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宫内膜癌中DNA甲基转移酶3B的表达特点与临床意义

董 颖，周 梅，巴晓军，司婧文，李文婷，王 颖，李 东，李 挺△

(1.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病理科，北京 100034； 2.新疆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病理科，乌鲁木齐 830011)



·论著·

子宫内膜癌中DNA甲基转移酶3B的表达特点与临床意义

董 颖1△*，周 梅2*，巴晓军1，司婧文1，李文婷2，王 颖1，李 东1，李 挺1△

(1.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病理科，北京 100034； 2.新疆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病理科，乌鲁木齐 830011)

目的：探讨子宫内膜癌中DNA甲基转移酶3B(DNA methyltransferase 3B, DNMT3B)的表达特点、与雌激素受体(estrogen receptor，ER)和孕激素受体(progesterone receptor，PR)的相关性及意义。方法：免疫组织化学法检测DNMT3B、ER、PR在104例子宫内膜癌组织中的表达并与临床病理特点及预后相对照。结果：104例子宫内膜癌组织中DNMT3B阳性率为50%，Ⅰ型内膜癌(内膜样癌)中DNMT3B过表达率(54.8%)显著高于Ⅱ型内膜癌(30.0%，P=0.028)，且Ⅰ型内膜癌中，随肿瘤分化变差，DNMT3B阳性率增加(1级、2级、3级分别为43.3%、51.3%、86.7%)，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9)。DNMT3B在肌层侵犯程度重、存在脉管癌栓、淋巴结转移及分期晚的病例中过表达率更高，DNMT3B过表达的患者组预后更差，但差异未见统计学意义(P>0.05)。Ⅰ型内膜癌DNMT3B与ER、PR表达呈负相关，ER、PR阴性组DNMT3B过表达率(78.9%、86.7%)高于ER、PR阳性组DNMT3B过表达率(47.7%、47.8%)，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6，P=0.006)；ER、PR均阴性时，DNMT3B过表达率最高(92.9%)，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2)。Ⅱ型内膜癌中DNMT3B与ER、PR表达未见相关性(P>0.05)。序列分析显示，DNMT3B基因启动子区有多个ER、PR结合位点。结论：内膜样癌与非内膜样癌中DNMT3B表达特点不同，DNMT3B过表达有可能作为预后或预测因子而辅助病理诊断和生物学行为评估。Ⅰ/Ⅱ型子宫内膜癌的甲基化特点可能不同，Ⅰ型内膜癌中DNMT3B过表达与ER、PR表达呈负相关，Ⅱ型内膜癌中DNMT3B表达与ER、PR表达关系不大。

子宫内膜肿瘤；DNA甲基转移酶3B；甲基化；受体，雌激素；受体，孕激素

子宫内膜癌是女性生殖道最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世界范围内每年约新增病例15万[1]。根据临床病理特点，子宫内膜癌可分为两型[2]：Ⅰ型癌，雌激素依赖型，以子宫内膜样癌(endometrioid adenocarcinomas，EC)为代表，常与雌激素过度刺激有关，肿瘤分化好，预后相对良好，但仍有约15%的病例术后复发，各种治疗难以奏效；Ⅱ型癌，非雌激素依赖型，组织学类型为非子宫内膜样癌(nonendometrioid adenocarcinomas，NEC)，以浆液性癌和透明细胞癌为代表，多见于绝经后老年女性，具有高度侵袭性，预后差。目前人们对两型内膜癌涉及的分子机制已有一些了解[1]：EC主要为抑癌基因PTEN失活，微卫星不稳定性，PIK3CA、K-ras和β-catenin突变；NEC的突出特点是p53突变及人表皮生长因子受体2(human 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 2，HER-2)的过表达。

