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来全不费工夫

【美】阿尔·努斯鲍曼/文 蒋学昭/改编 戴晓明/绘画

得来全不费工夫

【美】阿尔·努斯鲍曼/文 蒋学昭/改编 戴晓明/绘画

1 老太太哈特曼几分钟前刚从银行里走出来，手里紧紧地捏着大背包。走过一个街区后，她拐进了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

2 两人尾随她进入小巷，想抢走背包。哈特曼太太紧紧拽着背包不放，两人对她拳脚相向。几秒钟后，哈特曼太太失去了知觉。他们从她手中夺去背包，溜之大吉，任她横卧在人行道上。

3 过了差不多足足十五分钟，行人才发现哈特曼太太躺在路上。警察和救护车马上赶到，哈特曼太太被抬进救护车。

4 这时她恢复了知觉，用微弱的声音对警察说：“他们抢走了我全部的钱，一共三万三干元。”然后，她便又昏了过去。

5 这数额足以将这次抢劫由小过失升格为重罪。通常，拦路抢夺不算很严重的罪行。警方派来四位侦探在医院等候，以便待哈特曼太太苏醒后询问细节。大批报社和电视台记者也齐聚医院，伺机采访。

6 医生把哈特曼太太推出治疗室时，她像木乃伊一样全身裹着绷带，不过神志尚算清醒。肯德瑞斯警官作为代表出来问话，记者只能在一边凑着听他们说什么，拍几张照。

7 肯德瑞斯警官问道：“你被抢走三万三千元是吗？为什么会随身带着那么多现金呢？”哈特曼太太说：“我有时候会犯傻，每年我把存款从银行里全部取出来放家里看一看，过几天再存进银行……”

8 第二天，肯德瑞斯警官冲进医院，像一头发怒的熊，但他没能同哈特曼太太说上话。医生不准肯德瑞斯唤醒她，她一整天都在睡觉。

9 肯德瑞斯第三天又来了。他已经平静了一些，可是仍然看得出在生闷气。哈特曼太太靠着床头坐着，一名志愿者正在给她读报。肯德瑞斯让那个姑娘在门外等等。

10 肯德瑞斯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就是你那三万三千元？这起抢劫案在报纸和电视上有很多报道，可是据我调查，你从来没在银行开过户。前天，你是去兑现社会福利支票的。”

11 哈特曼太太摊开手无助地说：“我不想让那两个贼就这样跑掉，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12 肯德瑞斯认为哈特曼太太没有必要撒谎，他们会努力找回她的福利金。说完后他感到惭愧，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还是正式受命调查此案的警察，而调查只会延续到他回到办公室里将报告归入“未破案”卷宗那一刻。

13 肯德瑞斯走后，志愿者回到病房里，拿起报纸，在床边坐下。“要我再给你念一段吗？”她问。哈特曼太太说：“好啊，请读杀人案那一段。”“可是我已经读了四遍。”姑娘抗议道。“我知道，不过请你再读一遍。”

14 姑娘清清喉咙读起来：“昨晚10点左右，警察发现第七大道一套公寓内发生骚乱，两个人死在厅里的地板上，死因是持刀械斗。

15 “他们一整天都在斗殴，指责对方骗走了数目不详的钱，最终相互杀死了对方。”哈特曼太太张开青肿的嘴巴笑了，她柔声道：“请再读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