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鲁商文化影响下的淄博周村古商城建筑装饰

薛英杰XUE Yingjie 邸贵玉DI Guiyu东北林业大学，哈尔滨 150040（Northeast Forestry University，150040 Harbin）

24鲁商文化影响下的淄博周村古商城建筑装饰

薛英杰XUE Yingjie 邸贵玉DI Guiyu
东北林业大学，哈尔滨 150040（Northeast Forestry University，150040 Harbin）

从文化与艺术的关系角度，结合具体实例，分析鲁商文化影响下的淄博周村古商城建筑装饰的艺术形式与特色，阐述以古商城建筑装饰艺术作为载体的文化内涵，探究基于鲁商文化的传统建筑装饰艺术审美与创作。在此基础之上，进而对文化在建筑装饰艺术方面的作用予以重点关注，认为可以从文化角度入手通过继承传统建筑装饰艺术来发展现代建筑装饰。

建筑装饰；鲁商文化；周村古商城

一、引言

鲁商与徽商、晋商、浙商、粤商并称为我国五大商帮，素来以务实肯干、诚信仁义而闻名于世。商道即人道，几代鲁商的共同努力，换来了鲁商文化的流传千年。鲁商文化可以说是山东地区古代与近代从事商业的劳动人民才智的集中体现，作为优秀的传统文化，对人们的思想、行为，特别是在艺术创造方面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在齐鲁大地上，就有着许许多多的艺术形式受到这种文化的影响，并传承至今。其中，淄博周村古商城建筑装饰，就是鲁商文化影响下的装饰艺术产物，具有极高的艺术与文化研究价值，是古代先民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应该得到研究、继承与发扬。

二、鲁商文化

1.鲁商文化形成

鲁商最早记载于周朝，萌芽诞生于春秋战国时期，兴盛于明清。鲁商文化的形成伴随着鲁商的发展，是鲁商的思想核心，包含了其经商处世之道，是我国博大精深的商文化中代表性的一员。鲁商文化源远流长，容纳百家，是中国儒家文化、齐文化、北方民俗文化等多种文化融汇的结晶，是华夏五千年历史长河中诞生的无数优秀文化成果之一。

历史上，孔子的学生子贡与“商圣”范蠡都是鲁商的鼻祖，他们开创了山东商道的先河，也是鲁商文化形成的奠基人［1］。子贡崇尚儒家文化，推己及人，也使得鲁商文化具备了含仁怀义、明礼重信的儒家思想内涵。

明清时期，资本主义萌芽诞生，鲁商们实现了跨省区的商业运营，自此深入全国各地。尤其是在清晚期，山东自开通商口岸，潍县、周村开作商埠，鲁商在这一时期内与晋商、徽商等商户以及英美等外国来华企业都有了密切接触，这也使鲁商文化吸纳了许多外来文化内容，发展到了新的高度。而在清朝末年民国初期，伴随着国家危亡，鲁商承担起了振兴民族经济、壮大民族企业的艰巨任务，鲁商文化又增添了民族责任感与为国为民的侠商精神内涵。

2.鲁商文化特点

鲁商文化是在山东人民长期创造的过程中形成的，经历了萌芽、成熟、发展、鼎盛多个发展阶段，传承久远。鲁商文化具有勤劳踏实、以德兴商、诚信仁义、重礼重利、兼济天下等文化特点。这些特点是历史沉淀的结果，也是鲁商文化能够持续繁荣、历久弥新的重要原因。在几百年的历程中，每一个时代都为鲁商文化赋予了不同的含义。

三、周村古商城

周村古商城，也称做周村大街古商城，始建于明永乐年间，位于山东省淄博市周村区，是一座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的古城［2］。清后期随着“八大祥号”的到来以及周村开埠通商，这里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商业贸易重镇，在历史上被称为“旱码头”、“金周村”、“天下第一村”［3］。也正是因为商业的兴起，使得这里具有了地域文化与外来文化的积淀，成为了鲁商文化的重要发源地。

现如今的周村古商城，已经是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国家旅游景区、著名影视拍摄基地，《大染坊》、《闯关东》等影视作品均在此取景。周村古商城内商户众多，具有代表性的“瑞蚨祥”、“谦祥益”、“益和祥”等清末期老字号商户留存至今，各种大小商户错落分布于古城老街之上，商业气息浓郁。

