 330022)
《美丽新世界》是英格兰作家阿道司·赫胥黎写于一战后的作品,其主要将矛头指向工业文明高度发展下的“福帝”世界,将人类历史文化否认,并将人性的“放荡”作为“美丽新世界”,作品中的“野人”这个在文明与文化之间徘徊的人,以及作品中的部分“人性”的矛盾。虽然,“野人”的死亡作为悲剧的结束,以及历来许多研究者在社会文化对立、社会制度单一、作品的叙事上讨论这部作品,却很少人意识到,对当下教育的反思,这便是本文的立足点。
美丽新世界;文明;文化;教育
文明与文化,在当下语境来看似乎没有区别,有时共同使用,但是在实质上与不同的场域结合,其性质也是不一样的。如果要理解《美丽新世界》就必须首先注意,我们所说的“文明”与“文化”的定义,在这里只从两个方面的理解,即:西方与中国文化视角,因为前者可以看作是作者的思考视角,后者是我们试图用我们自己文化视角反思。文明与文化从英文词汇考察,即文明(Civilization)和文化(Culture),前者是来自拉丁文“Civis”意思是城市的居民,主要强调人类社会本身的进化,文明是人类发展成熟或进步的结果及表现。后者文化是源于农业的种植,即早期农耕文明。在中国思想最具代表性的《周易》中就已经出现。“见龙在田,天下文明。” 而文化可见于“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在这里更加显现出以光明的“文”教化天下。文明与文化在人类早期一致的在于它们都是人类发展的产物,都是前进的。至于其它后面文明与文化的概念演变不涉及,但需要指出《美丽新世界》中的文明与文化是不一样。《美丽新世界》这部作品是一战后的作品,用尼采的“上帝死了”来概括是最恰当不过的。尼采的“上帝死了”,一方面是在战争面前谁再次有勇气歌颂上帝,谁就是在说谎;另一方面,传统的“人文精神”在当时高度发展的工业文明前变得焦躁不安,文化历史开始断层。在这里特指人类工业文明与人类发展中“人性”文化的继承关系。或许这就是赫胥黎的焦点所在,也是理解这部作品的关键。
在《美丽新世界》中所谓“新世界”指高度发展的工业化文明,在小说中的前三章,作者构建了“福帝世界”的文明,一切围绕着那句名言:社会、本分、稳定(这里是指作为资本主义时期统治阶级的绝对统治)。正如小说中说,“预定人的命运,设置人的条件。”“是爱好你非干不可的事。一切条件设置的目标都是:让他们喜欢他们无法逃避的社会命运。”“新巴甫洛夫条件设定室”,“你们全都记得,我估计,我们的福帝那句出自灵感的美丽的话:历史全是废话。”等之所以否定人类以往的历史,一方面工业化的文明摧毁了人类的自身信仰,另一方面在新的世界中的文化根基已经动摇。遥远不可知的“福帝”世界已经将人类文明中的“人性”文化封锁,取而代之的是“唆麻”,感官电影那些“新世界的文化”。“福帝”世界已经在人类生长的过程中形成特殊的文化生活。与其相对的文明落后的“野蛮文明地区”,那里有“生老病死”,有丑恶,命运随自然的安排,人是自然的生育。在现实层面是当时先进的工业文明与落后的野蛮文明的对峙,也是当时西方文明与落后的文明的幻想。从人类历史的文明进化的断裂,文化的否定,到与民族为象征的文化对立。人性,是绚丽色彩斑斓的,任何设定都不可能束缚人性的命运。约翰就是如此,他是游离在文明与文化之间的知识分子形象。所谓知识分子,他不是知识的积累者而是人类社会文化与文明的推动者。约翰的形象可能也是赫胥黎的影子,他出生于落后的“野蛮文明地区”,但是他学习人类的经典文化,他能辨别能追问人性与人该怎样活,即使是设定的“福帝”世界也没有让他沉沦。只是,约翰在最后无法忍受被当作“猴子”一样被观赏而选择死亡,这个悲剧是无法逆转的,也是作者所困惑的,即一般个人的觉醒与工业化的文明无法对抗。其实,这是自古以来的文化现实,关键是作者没有察觉其实约翰这个觉醒的人,可以开创自己的新世界。虽然,约翰的行为也正如鲁迅对拉娜出走后的质疑,但根源问题是人的生活文化根基与教育文化根基,这些影响一个人的“人性”冲突。
陶东风教授的《是什么造就了中国式的“娱乐至死”?》一文中指出“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的文化成为充满感官刺激、欲望和无规则游戏的庸俗化。”但是人的庸俗化不是人性(实质性本身),故陶东风教授指出“任何建构都是人为的,都是可以解构的。”《美丽新世界》本身是对人类文明与文化进程的寓言,它可以象征每一次人类社会文明的进步,不过要注意的是,这一切只是结果而不是问题的根源,要去“解构”是什么造就了不同的文明,而不同的文明又根源于人的生活文化,不同文化生活方式影响人的思维、语言、行为。野蛮人约翰的觉醒无法与“福帝世界”里的人对话,因为二者的文化根基不在一个相互理解的基础上。此外,约翰还忽视一点就是“人性”,“人性”不仅仅是“光辉”与“堕落”,“人性”最基础的是其“动物属性”,“福帝世界”里的人喜欢感官电影,喜欢青春永驻讨厌丑恶疾病等这些没有错,因为人的存在是生活本身,关键是人怎样发展自身的提升空间。如果说作者所思考的是“机械文明”让人庸俗化,那么我们所要思考的是文明、文化、教育和人性之间的关系,因为这就是“解构”,只是“解构”不是“消解”,而是重新认识人是在怎样的文化中塑造起来的,同时教育这个指引的手该怎样理解与对话,进而怎样推动人类文明的进步。
[1] 阿道司·赫胥黎.美丽新世界[M].宋龙艺译,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13,11;
[2] 陶东风.《是什么造就了中国式的“娱乐至死”?》,共识网,http://www.21ccom.net/articles/dlpl/whpl/2012/0912/67415.html(阅读日期2016年9月20日)
[3] 曹卫东、张广海等.文化与文明[M].广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1;
黄骏(1990—),男,汉族,赣州人,文学硕士,江西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方向:审美文化学。
156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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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11-004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