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者》:民族灵魂的精神守卫

2016-11-14 05:13谭伟平郑明娥
新文学评论 2016年1期
关键词:刘醒龙民办教师平民

◆谭伟平 郑明娥

《天行者》:民族灵魂的精神守卫

◆谭伟平郑明娥

刘醒龙的长篇小说《天行者》,是在1992年发表的中篇小说《凤凰琴》的基础上拓展而来的。当年《凤凰琴》在读者中产生了强烈的感情共鸣,刘醒龙接到了众多读者希望看到小说的续集的来信,于是创作了《天行者》,将坚守在乡村的民办老师捉襟见肘的生存困窘和铁肩担道义的民族精神,通过近乎白描化的手法,表现得淋漓尽致。《天行者》书写了一群民办教师在农村中的坚守与盼望,可以说是为中国民办教师谱写了一曲令人肃然起敬的悲壮之歌。其人也奇,其事也哀,其景也悲,其歌也壮。

一、平民视角——抒写“小人物”的大视野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随着社会转型,文坛上出现了新写实小说,随之从生存视角书写小人物的世俗人生、日常生活、生存状态的作品日渐增多。进入新世纪以来,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社会阶层的分化日益明显,文坛上掀起了一股关注农民、进城务工者、下岗工人等小人物的生存境遇的底层写作潮流。刘醒龙的《天行者》延续了这种关注社会小人物的底层情怀,书写的是乡村民办教师的生存困窘和精神疼痛。与那种居高临下地观照底层小人物的精英立场不同,《天行者》所取的是平民立场,作者不是俯视自己笔下的小人物,而是平视人物,与作品中的人物处在平等位置。

从乡村生活和民间文化中走出来的刘醒龙,与传统意义上的怀着文化优越感的精英知识分子不同,他拒绝以任何形式的优越感来俯视乡村,而是站在平民立场以平民视点来审察现实生活和历史生活。正如有评论家所说:“从整体来说,刘醒龙的创作基本上是立足于平民的立场,以平民的视野和价值观来审察评判现实社会,刘醒龙基本上承担着为中国现代社会平民们代言的角色和任务。”①

刘醒龙对于平民是有自己的深刻理解的。的确,“在文化的内涵上,由于他们社会地位和教育的局限,普遍性地缺乏历史感和社会整体感,并且由于局限于传统中的意识形态的影响,他们的保守守成意识也较为浓厚。在历史和现实中,由于知识匮乏而导致的独立话语权的被剥夺,他们的生活和思想往往被人所忽略”②。但另一方面,“无论是面对历史、面对时代、面对未来,他们都是最负责任的承担者”③。刘醒龙出身于村干部家庭,有着熟稔的乡村生活经历,对底层民众怀着深厚的感情,平民的生活、愿望、理想对他有深刻影响。刘醒龙时刻不忘自己是“老穷人的后代”,他厌弃“那种居高临下,对农民品头论足,说三道四的人”,而是有意识地主张文学应当“回到生活的视野,看看这十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碌碌的灰色的人群到底在干什么”④。所以他的小说中的主人公,始终是那类社会地位低下的小人物,是处在社会底层的人,用他自己的话说:“他们的精神状态与生存状态,从来就是一条贯穿我的全部小说的命定线索。”⑤

《天行者》以一群没有明确身份、没有社会地位、几乎被人遗忘的民办教师为主人公。作家站在平民的立场,以平民视野来观照乡村民办教师的生存困境。在主人公们身上,我们看到了生活的共同特征——艰难。他们所处的环境偏僻闭塞贫穷,地处“最远最深最高”的大山深处,没通公路,没有电灯,当地人用“宁可死在城市的下水道里,也胜过活在界岭的清泉边”表达出对界岭的贫穷的绝望感。界岭小学的民办教师的物质生活极其艰难,他们微薄的工资中有一半还经常被乡政府拖欠,吃的是萝卜青菜,还有山上采的蘑菇、自己种的红薯等。“一大盆青菜里,挽起胳膊找半天,才能找到几个油星子。”尤其是余校长,家有卧床不起的妻子、骨瘦如柴的儿子,还有十几个寄宿在他家的学生。余校长上课时是老师,课余是学生名副其实的保姆,管学生的吃、穿、住,而且他自身患风湿,身体状况不佳。用余校长的话说,“不明白为什么民办教师比在城里当乞丐的人还苦”。

