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生基于电子书包学习的动机现状及其归因分析 *

张文兰，成小娟，夏小刚

(1.陕西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2；2.成都七中初中学校，四川 成都 610041)

中学生基于电子书包学习的动机现状及其归因分析 *

张文兰1，成小娟1，夏小刚2

(1.陕西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2；2.成都七中初中学校，四川 成都 610041)

学习动机作为促进学生深入学习的直接驱动力，是移动学习发生与维持的重要前提，对电子书包的深入应用具有重要意义。该文选取处于电子书包不同应用阶段的初一、初二学生为对象，以问卷调查为主要手段，收集了中学生学习动机水平及其影响因素相关数据，然后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相关分析、回归分析等统计方法得到电子书包环境下中学生学习动机现状及其影响因素。结果表明，与初二学生相比，初一学生的学习动机水平显著较高；初一、初二学生的学习动机水平在性别上也存在显著差异。从归因分析看，影响不同年级学生的主要动机因素也是不一样的。最后，对统计结果进行了深入分析，以期能为电子书包的推广应用提供一定参考。

电子书包；学习动机；影响因素

一、研究缘起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将教育信息化上升为国家战略，并明确指出“信息技术对教育具有革命性的影响，必须予以高度重视”。为了实现规划纲要中所勾勒的教育信息化蓝图，教育部制定了我国第一个国家教育技术计划《教育信息化十年发展规划(2011—2020年)》，规划中明确提出要“建设智能化教学环境，提供优质数字教育资源和软件工具，利用信息技术开展启发式、探究式、讨论式、参与式教学，鼓励发展性评价，探索建立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教学新模式，倡导网络校际协作学习，提高信息化教学水平”，最终推进信息技术与教学融合。电子书包作为一种移动智能终端，以其具有的移动性、便携性、富媒性及其能够支持翻转课堂、移动学习等多种教与学的方式等优势成为当前中小学智能化教学环境建设和个性化学习关注和研究的热点[1-3]。目前国内对电子书包的定义还没有统一的认识，祝智庭教授认为，从“实”的硬件角度讲， 电子书包就是一种个人便携式学习终端；从“虚”的应用服务层面讲，电子书包是学生的个人学习环境[4]。贺平等认为在实践层次上，电子书包是未来的一种教学形态、教学活动；在理论层次上，电子书包是一种新的教学形式、教学模式[5]。白若微等认为电子书包是支持教师和学生进行教育活动的虚拟空间(亦称为教育群组)[6][7]。我们认为，电子书包是以有线、无线网络和个人学习终端(平板电脑)为媒介，以云平台和丰富的学习资源、工具为支撑，支持学生课前、课中和课后等各个环节的正式学习和非正式学习的学习环境。

目前，随着移动终端的日益普及，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地区开始大力提倡在教学中使用电子教材和电子书包，并在电子书包的内涵分析、标准研制、资源开发、环境构建、模式应用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研究，但已有研究甚少关注电子书包的应用对学生学习心理的影响，特别是对学习动机的影响[8]。

从理论上讲，虽然电子书包能够实现众多教育理念，具有很好的发展前景，但基于电子书包的移动学习环境下的学习，需要学习者具有很强的自主学习能力，对学习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相关研究发现，网络学习环境下教与学的弱控性，决定了具有较强意志力、较高动机水平的心理努力、元认知自我监控等成为影响网络环境下学习成效至关重要的因素，作为尚处于青春期且学习的自控力、自我监控水平都还比较低的中学生能否利用电子书包所构建的网络学习和移动学习环境的优势，提升学习能力和学习效果，仍是需要思考和深入研究的问题。在近两年电子书包的教学应用实践中，我们感觉在电子书包使用初期，学生学习热情高，学习积极、主动，表现出较强的学习动机，但一段时间后，这种动机水平似乎并不能持续，甚至有下降的趋势。实际情况是否如此？如果实际情况真如我们所观察到的，那么哪些因素会影响电子书包环境下学生的学习动机呢？弄清楚这几个方面的问题，对激发与维持电子书包环境下学生的学习动机及促进电子书包深入应用的教学活动设计都具有重要意义。鉴于此，本文基于凯勒的ARCS动机模型编制了电子书包环境下中学生学习动机及其影响因素调查问卷，调查研究了中学不同年级学生的学习动机状况，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分析了影响学生动机水平的因素，以期为后续电子书包的有效应用及持续激发与维持学生的学习动机提供理论依据。

