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超
“我们家族的女人” 也是女人
——赵玫《我们家族的女人》的女性主义解读
◎李进超
著名作家赵玫的长篇小说《我们家族的女人》,是经受了时间检验的名作。这部小说写尽了女人——不仅仅是“我们家族的女人”,更是超越了年龄、时代、阶级等等的所有女人——在男权社会中无法摆脱、难以逃脱的宿命。
小说叙述的虽是“我们家族的女人”独特的命运,但其极具个性化的“女性书写”力透纸背,直达普遍人性的深处。小说因此也具有了无穷的诠释空间。这是篇“生成”而非“制作”出来的小说,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任何视角的解读都是有限的,但如果非要做个定位,那么女性主义的视角或许是最合适的。
《我们家族的女人》无疑是关于女性的悲剧。“我们家族”是满清皇族,“那血脉中流淌的是真正的皇族之血”。虽说早已败落但血脉中的尊严还在:“我们家族的女人”无不流淌着家族的血,漂亮、高傲、执着,个性鲜明,纵使一头撞上悲剧的南墙,也不愿放下人格的尊严,更不会俯身屈就。是的,“我们家族的女人”几乎都是悲剧。姑妈风风光光地嫁入了殷实的大户人家,丈夫在“北平做学生”,“是有着开明思想的伟大知识分子”,然而新婚过后丈夫就离家去追求他的自由思想,随后又给了姑妈一纸休书,姑妈只好带着年幼的孩子凄凄惨惨地回了娘家。小姑没有缠脚,且识文断字,还当了兵,“小姑是战士。是女军人。”最后足可光宗耀祖地嫁给了“共产党的高官”,走的是和大姑完全不同的路。然而,小姑的丈夫还是在政治运动中锒铛入狱了,“在一个阴郁的日子里小姑回到了乡下的老家,小姑带回了两个大一点的孩子。”和大姑殊途同归。同样不幸的是姑妈的堂姐,家族中父亲那一辈的“第一大小姐”、“最最刚烈的女人”,“也被夫家休了回来,”也是带了一个孩子。家族中父辈共有四位女性,竟然有三位离婚。唯一婚姻美满的三姑,两个漂亮的女儿春和榛也依然“逃不脱那宿命”。而“我”,家族中“最美的女人”,“不幸又踩上父亲姊妹的脚印”,终究也是不得不离了婚带着两岁的孩子回了家。就这样,“这个家族的女人,一个又一个谁也逃不脱。”这绝非偶然,而是源自血脉的“宿命”,一种无法逃脱的悲剧。
什么是悲剧?鲁迅先生说悲剧就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撕碎了给人看。可谓一针见血。但还应该强调下:这“撕碎”是必然,是非撕不可。中外文学中展示的悲剧大致可以分成三类:社会悲剧、性格悲剧和命运悲剧。社会悲剧的矛盾产生于个体生命和外在的社会力量之间,其悲剧性在于弱小的个体生命不可避免地被强大的社会力量所碾碎。只是由于反对的力量是外在的,存在着终究被克服的可能性,所以社会悲剧往往有着大团圆的结局。中国文学史上传统的悲剧(如《窦娥冤》)大抵都是此类。性格悲剧的矛盾产生于人的理性诉求同非理性的生命意志(体现为性格)之间,由于性格内在于个体生命,因此是不可克服的,唯有与个体生命同归于尽方能得到解决。性格悲剧因而比社会悲剧更阴暗惨烈。莎士比亚的悲剧大多是这种类型,《红楼梦》中林黛玉的悲剧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性格原因造成的。命运悲剧最为古老,其矛盾在于个体的主观意志总是要主导自己的生命,而一般意义上的生命力量(在人类文化中被隐喻为命运)永远都是不可控制的。这种悲剧中,敌对的力量既内在于每一个鲜活的生命,又是外在的,是超越个体生命的一般意义上的不可捉摸的力量。在强大的命运面前,个体的毁灭因而不可避免。就此而言,命运悲剧展现了最高程度的必然性,是完全的悲剧——不仅是个体的悲剧更体现了群体乃至人类的悲剧。命运悲剧较之性格悲剧、社会悲剧因而更震撼人心。古希腊悲剧家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即是典型的命运悲剧,纵使是伟大如俄狄浦斯般能解开人类终极秘密的英雄也难逃被毁灭的结局,因为人类的终极秘密正是死亡。这种必然性中本就包含着最大的悲剧性。《俄狄浦斯王》被亚里士多德称为“十全十美的悲剧”不无道理。
