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蓝印花布艺术与再设计

2016-09-29 01:11毛攀云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印花布梅山邵阳

毛攀云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 美术与设计学院,湖南 娄底 417000)



邵阳蓝印花布艺术与再设计

毛攀云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 美术与设计学院,湖南 娄底 417000)

纹样是邵阳蓝印花布的核心艺术形态,主要分为动物纹、植物纹、人物纹3类。邵阳蓝印花布色泽古朴浓艳而不妩媚,宁静深沉而不失自信,艺术上讲求色彩的生命美、构图的韵律美、纹样的修辞美,是民间实用艺术的典范。随着传统蓝印花布艺术的消失,通过书签系列、游戏系列、月历系列以及饰品系列作品的再设计让蓝印花布中的艺术元素与现代消费产品创意结合,形成融合时尚与怀旧于一体的文化创意产品,是传统艺术获得新生的路径。

邵阳蓝印花布;艺术;再设计

我国当下正处在一个急剧转型的历史时代,传统文化被裹挟在历史的褶皱中不经意而去,产生过深远影响的文化地理正在远离我们。熟悉的蓝印花布在近20余年来几近消失,被誉为蓝印花布之乡的邵阳如今很难再觅其踪,仅在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政策中苟延残喘。笔者怀着对乡土文化的敬意,在回味这些经典民间艺术的同时,开始思考它们的现代价值,期望激活这一珍贵的文化遗存,寻找到它们新的文化艺术空间。

邵阳蓝印花布在民间又被称为“豆浆布”,即用石灰豆浆防染花靛蓝色的双色布。它源自远古时代苗族、瑶族的“阑干斑布”与蜡缬。据《宝庆府志》和《邵阳县志》记载:唐贞观时期,邵阳境内棉纺织业兴起,邵阳人在苗、瑶腊染的基础上,首创以豆浆石灰代蜡染的印染法,至明清两朝,邵阳已成为华南乃至西南地区最大的蓝印花布生产、染印、销售的中心[1]。改革开放以后,机械复制时代与后工业革命浪潮快速挤压这些传统的印染技艺,邵阳蓝印花布逐渐衰落。虽然旧形式的生存空间萎缩,但随着民族文化的输出、文化产业的崛起,邵阳蓝印花布所淀积的民族特色文化正好遇上了新生的时代[2]。我们完全可以通过提取蓝印花布中的特色文化艺术元素,找准当代艺术开发的价值认同点,再设计生成当下的艺术产品,让邵阳蓝印花布艺术焕发新的生命力。

一 邵阳蓝印花布的纹样元素

邵阳是梅山文化的核心区,历史上曾长期属于苗族、瑶族等少数民族聚居区。宋开梅山后,梅山原始文化与汉文化融合,文化形态多元杂糅,保留至今的民间艺术文化多表征为此。因为蓝印花布颜色单一,民间艺术多在纹样上加强设计,以此来丰富蓝印花布的样式,因此,纹样成为了蓝印花布的核心艺术形态,也集中表征了这一区域的文化心理。纹样主要分为3类,即动物纹、植物纹、人物纹。

