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胃肠功能障碍中西医结合集束化防治管理优化方案研究

赵云燕，吴建鹏，王首红，覃铁和，张慧珠 ，王中华，

曹　阳1，谭结怡1，雷晓兰1，戚淑娟1，李　莉1

(1.广州中医药大学附属广州市中医院重症医学科，广东 广州　510130；2.广东省人民医院重症医学科，广东 广州　510080)



·临床研究·

重症胃肠功能障碍中西医结合集束化防治管理优化方案研究

赵云燕1，吴建鹏1，王首红2，覃铁和2，张慧珠2，王中华2，

曹阳1，谭结怡1，雷晓兰1，戚淑娟1，李莉1

(1.广州中医药大学附属广州市中医院重症医学科，广东 广州510130；2.广东省人民医院重症医学科，广东 广州510080)

[摘要]目的观察3个不同的集束化防治管理方案对重症胃肠功能障碍(急性胃肠损伤)患者关键预后指标的影响，筛选优化的集束化防治管理方案。方法将180例ICU患者随机分为3组，实施3种不同的治疗方案(方案1是尽早限制性给予肠内营养，以及早期给予肠外营养和中药；方案2是尽早给予合理性肠内营养和中药，3 d后肠内营养不足目标热量60%时加肠外营养；方案3是方案2减去中药)，疗程为7 d，比较3种方案对患者腹腔内压(intra-abdominal pressure，IAP)、腹腔灌注压(abdominal perfusion pressure, APP)、胃肠功能、病情严重程度、ICU住院时间、28 d存活率、ICU病死率等的影响。结果治疗后方案2组患者IAP显著降低，APP显著升高，病情严重程度减轻，28 d存活率显著增高(P<0.05)。结论方案2能改善重症胃肠功能障碍患者的IAP、APP和病情，提高患者28 d存活率，显著优于方案1和方案3。

[关键词]急性胃肠损伤；腹腔内压；腹腔灌注压；肠内营养；肠外营养；中西医结合疗法

在重症监护病房(intensive care unit, ICU)中约2/3的重症患者曾发生过胃肠功能障碍[1]。目前认为胃肠道是多器官功能障碍(multiple organ dysfunction syndrome, MODS)的启动器官[2]，所以胃肠功能一旦发生障碍将严重影响患者预后。胃肠功能障碍进一步发展成胃肠功能衰竭，死亡将不可避免，因此，对胃肠功能障碍的有效防治十分重要。2012年欧洲危重病学会(European Society of Intensive Care Medicine, ESICM)颁布了“急性胃肠损伤(acute gastrointestinal injury, AGI)共识[3]”，“共识”中重新将“重症患者胃肠功能障碍”定义为“AGI”，并将AGI分为Ⅰ、Ⅱ、Ⅲ、Ⅳ级，且给出了治疗流程。在AGI分级中，将腹腔高压(intra-abdominal pressure，IAH)作为重要的诊断条件之一。2013年世界腹腔间隔室综合征联合会(The World Society of the Abdominal Compartment Syndrome，WSACS)修订后的IAH/腹腔间室综合征(abdominal compartment syndrome，ACS)指南[4]将腹腔内压(intra-abdominal pressure，IAP)≥12 mmHg定义为IAH，IAP可以通过监测膀胱压获取。自2013年以来，笔者根据“共识”结合临床经验制定了3个不同的“重症胃肠功能障碍(即AGI)集束化防治管--理方案”用于临床，现将结果报告如下。

1　临床资料

1.1诊断标准符合以下3项标准：①2012年ESICM制定的AGI共识中AGI诊断分级标准者[3]；②IAH诊断和分级参照2013年WSACS修订的IAH/ACS诊疗指南[4]；③急性生理和慢性健康评价(acute physiology and chronic health evaluation，APACHE)Ⅱ评分[5]≥15分。