得益于近年来地方政府对周村古商城文化资源的保护与开发，周村古商城获得了“山东省文化产业示范园区”的称号。在古城内，保留有大量古代建筑，一砖一瓦都具有明清与民国时期的年代感。这些建筑因受到以鲁商文化为代表的多元文化的影响，形成了其独特的风格与魅力，是华东鲁中地区商业建筑、民居建筑的代表。

因此，周村古商城在历史、文化、建筑、习俗等多方面都有着独特的魅力。

四、鲁商文化影响下的周村古商城建筑装饰艺术

1.周村古商城建筑装饰概述

周村古商城内保留有明清古建筑五万余平方米，多为砖木结构，单层与两层建筑错落有致。建筑整体大气庄重，黑瓦青砖，斗拱飞檐，局部装饰精雕细琢，具有明清时期建筑整体造型简洁大方、细节繁琐的特点［4］。古城内建筑多为商铺，布局主要以排列在城内大街、丝市街、银子市街等几条古街两旁为主。建筑类型主要为商铺建筑、民居建筑、寺庙建筑这几种，其中以商铺建筑居多。

建筑商铺面向街道，为了达到商业用途，并没有像大多数北方建筑一样刻意追求南北朝向，很多商铺建筑装饰与其经营行业相关，如钱庄票号外的元宝木雕造型，或绸缎商铺外墙的布匹彩绘，除了装饰功能也具有一定的广告宣传作用。

民居建筑则与商铺形成了“前店后宅”的布局形式，前面为商业店铺，后面为住宅或加工作坊，中间以院落隔开，为降低成本，减少占地面积，院落都比较窄小［5］。与商铺一体的民居建筑装饰较为简洁，但也有装饰精细繁杂的王应统状元府、杨家大院等商贾或官吏的大型府邸。

相对来说，寺庙建筑数量较少，但建筑体积较大，给人以庄严肃穆之感，如千佛阁、魁星阁等寺庙建筑装饰带有典型的佛家、道家宗教色彩，使古商城建筑及装饰更加多样化。

2.周村古商城建筑装饰成因

（1）多元文化融合的结果。在周村古商城建筑装饰的形成过程中，文化的影响有着决定性的作用。古代的淄博周村，可以说是多元文化的汇集地。鲁商文化在各种文化的碰撞中吸纳融合，发展壮大，成为古城的文化主流，对建筑装饰艺术的形成产生了巨大的作用。

除此之外，广东、山西、江苏等多种地域文化，以及美英、日本等外国文化以及道教、佛教等宗教文化，这些文化部分被鲁商文化吸收，对建筑装饰艺术的成长与发展有着间接性的作用，另部分则产生了直接性的影响。

（2）交通便捷的地理位置。明清时期，山东属大运河运输范围内，清晚期与民国时期，又有胶济铁路、津浦铁路两条主要交通线。便利的对外交通，不仅促进了鲁商文化的形成，而且很多外来的艺术形式更加直接地影响了周村古商城内的建筑装饰艺术的发展。有很多建筑装饰融汇南北中外特色，在造型、用材与表现形式上，都吸收了许多山东地域以外的元素。随着频繁的对外交流，人们的视野得到了拓展，思想更加开放，艺术创作也更加具有创新性与包容性。

（3）经济与文化的发展与繁荣。古城商贸兴盛，多年来南北商贾来往聚集于此，经济发展的繁荣促进了文化艺术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让人们不再仅仅着眼于解决生活温饱，精神方面的追求逐渐受到重视。搭台唱戏、快板说书、吟诗作对等民间娱乐形式遍布全城，还出现了才女王碧莹、名士刘孔怀等许多历史上著名的文人，人们的文化艺术水平得到显著提升。

经济与文化的进步带动了城镇规模的扩张，促进了建筑业的增长。富贾巨商渐渐增多，对府邸商铺的建筑装饰也有了相应要求，从事彩绘、雕刻等建筑装饰类行业工匠的人逐渐增多，直接推动了古城建筑装饰艺术的进步。

（4）时代与人文背景。周村古商城建筑多为明清时期，这直接导致了古城建筑装饰艺术具有明清风格特点。并且在这段时期，也正是鲁商兴旺带动经济艺术文化共同增长的阶段。作为山东人民的主要居住地，当地的传统北方民俗与思想，也是建筑装饰艺术形成的另一主要因素。

3.周村古商城建筑装饰种类及其艺术特点与文化内涵

周村古商城经历了文化艺术的鼎盛发展，建筑装饰艺术种类繁多，其中以彩绘、雕刻、楹联匾额为主。

（1）彩绘。周村古商城内建筑彩绘装饰十分丰富。行走在古街上，商铺建筑紧密排列在街道两旁，每一座建筑外墙与门窗上都饰有彩画，所有彩画仿佛连成一幅无限长的古代卷轴画，是古商城最独特的风景。

