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残青少年的抗逆力提升服务
——社会工作实务的介入与思考

2016-11-14 09:47黄少宽高贵娇
社会工作 2016年4期
关键词:助人社会工作者组员

黄少宽 高贵娇

孤残青少年的抗逆力提升服务
——社会工作实务的介入与思考

黄少宽 高贵娇

本文概述了孤残青少年抗逆力服务研究的现状及实际工作中存在的问题,从社会工作“助人自助”的本质内涵出发,以孤残青少年服务的小组工作实务为例,介绍社会工作专业背景下的抗逆力提升服务的一些做法。从抗逆力的归属感、效能感和乐观感等方面进行设计和提供相关服务,以适度性和可持续性为标杆分析了抗逆力提升小组的状况,并在实践基础上进行总结与思考。

孤残青少年助人自助抗逆力社会工作

黄少宽,中山大学社会学与社会工作系副教授,社会工作督导(广州510275);高贵娇,中山大学社会学与社会工作系硕士研究生(广州510275)。

在社会工作领域,“抗逆力”一词通常与优势视角放在一起讨论。早在20世纪的五六十年代,受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派理论的影响,当时社会工作的发展基本上是以此作为理论支撑,将问题的视角作为分析的范式,围绕着主要问题的解决作为目标而开展服务。直至20世纪70年代,从“问题视角”转向“优势视角”的范式,开启社会工作发展新的阶段(闻英,2005)。在这种范式思潮的影响下,有些心理学家从儿童风险的研究中发现,在面对风险时,有近三分之一的儿童不能顺利应对,而大部分却可以顺利地度过。经过对这一现象的观察与研究,有学者便提出了“抗逆力”一词,并肯定它在应对风险上的积极作用(刘玉兰,2011)。自从这个概念被提出至80年代中期,抗逆力的研究主要是围绕两方面展开:一是围绕着“抗逆力”的概念界定进行的讨论。由于学科背景的差异,不同学者对于抗逆力的界定是不同的。有些看法认为,抗逆力应是具体情境下的产物,不可能有一种具有普适性意义的概念。抗逆力的本质是在面对危机或者具体的困境中,发挥个体的潜能、资源等优势,达成正向的应对结果。有些学者则认为将抗逆力看作是个体的一种固定品质是不恰当的,因为环境和危险因素的变化,其抗逆力也会随之变化,所以应该将抗逆力视为一种适应良好的结果(E.J.Anthony,1974)。另一个议题就是研究抗逆力的两个因素——风险因素和保护因素,也就是阻碍个人生活成长的因素和保护个人正常生活成长的因素。20世纪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所研究的重点就在于这二者的作用机制。一直延续到90年代,在了解相关运作原理的基础上探讨干预的措施与机制。21世纪以来,随着时代的发展,抗逆力的研究走向了多元化、跨学科的研究。有关的研究成果被多个领域所运用,探索适合各自学科背景下的抗逆力服务方法或模式。在社会工作的研究中,抗逆力被作为优势视角下的一个重要概念,以优势视角作为分析的范式,抗逆力的提升作为服务目标,社会工作的方法作为服务工具或手段,以此为服务框架的模式被运用到各个具有需求的服务对象或群体中(田国秀,2007)。不管是在心理学还是社会工作的研究中,青少年都是一个具有重要角色的群体。抗逆力理论最初的研究就是始于对于青少年行为的关注。随着抗逆力理论的发展,其研究的群体从单一走向多元。而青少年群体是继儿童之后较快进入其研究视野的目标群体,在研究中都强调了在这些青少年服务过程抗逆力的重要性,并指出在青少年成长过程中抗逆力的两面性特点,将青少年的抗逆力引向常规途径促进其发展(范燕宁,2007,2006)。总体来看,目前对于孤残青少年的抗逆力相关研究还比较少,对于抗逆力与社会工作“助人自助”本质的关系探讨还尚没有涉及,有关的实践模式或者方法性介入策略的探讨也不多。

