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FO审计师背景、事务所关联与会计稳健性

陕西服装工程学院　程红英

CFO审计师背景、事务所关联与会计稳健性

陕西服装工程学院程红英

本文选取了2003年至2012年在我国A股证券市场上市企业中发生过CFO变更的企业作为初始样本，因考虑到研究过程中需要对企业在发生CFO变更前后两期相关变量进行分析，因此实际数据期间是2001年至2014年。本文对CFO的简历进行了收集，对其审计师背景、事务所关联和企业会计稳健性之间的联系进行了分析。研究表明：企业CFO具有审计师经历可以有效提升企业会计稳健性；当企业所聘请的CFO具有审计师经历并且有“事务所关联”时，企业在发生CFO变更后会计稳健性将明显上升；审计师经历形成的谨慎性在审计师“间接跳槽”担任CFO后已经不明显并且在其离开事务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弱化。

审计师背景事务所关联会计稳健性

一、引言

所谓“事务所关联”指的是CFO具有审计师背景，并且跳槽以后的企业外部会计师事务所是其原来任职的事务所。CFO具有“事务所关联”背景时，一方面存在着损害事务所审计独立性的可能，将会导致企业会计信息质量降低；另一方面，企业CFO为了规避“密切关系威胁”，在进行企业会计审核时将会执行更加严格的审计程序，对于企业会计信息质量有一定的提升作用。各国各地区的法规都对企业管理人员具有“事务所关联”的雇佣行为有着一定程度上的限制。基于高层梯队理论和有限理性理论，当个人进行某种决策时并不能保持完全的理性，常常受到个人价值观、认知程度和个人经验等因素的影响。通常来讲，审计师必须具备相当程度的谨慎性，这是其职业道德、职业态度和专业素质，是担任审计师工作人群的一项十分关键的职业特征，会对审计师思维方式造成一定的影响，从而对其做出决策造成一定的影响。相较于不具有审计师背景的CFO，有审计师背景的企业CFO更有可能因其自身具有的谨慎性对企业财务行为和企业绩效造成特定影响。

对于上市公司高管具有审计师背景这一问题，以前的研究分析大多数更为关注企业高管具有的“事务所关联”背景，通常站在审计师角度对其和事务所审计收费和审计独立性之间的关联性进行研究，很少有学者研究具有审计师背景的企业CFO和企业会计信息质量之间的关系。实际上，企业CFO作为负责管理企业财务体制的最高管理人员，随着企业近年来出现越来越多的财务重述现象，更多的西方学者开始对企业CFO个人特征和企业所发生的财务重述现象之间的关联性进行研究分析；为了更好的对CFO个人效应与企业固定效应进行区分，本文在2001年至2014年我国A股上市企业所发生的CFO变更事件基础上，以审计师职业谨慎性为出发点，将企业会计信息质量的代理变量设置为企业会计稳健性，对企业CFO具有的审计师背景和事务所关联与企业会计稳健性之间的关联性进行研究。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审计师所具有的职业谨慎性是审计师最基本的职业道德、职业态度和专业素质，但是不同的审计师在此方面有着一定的差距，不具有完全不变的稳定性。根据高层梯队理论和有限理性理论，当审计师离开事务所进行企业任职成为CFO后，其以往的个人认知、价值观和风险偏好将会对其决策行为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所以说，审计师具有的谨慎性将会在其进企业担任CFO，成为其解决问题的策略之一，具体表现在：对于企业会计处理，具有审计师背景的CFO将更倾向于采取更为谨慎的会计政策和财务信息，对于企业的会计稳健性有着一定程度的提升作用。除此之外，因为其在事务所当中接受过系统化的专业训练，因此其有着相较于不具有审计师背景的CFO有着更充分的会计和审计专业知识，知道在企业财务审核中如何使用会计政策，怎么进行财务报告对于企业会计稳健性有着提升作用。也就是说，企业CFO具有审计师背景将对企业会计稳健性有着一定的正向提升作用。