1.2纳入标准①符合AGI诊断标准，年龄≥18岁自愿(或家属同意)进入临床试验的患者；②入住ICU 24 h内APACHE Ⅱ评分≥15分的患者。

1.3排除标准①不符合AGI诊断、纳入标准的患者；②消化系统疾病术后患者；③伪膜性肠炎、细菌性痢疾、阿米巴痢疾、炎性肠病患者。

1.4一般资料选择2013年6月至2016年2月入住广州中医药大学附属广州市中医院和广东省人民医院重症医学科符合重症胃肠功能障碍纳入标准的患者180例，随机分为3组，每组各60例，剔除放弃治疗的患者24例，最后方案1、方案2、方案3组分别为51、51、54例，其中男96例，女60例；年龄20～93岁，平均年龄(75.79±13.57)岁。3组男性患者病例数分别为31、34、31例，平均年龄分别为(74.78±12.09)岁、(77.67±13.43)岁、(74.98±15.00)岁，发生MODS的病例数分别为12、18、13例，发生脓毒性休克的病例数分别为16、19、12例，需要机械通气的病例数分别为43、45、47例，3组以上基线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性别：χ2=0.968，P=0.616；年龄：Kruskal-WallisH检验，χ2=3.865，P=0.145；MODS：χ2=2.272，P=0.321；脓毒血症：χ2=2.871，P=0.238；机械通气：χ2=0.354，P=0.838)。中药组均使用中药Ⅰ号，使用中药Ⅱ号的7例患者(方案1组3例，方案2组4例)，均因放弃被剔除。本研究符合医学伦理学标准并经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批准文号2013Nk002)，由患者本人或合法监护人签署知情同意书。

2　方法

2.1治疗方案

2.1.1基础治疗方案

1)原发病及严重并发症综合治疗方案纳入实验的患者转入ICU后主治医生根据研究团队专家意见制定综合治疗方案对患者实施综合救治。

2)肠内营养(enteral nutrition，EN)的时机、途径、方式、体位、营养液①喂养时机：遵循及早进行EN治疗原则，入住ICU时间≤24 h，经评估有胃肠功能的患者，开始进行EN治疗。②途径：或经口或经鼻胃(或胃造漏)或经鼻肠(或小肠造漏)。③方式：常温，采用持续滴定式喂养。④体位：床头抬高35°～45°。⑤营养液：使用肠内营养混悬液(纽迪西亚制药有限公司，产品批号分别为1301071、1401071、1501071，每瓶500 mL，1.0 kcal/mL，热氮比为133∶1)。

3)热量供应疾病应急期：遵循“允许性低热卡原则(每日20～25 kcal/kg)”供能；疾病康复期：按每日30～35 kcal/kg供能。

4)胃肠功能和EN耐受评估方案采用4 h循环评估。评估患者腹部症状、体征，测量腹腔压和胃残余量(gastric residual volume, GRV)，计算胃肠积分增加率，评估患者胃肠功能和EN的耐受性。

胃肠积分增加率=(4 h后积分-4 h前积分)/4 h前积分×100%。积分增加率≤0%，GRV<200 mL，无酸腐味，为胃肠功能进步或保持，EN耐受，可增加EN量；积分增加率>0%，GRV>200 mL，无酸腐味，EN不耐受，需减少EN量或停止EN。

积分计算：根据中国1995年重修MODS病情分期诊断及严重程度评分标准[8]规定：腹部胀气、肠鸣音减弱为1分；腹部高度胀气，肠鸣音接近消失为2分；麻痹性肠梗阻和应激性溃疡出血(只要具备1项)为3分。GRV和IAP评分为自己拟定：GRV<200 mL，为0分；GRV>200 mL，无酸腐味，为1分；GRV>200 mL，有酸腐味，为2分；IAP<12 mmHg,为0分；IAP 12～15 mmHg为Ⅰ级(1分)；IAP 16～20 mmHg为Ⅱ级(2分)；IAP 21～25 mmHg为Ⅲ级(3分)；IAP>25 mmHg为Ⅳ级(4分)。