孤残青少年是社会上十分弱小、相当困难的群体,他们极需关爱和呵护。提高孤残青少年的保障水平,是公共服务均等化的一个重要举措。随着我国社会福利事业的发展,由“国家福利”转向“多元福利”成为一种趋势。作为社会福利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孤残青少年福利也将从单一走向多元化。服务模式社会化,服务提供主体也不再是停留在医护人员、特殊教育工作者上,社会工作者作为福利事业社会化的“催化剂”将起到重要作用。近年来,社会工作的发展逐渐延伸到许多服务领域,但在孤残青少年服务方面还处于起步阶段,目前将“助人自助”理念运用于孤残青少年服务的研究还较少。本文通过社会工作实务的介入与思考,探讨对孤残青少年抗逆力服务的相关问题。从社会工作本质的“助人自助”的互动关系,分析服务过程中的助人方法的有效性、适度性和可持续性等问题。

一、当前孤残青少年服务存在的主要问题

孤残青少年作为一个特殊群体,在现有的文献中很少被明确地作为研究对象,往往被涵盖于孤残儿童的群体中。在社会工作中,不同年龄阶段的界定对于服务方案的设计是一个重要的参考因素。儿童和青少年在人的生理与心理发展过程中是两个不同的阶段,因此,在社会工作服务中通常也将两者区分开来。但在国家的行政职能划分上,孤残儿童与孤残青少年被纳入在福利院的事业体系中。目前我国孤残青少年服务主要存在如下问题。

首先:社会福利院提供日常生活照料,但缺乏对孤残青少年心理成长的有效关注。作为事业单位,福利院的主要职责更倾向于行政职能的发挥。对孤残青少年的关注主要集中在生活学习上,一般通过安排心理讲座、实习生实习等来提供服务。从整体上来说,缺乏对孤残儿童或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实质性关注。

其次:一线管理人员缺乏“成长性服务”的专业性。福利院一线的管理者在孤残青少年学习期间,需要分管和跟进一些孤残青少年的在校情况。通常他们在学校学习和寄宿生活的过程中,因为环境的转变更易出现一些问题。而这些老师采用的方式多是劝说或者妥协,这反映出管理者专业性不足。虽然近年来福利院也引进了一定数量的社会工作者,但是因为行政职责等原因,很少专注于院内孤残青少年的成长服务。

第三:实习社工难以把握适度性服务和可持续性服务。一是,实习生多数是刚走出学校的学生。实习期间主要是进行方法性的实践,容易陷入工作方法和技巧训练的误区。二是,因为缺乏经验,实习生在服务的恰当性或者适度性上很难把握。甚至有可能因服务的不恰当或过度,对服务对象造成负面的影响。三是,服务的可持续性不足。福利院一般都有较为固定的实习生来源,但实习人员流动频繁造成了一种短期服务局面。一批实习生刚刚进入状态,可能就面临着结束与退出。下一批实习生再从头开始。周而复始,实习生的服务基本上只能停留在短期的前奏状态,缺乏持续性。其中不乏一些能够提升抗逆力的服务,都没有得到很好的持续,其后果可能会造成孤残青少年的参与倦怠。

第四:服务提供主体的反思意识和能力不够。虽然福利院每年也会寻求机会提供成长方面的服务,但效果都不太理想,甚至孤残青少年也不愿意参加。实习社工应该明白所提供的抗逆力服务是否与社会工作的本质保持着一致性,是否在重视方法的同时,把握好助人的适度性和可持续性。

二、社会工作实务的小组工作介入实例

小组工作也称为团体工作,是社会工作的基本方法之一,指以小组为对象,并通过相关活动为其成员提供社会服务的方法。其目的是促进小组及其成员的发展,使个人能借助集体活动加快自身的社会化;协调和发展个人与个人、个人与团体以及团体与团体之间的社会关系(刘梦,2003:3)。小组是由组员和工作者组成的关系体系,在这个关系体系中,有工作者和组员的互动,更多的是组员彼此之间的互动。小组工作是在互动过程中,通过彼此分享、分担、支持和教育等动力带来组员态度和行为的改变。