过去几十年中，以体细胞突变为主的癌变理论有了许多变化，表观遗传学在肿瘤的发生、发展中的重要地位被揭示[3-4]。哺乳动物中许多编码基因(大约60%)的启动子区存在CpG岛，DNA甲基化多发生在CpG岛的胞嘧啶第五位碳(C5)上，从而引起转录失活和基因表达沉默。DNA甲基转移酶(DNA methyltransferase，DNMT)家族正是催化DNA CpG岛发生甲基化的重要组分[5]。研究显示，子宫内膜癌中PTEN、ER、PR、E-cadherin、hMLH1、hMSH2等基因都存在异常甲基化现象，导致这些基因表达与功能的缺失[6-9]。

目前有关DNMT在子宫内膜癌发生与演进中的作用与意义的研究不多，有限的资料显示EC/NEC中DNMT的表达特点截然相反[10]：EC中DNMT3B表达上调[11]，NEC中其表达水平降低，推测与NEC全基因组低甲基化状态有关[12]。同时一些研究提示，雌激素以受体依赖方式上调子宫内膜癌DNMT3B表达，促进肿瘤形成[13],另外一些研究则提示甲基化可导致激素受体失表达[14]。鉴于DNMT3B和激素受体皆可在转录水平调控基因表达，并与子宫内膜癌密切相关，两者内在关系的揭示对深入阐明子宫内膜癌发生、发展的分子机制，探讨内膜癌治疗新靶点可能具有重要意义。

1 资料与方法

1.1 材料获取和判定

收集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病理科2001年至2012年子宫内膜癌石蜡组织标本104例(84例EC，20例NEC)， 10例正常增殖期内膜作为对照。由两位病理医师复阅切片，组织学分型参照2014年WHO女性生殖系统肿瘤病理学和遗传学分类标准[15]，将子宫内膜癌分为两型：Ⅰ型，主要为子宫内膜样癌；Ⅱ型，组织类型为非子宫内膜样癌(图1)。临床分期采用2009年国际妇产科联盟(The 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Gynecology and Obstetrics，FIGO)标准[16]。无病生存时间定义为自手术治疗之日至末次随访或死亡或肿瘤复发之间间隔的时间。

1.2 免疫组织化学染色

将石蜡组织4 μm切片，采用Dako EnVisionTM免疫组织化学检测试剂盒，实验用试剂包括：抗体DNMT3B(52A1018, Abcam, 1∶250)、雌激素受体(estrogen receptor，ER，1D5, Dako, Glostrup, Denmark)、孕激素受体(progesterone receptor，PR，PgR636, Carpinteria, CA, USA)。DNMT3B蛋白在细胞核与细胞质中均可表达，每批染色均设置阴性对照(PBS代替一抗)。染色结果评估采用免疫反应评分(immunoreactive score，IRS)系统，IRS=染色强度(staining intensity, SI)×阳性细胞百分比(percentage of positive cells, PP)。根据阳性信号的强弱将染色强度分为4个等级：0分=阴性，1分=弱阳性，2分=中度阳性，3分=强阳性；根据全片阳性细胞所占比例将阳性细胞百分比分为5个等级：0=0～1%， 1=2%～10%， 2=11%～33%， 3=34%～66%， 4>66%。IRS在0～12之间，根据以往文献报道和本课题组的经验[17]，我们将IRS≥6定义为DNMT3B过表达，IRS<6定义为DNMT3B表达正常。ER和PR为胞核阳性，将10%以上的肿瘤细胞核阳性定义为阳性[18](图1)。

1.3 序列分析

转录因子预测分析软件采用rVista 2.0 (http://rvista.dcode.org)，CpG岛分析采用CpG island searcher (http://cpgislands.usc.edu)。

1.4 统计学分析

采用SPSS 13.0统计软件包，两组间差异采用χ2检验，多组间比较采用秩和检验，相关性采用Spearmen相关分析，采用Kaplan-Meier进行生存分析，P<0.05认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临床病理特征