《我们家族的女人》是不折不扣的命运悲剧。家族的“宿命”笼罩着每一个女人,家族的血流淌着、渗透着、蔓延着,织成了一张牢不可破的“血网”,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在家族强大的血流中,你才知道你原是那么脆弱。你根本没有力量。你甚至连一粒微小的沙石都不如。”“我”为挽救婚姻和爱情,曾一次又一次拖延时间,然而所有的努力都是枉然,所有的抗争都于事无补,“在你好不容易才弄懂了这个道理时,你看见原来你已是遍体鳞伤。而你却不觉得。抗争使你麻木。不再有疼痛。你磕磕碰碰。总是抓不到那远方的太阳。你试图去抓,也做过千百次努力,但到头来为什么你总是被撞得头破血流。直到这时候你才懂,你实在该做个从命的人。”那来自血缘不可捉摸无从反抗的巨大力量就是命运,“我们家族的女人”的悲剧因此而深入骨髓。
“我们家族的女人”的悲剧不仅在于出身一个特殊的家族,更在于她们无法改变的、生而为男权社会的女性身份。毕竟,“我们家族的女人”无论怎样独特,终究也是女人,而且还是男权社会里的女人,在普遍的意义上,她们的悲剧同主导着社会的男人们密切相关。按照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的观点,女性被压迫和剥削的根源在于男性主导的权力结构——男性对女性具有绝对的权力。姑妈的悲剧在于“缠足”,“姑妈被她在北平做学生的丈夫休掉,其中一个极重要的原因就是:姑妈是一个裹过脚的乡下女人。”而姑妈的“缠足”正是爷爷行使男权逼迫的结果,“爷爷说我们肖家的女子怎么可以不裹脚?爷爷吹胡子瞪眼。爷爷的权力是独一无二的。奶奶暗自垂泪。她只好坐在炕头上,把姑妈细长的腿放在她盘起来的双腿上。”可是,没有缠足的小姑“为什么也摆不脱那个命定的历史的安排呢?”小姑的悲剧在于她自从嫁给了共产党的高官以后便失去了自身的独立性,成了男人背后的女人,“她把整个的生活能力都丧失在对李的依靠中。李的高官厚禄给了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她一直养尊处优。” 而一旦李垮台,失去生活能力的小姑必然会陷入悲惨的境地。小姑作为曾经的“战士”、“军人”如何沦落到“丧失全部生活能力”的地步,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小姑对李的依靠看似自愿、幸福,实则根源于男权社会残酷的现实,因为在一个男性主导的权力结构中,不允许女性有其独立的位置,女性只能从属于男性,而一旦男人在社会斗争中失去了权力,没有能力继续看护女人,女人的悲剧就不可避免。这正是男权社会女性悲剧的主要原因。
男权社会还培养了男性的骄横,给予了他们任意伤害女性的权力。在“我们家族”中,爷爷对姑妈的伤害不仅表现在逼迫她缠足,更表现在为了“攀附上这一带最殷实的地主”而把姑妈当作自己可以任意处置的财物,“姑妈在此姻缘中并不重要,她不过是一个工具或手段而已。”姑妈在她的丈夫心中显然也只是个“不重要”财物而已。在家族,姑妈是攀附地主重振肖家声威的“工具或手段”;在北平学生,则不过是用来表明自己姿态的工具或手段。换句话说,不论是以爷爷为代表的家族,还是“有着开明思想的伟大知识分子”,都没有把姑妈当作具有独立人格的“人”来看待,这正是姑妈作为一个女人的悲剧所在。小姑的丈夫“共产党的高官”李与爷爷、北平的学生并无二致。为了子女,小姑被迫离婚,从精神到肉体上都承担了巨大的压力,但李非但没有设身处地地为小姑着想,反而一封又一封信地谴责小姑的不义,“在未来的人生的路上她选择了承受。不仅要承受艰辛而且要承受,李在永久的狱中对她出于万般无奈的绝情的不理解不原谅和不宽恕。也是终身的。”李最终把小姑牢牢地钉在了负疚的十字架上,直到他过世后方得解脱。男性的骄横、任性和强权在“我”的丈夫“他”身上表现的尤其突出。“我”不愿离婚,但“他”离婚的意志则是绝对的命令,“他说我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了。