具有审计师背景的CFO有着审计和会计两方面的知识技能，这样的CFO对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流程和审计方法有着深入的了解，不论其是否来自于该事务所。所以说，这样的CFO存在着通过某种会计处理方法规避财务审查，进行财务舞弊的可能性，对于企业会计稳健性有着降低风险。当企业治理机制较弱，有“内部人控制”现象时，CEO将会对CFO权利发挥起到限制作用，并且有可能会要求CFO进行财务舞弊。为了保住自己的职务，CFO选择听从CEO的要求，这将会使得企业财务信息稳健性有所降低。当企业将CFO采取业绩和激励机制挂钩时，一部分CFO为了保障自己的权益，即使在没有CEO压力的情况下，也会进行财务舞弊，损害企业会计稳健性。综上所述，企业CFO具有审计师背景对于企业的会计稳健性有着正反两方面的影响。所以说，本文做出如下假设：

H1a:相较于不具备审计师背景的CFO，聘请具有审计师背景的CFO将会提升企业会计稳健性

H1b:相较于不具备审计师背景的CFO，聘请具有审计师背景的CFO将会降低企业会计稳健性

“事务所关联”是当CFO具有审计师背景的一种特殊情况，指的是企业现在的外部会计师事务所是现任CFO以前所在单位。基于社会资本理论，有着审计师背景的CFO因为和以前所从事的事务所之间有着一定的关联性，存在着一定的可能性会对现任职企业和事务所之间的关系产生一定影响。基于事务所和审计师角度，站在审计职业道德规范方面来看，CFO具有“事务所关联”可能会产生“密切关系威胁”，进而对财务审计的独立性造成损害。当预期企业CFO存在盈余操控动机时，基于控制风险角度，事务所将会基于质量控制准则，派遣更富有专业能力和经验的审计人员对企业进行更为严格的财务审计，给企业预留更少的盈余自主裁量权，确保企业会计信息质量。CFO也预期以前所任职的事务所将会因为“密切关系威胁”派遣更具有专业能力和经验的审计师对企业进行财务审计，实施更为严格的审计程序，进而对于企业财务信息质量更为重视，有利于企业会计稳健性的提升。

当具有审计师背景的CFO和企业外部事务所之间存在着“事务所关联”关系并且其在任职于事务所期间属于高层或者和高层具有良好的私人关系时，事务所的审计师极有可能因为对于其过度友好或信任，致使审计丧失独立性，对企业进行比较宽松的审计，留给企业更多地盈余自由裁量权，企业会计稳健性将会因此降低。对于事务所而言，其十分乐意看到自己的雇员前往企业任职，为事务所输送非审计业务，这已成为事务所进行业务拓展的一项重要途径。CFO与事务所审计人员之间的专业认同很有可能将会导致对企业进行审计的审计师因对CFO产生信任感从而实施更为宽松审计策略，而CFO和事务所之间存在的利益输送很可能将使得审计人员实施更为宽松的审计程序，留给企业CFO更多地盈余自由裁量权水平。也有可能企业CFO和审计人员相互勾结，共同进行财务舞弊，这将会降低企业会计稳健性。综上所述，当具有审计师背景的CFO和企业外部事务所之间存在着“事务所关联”关系时，企业会计稳健性将会受到两方面的影响。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2a:相较于企业CFO具备审计师背景却没有“事务所关联”的企业，聘请具有审计师背景并且和事务所之间存在着“事务所关联”CFO的企业具有更高的会计稳健性

H2b:相较于企业CFO具备审计师背景却没有“事务所关联”的企业，聘请具有审计师背景并且和事务所之间存在着“事务所关联”CFO的企业具有更低的会计稳健性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取和数据来源本文选取了2003年至2012年在我国A股证券市场上市企业中发生过CFO变更的企业作为初始样本，因考虑到研究过程中需要对企业在发生CFO变更前后两期相关变量进行分析，因此实际数据期间是2001年至2014年。对样本企业的筛选规则如下：（1）去除了金融行业上市企业；（2）去除了在发生CFO变更前后两年无完整CFO简历的样本企业；（3）去除了企业前任CFO任职期少于两年的企业和新上任CFO任职期少于两年的企业。这是因为倘若企业CFO任职时间过短，其对于企业的影响将不会太过明显，所以本文认为企业前任和现任CFO至少应在同一企业当中任职超过两年。经过筛选后，得到1381个样本。本文所使用的财务报表数据源自CCER和国泰安CSMAR数据库，企业管理人员资料主要来自国泰安CSMAR数据库，部分数据来自于新浪财经、凤凰财经、巨潮资讯网、企业披露年报、企业上市招股说明书、董事会公告，经手工整理后用于完善企业CFO简历。本文主要使用了SAS9. 2和Stata11.0等数据处理软件。