在早年间古城内商户众多，同行业竞争激烈，如何招徕客人是商铺经营者最关心的问题，而在商铺外墙、门窗上增添彩绘，成为了商户装点自家门面、吸引顾客眼球的有效手段，这是商铺建筑墙面彩绘丰富的重要原因之一。而且周村古商城内建筑多为明清时期留存下来，彩绘艺术在清朝发展进入到了鼎盛时期，所以这也符合了清朝建筑多彩绘装饰的特点。此外，彩绘良好的防水性、防腐性等优点是人们所公认的，因此有很多建筑得到了完整的保存。

清朝建筑雕梁画栋，彩绘装饰很多，布局空间也十分广阔。受此影响，周村古商城内的建筑，无论是外墙、门窗还是梁、枋、斗拱等结构上都布满彩绘。

商铺建筑墙面彩绘的特点，主要是数量多、布局范围广、装饰性强、灵活自然、不拘谨、内容丰富，而且具有深厚的文化内涵。街道边的商铺建筑彩绘，以具有鲁商文化与民间特色的地方彩画为主，大面积覆盖与细部点缀相结合，如“万福祥”商铺建筑彩绘（见图1）。。

图1　“万福祥”商铺建筑彩绘①

商铺建筑墙面彩绘的内容，有象征商业盈利、买卖兴隆的元宝铜钱，古人行商叫卖的场景或对丝绸布匹等经营商品的描绘宣传，反映了鲁商文化中的商业元素。除了充满商业气息的彩绘，还有“孟母三迁”等戏曲人物典故的内容，表现了儒家文化重孝义品德的内容。同时，也有纯粹装饰的花鸟山水与仙女神兽彩画。

图2　大街牌楼彩绘①

建筑门窗上的彩绘与雕刻相结合，如乔家大院格栅门裙板位置上木雕蝙蝠形象，饰以红漆鎏金营造的“五福临门”造型。此外，在门窗砖券与石券等结构处也有花鸟、人物的彩绘形象。除了墙面与门窗外，在牌楼、商铺与寺庙等建筑的梁、枋、斗拱等结构上，也有传统几何纹样、植物卷草、龙凤等造型的彩绘，样式丰富，具有明显的明清时期特点。如大街入口处的牌楼饰有金线大点金旋子彩画，枋心绘有行龙或草锦，带有明显的清中期风格（见图2）。而旱码头牌楼与杨家大院，则以枋心式苏画为主。

在民居府宅或庙宇建筑中，彩绘的使用没有商铺建筑多，但更多地结合了府邸主人的个人品味或宗教含义。如王应统状元府天花板绘制的寿桃仙鹤，是人们希望平安得福、益寿延年传统想法的体现，以及千佛阁充满神佛飞升的壁画，宗教寓意明显。

古城中的建筑彩绘，以黑、蓝、金、红、绿等色彩为主，没有太多的金碧辉煌与华贵艳丽，大多整体色调素雅温和，各种色彩组合变幻多端。具有独特的民间艺术特点，也是传统文化的集中体现。

（2）雕刻。其一，周村古商城建筑雕刻装饰的种类有很多，主要为木雕、石雕以及砖雕这3类。雕刻装饰的特点是雕刻手法多变，精细繁琐，艺术特点鲜明。

相对于其他两种雕刻，木雕数量最多，主要分布于门窗、建筑梁枋、立柱、雀替、撑拱等建筑构件以及匾额位置。石雕以分布于栏杆、台基等地为主，此外还有建筑内布置的石狮、石碑、石象等雕刻。砖雕数量较少，主要位于墙面、屋脊等地。

其二，周村古商城建筑雕刻手法有浮雕、圆雕、透雕等，可谓样样俱全，既有平面雕刻又有立体雕刻。建筑装饰中往往运用不同的雕刻技法进行组合，力求营造层次感与空间感，即使同样的题材，也能表现出多样的艺术效果。

如古城内石狮雕刻众多，虽然都以圆雕为主，但因时期不同，分别结合浮雕、透雕、线雕等各种不同的技法，呈现的形象也都不尽相同。有的注重细部处理，雕饰繁琐，符合明清时期的风格；有的则追求整体，线条粗犷，形象威武，是明清之前的造型。像守护大街牌坊的石狮雕刻，将圆雕与浮雕相结合，石雕基座较高，上面雕有细腻的植物花纹，石狮体型较小，线条柔和，外形俊逸，少了官府庙宇前石狮的那种张牙舞爪，多了一份可爱与亲昵。

