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的《梦溪笔谈》与杭州
在史册上,沈括(1031-1096年)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甚或今天都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在传统社会里,人们重官位、重八股、重名利、重意识形态,而轻科技创新。工匠身份卑微,不为人知,不为人敬,也无人关注。可沈括异乎于众,将那些普通人写进了《梦溪笔谈》之中。
先人对于沈括的评价有限,等到洋人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问世后,才幡然醒悟,原来早在宋代,国人人就就已已对对人人类类科科技技开开拓拓做做出出了了重重大大贡贡献献。。李李约约瑟瑟研研究究了了人人类类历历史史进进程程中中创创造造的的科科技技成成果,认为在两宋时,中国的科技成就已超越欧洲。他断言,沈括是中国科技史上最杰出的人物,尤其是《梦溪笔谈》记载了早期中国人的科技成果,成为历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世人或许不知道,中国的四大发明(指南针、印刷术、造纸术与火药)中有两项是沈括记录并传播的,从而推动了后来的工业革命。宋仁宗庆历年间(11世纪中期),杭州工匠毕昇发明了活字印刷术,将印刷技术大大提高。战国时,中国就已发现磁石吸铁现象,用天然磁石制造“司南之勺,其柄指南”。此后,又造就更先进的磁性指向仪。沈括首先记录了地磁偏角,用天然磁石摩擦钢针,使之磁化成为磁针,即可指南。后又发展成磁针和方位盘联成一体的罗经盘(罗盘)。两宋时,指南针用于航海的“针盘”导航,对于海上交通及中外经济文化交流所起的作用尽人皆知。
吴越国定都杭州后,一跃成为东南大都会。元祐二年(1087年),知府蒲宗孟作成杭州新学,请沈括撰文。他写的《杭州新作州学记》有:“杭为大州,当东南百粤之会,地大民众,人物之盛,为天下第一。”
杭州不仅经济繁荣,而且是东南佛教中心。西湖周边有许多寺院,高僧云集,经书需求量大。佛教兴旺发达带动了印刷业的繁忙,也促使佛教建筑技术的提高。由此,沈括在《梦溪笔谈》中写了相关的两名杭州工匠,一位是毕昇,另一位是建筑工匠喻皓。
吴越国王钱镠在凤凰山建梵天寺木塔,某日,钱王登塔,微觉塔动,便询问原因。喻皓说,只要逐层布板,用钉钉实,塔就不会动了。工匠依法照做,木塔果然稳固了。他的《梦溪笔谈》摘录了喻皓的著述《木经》。由于《木经》已散佚,沈括书中的记录更有了特别的意义。
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还写到了“钱氏捍海塘”。吴越国时,为了防范潮水泛滥,钱塘江已筑就了海塘石堤。堤外立大木桩十余行,称为“滉柱”。滉柱用来保护堤坝,减少潮水对大堤的冲击(今称“深水桩”)。有人提议拔掉江中的滉柱,可得几十万根上等木料。时任杭州知府听了,觉得有道理,下令在江中拔木取材。堤坝缺少了滉柱的保护,易受潮水侵袭,造成不断塌陷。沈括感叹地说:“先人埋下木桩,本为了消减潮水势头,避开大潮对堤坝的冲击。大堤依靠滉柱保护,尽管潮水汹涌澎湃,堤坝仍能安然无恙。”
沈括书中记载的另一件事,杜杞任两浙路转运使时,有人建议在税场以东,将大堤后移几里筑月堤,屹立堤外以保护堤坝。水工们赞成兴筑月堤。未料有人说:“修筑月堤后就不会有水患了,那我们还靠什么生活呢?”水工听了,也就附和了他的说法。杜杞不知他们的目的,没有修筑月堤,而将金钱花在原来大堤上,由此,潮水祸害仍年年不断。在《梦溪笔谈》中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记载,难于一一叙述。
时至今日,杭州人没有忘掉沈括。2000年,有位市民丁云川,读到一篇介绍沈括的文章,提及沈括墓在余杭安溪镇的太平山上。他想,沈括是一位科学家,甚至受到西方人推崇,文中提及的沈括墓还有吗?于是,一个人跑到了安溪,找到了太平山。他向《杭州日报》记者谈及此事,由于杭报的报道,才引起各方关注。
而今,杭州市区已拓展到城北,良渚、安溪越来越多地受到关注,弘扬地域文化成为开发的一部分,名人效应不仅可以扩大地域知名度,增加人们对区域的了解,更可促使青少年从名人事迹中获得启迪,发扬光大先人的事业。为什么不在沈括的家乡、归宿之地,建一座纪念馆,让人追思与怀念这位记录了先人的创造与发明的伟大作家呢?
钱氏捍海塘护岸工程/ 一段钱氏捍海塘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