平民立场,意味着作者在观察和描写时,站在与人物平等的位置、以平等的态度,对他们不抱偏见、成见,不先入为主,而是用一颗真诚的心走进他们的生活中。与许多底层叙事作品仅仅停留在生存苦难书写的表层而言,刘醒龙更进一步把笔触伸进了人物的思想和精神深处,使其作品更显示出其深度。这首先表现在对人物的身份之痛的描写上。他们既是教师,又是农民;一边教书,一边务农。多重身份使得他们的人生非常尴尬。虽然乡村农民对他们非常尊敬,学校有事他们就来帮忙,但是在狡猾、世故、霸道的村长眼中,他们毫无地位,如余校长就不得不一次次低三下四地恳求村长补发工资、维修校舍。其次表现为精神之痛。他们对工作兢兢业业,全力以赴,毫无怨言,自始至终的一个理想就是——实现界岭高考零的突破。就凭着这种理想和信念,他们在这平凡的岗位上坚守一生。而这种坚守又时常伴随灵魂深处的焦灼,那就是转正的折磨。转正意味着体制的承认,意味着个人价值的实现,意味着改变物质上的落后状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对转正的渴望变成了一种不断前行的动力,也变成了他们精神深处的一种痛!

诚然,“立足于平民立场来审察现实,确实能够得到其他立场所不能替代的真切生活感,也能够使文学作品深切地表现生活、反映真正的社会现实。因为平民是中国社会人口最多,也最能体现出现实得失的阶层,他们的利益、愿望和要求,不但直接映射出现实的真正状貌,而且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学’所必须关注的对象,是现实主义文学不可忽视的一个广阔生活领域”⑥。刘醒龙坚持的这种平民立场,自觉与当前文坛流行的那种“为大众代言”、“渲染、叠加苦难”的精英立场拉开了距离,同时,它也不同于“五四”文学中常见的那种俯视乡土的启蒙姿态,或“仰视”乡土的凝视姿态。作家既没有丑化乡村,也没有神话乡村,而是对底层平民生活给予朴素的、感同身受的现实关怀。

二、冷暖色调——对比强烈的悲悯情怀

刘醒龙不仅对底层群体的生存困境有着深刻的体恤,而且对他们的人生命运抱着深深的同情,致力于展示他们身上的人格魅力、人性光辉和道德理想,显示了作家深厚的人文情怀和悲悯仁爱的情感。

“《天行者》所描述的这些民办教师,之所以受到社会的普遍关注,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命运,而且是因为他们身上所体现的是中华民族的风骨。”⑦我们从这些民办教师身上,读到了他们奉献的精神、人格的魅力。几十年如一日,苦苦坚守在乡村的这些民办教师,他们不求回报,只求奉献。为了大山的学生,奉献自己的爱心,给学生们传授知识和做人的道理。他们想方设法留住学生,不让他们出去打工,甚至让他们躲到自己家中,只为了让他们接受教育。面对学生,薪水微薄的余校长甚至拿出自己的工资,用来改善学生的伙食。周末,他们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坚持亲自护送学生回家。维修校舍时,余校长把自己到省城当保安的钱拿出来捐了一副横梁的钱,孙四海私人的茯苓多次被挖出来换钱。他们高尚的品质和精神深深感染着每一位学生、支教生。

