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社会工作机构存在的主要问题和发展建议

曹启挺

湖南省社会工作机构存在的主要问题和发展建议

曹启挺

湖南有69家以“社会工作”为名的民办非企业单位，他们营造了湖南社会工作欣欣向荣的景象，但同时他们也存在目标不明、财务不善、人才匮乏、服务低质等问题。为促进全省社会工作事业的长效发展，建议通过多方努力通力合作改善和规范社会服务机构的服务品质，规范日常管理，加快人才队伍建设。

社会工作 民办非企业单位 社会工作机构

一、湖南省社会工作机构发展现状

根据全国组织机构代码管理中心数据搜索得知，截至2011年中，湖南省境内共有以“社会工作”为名的民办非企业单位69家，社会团体3家。

从名称上来看，3家社会团体均以当地社会工作协会为名称，69家民办非企业单位中，以社会工作服务中心为名称的最多，达54家（占78%），以社会工作发展中心为名称的6家，此外以社会工作室、社会工作事务所、社会工作综合服务中心、社会工作服务指导中心、社会工作发展服务中心、社会工作发展指导中心、社会工作志愿服务中心、社会工作与志愿服务中心、社会工作人才培训服务中心为名称的各1家。

需要指出的是，这里列出的只是名称中明确带有“社会工作”字眼的机构，实际上从事公益慈善和社会工作的机构数要远远超过69家。为了叙述方便，本文使用“69家机构”这个临时性概念来指代湖南省境内名称中含有“社会工作”字眼的69家民办非企业单位。

69家机构比其他机构对社会工作的专业认可度可能要更高一些，因为与其他机构相比，69家机构更愿意雇用社会工作背景的职员，而省内开设社会工作专业的高校学生在毕业实习阶段，选择在69家机构实习的也远远超过其他机构。

按照登记注册地划分，7家民办非企业单位和1家社会团体在湖南省民政厅登记注册，其余在各市区县登记注册，其中在长沙市（包括市本级和市辖区，不包括县和县级市，下同）登记注册的有28家民办非企业单位和2家社会团体为最多。由于在省本级注册登记的机构，其登记的地址也是在长沙市区，所以实际在长沙的以“社会工作”命名的民办非企业单位有35家，超过69家机构的一半。长沙以外地区，则以常德市4家为最多，株洲市、衡阳市和益阳市各3家其次，拥有2家机构的有邵阳市、岳阳市、张家界市、郴州市和怀化市，拥有1家机构的有湘潭市、娄底市、醴陵市、炎陵县、衡东县、祁东县、平江县、沅陵县、凤凰县、古丈县。各地级市中，永州市境内暂未有以社会工作命名的机构。

从机构渊源来看，无论69家机构还是其他机构，笔者以为可分为3个来源。

一是公部门源头。包括在政府和事业单位改革过程中，因为服务职能剥离而独立出来的服务机构，也包括街道、社区等设立的服务机构。

二是公益志愿源头。湖南的民间公益和志愿服务长期存在，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因为长期从事慈善活动逐渐发展为正式的社会组织。

三是高校源头。这部分主要由省内开设社会工作专业的几所高校以及本省籍的外省高校教师回巢推动。近年来，湖南省籍的社会工作专业高校毕业生甚至在校生也出现自己开设社会工作机构的现象，这也可以纳入高校源头。

三个源头的社会工作机构目前都处于起步阶段，只是相对而言，公部门源头的社会工作机构掌握资源较多，公益志愿源头的社会工作机构发展更快，高校源头的社会工作机构专业性更好，大家各有优势。

二、湖南省社会工作机构面临的主要问题

社会工作机构在2010年代以来进入了一个加速发展时期，但是这其中的问题也越发明显。笔者以为有三方面的问题必须加以重视。

第一是目标定位不清，专业程度待提高。

这是当前湖南省社会工作机构存在的最根本性的问题。工作和调查中发现，不少社会工作机构的管理者和一线社工，以及主管部门至今仍在困惑“社会工作到底是干什么的”。一些机构至今仍无法将自己和“企业”和“志愿者团体”进行明确的区分。

受此困惑，政府部门在向社会工作机构购买服务时也常不清楚该如何设置服务的评估指标。经常要求作为服务供应方的社会工作机构自己设定评估指标，一线社工既要制定服务计划，又要制定评估细则。

