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芹王振云
(1.鲁中矿业有限公司医院,山东 莱芜271113;2.山东省莱芜市中医医院,山东 莱芜271199)
针刺疗法联合中药治疗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肝郁脾虚证)患者临床疗效及对外周血5-HT、NPY、CGRP的影响
王慧芹1王振云2
(1.鲁中矿业有限公司医院,山东莱芜271113;2.山东省莱芜市中医医院,山东莱芜271199)
目的观察针刺疗法联合中药对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肝郁脾虚证)患者临床疗效及对血清中5-羟色胺(5-HT)、神经肽Y(NPY)和降钙素基因相关肽(CGRP)水平的影响。方法将患者90例按随机数字表法分为观察组与对照组各45例。两组患者均口服补脾益肠丸,逍遥颗粒,观察组在此基础上给予针灸治疗,2周为1个疗程,均连续治疗2个疗程。结果观察组临床有效率为88.89%,明显高于对照组的80.00%义(P<0.05)。治疗后两组患者腹部不适、大便频次、大便性状、有无黏液、有无排不尽感相关症状积分较治疗前明显下降(P<0.05),且观察组积分低于对照组(P<0.05)。治疗后,两组患者血清中5-HT、NPY、CGRP的水平均有所下降(P<0.05),且观察组血清中5-HT、NPY、CGRP的水平下降幅度大于对照组(P<0.05)。两组患者不良反应发生率相当(P>0.05)。结论针刺疗法联合中药治疗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肝郁脾虚证)患者临床疗效显著,可以有效改善患者临床症状,并降低患者外周血中5-HT、NPY、CGRP,且无明显不良反应发生,安全性较高。
肠易激综合征腹泻型针刺疗法肝脾同调神经递质临床疗效
肠易激综合征[1]是肠道功能紊乱性疾病,高发于中青年女性,患者可出现腹部不适、腹胀痛并伴随出现排便异常,以及大便性状发生改变等临床表现[2]。影响IBS发病和患病率的因素包括:心理、饮食、年龄、性别、胃肠道感染史、情绪压力、职业、服药史等[3]。肠易激综合征主要表现为腹痛、腹胀不适以及大便次数增多、粪质稀薄等腹泻表现,或大便难排、粪质干结等便秘表现,或者腹泻与便秘交替出现等[4]。有学者认为本病的发生与患者遗传因素、生活环境、工作压力、胃肠道紊乱、内脏敏感性改变、肠道微生物环境失调及脑-肠轴代谢异常等有关[5]。患者行相关检查多未见肠道器质性改变或者血清学指标改变,因此,本病多被认为与胃肠道微环境、神经因素相关,属于胃肠功能紊乱范畴[6-7]。随着生活节奏加快,本病发病率逐年升高,中医学范畴对本病没有固定病名,常以患者不同表现分类,其中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属于中医学“泄泻”范畴[8],病位在肠,病性属虚实夹杂之证,受累脏腑多见肝脾肾三脏,中医认为肝主疏泄,调畅情志,脾主水湿之运化,可升降气机,肝脏受累可邢克脾脏,导致脾胃运化失常,发为泄泻[9]。针刺疗法在本病治疗上具有一定优势,通过调节肝脾发挥渗湿止泻之功,本文研究旨在分析运用针刺疗法联合中药治疗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肝郁脾虚证),观察患者临床疗效。现报告如下。
1.1病例选择所选病例临床西医诊断符合2006年罗马Ⅲ肠易激综合征诊断标准[10]。中医诊断符合中华中医药学会脾胃分会发布的《肠易激综合征中医诊疗共识意见》中肠易激综合征(肝郁脾虚证)诊断标准。纳入标准:1)所有患者均符合,就诊前半年内频繁出现腹部不适、疼痛等,最近3个月中每月至少发作3 d,并伴有2个或更多的以下症状;2)行常规实验室检查及腹部B超、电子肠镜等均未见明显异常;3)所有患者均同意本项研究并签署知情同意。排除标准:1)经检查证实为肠道病毒或寄生虫感染、全身性疾病、食物中毒、恶性肿瘤等引起的腹泻;2)不具备肝郁脾虚证主要表现;3)既往行消化道手术,合并严重的心脑血管、肝肾、造血系统等严重原发疾病;4)入组前使用相关治疗药物其或影响本研究结果药物;5)处于妊娠或哺乳期;6)合并精神类疾病依从性较差,对本组治疗药物过敏患者。
