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孟树锋
孟树锋泣血顿颡七拜陈公文增
文/孟树锋
The elegiac address for Master Chen Wenzeng
听闻陈文增大师逝世的讯息,孟树锋大师悲痛不已,七天连发七篇诗文,泣血顿颡拜陈公文增,真情惜英才……
二零零七年元月十日下午两点半,北京松鹤酒店,第五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颁授所有的陶瓷大师全聚,您的提议,杨志海、杨自鹏、傅维杰三位会长的组织和点名,小弟吼的秦腔犹作“举大白,听《金缕》”,陈公文增兄啊!您还能记得吗?!您还能听得到吗?!!天若有情夫如是,小弟再为您吼,为鹤开路、壮行!!!!!
子夜半,整个小区停电。我趁万赖俱静轻呼唤:陈公文增兄!您走了不过二十四小时,蹒跚的步履应该未远,小弟的问候尚可听见!二零一五年五月二日您我兄弟虽然相见甚欢,可是弟握着您那难以自力的右手、看着您黑瘦苍老的脸,心底翻腾着无状的酸---竟强要在“书法关圣您”面前耍大刀片---上联誊改您献慈母的诗:犹作春鹃啼带血;下联借录李义山独游曲江句:本是秋荷秋恨成! 那是您把所有的爱、情、血、命都给了定窑啊!!!平生用功最深、行刀最利、最尽善尽美、洁本来来还洁去的荷花,留在世间空前绝后的定瓷装饰的山!!!!!世事向来高难问的四百零伍天呀,我的老天爷啊!陈兄啊!您怎么竟然应了呢番酸……
二零一六年六月十二日
午眠惊醒倾昆仑,
曲阳文增天丧予。
一纪携家拜巨著,
卅载独行论非遗。
去年定瓷双双做,
今朝耀器孤孤人。
天意从来高难问,
我事国陶去学谁?
题定窑陈公文增兄台
二零一五年九月二十四日
三十三载曲阳行,
一识“新官”陈文增。
涧磁渣堆万回探 ,
恒岳庙池百莲清 。
陶苑艺结陈和蔺 ,
瓷诗书联吉尼斯 。
“河滨”若问身后事 ,
《中国定窑》继大成!
以去年同陈公文增兄台做的两个《定瓷划花题诗三回瓶》兄一弟一、在下自撰并刻之小诗。原以为兄弟双双,定、耀两窑互携互照,并肩齐驱。孰料仁兄倏忽羽化,遗小弟孤孑于余世,睹物思人,念情伤心,痛哉悲哉,叹哉哀哉矣!
以在下去岁竭尽全力而制《定、汝、钧、官、耀瓷五蕴皆空》拙作献于亡故五天之陈公文增薨兄灵前
尝闻现代喆人言:夫艺术品,大凡能夺人目而沁人心、留世久而价愈昂者,纠其来龙,皆莫缘于爱情、亲情、友情、家国情之去脉也!在下这一摞子,二零一“五”年“五”月肇启于曲阳---定窑---陈文增——
1.爱情:一纪之中携终身伴侣妻两度探定窑、赏定瓷!
2.亲情:携妻孥、儿媳、孙子孙女探名窑;又六十花甲添孙女而感天恩浩荡!
3.友情:四十载游学南北诸窑陶技,深交各家窑元艺德瓷风,如陈文增……
4.家国情:余等处“天下有道”之世,陶瓷亦非政治兵戎而惟系德、艺、技,然部门、风派、人际间倾軋则宛若仇軋日盛。
5.吾将定、汝、钧、官、耀“五”窑“五”器合共一体,意在倡各窑包容团结、互学共进也!
此为《五蕴皆空》之实意,或具现代所谓“蒙特奇”、“构成主义”之嫌而古调独弹矣。
二零一六年六月十六日
六六六,
抵曲阳;
骄阳灼人心冰凉。
一日千里沪京冀,
颠颠来奔丧。
馆未开,
君却亡;
巨著待写哪一章,
大作尚未全竣就;
展场当祭堂。
哭嚎淘,
哀乐扬;
联花圈织悲网,
孝衣雪涛惊岸拍,
八方恸陈郎!
天夺兄,
弟心伤;
瞻兄遗容犹眠忙,
清香一炷焚黄裱;
烟里永相望……
《听金缕》
二零一六年六月十八日
“梦绕神州路。
怅秋风,连营画角,故宫离黍。
底事昆仑倾砥柱,九地黄流乱注。
聚万落千村狐兔。
天意从来高难问,况人情老易悲难诉。
更南浦 送君去。
凉生岸柳催残暑。
耿斜河,疏星残月,断云微度。
万里江山知何处?回首对床夜语。”
君且去,不须顾。
《唱金缕》
子安敬上
莫道殇别语。
念平生,白首倾盖,唯君可数。
情钟且思龙山宴,击缶哀歌几度。
定州道,人间千古。
自公与君相惜,蓦回首,雅志旧投。
惊岁月,能多许。
知君仙骨无寒暑。
谪人间,甲子忘机,尘世小住。
德应窑神选仙局,驾苍乘鸾归去。
留孟公,指点沉浮。
白发千里自相送,愿瑶池银蟾无邀阻。
君已去,公须顾。
拙填《唱金缕》以和宋人张元干词,兼遥寄定州孟师,愿暂可聊慰其怀,聊宽其心。
2015年5月,新形势下陶瓷艺术设计与转型的思考研讨会在曲阳定瓷召开,会议期间陈大师与孟大师合影
2015年9月,陈大师与孟大师在定瓷公司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