（二）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会计盈余（EPSi，t-1/Pi，t）。在对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进行衡量时，本文所使用的变量是会计盈余。采用Basu（1991）的盈余—股票报酬关系模型检验企业CFO审计师背景和其具有事务所关联和企业会计稳健性之间的关联性。模型如下:

其中，EPSi，t代表的是企业i在t年的每股净利润；Pi，t-1代表的是企业i在t年初的股票开盘价；EPSi，t-1/Pi，t代表的是会计盈余。基于会计谨慎性原则，相较于对好消息的确认，企业确认坏消息的速度要更加迅速。企业当期会计盈余可以很好的对企业本期所有坏消息加以反映，但是却不能反映所有的好消息。所以说，企业股票收益和企业当期会计盈余之间所存在的负向关联性要远胜于两者之间的正向关系。也就是说，负向关联性更为显著。所以，在模型（1）中的β3代表的是“坏消息”发生时，企业会计盈余反应系数的增加值。倘若企业具有稳健的会计信息，那么β3显著为正。

哑变量（DR）：其取值主要取决于RET的值，当RET<0时，DR=1；当RET≥0时，DR=0。

新任CFO审计师背景（CPACFO）。因为在本文中，所考察的主要内容是具有审计师背景的企业CFO和不具有审计师背景的企业CFO和企业会计稳健性之间是否存在明显的差异。所以说，设置哑变量CPACFO。如果企业新任CFO具有审计师背景，则CPACFO=1，反之则CPACFO=0。

事务所关联（AFF）。“事务所关联”实际上是在企业CFO具有审计师背景时的特殊形式。在本文当中，本文首先比较了企业CFO是否具有审计师背景和企业会计稳健性方面的差异，因为当企业CFO具有审计师背景并且和企业外部事务所存在关联时与企业CFO不具有审计师背景的样本企业数量差距较大，所以并没有对此两者进行实际情况下的会计稳健性的差异检验。其后在CFO具有审计师背景的企业样本中设置哑变量AFF。当企业CFO和事务所存在事务关联性时取1，否则为0。

CFO变更（CHA）。为了确定CFO审计师背景、CFO具有事务所关联和企业会计稳健性之间的关联性，本文进一步分析了同一企业所聘任CFO是否具有审计师背景和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之间的差异和当企业CFO具有审计师背景情况下，其是否存在事务所关联和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之间的差异。因此，本文设置了哑变量CHA。当企业CFO发生变更时，CHA=1，反之取CHA=0。本文主要变量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说明

（三）模型构建基于上述模型（1），本文在模型中引入了新任CFO审计师背景哑变量“CPACFO”，构建了如下模型。这一模型的目的在于检验企业新任CFO具有审计师背景对企业会计稳健性产生的影响：

在上述模型（1）中引入事务所关联的哑变量“AFF”，就可以得到如下模型。这一模型的目的在于检验企业CFO存在事务所关联和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之间的关系：

在上述模型（1）中引入CFO变更哑变量“CHA”，就可以得到如下模型。这一模型的目的在于检验企业CFO变更和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之间的关系：

四、实证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根据前文所述，企业前任和现任CFO都必须在企业任职两年以上，因此本文选取企业发生CFO变更前两年（t-2，t-1）和变更后三年（t，t+1，t+2）作为本文的研究时间段。表2为对模型中部分主要变量进行的描述性统计。在对上表进行分析后得知。在总共1381个样本中，EPS/P平均值和中值都大于0，这表明大多数企业都处于盈利状态。EPS/P极大值是0.312，极小值是-2.854，两者相差较大，这表明不同企业之间存在着较大的盈利状况差别。CPACFO平均值为0.064，这表明有88个样本企业的新任CFO具有审计师背景。而AFF平均值是0.041，这表明有64个样本企业的CFO具有事务所关联特性。

表2　全样本中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二）相关性分析表3为模型（2）中各个变量间的Pearson相关系数。由表3可得，CPACFO×DR×RET的系数大于零，并且在处于1%水平时呈现出显著性。也就是说，当企业所聘任的CFO具备审计师背景时，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将高于那些CFO不具备审计师背景的企业。这一结论初步证明了假设H1a的正确性。也就是说，相较于CFO不具备审计师背景的企业，CFO具备审计师背景的企业具有更高的会计信息稳健性。