“界岭小学的那帮民办教师,少的干了十几年,多的干了二十几年,日日夜夜对转正的渴望,早已化为一种心情之癌,成了永远的不治之症。”转正关系到余校长及其民办教师们的人生命运。他们有的为转正考试落下终身残疾,梦中都会喊着“转正”;有的在生命最后关头,在填写转正申请的表格时满意地离开人世。面对难得的转正机会,余校长把极其难得的机会让给年轻人。当然,他们有时候也会为转正的事勾心斗角,有排斥、嫉妒、猜疑等种种心理活动。但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坚守乡村、坚守育人的职责,在他们朴素的心灵深处,呈现出一种最震撼人的精神力量,那就是在余校长们看来,教书不仅是一种职业,更是一种良心和感情,这也是支撑他们长期以来自我奉献、默默耕耘、苦苦坚守的精神信念。作者用自己的心,敏锐地捕捉到他笔下人物内心世界这一闪光点,让人读出含泪的微笑。正如余校长所说的:“当民办教师的,什么本钱都没有,就是不缺良心和感情,这么多孩子,不读书怎么行呢?”作为乡村知识分子,传播乡村文明是他们的职责,扫除文盲是他们的心愿。他们致力于教书育人,致力于乡村教育事业的发展。他们的眼界不同于农民,他们看到的是学生的将来,乡村的明天。他们是卑微的乡村教师,又是坚毅的底层脊梁。

对于这些身处社会生存底层的人们,作家既写出了他们艰难的处境,又对其处境报以深深的同情;既写出了民办教师的伟大、崇高,也写出了他们的平凡和卑微;既写出了他们的朴实善良,也写出了他们心理的某些缺陷。在作者悲悯情怀的统摄下,人性的灰色和亮色矛盾而又协调地揉捏在一起。由此也更凸显出作家的人文情怀和仁爱之心。如余校长贫穷一生,无私奉献一辈子,后来得到了女性的青睐。孙四海无父无母,终生痴恋王小兰。余校长和蓝小梅的丧偶嫁娶,温暖人心,让人感动。孙四海和王小兰的婚外情,震撼人心,让人心酸。这样有情有义的女性的出现,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作者对男性主人公的安抚,给他们困苦单一的生活带来一抹亮色。张英才放弃县城教育局工作的机会和城里的女友,回归乡村,而早在学生时期就对他充满朦胧爱意的叶碧秋,也毅然从省城回乡并勇敢地走到张英才身边。生活本身是复杂的多元的,余校长们也不会终其一生苦命伴随,作者写他们的爱情生活,既表达出作者对人物深深的悲悯之情,又恰恰写出了生活本身的真实。生活充满种种不尽人意,失望甚至绝望,但生活也会让人在“山穷水尽处”看到“柳暗花明时”。这与同期众多底层叙事作品一味停留在苦难、悲剧层面相比,反而更显真实。作家既要让读者能看到民办教师生活的苦难,又要让读者看到生活的希望。即便是将其视为一种理想主义色彩,但用理想主义的光芒照亮生活,也是文学本身的社会功用的体现,更体现出作者对人生的关怀意识和对小人物的悲悯情怀。

三、自强不息——穷达不缀的社会担当精神

恪守文学天职的刘醒龙,认为文学作品应反映现实生活,“小说必须反映当下的社会生活,这是小说的生命力所在”。“文学要体现时代精神”,书写民族的精神和灵魂;同时还强调作家应有骨气,面对社会的变化要有敢于担当的社会责任感,要敢于牺牲,勇于放弃,还要耐得住寂寞,避免小说创作中的浮躁情绪和功利色彩。这些都在《天行者》中有鲜明的体现。

首先,《天行者》体现出一种强烈的现实批判精神,揭示出乡村集权势力对农村基础教育的戕害,对民办教师生存的漠视。代表性人物就是村长余实,他政治上独裁,物质上贪婪,精神上愚昧,人格上猥琐,“界岭小学的无妄之灾,根源就在于余实的高度无耻”。他不关心教育,有意拖欠教师工资,故意克扣工匠维修校舍的工钱。作家由此揭示出权力腐败成为民办教师生存困境的根源之一,也强化了作品的现实批判意识。