(一)服务对象特点

在社会工作的服务群体中,每个群体都会有一般群体的特征,有的还具有特殊性。本次小组工作开展服务的对象是G市社会福利院院内某班的青少年。组员共8人,男女各一半。文化程度主要集中在中专程度。该群体有如下特点:生理性方面,组员年龄分布在15~20岁之间,精力旺盛;心理方面,组员处于青春期,有自己的观点,面临自我认同,易冲动叛逆,与异性相处害羞,期待他人关注与肯定等;社会交往方面,组员基本上都是处于即将升学或者面临工作的过渡期,其共同的特点就是需要开始适应新的环境,处理新的人际交往关系,共同面对的一个转折点。

除了以上特征之外,还有一些特殊性的特征。如由于福利院对于他们的生活较为关注,提供的物质条件良好、活动安排比较丰富,所以造成他们生活习惯比较闲散,参与活动的积极性并不高。同时,他们的自我保护和权利意识较强,义务意识较弱。孤残青少年大部分具备生活的自理能力,独立性较强。因社会资助、基金会项目的参与,部分孤残青少年还具有一定的才艺。

(二)服务对象的需求评估

对服务对象的需求准确把握是开展优质服务的前提。从需求评估到小组设计这个阶段,其实是围绕实践模式的前两个环节展开的,也就是发现服务对象在哪一方面具有抗逆力提升的需求。在此基础上,重构对这种需求的理解,进而进入小组设计的阶段。需求的评估是从已有的存档资料查阅开始的。院方的存档资料分为两类:一是孤残青少年的基本成长资料和健康状况资料;二是孤残青少年在校期间老师跟进或者访谈的记录。但因为更新不定时,这部分的资料不够全面。院方老师的记录资料分两种:一种是老师跟进孤残青少年情况的叙事性记录,主要是过程的记录。另一种是与部分孤残青少年访谈的记录,主要是学校老师反映孤残青少年的不适应情况或者孤残青少年自己与老师联系反映自己的不适应。需求调查途径是通过对一线管理的老师进行非正式访谈。在交流的过程中,多数也是涉及孤残青少年的一些基本状况,这是对存档资料的一个有效补充,因为老师是与孤残青少年接触密切的群体,对他们的基本情况、性格特征、喜好厌恶都有比较深的认识。此外,通过参与观察积累,通过融入他们的生活,与其建立良好的关系,在闲聊、活动时增进彼此的交流。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参与和观察之后,形成一个较为全面的认识。

(三)小组设计

通过以上调查分析和材料的综合,我们确定将人际交往方面的抗逆力提升作为小组服务的主题,并将组名命名为“和你在一起”。小组设计时着重考虑了下面几个问题。

1.从小组组员的情况来看,他们并没有明显表现出人际交往上的外显性。所以,小组并不是基于问题解决为任务的补救性服务,而是基于一种能力建设的抗逆力提升服务。同时还要特别注意在小组设计中组员自身优势的发挥。

2.依据评估部分的情况,服务对象的特殊性需要工作员重视及综合考虑。组员具备分享能力,但个人表达性和积极性不强;对于参与的自愿性比较关注;在意机会的公平性;组员之间已经存在支持网络;每个组员自身存在优势,如有的比较懂得活跃气氛,有的组织性比较强。这些特点需要求工作员把握好分享的方式、参与的自愿性、公平性,尊重组员,发挥其优势,推进小组的开展及小组目标的达成。

3.如何去提升组员人际交往方面的抗逆力?从哪些方面进行?在国际抗逆力研究计划中,一般认为抗逆力有3个来源:提升抗逆力的外部支持(我有,I have)、长期发展以应对逆境的内部力量(我是,I am)、应对现实逆境的人际交往和问题解决的技巧(我能,I can)。即“归属感”“乐观感”“效能感”(Grotberg,E.H,1996)。这三个抗逆力因素是小组设计的一个重要依据和关注点。