(一)动物纹样

1.凤纹

凤是楚文化的象征。凤作为楚人的图腾,是楚民的吉样物,在楚地表征为独特的文化个性和优美的艺术造型,体现了楚文化的精神,承载着地域的民族象征。楚地著名诗人屈原在文章中多次赞美凤鸟。《白虎通·五行》记载:“南方之神祝融,其精为鸟,离为莺。莺就是凤。”有学者指出:“祝融所处的高辛部落,以鸟为图腾。楚人的先民们以凤为图腾,也许是出于固有的信仰,也可能是从高辛部落移植过来的。”[3]“楚人深信自己的祖先是祝融,而祝融正是凤的化身。”[4]由于梅山属于楚地,我们在梅山的建筑、服饰、器具与民间各种艺术造型上随处可见凤的形象。凤的寓意很广,凤多喻为人的性情高洁,有君子的风范。梅山地区蓝印花布的凤纹有《凤鹿》《双凤朝阳》《凤凰牡丹》《麒麟凤凰》《凤栖牡丹》《 凤戏牡丹》《凤穿牡丹》等。《双凤朝阳》图案(见图1)是梅山印染作品中最为鲜明的经典之作,蓝底白花,纹样简洁。中间一轮团花突出,象征太阳;两只凤凰呈朝阳之势,寓意光明美好,祈求吉祥幸福的良好愿景,意指安定繁荣昌盛的时代。《麒麟凤凰》图案承载多样艺术元素,外围4只凤凰灵活生动,十分抢眼;牡丹只有两簇花朵,简洁省略;中间两只凤凰站立,与外围的4只凤凰形成对照,体现印染技艺之高;两只麒麟为龙头、狮身与牛尾,是梅山地区的经典造型;四周加菊花点缀。整体风格简洁清新,却包涵丰富的民间寓意。

2.龙纹

龙纹在梅山地区的广泛应用,是汉文化与梅山原始文化互渗的表征。龙是汉文化标致性图腾,在中原文化中随处可见。在梅山地区,龙沿袭了汉文化中的吉祥、赐福与权贵的寓意。在梅山印染作品中,龙多与凤同时出现,表达龙凤呈祥的涵义;“双龙戏珠”多印染在儿童的肚兜上,表达望子成龙、驱赶邪恶、保佑儿童无病无灾的思想。龙纹在各民族的演绎中,影响力不断拓展,文化内涵博大深广,在梅山蓝印花布中关于龙的表现形式还有《双龙抢珠》《龙凤吉祥》等。《双龙抢珠》是梅山地区较为常见的吉祥图案(见图2),中心圆内是4支金鱼戏莲花的纹样,“金鱼戏莲”在梅山地区有繁衍生殖与金玉满堂等寓意;主图“双龙抢珠”与中心图相呼应,表达繁衍生殖和富贵吉祥之意;上下两个大大的盘长纹与四周的回纹一道表示生生不息、连绵不断之意。《龙凤呈祥》图案最大的特点是没有其他设计的固定边框,没有固定的单一对称,呈散花结构,以“双龙戏珠”和“凤戏牡丹”为主题的纹样呼应点缀,还穿插了“鱼戏荷花”和“奔鹿”等,很有现代多元开放设计的范式,风格古朴又有现代品格,适合服饰设计应用。

图2 印染床单·双龙抢珠(邵阳县文化馆收藏)

3.蝙蝠纹

因“蝠”与“福”同音,字形相近,蝙蝠纹在梅山地区应用较广,是梅山民间艺术中常见的寓意吉样的装饰纹样。蝙蝠纹的寓意很广,如表喜庆的“福寿如意”、祈幸福的“红福捧寿”、祈官禄的“福禄双收”等。梅山蓝印花布中的蝙蝠纹图案有《四福牡丹》《福寿同春》等。《四幅牡丹》(见图3)的中心圆是双凤戏牡丹图案,与外围的白头鸟、牡丹图纹一起表达夫妻白头到老、生活富裕美满之意;边角是4只细腻逼真的蝙蝠,寓意四季有福;边框是绣球纹与蝴蝶纹,寓意夫妻和谐恩爱、多子多福。整个画面层次空间丰富,构图精美。

图3 印染被面·四幅牡丹(长218厘米, 宽198厘米,益阳地区生产,湖南省群众艺术馆藏)