1.2临床资料选取2015年1月至12月本院收治的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肝郁脾虚证)90例,按随机数字表法将其分为对照组以及观察组,各45例。两组患者年龄、性别、病程、体质量指数等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
1.3治疗方法两组患者均餐前口服补脾益肠丸(广州白云山陈李济药厂有限公司,规格72 g,国药准字Z44022627),每次1袋,每日3次;同时饭后口服逍遥颗粒(太极集团重庆中药二厂,规格15 g,国药准字Z51020256),每次1袋,每日3次。观察组在此基础上采用针刺疗法,取穴为双侧天枢穴、双侧上巨虚穴、双侧足三里穴、双侧三阴交穴、双侧太冲穴、百会、印堂;嘱患者取平卧位,常规皮肤消毒,快速进针,针刺深度约20 mm左右,进针后可见周围皮肤出现轻微红晕,示为得气,施捻转提插补泻法,患者以局部酸胀麻感甚至向腹部放射为度;得气后留针30min,每周5次。两组均为2周为1疗程,连续2个疗程。
1.4观察指标记录两组患者临床疗效,症状评分以及治疗前后外周血中5-羟色胺(5-HT)、神经肽Y(NPY)和降钙素基因相关肽(CGRP)的水平的变化,观察记录患者在治疗过程中出现的不良反应。临床症状评分:根据腹部不适、大便频次、大便性状、有无黏液便、有无排不尽感来进行评分,其中腹部表现根据轻中重程度计分,0~3分;大便次数1~2次/d记0分,>2次且<5次记1分,≥5次且<10次记2分,≥10次记3分;大便性状根据成形、不成形、糊样、水样计分,0~3分;有无黏液便及排便不尽感,无上述症状记0分,偶有记1分,时常出现记2分,每次排便均出现记3分。总分15分。所有患者均在治疗前后,空腹采集静脉血,以2000 r/min低温离心,收集血清,于-20℃保存备检测,采用ELISA测定患者血清中5-HT、NPY和CGRP的表达,操作严格按照说明书进行。观察并记录两组患者在治疗过程中的不良反应。
1.5疗效标准根据文献[11]制定疗效标准。痊愈:腹部相关症状消失,大便通畅,性状正常成形,日行1~2次。显效:腹部相关症状明显好转,大便次数明显减少,大便性状接近正常。有效:腹部相关症状得到改善,排便间隔时间较治疗前有所延长,大便性状得到改善。无效:临床症状均无改善甚至加重。总有效率=(痊愈+显效+有效)/总例数×100%。
1.6统计学处理应用SPSS17.0统计软件分析。计量资料以(表示,并对数据采用t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两组临床疗效比较见表2。观察组总有效率明显高于对照组(P<0.05)。
表2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n)
2.2两组患者治疗前后临床症状评分见表3。结果为治疗前,两组患者腹部不适、大便频次、大便性状、有无黏液、有无排不尽感等各方面症状积分水平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两组患者症状积分均显著下降(P<0.05);两组比较,观察组积分低于对照组(P<0.05)。
表3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临床症状评分比较(分,
表3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临床症状评分比较(分,
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与对照组治疗后比较,△P<0.05。下同。
组别 时间 腹部不适 大便频次 大便性状 有无黏液 有无排不尽感观察组 治疗前(n=45)治疗后对照组 治疗前2.52±0.79 2.98±1.00 2.91±0.86*0.96±0.22*△0.43±0.11*△0.34±0.12*△2.47±0.79 2.96±1.01 2.88±0.76 2.97±0.83 2.71±0.73 0.25±0.08*△0.31±0.03*△2.96±0.84 2.68±0.63(n=45)治疗后1.23±0.22*1.01±0.32*0.97±0.20 0.75±0.21 0.85±0.09
2.3两组患者治疗前后外周血中5-HT、NPY、CGRP的水平比较见表4。治疗后两组患者学清中5-HT、NPY、CGRP的表达较治疗前均下降(P<0.05);且观察组学清中5-HT、NPY、CGRP的表达低于对照组(P<0.05)。