在小组的设计阶段,主要是根据已经把握的资料与方向搭建起整个活动的框架。在遵照基本框架和脉络之后,根据小节的目标和设计充实每个小节的具体环节安排,内容见表1。

表1 小组设计环节与内容

(四)小组活动进程

从需求的评估、小组设计、小组准备到活动的开展,每个环节与步骤都具有一定的功能和要求(宋丽玉,2010)。前面3个环节是铺垫和基础,而小组的开展便是服务的主体部分。依据小组设计中的框架与脉络,工作人员不断丰富每节内容的设计,并将之付诸于服务之中。在优势视角的实践模式中,主要是服务对象抗逆力的挖掘与发展。从最后的评估来看,小组的具体实践情况与小组框架保持一致。

三、社工介入服务的思考

社会工作服务应满足方法性、适度性及可持续性。从社会工作者为主导的助人服务开始,渐渐走向服务对象自助的阶段,社会工作者则是从旁辅助,直至服务对象可以独立地承担助人的角色,进入另一个助人自助服务的循环中。

(一)抗逆力提升服务中的社会工作者助人

就小组活动过程来说,从活动的开展直至结束,社会工作者都在实践着助人的理念。但在不同的阶段社会工作者助人的程度是不同的,在抗逆力每个来源环节的帮助提供上也要把握度的原则。社会工作者的助人可以从组内延伸至小组之外,也有可能继续给服务对象提供有需要的服务。所以说,社会工作者的助人是强调持续性特征的,不仅仅是对服务对象的负责,同时也是社会工作本质要求之一。社会工作小组的设计、开展、评估都是围绕着抗逆力而展开的。

11..从外部的支持“归属感”来看。工作员对其外部支持的建立主要是集中在组员之间支持网络的建立。工作员是在组员之间已有的关系的基础上建立小组支持网络的。从小组评估组员对小组归属感的评分及感受,说明组员之间相互互动的网络是比较适度的,并没有造成不利于小组或者组员的成长,只是表现在互动网络中,这就要求工作员在小组整体之上去把握对每个组员的引导。从小组分享环节的状况、组员的情绪反应来看,工作员在把握整体支持网络之后,对于每个组员的区别性引导存在着探讨的地方。

22..从组员自身内部力量的“乐观感”来看。工作员在小组开始的前段,主要是引导组员挖掘并意识到自己存在的内部力量。从小组第二节环节的完成情况显示,工作员在这个环节“度”的把握并不够到位,让组员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是缺乏对组员想法的集中,所以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造成对组员内部力量的挖掘不够全面或者不清晰。同时,助人的持续性原则在这个部分也被忽略。对于内部力量的挖掘应该是需要一个过程和持续性的,但是从小组的设计来看,对于内部力量有目的性的挖掘与认识只停留在了小组的第二节。从持续性的原则来看,在三、四节设计适当的环节继续挖掘和总结,其全面及深刻的程度会更佳,同时在第五节的小组回顾环节添加组员对自己已有内部力量的具体回顾和巩固,对于组员内部力量的提升可以打下扎实的基础。

33..从人际交往中的技巧“效能感”部分反思。首先,从小组计划可以看出,这部分在小组环节中的比重是最大的。主要是提供人际交往场景的反思和技巧的学习。在选择模拟情景的部分,工作员所选择的场景相对比较适合组员,取材于组员日常的生活情景,可操作性比较强。对场景反思的重点设计是同理心的体会与探讨,主要基于经验、资料和组员情况的综合考虑。设计的前提都是希望达到运用于生活的可持续性的一个目标。在目标的把握上,抗逆力小组的设计符合了适度性及可持续的原则,但是在具体的操作上,工作员并没有做得很到位。从组员的评估中可以看出,组员在技巧的认识和学习上有认识和收获,但是对于技巧给他们生活所带来的影响,工作员并没有在小组中给予呈现的机会,所以很难去评估这个部分的可持续性。经过反思,工作员可以在最后一个小节设计环节让组员分享第三、第四节所学的技巧是否给生活带来了变化。通过这个环节的设计,可以对组员的学习效果有直接的把握,说明他们是否将这种技巧持续到生活中,而不是通过最后工作员自己的评估来反映组员的技巧持续性情况。