表3　各变量的相关系数矩阵

（三）回归分析

（1）CFO审计师背景和企业会计稳健性之间的关系。表4是具有审计师背景的CFO和不具备审计师背景的CFO分别在企业进行CFO变更前两年（t-2，t-1）、变更后两年（t，t+1）、变更第二年及第三年（t+1，t+2）、变更后三年（t，t+1，t+2）与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影响的多变量回归分析结果。

由表4可知，在发生CFO变更前（t-2，t-1），CPACFO× DR×RET的系数并无显著性，这表明聘任具备审计师背景CFO企业和聘请不具备审计师背景CFO的企业在发生CFO变更前，不存在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方面的差异。而在发生CFO变更后三年（t，t+1，t+2）和不包括变更当期（t）的变更后两年（t+1，t+2），CPACFO×DR×RET系数为正并且表现出显著性，分别在处于10%水平和5%水平呈现出显著性。这说明当企业发生CFO变更后，相较于新任CFO不具备审计师背景的企业，所聘请CFO具备审计师背景的企业具有更高的会计稳健性更高，这一结论支持了假设H1a的正确性。由表4可知，CPACFO×DR×RET的系数在不包括发生CFO变更当年（t）的发生CFO变更后两年（t+1，t+2）年时比发生CFO变更后三年（t，t+1，t+2）更为明显，并且在发生CFO变更后的连续两年（t，t+1）并无显著性，这表明在发生CFO变更当年（t）对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或许存在着一定程度上的影响。

（2）CFO“事务所关联”和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之间的关系。具备审计师背景但是不具有“事务所关联”的CFO和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的检验。表5是CFO具备审计师背景但是不具有“事务所关联”的企业和CFO不具备审计师背景的企业分别在变更前两年（t-2，t-1）、变更后两年（t，t+1）、变更第二年及第三年（t+1，t+2）、变更后三年（t，t+1，t+2）对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影响的多变量回归分析结果。由表5可知，CPACFO×DR×RET的系数在发生CFO变更前两年（t-2，t-1）并无显著性，这说明企业CFO具备审计师背景但不存在“事务所关联”的企业和CFO不具备审计师背景的企业就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而言并没有明显的差异性，而在不包括发生CFO变更当年（t）的变更后两年（t+1，t+2），CPACFO× DR×RET这一系数为正并且呈现出显著性，在处于10%水平下表现出显著性，这就意味着在这两年中（t+1，t+2），CFO具备审计师背景但却无“事务所关联”的企业其会计信息稳健性将较之于CFO不具备审计师背景的企业更高。除此之外，CPACFO×DR×RET这一系数在发生CFO变更后的连续两年（t，t+1）和连续三年（t，t+1，t+2）并无显著性，有可能在发生CFO变更后较短时间内，企业新任CFO对企业的影响尚不明显。这一结果支持了假设H1a的正确性。

表4　CFO审计师背景与会计稳健性的关系

表5　CFO审计师背景（无“事务所关联”）与会计稳健性的关系

CFO“事务所关联”对企业会计稳健性的检验。基于模型（3），表6提供了具备审计师背景并且和事务所之间存在“事务所关联”的CFO和虽有审计师背景且具备“事务所关联”的CFO分别在发生CFO变更前两年（t-2，t-1）、变更后两年（t，t+1）、不包括变更当年（t）的变更后两年（t+1，t+2）、变更后三年（t，t+1，t+2）对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影响的多变量分析结果。AFF×DR×RET这一系数是本文需要考察的变量。由表6可知，根据这一系数，聘任具有审计师背景并且具有“事务所关联”CFO的企业和聘任具有审计师背景但时却不具备“事务所关联”CFO的企业就发生CFO变更之前，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并无较大差异。而在变更后两年（t，t+1），AFF×DR×RET系数将大于零，并且在处于5%水平时呈现显著性。这一现象表明，相较于CFO具有审计师背景但是却没有“事务所关联”的企业，所聘任的CFO具有审计师背景并且有着“事务所关联”CFO的企业具有更高的会计信息稳健性，这一结论很好的支持了假设H2a。同时，这一情况也表明相较于不具有事务所关联的CFO而言，具有事务所关联的CFO将会在会计系统和会计政策方面对于任职企业更为熟悉，其将更快融入企业并对其造成一定的影响。