二、研究思路与方法

(一)研究方法与工具

本研究主要采用编制的学习动机问卷调查电子书包环境下中学生的学习动机现状及其影响因素。问卷内容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依据凯勒的ARCS动机模型并结合电子书包环境下的教学实际应用情况，编制了电子书包环境下中学生学习动机情况调查问卷。凯勒的动机模型是在综合了12种动机理论的基础上提出的，具有很强的综合性和广泛的影响，包含注意、贴切、自信、满意四个一级指标，一级指标下包含感知的唤起、好奇的唤起、变异、目标定向、动机匹配、熟悉、学习需要、成功的机遇、个人的控制、自然的结果、积极的结果、公平12个二级指标[9][10]；第二部分是电子书包环境下学习动机影响因素的调查，主要包含：感知有用、感知易用、终端特性、即时反馈系统、课程教师、讨论主题、同伴交流与反馈、同伴协作与竞争、教学资源、网络环境、支持服务等11个动机因素。两部分问卷的题项均采用里克特五点式量表形式(1-5分别表示极不同意、不同意、一般、同意、非常同意)。

(二)研究对象与数据处理

本研究对象为成都七中初中学校初一、初二6个iPad班的300名中学生，初一150人、初二150人 (如表1所示)。该校从2012年开始实施基于iPad的“一对一”数字化教学实验，至今已有三年时间。本次调查对象为2014级(初二)的3个班和2015级(初一)的3个班，其中初一学生刚刚接触电子书包一个月时间，初二学生自2014年9月份起一直使用电子书包进行学习。本研究问卷利用上课时间让学生在网上填写并提交，发出300份，回收289份，回收率96.3%。其中有效问卷246份，有效率为85.1%。采用Microsoft Excel2013、SPSS17.0等工具软件对调查数据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相关分析、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等处理。

表1 研究样本构成

(三)问卷的信效度检验

本研究对问卷信度的检验采用的是克隆巴赫α信度系数法，问卷的第一部分总体信度系数Cranach's Alpha值为0.948，各个维度的信度系数值分别是：注意：0.822；贴切：0.870；自信：0.810；满意：0.766。问卷第一部分无论是总体信度系数还是各个维度的信度系数均高于0.75，这表明动机情况测量量表内部一致性较高。问卷第二部分总体信度系数Cranach's Alpha值为0.940，各个维度的信度系数值分别是：感知有用：0.822；感知易用：0.751；终端特性：0.744；即时反馈系统：0.755；课程教师：0.630；讨论主题：0.785；同伴交流与反馈：0.757；同伴协作与竞争：0.865；教学资源：0.831；网络环境：0.737；支持服务：0.645。问卷第二部分无论是总体信度系数还是各个维度的信度系数均较高，这表明动机影响因素问卷具有较高的信度。

对问卷效度的检验依据研究内容的差异采用了两种方法：问卷的第一部分采用各个维度与总和的相关效度分析，经检验本问卷的第一部分四个一级指标与总和的相关系数均在0.9以上，并且各个维度与总和的相关系数在0.01水平上呈现显著相关，因此可认为本问卷第一部分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问卷的第二部分使用因子分析法检验结构效度，测得KMO值为 0.943，Bartlett球体检验的零假设不成立(p=0.000＜0.001)，满足因子分析的条件，说明该问卷具有良好的结构效度。

三、统计结果

(一)学习动机水平分布情况

为了解初一、初二不同年级学生学习动机的分布情况，本研究以被调查者答题所得总分及其在注意、贴切、自信、满意四个维度所得分数的平均分为依据，将学习动机水平按得分由高到低分成了A、B、C、D四个等级(即 A为最高水平等级，D为最低水平等级)，统计结果如下图所示。