104例子宫内膜癌患者年龄37～76岁，中位年龄54岁。组织病理标本均为手术切除标本，其中47例同时进行了淋巴结清扫术。临床分期：85.6%(89/104)为Ⅰ/Ⅱ期，14.4%(15/104)为进展期(Ⅲ/Ⅳ期)。84例Ⅰ型癌均为子宫内膜样癌，35.7%(30/84)为高分化，46.4%(39/84)为中分化，17.9%(15/84)为低分化。所有患者的随访截止时间为2014年8月，其中89例获得随访资料，随访时间6～100个月(平均48个月)。

2.2 DNMT3B表达与内膜癌临床病理特点及预后的关系

DNMT3B阳性信号位于细胞核和细胞质(图2)，正常子宫内膜DNMT3B为阴性表达(IRS=0)。本组中Ⅰ型子宫内膜癌的DNMT3B过表达率(54.8%)显著高于Ⅱ型癌(30.0%，P=0.028)，且Ⅰ型内膜癌中秩和检验显示，随肿瘤分化变差，级别提升，DNMT3B的过表达率增加(1级、2级、3级分别为43.3%、51.3%、86.7%，P=0.019)。Spearman相关分析显示，DNMT3B过表达与Ⅰ型内膜癌的肿瘤级别呈正相关(r=0.388,P<0.001)，同时，Ⅰ型内膜癌中，DNMT3B在肌层侵犯程度重、存在脉管癌栓、淋巴结转移及分期晚的病例中过表达率更高，但差异未见统计意义(表1)。Kaplan-Meier生存分析也显示DNMT3B过表达组的无病生存期更短，但差异亦未见统计学意义。

ER, estrogen receptor; PR, progesterone receptor.

图1 免疫组织化学染色ER、PR在子宫内膜样癌阳性(A～C)，在浆液性癌阴性(D～F)(EnVision ×100, HE ×100)
Figure 1 ER and PR immunohistochemistry staining and corresponding histological features of endometrioid carcinoma (positive, A, B, and C)and serous carcinoma (negative, D, E, and F) (EnVision ×100, HE ×100)

DNMT, DNA methyltransferase.
图2 子宫内膜样癌免疫组织化学染色DNMT3B蛋白过表达(A)及相应的组织学表现(B)(EnVision ×100)
Figure 2 The immunohistochemistry staining of DNMT3B overexpression (A) and corresponding histological features of endometrioid carcinoma (B) (EnVision ×100)

表1 DNMT3B在104例子宫内膜癌中的表达特点

Table 1 Comparsion of clinicopathological features and expression of DNMT3B in 104 endometrial carcinomas

a, 47 patients received lymphadenectomy. DNMT, DNA methyltransferase; EC, endometrioid carcinoma; NEC, nonendometrioid carcinoma; FIGO, the 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Gynecology and Obstetrics.

2.3 DNMT3B与ER、PR表达的相关性

本组研究显示，Ⅰ型内膜癌DNMT3B与ER、PR的表达呈负相关，而在Ⅱ型内膜癌中未见此相关性。Ⅰ型内膜癌中，ER、PR阴性时DNMT3B的过表达率(78.9%、86.7%)高于ER、PR阳性组DNMT3B的过表达率(47.7%、47.8%),同时，DNMT3B过表达组中ER、PR阴性率(32.6%、28.3%)显著高于DNMT3B低表达组中ER、PR的阴性率(10.5%、5.3%)，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6，P=0.006)。另外，ER、PR两者均阴性时，DNMT3B过表达率最高(92.9%)，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2，表2，图2)。

NEC中DNMT3B与ER、PR的相关性不显著(P>0.05)，ER、PR阴性组DNMT3B过表达率(28.6%、27.3%)与ER、PR阳性组DNMT3B过表达率近似(33.3%、33.3%,P=0.861、P=1.000)。DNMT3B过表达组ER、PR的阴性率(66.7%、50.0%)与DNMT3B低表达组中ER、PR的阴性率近似(71.4%、57.1%，表2，图3)。