表6　CFO“事务所关联”与会计稳健性的关系

（3）CFO变更对会计稳健性的影响。从上述实证检验结果得知，在发生CFO变更当年（t）企业财务行为有可能受到前任和现任CFO的交叉影响，新任CFO和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之间的关联性无法得到良好的反映。所以，在对该部分进行纵向分析时，去除了在CFO发生变更当期（t）的样本数据。表7为考虑（t-2、t-1、t+1、t+2）年度企业CFO发生变更前后是否具有审计师背景企业和会计信息稳健性之间关联的回归结果。表8为考虑（t-2、t-1、t+1、t+2）年度企业CFO发生变更前后CFO是否具有事务所关联和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关系的回归结果。CHA×DR×RET这一系数需要我们进行重点关注。由表7可知，当聘任CFO具有审计师背景CFO的企业在两个观察期内，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CFO发生变更后有明显的提高，尤其是当去除CFO发生变更当年（t）之后的变更后两年（t+1，t+2），和CFO发生变更前两年相比（t-2，t-1），CHA×DR×RET这一系数在处于1%水平时呈现出显著性。综上所述，具有审计师背景的CFO可以有效提升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这一现象有力的支持了假设H1a。

表7　CFO变更前后CFO有无审计师背景公司与会计稳健性关系的回归结果

由表8可知，不管企业CFO有没有事务所关联，在不包括CFO发生变更当年（t）的变更前两年至CFO发生变更后一年（t-2，t-1，t+1，t+2）观察期内，CHA×DR×RET这一系数大于零，并且在处于1%水平时呈现出显著性。这从总体上说明企业CFO存有“事务所关联”可以有效提升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除此之外，相较于具有审计师背景但是却没有“事务所关联”的CFO，其提升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的作用更加明显。这一结论支持了假设H2a的正确性。综上所述，相较于CFO不具有审计师背景的企业，聘任具有审计师背景CFO的企业具有更高的会计稳健性，CFO审计师背景可以有效提升企业会计稳健性；与此同时，相较于CFO具有审计师背景但是却没有“事务所关联”的企业，聘任具有审计师背景并且和事务所之间存在着“事务所关联”CFO的企业具有更高的会计信息稳健性，CFO“事务所关联”对于提升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有着更为明显的影响。对企业进行实际分析的结果验证了假设H1a和假设H2a的正确性。

五、结论与建议

本文得出如下结论：CFO具有审计师背景可以有效提升企业会计稳健性；聘任具有审计师背景并且和事务所之间存在“事务所关联”CFO的企业会计稳健性提升更为显著；因审计职业形成的谨慎性通常在审计师离职出任企业CFO后不再明显。同时提出以下建议：第一，具有审计师背景或者是和事务所之间存在“事务所关联”的CFO可以有效提升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也就是说，当审计师从事务所跳槽到企业担任CFO具有信号功能，可以使得市场得到这一企业会计信息稳健性将大幅度提升的信息和企业将拥有良好会计信息质量的消息。所以说，当某企业聘任具有审计师背景或者是和事务所之间存在“事务所关联”的CFO时，市场投资者和监管机构都可以借此对企业会计信息质量加以判断。第二，审计师接受过系统化的审计技能和意识训练，处理过复杂的会计业务，自身具备良好的会计知识技能和审计专业知识技能。当审计师跳槽成为企业CFO时，就可以很好的发挥出自己的专业知识与会计相关技能，制定更为适合企业的内部控制机制和会计政策等，提升企业会计信息质量和企业形象。第三，对于企业主审会计师事务所而言，其以前的员工变成了客户单位CFO在某种程度上有助于事务所降低客户控制风险和固有风险，进而降低审计风险。所以说，事务所将出任客户单位CFO的前雇员视作其降低审计风险潜在资源。然而，如果审计客户CFO是事务所以前的员工，也就是说存在CFO“事务所关联”雇佣行为的时候，审计事务所和审计工作人员应该更加注重审计“独立性”，遵守审计准则，执行更为严格的审计程序，防止企业CFO因为审计师的宽松态度导致出现激进财务报告，预防审计风险的出现。

表8　CFO变更前后CFO审计师是否"事务所关联"与会计稳健性关系的回归结果

［1］刘继红、章丽珠：《高管的审计师工作背景、关联关系与应计、真实盈余管理》，《审计研究》2014年第4期。

［2］张俊民、胡国强：《高管审计背景与审计定价:基于角色视角》，《审计与经济研究》2013年第2期。

［3］周玮、徐玉德、王宁：《注册会计师的任期和强制轮换与会计盈余稳健性——来自沪深A股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审计研究》2012年第3期。

（编辑 彭文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