(二)植物纹样

1.牡丹纹

自唐代以来,牡丹很受人们的喜爱,是繁荣昌盛、美好幸福的象征,宋代喻牡丹为“富贵之花”。受汉文化的影响,梅山地区将牡丹广泛应用到蓝印花布上。在梅山蓝印花布上的牡丹纹,内涵生活化,表达富贵吉祥的生活愿景;造型上受印染技艺的限制,以蓝白点刻呈现,多与其他动物纹样搭配,紧凑而均衡。代表性作品有《凤戏牡丹》《凤栖牡丹》《凤穿牡丹》《凤凰牡丹》等。《凤戏牡丹》(见图4)可谓梅山蓝印花布中牡丹的经典代表作,印染被面由4块布面拼接,宽大完整,庄重大气。中央是4只抽象化的凤纹,连同中心圆在内的10只凤凰,形态活灵活现,与牡丹相应成趣,风格清晰流畅,是同类图案中最常见的一种。图中的凤凰如雕刻画,尾部采用阳刻,其他部位采用阴刻,画面布局阴阳搭配,疏密合适,装饰风味浓郁,是蓝印花布中的佳作。《凤栖牡丹》属于梅山地区流行的凤栖牡丹喜相逢的经典图案。中间的双凤栖于牡丹,牡丹花开富贵,双凤呈祥舒展;四周卷草纹围绕修饰,角花分别设计4只蝴蝶,线条清秀流畅;边框采用粗犷的回纹,寓意连绵不断、吉利永长。《凤栖牡丹、蝶戏牡丹》与梅山地区的同类纹样相比,不同之处在于凤的双爪前伸,与牡丹花的枝叶接触,栖身于牡丹之势更加明显,中心图案变换为8只蝴蝶围绕牡丹。蝴蝶是产籽甚多的昆虫,在苗族神话中,是产12颗蛋后变成12兄弟的“蝴蝶妈妈”,被赋予了人类繁衍的创世典故。在梅山民间美术中,蝴蝶与花成为配偶形象在各种艺术载体中较常见,如,“蝶恋花”表达男欢女爱。凤栖牡丹与蝶戏牡丹搭配设计,呈现一派喜气融融与富贵吉祥的景象。

图4 印染被面·凤戏牡丹 (长220厘米,宽210厘米,湖南省博物馆藏)

2.莲花纹

莲花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成为我国装饰时广泛使用的花纹,主要应用于石窟壁画、瓷器、砖瓦等。莲花在佛教中被十分推崇,象征着教义的纯洁,有女性子宫的隐喻,传说佛祖释迦摩尼就诞生于莲花中;同时,莲出污泥而不染的君子观也被广为接受,因而莲花成为传统文化中的经典纹样,用来寓意高尚的品德与节操,或指夫妻恩爱,因莲多子而喻意多子多福。如《金鱼戏莲》图,其中的金鱼游于莲花之中,用花苞巧妙串联;整体构图呈池塘形,外方内圆,表方正圆满之意,四角蝴蝶有多子多福的用意。关于这个图案,有的人从莲花外形与佛教渊源解读为生殖崇拜,有的人则从鱼和莲的多子解读为多子多福。闻一多在《说鱼》一文中就写到:“‘莲’谐‘怜’声,这也是隐语的一种,这里是鱼喻男,莲喻女,说鱼与莲戏,实等于说男与女戏。”鱼戏莲寓意男情女爱,在中国传统文化意象中很常见。有的人则从谐音上解读,认为莲和鱼在一起包含“年年有余”的用意。《凤戏牡丹、金鱼戏莲》(见图 5 )图案是梅山较典型的印染花布风格,其内容较丰富,刻画较细腻,没有采用大块的白,多用小块面与细点、细线造型。中心的金鱼戏莲花纹样寓意高洁吉祥、年年有余,4组双凤戏牡丹纹呈富贵而祥和的气象,4角各有1只张开双翅的喜鹊闹梅纹样。凤凰、喜鹊、金鱼的造型都十分清秀,其线条流畅秀婉,寓意欢乐吉祥,画面喜庆耐看。

图5 印染被面·凤戏牡丹、金鱼戏莲 (湖南省群众艺术馆藏)