在工作员助人的过程中,针对抗逆力的三个来源的分析,在适度性原则上相对把握比较好,但是在持续性的原则上工作员可以有更进一步的改进。在社会工作者为主导的“助人”的环节,其主要的还是集中于归属感和效能感上的努力。因为在这两个部分,工作员的主动性相对比较高。而对于内部力量的乐观感,在这个环节工作员努力的方向是对组员的内部力量进行引导和挖掘。但相对于归属感和效能感而言,乐观感并不是工作员掌握大部分的主动性,其实更依赖于组员对自我的认识程度和自我改变意识等等。这部分对于工作员和组员的要求都比较高。从抗逆力的三个来源来看,归属感和效能感的积累,最终要回归的是服务对象乐观感的提升,内部力量的提升是抗逆力提升的一个核心。

在助人自助第一环节——社会工作者“助人”的部分,抗逆力小组主要集中的是归属感和乐观感的提升,其中对于适度性和持续性的把握存在进步的空间。而对于乐观感的部分,主要是做引导和挖掘的尝试和努力。虽然涉及较少,但是有其重要性,对于助人自助的第二个环节——服务对象“自助”来说,是一个基础和铺垫,影响着之后“自助”部分的继续进行。所以,工作员在归属感和效能感有所收获的基础上应该做好乐观感的前期工作,对于接下来的“自助”部分是一种持续性的考验。

(二)抗逆力提升服务中的服务对象自助

从助人自助的第一环节的“助人”到第二环节的“自助”是一个过程,同时,工作员与组员作为参与的主体,他们的角色参与度也在发生变化。在“助人”的部分,工作员起主要的作用,是一种引导和提供具体帮助的角色,主要表现在归属感和效能感方面。而组员则处于相对被动一点的角色地位,随着工作员的步伐和节奏去接受服务,表现自我。随着小组的进一步开展,渐渐地会进入助人自助的第二个环节,也就是“自助”。在这个阶段,组员自我的认识和提升被放在主导的位置上,而工作员渐渐的释放,成为辅助的角色,给予组员自我提升的空间。组员“乐观感”上的需求和提升便成为这个阶段抗逆力提升的关键。

从小组的整个开展过程来说,工作员对组员提供帮助停留在“助人自助”的第一个“助人”的环节。但在进行的过程中,工作员所努力的目标还是在于组员可以有自我认识和提升,也就是组员的“自助”。工作员预设的分享目标是:组员对于环节相关的一些内容在回馈的基础上有所内化。从小组过程的分析中可以看出:工作员较好地完成了回馈的工作,但缺乏引导组员内化、反思及重新的表达,这可能需要反思到工作员分享方式的适当性,同时不可忽视的是组员的参与主动性与组员的意识。抗逆力小组要在开展的时间内明显感受到组员的内部力量的提升(即乐观感的提升)是一个挑战。组员的自助与抗逆力来源之一的“乐观感”是密切联系的。可以说,组员内部力量的认识和提升是“自助”能力建设的前奏。其中应该注意下面几个问题:第一,从第一环节的内部量能挖掘延续到这一阶段的提升是持续性的一个表现,但是从侧面也正因为持续性要求了基础的扎实性。而从小组的情况来看,基础并没有很扎实,也预示着自助阶段需要更加注意。第二,在进入自助阶段之后,也就是组员内部力量的提升环节,表现在小组中的部分就是分享环节的循序渐进。而这又是关系到工作员度的把握,从小组的情况来看,工作员把握的程度不够明晰,会使得分享的效果欠佳,影响到组员内部力量的认识,进而影响其提升。第三,组员的参与度、自我认识、意愿的差异性也是影响的重要因素。在组员的参与度上,工作员相对把握较好,但是在组员自我意识的挖掘及提升意愿方面,工作员引导不到位,并没有在不同组员之间取得一个平衡。