在大街与丝市街的交汇处，有一座“今日无税碑”的石碑雕刻，造型厚重庄严，檐下浮雕用莲花图案装饰，碑分为六面，基座不加任何雕饰，碑面字体为阴刻，记叙着四百多年前山东巡抚李化熙为鲁商们减免地税、代交市税的事迹，赞扬其对鲁商兴盛做出的巨大贡献（见图3）。

图3　今日无税碑①

还有乔家大院木雕屏风后的石雕元宝造型，屏风雕刻详尽复杂，以线雕、浮雕与透雕手法添加龙、祥云与植物纹样，具有清朝繁缛的风格特点。然而，相对屏风雕刻而言，元宝石雕造型极简，只做出外部轮廓，表面没有其他任何雕刻，放置在形似明式矮桌的木质底座上，与屏风一简一繁，对比鲜明，独具特点。

其三，周村古商城建筑雕刻内容从花鸟鱼虫到人物风景，可谓无奇不有，样式繁多，形象生动，搭配巧妙，体现出了民间建筑装饰选题上的灵活多变。

雕刻作为周村古商城建筑装饰，也受到了鲁商文化的影响，内蕴着文化的含义。如周村烧饼博物馆外的墙面上的四副砖雕装饰，左右两幅雕有竹叶花瓣图案，中间两幅替代竹叶的是“烧饼”二字（见图4）。

图4　周村烧饼博物馆墙面砖雕①

烧饼文化是周村地方特有文化，自周村开埠，古城兴盛，烧饼文化也汇入了这股南北中外的文化洪流。然而，文化总是在影响着建筑装饰的变迁，因此每多一种文化，建筑装饰也就丰富了一种变化。

齐鲁民俗文化是鲁商文化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它代表山东人民传统生活中的审美情趣。因此，在周村古商城雕刻内容中，还有充满民俗文化特色的内容。如宝林轩门窗绦环板与裙板位置的木雕装饰，将快板、铜锣以及各式民俗戏剧表演道具等与吉祥图案组合作为内容，给古城添加了独特的地域文化特色，时刻提醒着人们这是一座位于齐鲁大地的古城。

英美烟草公司旧址墙面的涡卷雕刻装饰，来自于西方古希腊爱奥尼柱式，但取消了其结构功能，仅做外墙装饰，形式上也与爱奥尼柱式不同，显然是受中外文化融合的影响，为中西方装饰技术结合的产物，这也体现了鲁商文化的包容开放性。

（3）楹联匾额。周村古商城以商为主，商铺众多，而传统商铺店面都少不了匾额与楹联。因此，每一座商铺外的楹联匾额，便成为了古城建筑装饰的重点。

其一，楹联匾额内容富含文化意蕴，彰显艺术品味。

图5　“瑞蚨祥”牌匾①

匾额内容主要为商铺名称，如“逸品阁”、“淑祥斋”；也有对出售货品的描述，如“粗布”、“哔叽”等。受鲁商文化中重仁义德行的儒家思想影响，商铺名称大多含有“仁”、“义”、“德”等字眼，如“仁德茶庄”、“聚德昌”，而“瑞蚨祥”（见图5）、“福顺号”、“瑞祥布行”等含有“顺”、“祥”等字眼，体现了鲁商文化中北方人民祈求顺利、吉祥的思想特点。也有许多外来商户能从牌匾中体现出来，如“宝晋阁”，既表达了晋商特色，也取谐音“招财进宝”之意。

楹联内容多为商铺生意兴隆的美好祝愿或具有广告意味的宣传。像“瑞蚨祥”的“瑞蚨接近财，祥气招远福”，还有“谦祥益”的“谦和处事祥增益，笃信经商厚待宝”，将商铺名称、生意顺利的心愿与经商理念都融入楹联内容之中。也有宣传商品、招徕客人的内容，如丝绸行的“紫白红黄皆悦目，蔴棉毛葛总因时”，短短两句话就简洁地概括了店内商品的颜色、材料和种类。除了中文，在外国企业招牌上也有英文、日文等，内容多是直译店名，在当时以招徕古城居住内的外国客人为主。