表4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外周血中5-HT、NPY、CGRP水平比较(
表4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外周血中5-HT、NPY、CGRP水平比较(
组别时间CGRP(pg/mL)5-HT(ng/mL)NPY(pg/mL)观察组治疗前102.19±28.19(n=45)治疗后92.21±21.94*△对照组治疗前102.06±27.24 102.36±21.37 143.50±35.16 86.83±11.21*△120.36±23.20*△102.25±21.27 143.42±34.22(n=45)治疗后96.03±22.12*94.21±12.09*130.20±28.36*
2.4两组患者不良反应两组患者均各发生1例腹痛,1例便秘,未见明显其他不良反应,两组患者不良反应发生情况相似,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患者[12]常沿肠管出现间歇性、持续性不适或者疼痛,每次发作持续数分钟甚至数小时,临床症状多在排气排便后缓解,大便频次显著增多,大便性状多不成形,为水样便,排便时可伴有粘液便及排不尽感。本病好发于青年女性,有研究[13]显示患者发病多与情绪相关,生活习惯发生改变后易刺激本病加重,部分学者认为既往急性肠道急性感染患者可因治疗不当而转化为本病,临床上针对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多采取对症治疗。近年来不断有学者患者脑-肠轴代谢及精神情志引发本病提出新理论。根据胃肠-神经病学理论表明,内脏感觉可影响胃肠动力,而中枢神经与支配内脏感觉及活动的肠神经相互作用,因此某种程度上证明了中枢神经可支配胃肠动力,而这种关系被称为脑-肠互动,而5-HT、NPY、CGRP等神经递质在中枢神经与胃肠活动互相作用反馈的环节发挥了重要作用,有研究表明多数肠易激综合征或胃肠功能紊乱患者的外周血中5-HT、NPY、CGRP均呈异常高表达。
中医认将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列入“泄泻”范畴[14],病位在脾,与肝、肾相关,外邪侵犯、饮食不洁、情志不调均是诱发本病的外因,患者素体脾气虚损,导致痰湿积聚胃肠,患者发病前多情志异常,而肝主情志,疏泄不当则肝气郁滞,横逆害脾,故见脾气虚弱,不能运化水湿、痰湿中阻,发为此病。因此本病应扶正为主,调节脏腑气机,疏肝健脾为法,逍遥颗粒具有疏肝散肝之功可调畅情志,补脾益肠丸具有调节胃肠,补气健脾之功,两药一散以补,调节肝脾,可奏寓疏止泻之功,针对肝郁脾虚患者结合针灸治疗,采用天枢穴、足三里穴、上巨虚穴、三阴交穴、太冲穴、百会、印堂。部分取穴为肝经脾经要穴,疏肝健脾,相互作用可促进脾胃升降,涩肠止泻,而上巨虚都是止泻要穴,可起文痞涩肠止泻作用。而患者长期腹泻易出现精神心理障碍,针刺疗法还具有心身同治的整体调节作用,因此在肠易激综合征的治疗中有明显的优势[15]。
本研究结果显示,观察组临床有效率显著高于对照组,且观察组的症状评分均高于对照组,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治疗后,两组患者外周血中5-HT、NPY、CGRP相比治疗前均下降,提示三者在本病发病机制中具有一定作用,这与前期研究相吻合,而观察组患者外周血中5-HT、NPY、CGRP经治疗后低于对照组,提示针刺疗法联合中药治疗本病有可能是通过调节外周血中神经递质发挥治疗本病的作用。且治疗后,未见明显不良反听,提示了针刺疗法联合中药治疗本病的安全性。
综上所述,针刺疗法联合中药治疗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临床疗效显著,可以有效改善患者临床症状,并降低患者外周血中5-HT、NPY、CGRP,且无明显不良反应发生,安全性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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