初一、初二学生学习动机水平分布情况

由图1可以看出，初一、初二学生学习动机总体水平均属于偏态分布，且均主要分布在A、B、C三个等级上，但初一学生比初二学生分布更为集中(图中 A、B、C、D 四个等级分别用 4、3、2、1 表示，即横坐标由高到低分别对应A、B、C、D四个等级，纵坐标表示各个等级上的人数)。通过对学习动机各维度水平的比较，可以得出在四个子维度上，初一学生的分布比较集中，且大多分布在A、B两个等级上，而初二学生则几乎分布在A、B、C、D四个等级上，比较分散。在上述分析的基础上，本研究进一步调查了初一、初二学生在四个动机要素上的水平高低情况，统计结果如表2所示。可以看出，初一学生在学习动机各维度上得分相差不大，基本一致；初二学生在“注意”“相关”“自信”三个维度上的得分略高于“满意”维度。

表2 初一、初二学生学习动机各维度水平得分情况

(二)差异研究

1.电子书包环境下中学生学习动机的年级差异

为了了解中学生在刚接触电子书包和使用电子书包一段时间后，对基于电子书包进行学习时学习动机的变化情况，本研究对初一和初二两个年级学生的动机水平进行了比较。由于只有初一、初二两个年级，因此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统计结果如右表3所示。在学习动机总体水平的比较上，t=3.089，p＜0.01，因此，初一学生的学习动机水平显著地高于初二学生。从反映学习动机的四个维度的比较来看，在注意(t=3.321，p＜0.01)、贴切(t=2.844，p＜0.01)、自信(t=2.344，p＜0.05)、满意(t=3.100，p＜0.01)各个维度上初一学生的学习动机水平也显著地高于初二学生。

表3 不同年级中学生学习动机水平比较

2.电子书包环境下中学生学习动机的性别差异

在分析电子书包环境下不同性别对学习动机水平的影响情况时，本研究以性别为分组变量，分别对初一、初二学生的学习动机水平做了比较研究，统计结果如表4所示。可以看出，初一学生中，男生在学习动机总体水平和各维度上的得分均显著地高于女生(p＜0.01)；初二学生中，男生在学习动机总体水平和各维度上的得分均稍高于女生，但是两者之间的差异不显著(p＞0.05)。因此，从统计学的角度来讲，性别对初一学生学习动机水平的影响作用显著，而对初二学生的影响作用则不显著。

表4 不同性别中学生学习动机水平比较

(三)相关分析

为探究不同动机影响因素对不同年级学生的作用关系，本研究分别用初一、初二学生的学习动机水平与11个动机影响因素做了相关分析，结果如下页表5所示。可以看出，电子书包环境下学习动机的11个影响因素中，感知有用、感知易用、终端特性、即时反馈系统、课程教师、讨论主题、同伴交流反馈、同伴协作竞争、教学资源和支持服务等10个因素与初一、初二学生学习动机均在0.01水平上呈显著相关；网络环境与初一学生学习动机水平的相关系数为-0.185，在0.05水平上呈负相关，与初二学生学习动机水平的相关系数为0.452，在0.01水平上呈显著正相关。因此，本研究中的11个动机影响因素与初一、初二学生学习动机水平均密切相关，只是网络环境与不同年级学生学习动机水平相关的变化方向不同。

表5 初一、初二学生学习动机水平与动机因素的相关分析结果

(四)回归分析

为了进一步确定电子书包环境下学习动机水平与动机影响因素之间的实质性联系，本研究以学习动机水平为因变量，11个动机影响因素为自变量，综合采用手动和自动筛选策略(向前、向后、逐步等)，进行多重线性回归分析，分析结果如表6、表7所示。

表6 初一学生学习动机水平与动机因素的回归分析

表7 初二学生学习动机水平与动机因素的回归分析

从表6可知，在初一学生学习动机水平与各影响因素的最优回归模型(R2=0.783，调整R2=0.776)中，只有感知有用、同伴交流反馈、同伴协作竞争、网络环境等四个因素进入模型(p＜0.05)，表明这四个因素对初一学生学习动机水平有重要影响，而其余七个因素的影响作用则不太显著。依据Beta值的大小，可以看出动机影响因素对初一学生学习动机水平的作用由强到弱依次是感知有用、同伴交流反馈、同伴协作竞争、网络环境，感知有用是影响初一学生学习动机水平最关键的因素。