不管你是不是同意。但我想你是会同意的。即或你不同意我也将坚持到底直到我们能够分开的那一天。”“他”甚至连 “你如果不同意我就……杀了你”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来。“我”的情人“他”总是以爱的名义支配“我”,他自己却超脱于爱之外,“他要有那一切却不给我自由”,“他”出国和前妻团聚后便乐不思蜀,再也没有回来,临走前对“我”的海誓山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从更高的层面上来说,“我们家族的女人”的宿命在于她们生而为女人。如果说人之为人是由情感来决定的,那么较之男性的强大理性,女性就是更纯粹的情感的动物。虽说男性中也不乏像贾宝玉那样多情的种子,但从一般意义上来说,女性还是更情感化,也更相信爱情,而在一个男权社会,这就足以注定女性的悲剧了。两百多年前,西方现代史上第一个女性主义哲学家玛丽·沃尔斯通克拉夫特在她那部伟大的著作《女权辩》中曾掷地有声地宣告:“我在这儿扔掉我的手套,反对所谓的性美德,也不在乎什么端庄贤淑。真理是,就我的理解来说,男人和女人必然是同等的。”这个出生于典型的男权家庭的玛丽在年少时就发誓永远都不会结婚。然而,情感说来就来,完全不受控制。她先后疯狂地爱上了画家弗塞利、惯于游戏风尘的商人伊姆雷,为了爱情做尽了屈辱之事而不悔,终因绝望而跳河自杀。相比之下,那些造成她的悲剧的男人们却总能超脱于爱情之上,并因着特定的权力结构随心所欲的选择女人,过着幸福的生活。玛丽的命运是如此的悲惨,使得她那些关于男女平等的理论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我们家族的女人”就像玛丽一样,“总是将全身心都投注爱的生命中。”家族中的“第一大小姐”纵使在那男人普遍三妻四妾的年代都“不能宽容她的男人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小姑绝望地坚守着她对李的爱,就算李已经同别的女人同居了也不负他,三十年如一日,拒不同始终守护着她的“最好的男人”秦结婚。爱情于“我”更是生命的全部,不管是对颐指气使的前夫,还是霸道的情人,都爱的昏天黑地,不能自拔。爱情并没有错,正如“我”在离婚后所说的“结婚并没有过错”。问题是,男人显然并不能给予女人同等专一的爱情。矛盾由此成为必然。比如:“我”认为爱必然是自私的,“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因为我曾真的爱,”而“他”对此则无法理解,直斥“我”太自私。在男权社会,男人被赋予更多的选择,因而由情感差异造成的悲剧后果几乎无一例外都由女人来承担。
然而,虽说“命运”是无可逃避的,但终不会绝人之路,女性的天空因而并非全是男权浓云遮蔽下的无边黑暗,“奶奶”正是刺破这黑暗的不灭的光芒,“她是我们家族中最值得崇拜的女人。奶奶浪漫而伟大。她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她使她的生存本身充满光亮。”奶奶出身农家,没有什么文化,但心如明镜,坚韧果敢,关键时刻总能做出充满智慧的判断。奶奶看出了家族的无望,趁爷爷在外尚未回家,果断卖掉两亩地供父亲上学读书,“日后到底证明奶奶没有错,奶奶卖掉的两亩地是值得的,公社的文化站里摆着父亲写的书。而奶奶直到死,按月接到父亲从城里寄给她的钱。”奶奶甚至主持着让姑妈“把脚放了”,而且发誓绝不让小姑缠足。这在当时需要极大的勇气和胆识,远非一般女性所能为。奶奶的所作所为同她独特的“文化身份”不无关系。奶奶并非满族人,而且还是个基督徒。文化传统不仅是强大的而且无处不在,内在于其中的人很难摆脱。受苦受难的奶奶之所以能突围是因为信仰了基督教。基督教作为“异文化”打破了传统的封建家族伦理,从而使女性解放在一定程度上成为可能。“放足”正是“因为奶奶成为了那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姑妈最终和一个县城杂货店老板过上了“和和美美的生活”,他们的结缘也正是因着基督教,而奶奶则是姑妈走向基督教的引路人。奶奶以其朴素的智慧看透了女性命运的悲凉与无奈,但为了子女她从未屈服,“总是在无形中进击搏斗并悄悄使一切改变。”