除了商铺建筑外，像著名影视作品《大染坊》的拍摄地乔家大院以及杨家大院等民居建筑，均是鲁商府邸。古代鲁商大户经商多年，各家对鲁商文化的理解都各具特点，因此每座府宅楹联匾额内容从角度、深意等方面也是有所不同。但相同的是他们都将鲁商文化融入了宗族，并以此教育族人后辈，所以内容多以督促家训为主。如乔家大院大堂中的楹联“既富方谷而邦其昌，以义为利则财恒之”，体现的是鲁商文化重义重利、富国兴邦的思想，以及杨家大院“至诚如神”的匾额，则是鲁商文化中以诚为本的文化特点的表达。匾额内容中还有很多是府宅的名称，如“泰和堂”、“弘毅楼”等，都极具鲁商文化特点。而王应统状元府中的“思齐轩”，更是直接取自鲁地儒家文化中孔子的名言“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之意而为（见图6）。

图6　王应统状元府“思齐轩”楹联匾额①

其二，楹联匾额形式丰富多样，造型独特。

鲁商文化在多年发展中兼具了文化的包容性、变革性与开放性的特点，受此影响，楹联与匾额形式上更加多样。色彩上为黑底金字、红底金字、黑底绿字等多样的组合。样式既有横竖挂放的长方造型，也有具备商铺特色的独创造型，如鑫德家纺悬挂的外圆内方中间刻有“百年开埠”的古铜钱造型牌匾。而清晚期进入古城的外国企业，虽然没有中国特色的楹联，但也采用了与周围商铺相近的牌匾，并融入了本国特色。如英美烟草公司旧址，就饰有西方特色的植物卷曲纹造型的招牌。

其三，楹联匾额所用材料多为木质，所用字体风格各异。

楹联匾额在用材上大多数为木质，也有如外国人创办的铃木洋行旧址等地采用金属材料。在字体上种类繁多，以楷书、行书、隶书等为主，有的遒劲有力，有的飘逸清秀，每一幅匾额楹联都给人不同的视觉感受。

五、周村古商城建筑装饰文化和艺术的继承与发扬

周村古商城建筑装饰历史久远，保存完整，风格鲜明，具有深厚的文化内涵，是艺术与文化研究的范本。众所周知，对现代艺术的研究离不开对传统艺术的继承与发扬，发展现代建筑装饰艺术与设计，应该立足于对传统建筑装饰艺术研究的基础之上。周村古商城建筑装饰作为传统建筑装饰艺术的代表，应是我们继承并予以发扬的重点。

而对传统艺术的继承与发扬，离不开对传统文化的继承。艺术是文化的表现形式，周村古商城建筑装饰则是鲁商文化的表现形式。鲁商文化对古商城建筑装饰的形式与工艺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古城内的建筑装饰无一不透露着文化内涵，将文化以物质的形式反映给了包括我们在内的后世每一代人。

因此，我们对周村古商城建筑装饰的继承，不仅在于艺术方面，也在于文化方面。只有这样，才能“形神兼备”，真正做到传承与发展，为传统建筑装饰艺术研究与现代建筑装饰艺术发展提供相应的价值。

注释

①图1至图6来源：作者自摄.

［1］韩丽.鲁商文化解读［D］.济南：山东师范大学，2009：7-9.

［2］路畅，周冰.周村大街古商城地块的保护和延续［J］.硅谷，2009（3）： 99.

［3］刘珍.周村古商城的兴衰和发展探究［D］.济南：山东大学，2014：7-8.

［4］陈燕.明清民居建筑风格及其形成原因［J］.广西轻工业， 2007（10）：99，56.

［5］张聪恪.周村大街古商城空间布局及建筑形态特征浅析［D］.天津：天津大学，2012：17-18.

（责任编辑 孙玉萍）

Architectural Ornament of Zibo Zhoucun Ancient Commercial Town Infl uenced by Shandong Merchant Culture

In this paper， artistic form and features of architectural ornament in Zibo Zhoucun ancient commercial town which was infl uenced by Shandong merchant culture were analyzed combining the view of the relation of culture and art with concrete examples. It explored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 of architectural ornament art using ancient commercial town as a carrier. The artistic creation and aesthetic of traditional architectural ornament art based on Shandong merchants’ culture was studied. It concludes that inheriting traditional architectural ornament art from the cultural perspective is a good way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modern architectural ornament art through further understanding the role of culture in architectural ornament art.

architectural ornament；Shandong merchant culture；Zhoucun ancient commercial town

J59

A

10.3963/j.issn.2095-0705.2016.01.024（0123-06）

2015-11-13

薛英杰，东北林业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硕士生；邸贵玉，东北林业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