作为专业而非志愿的服务，社会工作服务必须提供正规的知识基础、理论概念、具体的技巧和清晰的价值观，以落实社会建设的承诺。是有规范的服务，而非仅仅处于个人善心的服务。所谓科学和专业，就是将简单和基础的工作做多次的重复和记录，以便未来进行检验和提升。社会工作机构所提供的服务，绝不只是在社区中开展几个娱乐活动，拍一张合影，这些事情只要一般的社会爱心人士或社区有心居民就可以完成。

第二是财务和公信力管理不善。

社会工作机构当然不是关注利润的商业机构。但如果将这理解为社会工作机构对财务的管理可以比商业机构宽松，那就完全错误了，不幸的是现状正是如此。《民间非营利组织会计制度》自2005年1月1日就开始实行，但多数社会工作机构长期不执行。

一是财务不规范。69家机构中的大多数规模不大，多只聘请兼职会计。但是这些会计多数也接受或默认了“社会工作机构的财务制度不需要那么严格”这种错误的想法，没有对机构的财务起到有效的监督和控制功能。很多社会工作机构既不执行《民间非营利组织会计制度》，也不严格执行《企业会计制度》。

二是财务不公开。极少有社会工作机构会在自己每年的宣传单张或刊物上报道详细的年度财务状况。一是财务不规范导致无法实现财务公开，二是缺乏财务公开的意识。

社工机构的收入来源主要是三项，一是来自政府的资金支持，二是私人慈善捐赠，三是商业收入，一个机构可以同时有多重资金来源。为了社会的公平和谐以及市场秩序的安全稳定，政府、企业、富人有义务通过社会工作机构来实现为穷人和弱势群体提供服务，但绝不意味着必须向每一个社会工作机构投入资金支持。混乱的财务影响机构的公信力，而政府、企业和富人当然不愿意将资金投入给公信力低下的社会工作机构，尤其是后两者。

有一位从事公益事业10多年的工作人员曾经跟我说到关于钱的事情。他说10多年前当她以私人名义电话邀请她的富人朋友捐款做慈善时，她可以迅速筹集到300万。但是当她成立一家社会组织，以机构的名义请求捐款时，她发现适得其反。

第三是人才匮乏和服务低质。

从社会工作者的绝对数量看，如果算上社区居委会工作者，数量应该是够的。问题是职业忠诚度和专业认可度很受质疑。现在居委会工作人员的定位国家一直稀里糊涂，包括大学生村官政策在内，是把居委会工作人员当作一种过渡，而不是一份神圣的可以做终生的事业。这导致这部分工作人员工作低效。

而在除居委会以外的专业社会工作机构这边，则人员严重不足。理论上，湖南省一年有数百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但留在湖南从事社会工作服务的比例远不到一半，69家机构几乎都缺员。以长沙为例，因为项目不稳定等多种因素，不少机构存在长期不正常情况，也就是在每年的七八月暑假和上半年毕业生实习阶段依靠实习生维持运作，缺乏正式员工，甚至出现连续数个月无人值班的空转。社会工作者是做人的服务，严格来说是需要24小时有人值守的，因为我们必须对晚上12点发生的家庭暴力或儿童离家出走事件未雨绸缪。不能做到24小时有人值守是社会工作行业长期存在的问题。这必然影响公众对社会工作服务有效性的质疑。

三、建议和小结

根据前述分析，笔者以为湖南省未来社会工作应该优先做两个方面的工作。

一是改革服务评估指标体系，大力提高服务品质。减少过度量化的指标，提高社会工作机构的日常服务规范的要求。尤其是要加强对社会工作机构个案服务记录的督导检查。召开季度或年度业务交流会议，促进经验交流。

二是加强社工机构财务规范和公开工作，提高社工机构公信力和筹资能力。要求社会工作机构严格执行《民间非营利组织会计制度》，加强对机构财务人员的业务培训。

中远期考虑街道办事处和居民委员会管理体制的改革。在不触及《城市居民委员会组织法》和《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的前提下，考虑将社区服务中心、社区工作站和居民委员会分离，实现现在的居委会干部和专业社会工作机构人员之间的合理流动。并重新规划社区服务中心的服务半径，既避免资源浪费，也充分发挥人才的服务积极性。

[1]李超显．湖南政府社会管理职能中存在的问题和对策分析[J]．企业家天地, 2014(07)．

（作者单位：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

曹启挺（1978- ），浙江岱山人，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社会工作学院讲师，研究方向：社区和社会工作机构发展的研究和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