只是,奶奶无论怎样伟大终究也改变不了“我们家族的女人”的命运,更不可能改变普遍意义上的女性的命运。作为“异文化”的基督教毕竟是外在的,对中国传统的男权文化的冲击力有限,至少在短时期内不可能根本上改变现状,何况基督教文化本身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男权文化。女性的真正解放必须以女性自身为出发点和目的。就此而言,从女性主义的角度来看,“我”的反抗或许更有意义。
当代女性主义法国学派主张女性是在社会中建构出来的,她们被迫接受父亲的语言和律法,从而被塑造成低等的人。按照这一派的代表人物、“后结构女性主义之母”埃莱娜·西苏的观点,性别主要是社会构成性的,受益的总是那些有权势的人。“女人”这个词并非天然的术语,而是一个“词语陷阱”。在不断再现的镜像中,男人和女人获得了历史性的构型。身体总是被社会性地符码化,从而再也无法回归自然,同样,“女人”这个词也不可能是中性的。因此,严格来说,这里不存在所谓的“女人本质”。但是这个问题被有意地漏掉了。“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这两个词的内涵并非男人和女人。它们成了名词,获得了固定的内涵,充满了偏见。很显然,在男权社会,这种偏见早已被视为当然,并在其上建立起了牢固的由男性主导的权力结构。西苏曾一针见血地指出,在男权话语的遮蔽下,女性成了不可探查的、被漠视的“深渊”,因而,语言或者说话语权是颠覆男权社会的关键。西苏断定存在着一种独特的“女性书写”,一种非线性文本和迂回的书写,是男性中心主义书写的对立面。西苏因此号召女性”挣脱沉默的陷阱“,以”女性书写“为武器,砸碎男性强加在她们身上的桎梏,“写,不要让任何人把你挡回去,不要让任何事物阻止你:男性不行,愚蠢的资本主义机器也阻挡不了。”
“我”正是一个不停书写的女作家。“书写”是我孤单生命中的寄托,“我一直很孤单。我在孤单中认命。我写作。” “我毕生的唯一的追求就是写好我的小说。”“书写”不仅是“我”彰显自身存在的方式,更是“我”从男权文化突围的途径。“我”的婚姻很不幸,“我”和情人“他”之间也总是充满了矛盾。“我”像所有女性一样,“总是将全身心都投注爱的生命中,”对“他”爱的死去活来,“他是一切是那个唯一那个最好的男人那个性命。”“我”只想跟“他”结婚,过一辈子。“他”给了“我”无数的允诺包括爱,但似乎都没有结果。“他”甚至在两个女人中徘徊不定。“我们”之间的话语冲突深深植根于两性差异。法国当代著名女作家杜拉成了焦点。杜拉在她的作品中表现女性“那绝望中所显现出来的力量”,在生活中则以无上的勇气践行着女性对爱的持守,“我欣赏这个女人她在62岁的时候与一个叫扬的男人发生的那非凡的爱情。”“我”执着于阅读并讲述杜拉,因为我像杜拉一样相信爱情,“女人多艰辛。敏感而细密。生命中只有爱。爱是一切和永恒。”但男人显然并不这么想。“他”永远都在说着他自己并极力要把他的意志强加于我,“他说他是个枯淡的男人。但他说你该相信你已经给了我活力。他说你若连这一点都不相信的话,就让人失望了。”但“他”终究是不可相信的,尽管“我”一直宁愿相信“他”。“我”决定离开他,便独自一人去了海边租住下来,所有看见“我”的人都觉得“我”有些莫名其妙,“我”给自己的理由是“避开他”,其实是“想写一部逃避的书”,而“我”之所以没有在绝望中自杀正是因为还可以“写作”,“我想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可以写作的东西。尽管我迟迟不能进入但总不至于去酗酒或是把猎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我”为激情所淹没,但“开始写作以后我便不再有热情。”在情人终将离去的绝望中,还是写作拯救了“我”,“突然间想写作并觉得去做的那些事无限美好。”可以说,“写作”是我得以重生的唯一途径。