从表7可知，在初二学生学习动机水平与各影响因素的最优回归模型(R2=0.746，调整R2=0.737)中，课程教师、感知有用、支持服务、感知易用等进入模型(p＜0.05)，表明这四个因素对初二学生的学习动机水平有显著影响，影响作用由强到弱依次是课程教师、感知有用、支持服务、感知易用，课程教师是影响初二学生学习动机水平最关键的因素。

四、研究结果分析

(一)电子书包环境下中学生学习动机水平差异研究

1.初二学生的学习动机水平明显低于初一学生

本研究表明，无论是整体学习动机水平，还是学习动机各维度水平的比较，初二学生的学习动机均显著低于初一学生，调查结果与我们先前所观察的一致。我们认为，造成初二学生学习动机水平下降的原因可能有以下几个方面：

(1)学生对电子书包的新奇感消失。在电子书包使用初期，学生对电子书包这一进入课堂的新媒体充满了新奇感，注意力主要集中在电子书包多感官的呈现方式、多种功能软件及其异于传统的授课方式等方面，使用电子书包的外在动机较强。随着电子书包的长时间使用，学生对电子书包上的多媒体呈现方式、常规功能、学习软件等均已熟悉，没有了先前的新奇感；此外，受教师教学观念、信息化教学能力的影响，教师使用电子书包方式单一，对学生使用电子书包的积极性也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2)学生使用电子书包的满意度不高。从对学生的调查结果来看，在电子书包使用一段时间后，与学习动机的其他三个维度相比，初二学生在“满意”这个维度上得分最低。我们认为，其原因主要有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目前电子书包的使用大多还主要停留在教学内容呈现，学生与电子书包的交互学习较少。根据Yu-Chun Kuo等人的研究表明，在线学习中最能够预测学习者满意度的指标是学生与内容之间的交互。学生与内容的交互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是学生与资源、平台等的浅层交互，比如内容是否易于获取、内容载体能否交互、学生能否在平台上发布信息等；二是学生与知识的深层交互，比如在某一知识点的学习上，学生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深思熟虑后才能内化所学知识[11]。同理，在电子书包使用过程中，学生与内容之间的交互程度对电子书包环境下的学习满意度水平也具有重要影响。然而，在实际应用中，我们了解到，由于配套电子教材、应用程序等“软”资源的缺乏，加之教师对基于电子书包这样一对一环境下的教学设计方法不了解或不熟悉，所以目前很多教师在教学中很少设计能够让学生与学习内容充分交互的活动，如基于电子书包资源的自主学习、协作交流、知识加工和问题解决等活动，因此影响了学生对学习的满意感和成就感。

第二，“补充性”电子书包的使用对于学习成绩的提升效果不明显，也是造成学生学习满意度较低，进而影响到学生使用电子书包学习动力的原因所在。在当今中国教育体制下，学习成绩是教师、学生、家长都非常关注的问题，如果一项改革或一个新技术的应用，对学生的学习成绩提升没有明显效果，教师和学生、家长应用新技术的积极性会逐渐下降。Norris和Soloway的研究表明，只有当学生将个人设备作为重要的学习工具，使用大量的应用程序，且使用时长占课内外的50-75%时，学生的学业成绩才能真正提升[12][13]，但目前在基础教育中，电子书包并未作为学生学习的常态化工具来应用，更多的是作为课堂教学的一种“补充性”工具来应用。尽管电子书包承载着智慧教育的任务，可以进行授课、实验、作业、考试、游戏、探究等各种教学活动，支持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的学习，但在实际教学中，电子书包的作用远没有得到充分发挥，在使用场景上还主要局限在课堂教学中，课外的应用还非常有限；在使用方式上，还主要是作为知识呈现和测评的工具在应用，作为学生自主学习、探究性学习、体验性学习工具的应用还非常少；在使用时间上和频度上，大多还主要停留在公开课、示范课层面上，课堂教学中使用的时间也比较少。台湾学者黄国祯教授在移动设备教学应用的多项研究中，充分利用移动终端为学生创设真实任务情境，让学生在其中发现问题、搜集资料、提出解决问题策略等。研究结果表明，创设真实问题和任务情境，让学生将所学内容应用于实际问题的解决，体验学习的乐趣，能够有效地提高学生的学习动机。因此，电子书包的教学应用中，需要教师改变仍把新媒体作为教学辅助手段或工具且主要用于强化教师教的意识，在教学中设计多样化的学习方式，充分发挥电子书包作为学生自主、协作、探究、体验和参与学习的工具优势，加强应用力度和深度，进而提升学生学习动机。