3.梅花纹

梅花纹是民间最喜闻乐见的传统寓意纹样之一。梅花纹有5瓣梅花,表示福、禄、寿、喜、财五福;又与松、竹并称为“岁寒三友”,有高洁之性情;梅是花中寿星,能枯木发新枝,更能在严寒中含苞绽放,象征生命力。梅花纹在宋代已经被广泛应用到各类装饰设计上,不仅深受文人士大夫的喜爱,也在民间广泛流传,进一步生活化,梅花纹不断与其它纹饰组合成新的图案。在梅山地区,梅花纹与各种动植物纹样组合,形成了鲜明的地域风格,如《梅花》《喜鹊登梅》《孔雀梅花》等。《梅花》(见图 6)主题鲜明,核心图案为正中间的梅花纹,布局十分讲究,风格写实,花枝舒展,花蕾含苞待放,风霜高洁之意境跃然其上。四角有如意蝙蝠纹,寓意有福吉祥,与梅花呼应。四周是蓝底白花,色彩凝重,烘托出中间的白底梅花纹,构图紧凑,突出主题。

图6 印染方巾·梅花 (湖南省群众艺术馆藏)

(三)人物纹样

邵阳蓝印花布的人物纹样多来源于民间传统故事,如《麒麟送子》《刘海戏金蟾》《姊妹观花》等。《麒麟送子》中的“麒麟”是传说中的“仁兽”,在民间是被赋予可送子嗣的吉祥灵兽。经典的麒麟送子图是童子持莲和笙,乘麒麟自天而降。“莲”和“笙”寓意连生,表达连生贵子的意思。而在邵阳蓝印图案中,童子一手执令旗,一手举着桂枝,寓意受天指示,赠与贵子之寓意。麒麟送子与周围的牡丹纹、梅花纹、菊花纹等组合,线条活泼、流畅,布局疏密有致,充满灵秀之气,整体画面洋溢着吉祥喜庆的气氛。《刘海戏金蟾》(见图 7)来源于民间神话故事,即刘海少年时上山打柴,看见路旁一只三足蟾蜍受伤,便赶快上前为之包扎伤口,蟾变成了美丽的姑娘,并与刘海成婚生子,妻子能口吐金钱和元宝。因此,“刘海戏金蟾”常寓意财富吉祥。民间艺术中常见的图式是一个孩童双手撑起一串金钱,戏引脚下的三足蟾。在邵阳蓝印艺术中,讲究对称,在圆形格局中,绘对称的两个孩童蹲下,与蟾相戏,趣味更浓,装饰性更强,边饰有卷草纹、盘长纹、菊花纹等,艺术风格古朴而典雅。

图7 刘海戏金蟾(现为复制纹样)

二 邵阳蓝印花布的艺术特征

邵阳蓝印花布以其独特的纹样和蓝、白色彩搭配,呈现了梅山地区的文化形态与民间的审美特性,色泽古朴浓艳而不妩媚,宁静深沉而不失自信,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经久耐看,是最富特色的民间工艺品,其艺术精髓受多民族文化艺术和梅山原生民俗文化的综合影响。

(一)色彩的生命美

邵阳蓝印花布的蓝取材于蓼蓝草,是绿色生命的一种延续。邵阳蓝印花布不仅是植物生命的鲜活言说,也是梅山人生活习俗与信仰的一种生动表述,突显出一种生命的艺术张力。蓝色在梅山地区又被称为青色,青对应的是“五行说”中的木,它是春天万物复苏的代表,正如《尚书·洪范》中所阐述的:“青,生也;万物生长之色也。”[5]可见,作为属木的青色是春天万物生长的颜色,即言说“生命”之色。《尔雅》写道:“春为青阳,谓万物生也。”自古,青色即春天生命的象征。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阴阳之道与万物生生不息的生命之道深深影响着我国传统的艺术观念。邵阳蓝印花布中的白色与蓝色如太极中的两仪,产生万象,使得各种动植物纹样在蓝白搭配之间鲜活生动,讲述一个民族永恒不灭的生命追求。白底蓝花或蓝底白花的蓝印花布反映了《周易》阴阳观中的和谐、共生互补的阳刚与阴柔之美。这种蓝白在我国传统文学中也多有表述,如王维《送邢桂州》中的“日落江湖白,潮来天地青”、《终南山》中的“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云”。正如《周礼·考工记》中对色彩搭配的描述:“青与白相次也,赤与黑相次也。”可见,蓝印花布的蓝白衬托有着深厚的传统审美基础。