从社会工作者“助人”到服务对象“自助”过程是伴随着小组的开展而进行。在抗逆力提升小组中,社会工作者的“助人”主要集中于归属感及效能感,而服务对象“自助”的部分则将焦点集中在乐观感的提升。

(三)抗逆力提升服务中的服务对象助人

服务对象助人是最后的一个环节,却也是另一个助人自助的开始。所以这个环节实际上承担着一个过渡性或标志性的角色。因其承前启后,可将其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小组活动开展过程中的服务对象助人,是包含在研究环节之中的部分。另一部分是服务对象在小组之外作为独立的个体为他者提供帮助。也就是实践模式中的最后一个环节,帮助他人巩固相似需求的抗逆力。在服务对象助人的问题上很容易有这样的看法:服务对象在接受服务的过程中自己都需要社工的帮助,不大可能去帮助别人。但是在小组的过程中,尽管助人意识不明确,组员还是在接受服务的同时尽量去帮助其他组员。在小组支持网络中就很显然地观察到组员之间的支持与鼓励。在小组过程中的合作与分享都是组员之间的互助。将彼此收获到的成长与其他组员分享,帮助其他组员理解主题内容,拓展对主题的认识。助人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工作员对于组员的帮助需要延续到小组之外,同时,组员的助人也需要在生活中有一个持续的开始,从无意识的助人走向有意识的助人。对于工作员而言,在提供小组形式帮助的基础上,需要根据组员的需要来选择后续的帮助。依据小组的情况,大部分组员需要的是小组结束之后的跟进服务。

虽然组员接受着来自工作员的帮助,但同时组员也在提供着帮助,即使帮助是无意识或者意识薄弱。区别于这种帮助,工作员服务结束之后,服务对象作为独立的服务提供主体的帮助是有所不同的,一是服务对象这种助人是在明确助人意识的情况下开展;二是工作员已经不在这个助人的关系中,服务对象作为独立的主体提供服务,开始一个新的助人的过程。这个层次的服务对象“助人”是建立在自助的基础之上。可以说这是服务对象自助基础上的持续积累的结果。从工作员“助人”到服务对象“助人”的过程,不仅是助人自助的体现,也是社会工作助人理念的一种持续。

四、结语

本文将优势视角下的抗逆力理论运用到孤残青少年的服务中,总结了小组工作中所遇到的一些问题,并通过反思提出完善服务的途径。从社会工作“助人自助”的本质内涵出发,以抗逆力来源为维度,以适度性和可持续性为标杆,考察了孤残青少年抗逆力提升小组实际运作的状况,并提出相关的处理方案。具体模式为:发现发展性需求—重构对需求的理解—抗逆力的挖掘与发展—需求方面抗逆力的加强—帮助他人巩固相似需求的抗逆力。抗逆力服务的完整过程就是一个助人自助的过程,在服务中的每个环节也是社会工作助人自助的充分体现。因此,抗逆力有关理论为社会工作实践与研究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

[1]范燕宁,2006,《抗逆力在青少年成长过程中的两面性特点》,《中国青年研究》第11期。

[2]刘梦,2003,《小组工作》,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

[3]刘玉兰,2011,《西方抗逆力理论:转型、演进、争辩和发展》,《国外社会科学》第6期。

[4]宋丽玉,2010,《优势观点:社会工作理论与实务》,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5]田国秀,2007,《关注抗逆力:社会工作理论与实务领域的新走向》,《中国青年政治学学报》第1期。

[6]闻英,2005,《社会工作中问题视角和优势视角的比较》,《南阳师范学院学报》第10期。

[7]Anthony,E.J.1974,The Child in His Family:Children at Psychiatric.New York:Wiley。

[8]Grotberg,E.H.,1996,“The International Resilience Project:findings from the research and the effectiveness of in⁃terventions”Canada:the 54th Annual Convention of the International Council of Psychologists.

编辑/陈建平

C916

A

1672-4828(2016)04-0094-08

10.3969/j.issn.1672-4828.2016.04.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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