2.初一与初二学生的学习动机水平在性别上存在差异

本研究表明，初一学生的学习动机水平在性别上存在差异，初二学生的学习动机水平则不受性别的影响。在电子书包使用初期，男生使用电子书包的学习动机水平是显著高于女生的。这一结果与国内学者张立春等的研究结果一致[14]。我们认为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可能是在电子书包使用初期，相比女生，男生动手能力强，富于冒险精神，更乐于探索和使用新技术进行学习，能更快地用好电子书包，学习动机比较强。使用电子书包一段时间后，男女生使用电子书包的学习动机趋于一致，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可能是在教学应用过程中，电子书包的更新速率较慢，导致男生失去了最初的好奇心，动机降低。而女生一般认真谨慎，希望有规矩可循，注重在学习中反复操作，熟能生巧，随着电子书包的使用，其对电子书包的操作逐步熟练，使用技术的自信心增强，学习积极性提高，因此其学习动机与男生趋于一致。

(二)学习动机水平与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

1.网络环境对初一、初二学生学习动机水平的影响作用不同

前述研究结果表明，网络环境与初一学生的学习动机水平呈负相关，与初二学生的学习动机水平呈正相关。网络环境题项的得分越高，初一学生的学习动机水平得分越低，初二学生学习动机水平的得分越高，表明初一学生学习动机不受网络环境的影响，而初二学生的学习动机会受网络环境的影响。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可能是刚刚接触电子书包的学生，其注意力主要集中在电子书包这一进入教室的新媒体，尚处在摸索各种功能和对新媒体的好奇阶段。随着电子书包的深入应用，电子书包在教学应用过程中出现的触控不灵敏、图片或阅读材料打不开、无法登陆系统、接收不到教师发送的题目、无法查找资源、网速慢等网络环境问题逐渐显现出来，如果这些问题持续出现，又不能及时得到解决的话，会使学生对电子书包的使用失去耐心，我们认为这是网络环境对初二学生的学习动机水平产生重要影响的原因。

2.影响不同年级学生学习动机水平的关键因素存在差异

前述统计结果表明：电子书包环境下对初一学生学习动机水平影响由强到弱的动机因素依次是感知有用、同伴交流反馈、同伴协作竞争、网络环境；对初二学生学习动机水平影响由强到弱的动机因素是课程教师、感知有用、支持服务、感知易用。

感知有用性指的是使用者的外在动机，是一个人认为使用特定的系统能够增强自己工作的程度。刚接触电子书包的学生认为电子书包提供的内容有趣、是自己感兴趣的知识，或者认为通过电子书包的使用能够让自己掌握一些知识与技能，因而其使用电子书包进行学习的动机比较高。在同伴交流与反馈、竞争协作过程中，学生之间的沟通与交流、争辩与讨论，不仅有助于及时解决学习上的难题，还利于形成对知识更加全面、深刻的认识，学生学习满意度较高。调查研究也了解到，在学习中如果学生越能够意识到同伴的存在，其参与学习的积极性也会越高。基于电子书包的智慧教育云平台通过支持学生查看/发布消息、解答疑难问题、查看同伴的进度等基本操作，能很好地支持同伴协作与竞争学习活动，促进知识共建共享，学生共同进步，提升学习满足感。因此，在以后电子书包应用中，教师可以基于问题讨论、项目式学习等多种策略设计形式多样的协作学习活动，让学生在感受同伴学习乐趣的同时，完成知识内化与意义建构，提高学习满足感。另外，在电子书包功能的设计上也可以考虑支持更多形式的协作与竞争学习活动来提高学生参与课堂的积极性。