(二)构图的韵律美

大局对称、细节活泼是邵阳蓝印花布的重要艺术特征。整体构图采用中国传统装饰画的对称风格,简洁明快,构图饱满,普遍采用框架式结构和中心圆相结合的形式,边框角花都讲究对称,以衬托中心主体图案,形成和谐而主次分明、结构严谨的对称构图。如,《凤栖牡丹》中的凤凰、牡丹、蝴蝶等都是一一对应,紧凑而有艺术张力。但邵阳蓝印花布更追求活泼的韵律美,除了点与线外,散花、缠枝花、满地花、格子花等随处可见,星星点点错落有致,排列极具韵律美、节奏美。如,缠枝花用枝蔓把散花连接起来,活泼自然,富有韵律感;满地花有地纹和浮纹2个层次,地纹采用万字花、散花、鱼子点状等作底,细而小,上面排列散花状浮纹,虚实相生,层次感强;格子花的外形多样,有方形、菱形等,节奏明快。

邵阳蓝印花布注重用点构图,较多地运用大块蓝白、粗点、宽线来表现对象,考虑蓝、白颜色的面积关系,纹样与底色形成一种空间层次感。布局大胆,动静结合,穿插巧妙,平稳中体现节奏的律动,整个画面洋溢着富有生机活力的乡土气息[6]。

(三)纹样的修辞美

所谓纹样的修辞,即通过各类纹样符号,实现民俗观念的直观表达和有效传播。纹样修辞是一种话语方式,通过修辞所依托的具体纹样言说生活理想与情感。邵阳蓝印花布纹样众多,每一种纹样都包含丰富的民俗文化信息,采用暗喻、谐音、类比等手法展现了梅山民间憧憬美好未来的理想和信念,极具民俗文化的修辞美。如,蝙蝠纹谐音“福”,鱼纹谐音“余”,莲花纹谐音“连”与“年”,牡丹、龙凤寓意富贵吉祥,梅花、荷花寓意性情高洁,这些纹样被广泛采用,体现民间向往富贵有余、吉祥幸福的美好生活愿景。邵阳蓝印花布的整套修辞美学,植根于梅山厚重的文化土壤,寄予了老百姓数百年来朴素的情感。他们通过给新郎新娘的被子印上“麒麟送子”,祝福新郎新娘早生贵子;在门帘上印上4条金鱼,希望家庭四季有余;在儿童的肚兜上印染龙纹、长命锁,寄望孩子长命富贵。这一套符号化的修辞体系,是邵阳蓝印花布真正的艺术文化核心,即使蓝印花布的载体消失了,这套符号体系仍会散发永恒的光芒。邵阳蓝印花布的这种符号化修辞美学,正是当下文化旅游创意产品开发的重要艺术内核。

三 基于邵阳蓝印花布的再设计

邵阳蓝印花布艺术元素丰富、艺术特征突显,随着传统蓝印花布艺术的消失,这一传统艺术文化如何新生,成为一个值得关注的话题。让蓝印花布中的艺术元素与现代消费产品创意结合,形成融合时尚与怀旧于一体的文化创意产品,我们认为是值得探索的一条路径。因此,我们完成了如下系列创意设计。

(一)书签系列

书签系列作品(见图 8 ),采用蓝白两色和邵阳蓝印花布中的动植物等纹样,与古典的古琴、旗袍、窗棂结合,形式与内容统一,清和淡雅,韵味其中,既有厚重文化,又能托形言志。

图8 书签系列(设计/赵子怡、吴佳、冯紫锦,指导教师/毛攀云)