2.4 ER、PR结合位点及甲基化预测分析

采用转录因子预测分析软件(rVista 2.0)分析DNMT3B基因5′非翻译区(2 kb)，有多个ER、PR结合位点(图4)。ER(ESR1)，PR(PGR)基因启动子区富于CpG岛(图5)。

表2 子宫内膜样癌和非内膜样癌中DNMT3B表达与ER、PR的关系Table 2 Associations between DNMT3B and ER or PR status in EC and NEC

DNMT, DNA methyltransferase; EC, endometrioid carcinoma; NEC, nonendometrioid carcinoma; ER, estrogen receptor; PR, progesterone receptor.

DNMT, DNA methyltransferase; EC, endometrioid carcinoma; NEC, nonendometrioid carcinoma;ER, estrogen receptor; PR, progesterone receptor.

图3 子宫内膜样癌中DNMT3B过表达与ER、PR表达呈负相关，非内膜样癌中未见相关性
Figure 3 DNMT3B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ER and PR expression in EC, whereas such correlation was not present in NEC

3 讨论

表观遗传调控是近年肿瘤研究的热点之一，反映出肿瘤发生、发展过程中各种在DNA 序列不变情况下的基因表达调控。DNA甲基化是表观调控的重要机制之一，甲基化异常在肿瘤发病中扮演重要角色，特别是使抑癌基因失活。DNA甲基化多发生在基因启动子区CpG岛的胞嘧啶第五位碳(C5)上，即在C5加上一个甲基，从而引起基因转录失活和表达沉默。DNMT家族正是催化DNA CpG岛发生甲基化的重要组分，DNMT与DNA结合，将目标核苷酸反转暴露于DNA双螺旋之外，之后半胱氨酸的亲核基团从S-腺苷甲硫氨酸处转甲基至胞嘧啶C5上，通过这种甲基化机制实现对基因表达的调控[4-5]。

DNMT, DNA methyltransferase; TSS, transcription start site;ER, estrogen receptor; PR, progesterone receptor.

图4 序列分析显示DNMT3B基因启动子区有多个ER、PR结合位点
Figure 4 Schematic representation of predicted ER or PR binding sites in the promoter regions of DNMT3B gene

TSS, transcription start site.

图5 序列分析显示雌、孕激素受体基因(ESR1，PGR)上游调控区富于CpG岛
Figure 5 Sequence analyses demonstrated CpG rich regions upstream of ESR1 and PGR genes

哺乳动物中，DNMT蛋白家族至少有5个成员(DNMT1、DNMT2、DNMT3A、DNMT3B、DNMT3L)，研究显示，只有DNMT1、DNMT3A及DNMT3B具有甲基转移酶活性[5]。DNMT1在人体普遍表达，起着维持甲基化(maintenance methylation)的作用，即根据亲本链上特异的甲基化位点，在DNA半保留复制的新生链相应的胞嘧啶上进行甲基化修饰。DNMT3A和DNMT3B主要参与从头甲基化(denovomethylation)，即在没有甲基化的DNA双链上进行甲基化,从头甲基化完成后就由DNMT1来维持其稳定的甲基化状态。DNMT3A主要在胚胎干细胞中表达，在成熟体细胞中表达丰度很低，在某些特定的肿瘤(如睾丸生殖细胞肿瘤)中适度上调[19]。DNMT3B在成熟体细胞中表达丰度也很低，但在多种肿瘤中表达上调，被认为是肿瘤发生的早期事件[20]。

有关子宫内膜癌DNMT3B表达的研究相对有限，Xiong等[10]以real-time PCR法和Western blot法分析子宫内膜癌组织DNMTmRNA和蛋白表达，结果显示，EC、NEC的DNMT表达特点相反，EC中DNMT3B、DNMT1的表达较正常对照升高，且分化差的肿瘤表达更高，而在NEC中则显著降低，DNMT3A、DNMT2在EC和NEC中均无明显变化。细胞系的研究结果相似，DNMT3B在分化差的内膜癌细胞系(如KLE)中的表达显著高于分化较好的细胞系(如Ishikawa)[11]。