信息技术为促进学生学习提供了可能，新技术刚进入教学时会对学生的感官产生一定冲击，使学生对其充满好奇，但随着技术的持续应用，能够真正维持学生学习兴趣的不是新媒体本身，而是教师教学任务、教学活动的设计，本研究的结论也证实了这一点。随着学生对电子书包新奇效应的消失，学生学习动机水平发生了变化，课程教师因素成为影响学习动机的根本因素。此外，因为电子书包的应用环境主要为网络环境，如果电子书包应用过程中的网络环境问题不能得到及时解决，也会极大影响学生学习积极性，因此在教学中配备专门的技术人员，提供支持服务显得至关重要。本研究中感知易用性对于学生学习动机的影响作用并不大，我们认为这与试点学校使用的电子书包是苹果的iPad有一定的关系。众所周知，苹果公司的产品在外观、屏幕、重量、界面设计、交互、功能的多样性方面等都有比较好的用户体验，因而感知易用性对学生的学习动机影响不大。

五、结束语

网络环境下的学习动机问题已成为制约网络环境有效教学的一大重要问题。本研究中通过对初一、初二不同年级学生学习动机的调查研究，证实了随着电子书包的使用，学生的学习动机水平会下降这一假设。学生学习动机降低的原因主要是在电子书包应用过程中，学生对电子书包产生着由外至内、由浅到深的需求变化，而电子书包的实际应用并无法满足学生这些新的需求。从凯勒的ARCS四个维度上来看，学生对电子书包的需求变化主要表现如下：在注意维度上，从注重感官的好奇与乐趣转化为注重认知的唤起与冲突；在贴切维度上，从追求兴趣、资源的满足转化为注重联系生活实际；在自信维度上，从偏重熟练操作电子书包转化注重对知识的理解和获取；在满意维度上，从注重外在虚拟奖励转化为着眼实际问题解决能力的获取和学习成绩的提升。另外，结合影响初一、初二学生学习动机水平关键因素的异同，可以看出，学生对电子书包的新奇感消失后，教师设计的基于电子书包的学习活动对学生学习体验、知识建构、问题解决等方面的促进程度会对学生学习动机产生重要影响。然而，目前国内电子书包作为教师传授知识工具的应用实际往往忽略了学生的需求，导致学生的学习动机不高。最后，本研究结果还表明，性别对学生学习动机的影响作用在电子书包使用初期和使用一段时间后是不一样的，这在其他研究中很少出现，有待进一步验证。网络环境对于初一学生影响作用不显著，对初二学生的影响作用则比较显著。电子书包作为一种技术，具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因此，电子书包应用的技术支持如不能得到有力保障，也将对电子书包的推广应用产生不利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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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ituation and Attribution Analysis of Learning Motivation of Middle School Students Learning by Electronic Schoolbag

Zhang Wenlan1, Cheng Xiaojuan1, Xia Xiaogang2
(1.School of Education,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Shanxi 710062; 2.Chengdu NO.7 Middle School, Chengdu Sichuan 610041)

Learning motivation is the direct driving force of promoting students to learn deeply, is the precondition of mobile learning, and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further application of electronic schoolbag. In this study, we investigated seventh and eighth grade students and used the questionnaire survey as the main means, then collected the data about middle school students’learning motivation level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Finally, we used independent sample t test, correlation analysis, regression analysis to get the situation and factors of learning motivation in electronic schoolbag environment. In the statistical analysis result, we find that the learning motivation level of seventh grade students’ is higher than eighth grade; there is also significant gender difference in learning motivation level. From the attribution analysis results, we know that the key motivation factors of learning motivation level between seventh and eighth grade is also different. At last, we make a deep discussion, and hope our research can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promotion and application of electronic schoolbag in the future.

Electronic Schoolbag; Learning Motivation; Influencing Factors

赵兴龙

G434

A

1006—9860(2016)07—0080—07

* 本文系全国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教育部重点课题“面向学习创新的电子书包中小学教学应用研究”(项目编号：DCA120183)阶段性研究成果。

2016年4月12日

张文兰：教授，博士生导师，副院长，研究方向为信息技术教育应用(wenlan19@163.com)。

成小娟：在读硕士，研究方向为信息技术教育应用(879515956@qq.com)。

夏小刚：在读硕士，中学二级教师，研究方向为创客教育、一对一数字化学习(xiaxgang@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