更能体现文学的社会批判功能和作家的社会担当精神的,是作者对民办教师体制的聚焦。转正是作品《天行者》中的中心事件,是民办教师一生的理想和追求,是他们对自己价值的渴望,也是他们对自己的身份的确认。第一次转正机会,得益于张英才写的文章《大山·小学·国旗》获奖,为全县教育事业争了光,因而破例获得一个转正名额。几经周折,名额从余校长头上转到其妻子明爱芬头上,又戏剧化地转到张英才名下。第二次转正机会,是县里决定将部分担任基层小学负责人的民办教师转为公办教师,身为校长助理的蓝飞以权谋私,私自占用名额上交了转正材料,使得余校长与转正失之交臂。第三次转正机会来得正式严肃,却不无荒诞。红头文件上写明“将全中国的民办教师全部转为公办教师”,条件是交一笔昂贵的转正工龄费。问题是“将当民办教师的全部积蓄积攒起来也不够交纳这笔费用”。作品中的社会批判性虽显得温和,却也不失分量。一次次转正风波,让我们看到作家对民办教师生存及其切身利益的关注和思考,以及对复杂社会问题的责任担当。

当然,我们不可能急功近利地要求作家用一部作品去改变社会,消除苦难。如有人所说:“好的小说不应当被理解写了这个行业,就是为了解决某个行业的问题。”⑧这也不应该是文学所承担的现实职责。但是,作为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作家,不能回避矛盾,必须直面现实,直面苦难,或者说,“最重要的还不是‘对苦难的拯救’,而是‘看见’”⑨。刘醒龙面对界岭小学的社会现实,以平实质朴的叙事为民办教师群体立传,既揭示了生存的窘迫,又表达出文学对现实问题的“看见”。“他让我们亲见了一种伟大的现实主义的写作传统,尤其是他以本土经验应对全球化语境挑战的决心,他质朴的叙事容颜,有力地在我们这个时代重申了一种文学面对重大问题发言、并深度介入现实的能力。”⑩

从小说中,读者不难发现,刘醒龙不仅“看见”了民办教师的生存困窘,更“看见”了市场经济转型对乡村社会的冲击,“看见”了新时代条件下的城乡差别。在《天行者》中,面对很多家长常年在外打工、学生也难逃打工厄运这一严峻的乡村现实,余校长想方设法挨家挨户家访,甚至让学生“躲”到学校来。他们是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尽力多留下一个学生,也是为他们心中的乡村的明天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作家还“看见”了城乡二元的差距。在新时代的大城市长大的青年教师和支教者,他们来到乡村,来到界岭,但他们往往很难融入当地的恶劣环境。比如支教生夏雪,她不认为戴手套上课有什么不妥,轻蔑地认为乡村学校的升旗仪式是对城市的模仿,她认为老师应该周末收费培优等。她的整套做法和思维方式与这些乡村民办教师们似乎格格不入。另一种类型的是骆雨,从城市来到乡村,他展现的是新的观念和思维方式,他对知识的掌握、更新及其教学效果,让余校长们自惭形秽。与许多作家笔下常见的乡村对城市的“屈服”、现代文明对乡村传统的摧毁相比,《天行者》的独特之处就在于,作家通过夏雪父母的捐助、骆雨的融入、张英才和叶碧秋等人的回归等情节,表达了作家对现实社会的一种反思和担当,暗含了作家对乡土人伦的认同,或者说映衬出一种对乡村文明的伟大救赎。

四、历史审视——特定人物的时代投影

仅拥有平民视野,对小人物具有悲悯情怀的人民意识和对社会问题敢于“看见”,还远远达不到现实主义文学应有的高度。一个时代的文学,应该是那个时代的精神写照,当然更不应该是一部简单的乡村知识分子精神的颂歌,而要能通过人物在特定时代特定环境中,凸显人物的命运,写出历史和艺术的张力来,给人联想,令人深思,具有很强的历史穿透力。这样的作品才具有流传的价值和意义。