本研究以免疫组织化学法分析84例内膜样癌及20例浆液性癌中DNMT3B的表达，结果与以往文献报道一致，正常周期子宫内膜中DNMT3B几乎全部阴性，EC中DNMT3B的过表达率(54.8%)显著高于NEC(30.0%)，随肿瘤分化变差，级别提升，DNMT3B在EC中的阳性率显著增加(1级、2级、3级分别为43.3%、51.3%、86.7%)；同时，DNMT3B在肌层侵犯程度重、存在脉管癌栓、淋巴结转移及分期晚的EC病例中过表达率更高，生存分析也显示DNMT3B过表达组的预后更差，但差异均未见统计学意义，可能与我们的病例数量不够充足、随访资料有限有关。

有研究显示，Ⅰ型内膜癌发病的重要分子事件，如PTEN、ER、PR、E-cadherin、hMLH1、hMSH2等基因都存在异常甲基化现象[6-9]。结合本组研究结果，我们推测DNMT3B过表达可能通过参与这些基因甲基化，导致其表达与功能缺失，从而参与Ⅰ型内膜癌的发生、发展。Ⅱ型癌中DNMT3B过表达率不高，研究显示Ⅱ型癌全基因组DNA呈现一种低甲基化状态，从而容易发生染色体异常和基因突变[12]，DNMT3B过表达率不高可能是导致这种现象的因素之一。

ER、PR与内膜癌，特别是Ⅰ型内膜癌的发病密切相关，无孕激素拮抗的雌激素过度刺激被认为是子宫内膜增生和Ⅰ型内膜癌形成的重要诱导因素，但在内膜癌进展过程中，激素受体丢失反而提示肿瘤侵袭性增强。当前有研究提示，启动子甲基化是激素受体失表达的机制之一。Sasaki等[14]的研究发现，子宫内膜癌细胞系及组织中PR亚型PRB的启动子甲基化而失活，PRA启动子未甲基化而正常表达。PRA/PRB两者的比例很重要，Cui等[13]的研究认为两者比例异常可导致孕激素拮抗雌激素(E2)保护内膜的作用消失，E2可上调Ishikawa细胞DNMT3B表达，并促进DNA从头甲基化活性，此过程依赖ER。另有研究则提示E2特异性上调DNMT3B4(非活化亚型)表达，降低CXCR4和CXCL12基因启动子高甲基化状态，增加CXCR4和CXCL12表达及该通路活性，从而促进内膜癌细胞增殖[21]。

本组研究结果似乎与上述文献不太一致，EC中DNMT3B表达与ER、PR表达呈显著负相关，且ER、PR同时阴性时的相关性更强，DNMT3B过表达率高达92.9%。虽然本文结果与以往文献看似不一致，但从另一角度看，DNMT3B过表达与ER、PR的负相关性与它们对内膜癌生物学行为特点的提示作用相吻合，即ER、PR阴性及DNMT3B过表达均提示内膜癌更具侵袭性。

虽然本组数据显示EC中DNMT3B与ER、PR的表达呈负相关，序列分析也显示ER、PR基因启动子区含有CpG岛，以往文献研究也提示内膜癌激素受体丢失与甲基化有关，但本组数据进一步的分析显示，DNMT3B阳性时，ER、PR阴性率仅分别为32.6%和28.3%，提示DNMT3B阳性所致的启动子甲基化对ER、PR阴性的贡献不大，甲基化可能不是Ⅰ型内膜癌ER、PR阴性的主要调控机制。

