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融合的知易行难
偷闲乐观POINT
传统媒体的新媒体融合需要既有“知”的智慧,又有“行”的能力的团队。
这些年来,看传统媒体的新媒体融合之路,大有“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的感叹。一方面,随着新媒体技术的爆发式呈现,不同技术手段提供内容生产的可能性不断冲击传统媒体人有限的想象空间,大数据、人工智能(AI)、虚拟现实(VR)等,在不断尝试中渐渐成为媒体内容生产的有效手段;另一方面,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的渗透率不断提升,极大地丰富了公众接触各类信息的渠道,包括电视在内的传统媒体成为受众众多选项中的一支,让传统媒体人不时产生边缘化的失落感。可以说,传统媒体人中出现了显著的分化:有一部分“知道分子”,关于媒体融合的技术可能性的探讨,他们总是走在最前面,但是,如果有人请教他具体做法,则大抵以“无可奉告”收场;还有一部分人在固守中迷茫,他们坚守自己的传统绝技,耳闻目睹各种新媒体技术,“慭慭然,莫相知”,自恃中略带自卑。当然,还有更多的媒体人在做各种媒体融合与转型的探索。
然而,无论对传媒产业界而言,还是对传媒人个体而言,知道媒体融合的大道理是相对容易的,而将媒体融合的可能空间与自身的传媒实践相结合则是相对困难的一件事。没有经过传媒市场检验的所谓的“知”很难说是真正的“知”,其价值是值得怀疑的。从这个角度说,我非常理解那些从传统媒体出走而去新媒体领域创业的媒体人,无论是以前离开中央电视台去爱奇艺的马东,还是最近从澎湃离开准备自己创业的邱兵,这些年这样的名单可以列一长串,他们有媒体融合的思路,也有长期传统媒体的从业经验,同时还是新媒体的重度用户,因此,他们知道媒体融合的可能空间所在,也有将这份“知”落实到具体新媒体实践的“行”的动力,但是,在传统的媒体框架中,他们无以施展,最后选择了去新媒体行业去创业拓展的路。
说实话,作为媒体同行,我对于传统媒体人创业这条路是具有某种“同情之理解”的,但是,对于媒体人单体创造新媒体奇迹的可能性还是抱有“谨慎的悲观”。已经有无数的事实表明,不管新媒体环境下各类传播平台赋予了普通公众怎样的发声便利,没有机构保证、没有专业支撑的信息传播都只能是碎片化的内容生产的原材料,随时都有被歪曲、被利用、被各种利益相关者指控的可能性。而具有大众传播内容生产经验的传统媒体机构如果能够心态开放地与新媒体平台相对接,以“开放、互联、共享”的互联网思维进行深度合作,那么,结果一定是超越单一媒体优势的多媒体“融合优势”。
前不久,因为参与“北京时间”移动新媒体视频直播平台与中青报联手全景直播G20杭州峰会,对此颇有几分感慨。“北京时间”与中青报合作过程中,将各自的优势资源相互开放,充分勾连,全面共享,前线派出联合记者团队,后方形成联合编辑部,前后方协调的基础上充分利用技术手段进行定向推送,从而实现对峰会相关内容的全景呈现,并最终取得G20峰会报道全网访问量第一的奇迹。这样的情形,对于媒体人个体的内容生产而言是不可想象的,即便是曾经极为火爆的“papi酱”也不及其十之一二。
古今通例,知易行难,特别是在前景未明、变化迅猛的时代尤为如此。传统媒体的新媒体融合正处于这样的一个时间节点,要想取得真正的成功,需要既有“知”的智慧,又有“行”的能力的团队。从这个意义看,传统媒体业界具有职业精神和探索勇气的团队与充满前卫意识和技术优势的新媒体同行进行对接,相互倾慕同时又带有某种对自我优势的自信,以此为前提,也许可以很好地实现“知行合一”,在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深度融合方面探索出一条新路来。
戴元初,传媒经济学博士,环球时报舆情调查中心常务副主任。有槛外人情怀,行槛内人事业;爱听传媒江湖潮涨潮落,乐观品牌赛场云起云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