(二)游戏系列

游戏系列是将邵阳蓝印花布中的纹样、颜色进行提取再设计,与生活中常见的游戏产品结合并创新,形成风格独特的游戏新产品,使产品附加传统文化和时尚、怀旧情调。一种是与传统的扑克牌结合,在内容和视觉上进行创新(见图9 );一种是模仿开发的桌游,将邵阳蓝印花布元素与现代风靡的桌游“大富翁”结合,传统的优雅融合创意玩法,风格化的产品更受欢迎。

图9 游戏系列(设计/冯殿均、王铎、张国梁、 郭书琴,指导教师/毛攀云)

(三)月历系列(挂历、台历)

月历系列有挂历与台历。我们根据月历的文化特性,在邵阳蓝印花布中提取相应的图案进行再设计(见图 10 ),将蓝印花布中的色彩与印染纹样设计成月历,文化寓意吉祥,风格宁静、质朴、淡雅,尽显文化与自然之美,集怀旧与时尚于一体,融实用与收藏于一处。

图10 月历系列(设计/刘静芝、 刘宇祥、孙玉君,指导教师/毛攀云)

(四)饰品系列

蓝印花布做成服饰,已经有较多的产品,但主要集中在现代服装设计。我们开发的饰品系列,重点放在邵阳蓝印花布的具体元素的再设计,主要针对

各类饰品进行设计。如,提取抽象的莲花纹做成缀饰,提取凤尾纹和鱼纹做成耳坠,提取牡丹花纹做成手链,都显得精致、古典而不失时尚(见图 11)。

图11 饰品系列(设计/陈梦琪、王雨婷、 陈舒宁,指导教师/毛攀云)

邵阳蓝印花布以其经典的色彩和纹样曾经深受老百姓的喜爱,是民间实用艺术的典范。随着多元文化的发展,多元艺术样态逐渐占据了人们的日常生活,蓝印花布艺术只有通过再设计,发挥其恒久的艺术魅力,调动人民的艺术情感,设计成为新的时尚消费产品,才有可能获得新生[7]。

[1]湖南省文化厅.湖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三[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09:1087.

[2]石潇纯,彭芃.大梅山区域旅游协作的SWOT分析[J].邵阳学院学报,2015(3):72-77.

[3]张正明.楚文化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55:8.

[4]张正明,藤壬生,张胜琳.凤斗虎图像考释[J].江汉考古,1984(1):16-18.

[5]张杰,张伟.五行说传统色彩观的传承与发展[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2010 (2):166-168.

[6]罗仕红,吴昊.多民族文化影响下的邵阳蓝印花布纹样的艺术特征及其民俗意蕴[J].艺术教育,2012(12):171-172.

[7]李倩.湘西土家织锦产业的发展困境与扶植措施[J].湖南第一师范学院学报,2015(6):102-105.

(责任编校:彭芬辉)

Shaoyang Flower-Printed Blue Cloth: Art and Redesign

MAOPan-yun

(School of Art and Design, Hunan University of Humanitie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Loudi 417000, China)

Fabric print is the most important element in the art of traditional Shaoyang flower-printed blue cloth. Prints on the cloth fall into three categories: animal prints, plant prints, and human figure prints. The color of Shaoyang flower-printed blue cloth is beautiful and of primitive simplicity, giving an air of deep tranquility and confidence. As the color shows a beauty of life, the design a beauty of rhythm, and the prints a beauty of symbolism, Shaoyang flower-printed blue cloth has become a great example of China′s practical folk arts. The modern age has seen the decline of such art, but a creative combination of the artistic elements in the cloth and modern consumption products, e.g. the redesign of bookmarks, games, calendars, and accessories, leads to a possible rebirth of it.

Shaoyang flower-printed blue cloth; art; redesign

2016-02-26.

湖南省高校创新平台开放基金项目“梅山民俗艺术资源的保护与开发应用”(14K054)。

毛攀云(1977—),男,湖南新化人,湖南人文科技学院美术与设计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梅山民间艺术。

J522

A

1673-0712(2016)04-002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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