另外，本组数据还显示ER或PR阴性时，DNMT3B阳性率高达78.9%和86.7%，ER/PR同时阴性时，DNMT3B阳性率更高(92.9%)，较ER、PR阳性组的DNMT3B阳性率增加近1倍。序列分析显示，DNMT3B基因上游调控区含有多个ER、PR结合位点，结果提示ER、PR可能通过直接或间接方式负性调控DNMT3B表达。结合前面所述，ER、PR阳性的内膜癌生物学行为偏良善，我们有理由推测Ⅰ型内膜癌中，ER、PR阳性表达通过直接或间接抑制DNMT3B表达，降低下游一些相关抑癌基因甲基化失活，从而在肿瘤演进过程中扮演保护或拮抗的角色,而在Ⅱ型内膜癌中，DNMT3B过表达与ER或PR的状态关系不大。

综上所述，本研究结果提示EC和NEC中DNMT3B的表达特点不同，两者的甲基化特点可能不同，DNMT3B过表达有可能作为预后或预测因子而辅助病理诊断与生物学行为评估。EC中DNMT3B与ER、PR表达呈负相关，ER、PR阳性可能会干扰DNMT3B表达，间接保护一些相关基因，特别是抑癌基因，避免其甲基化失活，但EC中ER、PR自身甲基化可能并不是导致其失表达的主要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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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3-06收稿)

(本文编辑：任英慧)

Characteristic and clinical significance of DNA methyltransferase 3B overexpression in endometrial carcinoma

DONG Ying1△*, ZHOU Mei2*, BA Xiao-jun1, SI Jing-wen1, LI Wen-ting2, WANG Ying1, LI Dong1, LI Ting1△

(1. Department of Pathology, Peking University First Hospital, Beijing 100034, China; 2. Department of Pathology, Affiliated Canaer Hospital of Xinjiang Medical University, Urumqi 830011, China)

Objective： To determine the clinicopathological significance of the DNA methyltransferase 3B (DNMT3B) overexpression in endometrial carcinomas and to evaluate its correlation with hormone receptor status. Methods: Immunohistochemistry was performed to assess the expression of DNMT3B and hormone receptors in 104 endometrial carcinomas. Results:DNMT3B overexpression occurred frequently in endometrioid carcinoma (EC, 54.8%) more than in nonendometrioid carcinoma (NEC, 30.0%) with statistical significance (P=0.028). Furthermore, there was a trend that EC with worse clinico-pathological variables and shorter survival had a higher DNMT3B expression, and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DNMT3B and tumor grade reached statistical significance (P=0.019).A nega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DNMT3B and estrogen receptor (ER) or progesterone receptor (PR) expression was found in EC. NMT3B overexpression occurred frequently in the ER or PR negative subgroups (78.9%, 86.7%) more than in the positive subgroups (47.7%, 47.8%) with statistical significance (P=0.016,P=0.006). In addition, the DNMT3B overexpression increased in tumors with both ER and PR negative expression (92.9%,P=0.002). However, no such correlation was found in NEC (P>0.05). Sequence analyses demonstrated multiple ER and PR binding sites in the promoter regions ofDNMT3Bgene. Conclusion: This study showed that the expression of DNMT3B in EC and NEC was different. DNMT3B overexpression in EC was associated with the worse clinicopathological variables and might have predictive value. The methylation status of EC and NEC maybe different. In addition, in EC, DNMT3B overexpression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ER or PR expression. In NEC,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DNMT3B and ER or PR status was not present.

Endometrial neoplasms; DNA methyltransferase 3B; Methylation; Receptors, estrogen; Receptor, progesterone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自然科学基金(201318101-2)资助 Supported by the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Xinjiang Uygur Autonomous Region (201318101-2)

时间：2016-1-6 10：32：58

http://www.cnki.net/kcms/detail/11.4691.R.20160106.1032.020.html

R737.33

A

1671-167X(2016)05-0788-07

10.3969/j.issn.1671-167X.2016.05.007

△ Corresponding author’s e-mail, dongying_999@163.com， Lixiaoting12@hotmail.com

* These authors contributed equally to this wo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