在中国,民办教师这个群体存在了几十年,他们是一个巨大的群体,在新中国教育发展的历史长河中也占据重要的一页。“‘文革’时期,全国的教育事业遭到巨大破坏,教师队伍青黄不接,广大农村不得不招聘低学历的人补充教师队伍,形成一个越来越庞大的民办教师群体……在极其艰难的情况下,他们撑起了全国数十万个农村、上亿中小学生的教育大业。”⑪如果说1992年出版的中篇小说《凤凰琴》,是刘醒龙心存感动,对现实题材有感而发的话,那么经过十余年沉淀的长篇小说《天行者》,则是作者心怀感恩,拉开时间距离,沉思和反观这一历史现象,作品不仅没有消弭心中的激情,反而更注入了沉思的深度。作家将笔触伸进历史深层,让广大读者看到了民办教师平凡中的闪光,以个人或家庭的某种牺牲,挑起了与他们的所得和身份极不相称的民族责任。教育资源的极度失衡催生了这一特殊历史群体,他们为新中国乡村教育打下了基础。而余校长、邓有米、孙四海等民办教师形象,只是这庞大特殊历史群体的代表,他们身上既体现出个性,也有共性。作为知识分子,他们肩负着乡村知识普及和思想启蒙的历史使命,在大山深处默默坚守着自己的育人重任。他们很平凡,一边教书,一边劳动,既当教师,又当保姆。在平凡岁月中,他们用自己的知识无怨无悔、尽心竭力地哺育着孩子。他们在平凡生活中体现出来的极不平凡之处,便是意识深处对物质贫穷的超越和对精神价值的自觉推崇。物质再贫乏也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生活再苦难也无法消减他们对教育事业和乡村孩子的热爱。

《天行者》写出了他们的平凡、卑微,更凸显了他们的崇高、伟大,由此也真正写出了历史的真实和那个特殊群体的真实。这可以说是作品的历史价值和意义所在。在阐述《天行者》的写作初衷时,刘醒龙曾不无伤感地说:“这个时代太容易遗忘了。好像不丢掉历史,就没有未来。其实正好相反,没有历史就没有未来。面对急剧变化的上个世纪最后30年,除了金钱与财富,一些人似乎已不记得还有什么值得长存于记忆之中。即便是将日子过得较为舒缓的乡村,急于忘记过去的也大有人在。”⑫也正是这群卑微的民办教师的存在,使界岭的历史增添了非常特殊和非常闪光的一页。

当下,我们在向现代化迈进的进程中,民办教师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而《天行者》所表现出的作者对特定历史情境的深切体察以及对某些社会现象的深刻反思,却是不能也不应该消失的。作品通过余校长、孙四海、邓有米、张英才们悲欢离合故事的描绘,写出了中华民族之所以能生生不息的魂灵所在,显示出作者难能可贵的悲悯情怀,以及有着强烈批判意识的冷暖色调、“位卑未敢忘忧国”的担当精神等,为历史留下了一笔独特的民族精神画面。这些没有丰功伟绩的乡村英雄,是值得我们永远礼赞和致敬的。他们在最卑微时所展现出来的生命意义,都足以给我们留下深刻的震撼和启示。

2015年11月18日

注释:

①贺仲明:《平民立场的现实审察——论刘醒龙近期小说创作》,《当代作家评论》1997年第5期,第93页。

②贺仲明:《平民立场的现实审察——论刘醒龙近期小说创作》,《当代作家评论》1997年第5期,第93页。

③刘醒龙:《浪漫是希望的一种——答丁帆》,《小说评论》1997年第3期,第19页。

④贺仲明:《平民立场的现实审察——论刘醒龙近期小说创作》,《当代作家评论》1997年第5期,第93页。

⑤周新民、刘醒龙:《和谐:当代文学的精神再造——刘醒龙访谈录》,《小说评论》2007年第1期,第65页。

⑥贺仲明:《平民立场的现实审察——论刘醒龙近期小说创作》,《当代作家评论》1997年第5期,第96页。

⑦陈艳:《〈天行者〉:抵达乡土叙事的深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3年第2期,第25页。

⑧胡殷红、刘醒龙:《关于〈天行者〉的问答》,《文学自由谈》2009年第5期,第130页。

⑨张清华:《“底层生存写作”与我们时代的写作伦理》,《文艺争鸣》2005年第3期,第49页。

⑩傅华:《暧昧时代的精神叙事——评刘醒龙的〈天行者〉》,《小说评论》2009年第6期,第50页。

⑪段崇轩:《〈天行者〉:民办教师的精神“火炬”》,《中华读书报》2009年12月12日。

⑫胡殷红、刘醒龙:《关于〈天行者〉的问答》,《文学自由谈》2009年第5期,第130页。

[作者单位:湖南怀化学院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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