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静
(聊城大学文学院,山东聊城252059)
《文心雕龙》的审美理想
高静
(聊城大学文学院,山东聊城252059)
刘勰的《文心雕龙》是从“自然”出发,以“自然”为文学的本体之美来观照文学的,“文之为德也大矣,与天地并生者何哉?”所以,文学作为一种具有审美意味的自然形态,一种人类心灵感受的审美观照,应该也是求其自然,任乎自然,反对人为的粉饰,提倡流露“自然”的本体之美。神思又是“自然”的具体体现之一。“神思”主要是在文学创作构思上,“神与物游”,作家的“神思”无远不到,无高不至,超越时空的束缚,而且整个“神思”活动始终都是和客观物象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又是和作家感情的波澜起伏联系在一起的。而且神思要在虚静的状态下,在知识经验的基础上进行“神思”。
经历;自然;神思
《文心雕龙》作为中国古代文学理论批评史上一部最杰出的著作,其文中所述的文学理论、美学范畴、审美理想,对后世产生深远的影响。
《文心雕龙》的作者刘勰,生在一个贫寒的家庭,即使父亲做过一个小官,但在“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门阀社会里,刘勰的政治抱负还是很难施展的,因此刘勰有许多牢骚和不满。齐梁之际,佛法盛行,所以刘勰在青年时期就进入佛门,正是为了借助佛学的力量来为仕途寻找出路。虽然进入佛门目的不是爱好佛法,但是刘勰长时间接触佛学,整理佛经,受佛教影响还是很深的,进而也影响了《文心雕龙》的创作。“外儒家而内释老”,刘勰受佛老思想影响,推崇自然之道,《原道》开篇便是:“文之为德也大矣,与天地并生者何哉?”即刘勰认为,文学的本质在于道,道是其内容,文是其表现形式。文有广义狭义之分,广义的文是万物的表现形式,万事万物都有文彩,这是自然规律的必然呈现。在内容上,日月光辉,山川焕姿,与天地所呈现的灿烂景致,归结为天地之文彩,自然事物之存在,就有其文彩,事物的文彩又是其自身规律的具体体现,这即是“道”,这是第一层。第二层,人文也有文彩,和自然之道是一样的。“人文之之,肇自太极”,由“物文”到“人文”,是《文心雕龙·原道》篇的枢机。文学与现实社会的发展是密切相关的,“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与时序”,正是刘勰原道的具体化。文者,自然之道也。所以,文学,作为一种具有审美意味的自然形态,一种人类心灵感受的审美观照,应该也是求其自然,任乎自然,反对人为的粉饰,提倡流露“自然”的本体之美。
从这个角度上,这种通过作家心灵再现出来的客观世界的审美观照:“自然”,已经不再是纯客观的自然物了,文章“吟咏性情,以讽其上”,又表现作家的主观感情和对社会的真切感受,这种作品才是从“自然”的高度出发的佳作。刘勰的“自然”之美的文学本体论,为文坛树立了一种健康有力的高层次的审美理想。无论是从文学构思上,还是文学风格上,“自然”之力贯穿全部,而神思的审美理想正是“自然”的具体体现。
“神思”主要是在文学创作构思上。《神思》篇开篇说:“古人云:‘形在江海之上,心存魏阙之下。’神思之谓也。”神思是创作中作家的思维活动,“文之思也,其神远矣。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其思理之致乎?故思理为妙,神与物游。”作家的“神思”无远不到,无高不至,超越时空的束缚,而且整个“神思”活动始终都是和客观物象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又是和作家感情的波澜起伏联系在一起的。“神思方运”之际,“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作为创作主体的心(神)与作为创作客体的物融合统一,正是艺术构思活动的基本审美原则。
“神思”另一个思想是要有虚静的状态。“陶钧文思,贵在虚静,疏瀹五藏,澡雪精神。”虚静是要保证思维活动的专心致志,集中精力的“神思”。虚静实际上是受道家庄子的影响,庄子认为的是“绝学”“弃智”,而刘勰对庄子是有发展的,虚静同时也肯定了知识学问、经验阅历的重要性,“积学以储宝,酌理以富才,研阅以穷照,驯致以绎辞”。
构思之中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言意关系。《神思》中说:“意授于思,言授于意,密则无际,疏则千里。或理在方寸而求之域表,或义在咫尺而思隔山河。”构思中,想象的内容是绚丽多彩的,但是要是用语言完全表现出来,就不那么容易了。刘勰认为,语言在表情达意上还是有缺陷的,“思表纤旨,文外曲致,言所不追,笔固知止”,所以刘勰是认为“言不尽意”的。
神思的要义是艺术构思,而艺术构思的思维形式灵活多样,艺术想象仅是其中的一种,即形象思维,神思还包括抽象思维,“神与物游”讲的就是艺术构思的妙境,揭示的是创作主体与客体对象、心与物之间的辩证关系,即暗寓理性抽象思维的因素,这样神思才能达到“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的审美效果,这是一条由“神思”之思维达到“意象”之审美的必经之路,“意象”是“神思”的结果,没有“神思”就形不成“意象”,同样,没有“意象”也就难以创作出好的文学艺术作品。
《文心雕龙》的审美理想是和刘勰的经历密切相关的,儒释道三教的思想影响了刘勰的创作,他对于文学的一些问题,不偏不倚,中庸居多,刘勰本身是“外儒家而内释”,这些都体现在了他的审美理想中。
[1]刘勰(南朝梁),杨明照(校注).增订文心雕龙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7.
[2]张少康.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史教程(修订本)[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
I2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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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5312(2016)08-000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