当然,“我”的写作正是西苏所强调的“女性书写”,是一种属于女性的独特话语,这正如“我”对自己一直在写对那部小说的定位:“这其实不是一部小说。什么也不是。不是以往的任何形式所能包容的。只是一些文字一些诉说,还有一颗太烫的心。” 这是一颗女人的心,在这样的心灵絮语中,女性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找到了自己的家园。首先是女儿的呼唤,“偶然的一个黄昏,牵了女儿的手走在夕阳里。那么温暖的空气与颜色心里骤然间一阵感动。……如真理般的信条是,无论怎样,母亲是最好的是至高无上的。”当然,最关键的声音还是来自祖母。祖母真实而彻底地认知了男人和女人,从此便不为男人所动,并开辟了女人的事业,“祖母是那个永恒的原则。她不懈地照耀着一切。”这是个属于女性的“永恒的原则”,它很难得到男性的认同,但却是女性永远的归依。女性只有认同自己的原则才能彻底摆脱男权的世界,才能获得自己的生活及最终的心灵平静。正是在女儿的呼唤中,在祖母“不懈地照耀”下,“我”才参透了女性被遮蔽已久的秘密,获得新生。于是,“他不再是那精神财产”,“我泰然地关闭了灵魂之窗”,“不再回首”。
(作者系天津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
青年批评家
主持人语:做编辑多年,其他本事没学到,但识文识人的本领还是有一点点。2015年年中,在张家口一个会议上,当我听了桫椤的发言后,很吃惊。会后马上跑去找他交流,得知他在保定教育局上班,因为自己热爱文学,一直不间断地写了多年。或许因为自己也属批评界的圈外人之故吧,桫椤的自我介绍顿时让我倍感亲切。此后,经常在各种会议碰到河北青年批评家金赫楠,又从赫楠处了解了不少桫椤的情况。钦佩之情更烈。最近得知,桫椤从教育局调到了文联,远在云南的我,独自为他高兴了许久。
桫椤非科班出身,但却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坚持搞文学批评,且批评的视野极为宽泛,涉及当代经典作家及当代中青年作家创作、作品研究,文学现象和潮流研究,网络文学研究等领域等。桫椤视野广,而且他的批评接地气、接近生命本色。相信转入“专业”后,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后,桫椤会做得更加出色。(周明全)
桫椤 本名于忠辉,河北唐县人,文学学士。中国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第21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2013.9-2014.1)、第六届网络班(2013年1月)学员。长期关注当代文学创作和网络文学现象,在《当代作家评论》《南方文坛》《光明日报》《文艺报》《新文学评论》《雨花·中国作家研究》《诗探索》《创作评谭》《新文艺观察》《文学界》《网络文学评论》《华语网络文学研究》《诗选刊》《诗歌月刊》《中华文化论坛》等媒体发表文学评论文章,出版评论集《阅读的隐喻》,获得第六届、第八届“河北文艺评论奖”。受聘为河北省作家协会特约研究员,中国网络文学排行榜专家组成员,山东师范大学网络文学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浙江网络作家协会特聘会员。曾担任河北省政府第一届“孙犁文学奖”评委,“华语网络文学双年奖”(浙江)初评委,第三届全国网络文学大赛(山东)初评委。现供职于河北保定市文联,兼任保定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责任编辑:杨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