5)热量供应合理性评估方案采用24 h循环评估。空腹8 h，晨起6:00抽血4 mL，送参加实验医院的中心实验室检测代谢指标(血糖、HCO3-、胆红素)和营养指标(转铁蛋白、前白蛋白、白蛋白)。①热量超量：代谢指标中不少于2项超出正常值并进行性升高视为热量超标。②热量不足：营养指标中不少于2项低于正常值并进行性下降视为热量不足。③热量恰当：代谢指标中不少于2项指标接近正常；营养指标中不少于2项指标较治疗前无明显变化或进行性升高而接近正常。

2.1.2方案1

1)所有纳入研究的患者均接受基础治疗方案。

2)供能方式有胃肠功能患者采用EN加肠外营养(parenteral nutrition，PN)方式供能，评估无胃肠功能者采用PN方式供能。

3)EN调整①第1个24 h，EN起始量为每小时鼻饲10 kcal(10 mL)，4 h循环评估胃肠功能进步或保持者，每4 h增加EN热量40 kcal(每小时增加10 kcal)；4 h循环评估胃肠功能退步者，回到EN起始量，继续胃肠功能评估，调整EN量。②第2个24 h，第N个24 h，EN起始量从前1个24 h停止喂养时的每小时EN热量开始，增减方法同前，直至达到75%目标热量。③第1个24 h、第2个24 h、第3个24 h，EN热量分别不超过目标热量的25%、50%、75%；不足热量采用PN方式补充。④对连续48 h达到EN耐受75%目标热量者，可停用PN，只用EN。

4)EN和PN比例持续调整当胃肠功能进步或保持时，调整方案为：①热量恰当，增加EN热量，方法同前，同时可减少PN热量，PN热量减少量

5)予中药1号治疗保持患者每日排大便至少1次。GRV<200 mL者，首次鼻饲100 mL；GRV≥200 mL者，首次鼻饲量50 mL，4 h再鼻饲50 mL。鼻饲前加大黄粉、芒硝冲服，大黄粉、芒硝的质量比为2∶1，首次大黄粉10 g、芒硝5 g；8 h不大便按上述剂量和方法再鼻饲1次，若8 h后仍不大便者予开塞露60 mL灌肠，保证患者每24 h排大便1～3次。若患者按上述剂量、方法鼻饲1次后即排出大便，24 h服药1次即可；若24 h大便次数>3次，停用或调整大黄、芒硝用量。24 h中药总量：水剂≤200 mL，大黄粉≤20 g，芒硝≤10 g。

6)予中药2号治疗减少患者每日大便次数(不超过3次)。患者出现严重腹泻，停用方案中的中药1号，加中药2号治疗。GRV<200 mL者，首次100 mL，12 h，鼻饲；GRV≥200 mL者，每次50 mL，每6 h鼻饲1次。24 h中药煎剂总量200 mL。

2.1.3方案2

1)执行方案1中“1)”项。

2)执行方案1中“3)”项中之①和②，不足能量采用PN方式补充。

3)供能方式有胃肠功能者予EN，3 d后EN热量≤60%目标热量，加用PN补充，并执行方案1中之“4)”项。

4)执行方案1中“5)”项或“6)”项。

2.1.4方案3执行方案2中的“1)”“2)”“3)”项。

2.1.5方案疗程3个方案组疗程均为7 d，疗程结束仍不能完全使用EN达目标热量者，执行各自方案中的供能方式和原则，直至完全使用EN提供目标热量，或至患者生命终结。

2.1.6药物制备中药1号：枳实、白术、丹参、麦芽、葶苈子、厚朴的质量比为3∶3∶3∶3∶1.5∶1；大黄粉、芒硝粉的质量比为2∶1；中药2号：葛根、黄芩、石榴皮、藿香、番石榴叶、薏苡仁、扁豆、茯苓、黄连、木香、苍术、赤石脂的质量比为3∶3∶3∶3∶3∶3∶1.5∶1.5∶1∶1∶1∶1。均用韩国煎药机煎煮成生药含量分别为0.725、1.25 g/mL的水剂，真空包装，每袋200 mL，备用。

2.2膀胱压力监测法采用美国Wolfe Tory公司生产的Ab Viser自动阀腹内压监测系统——膀胱内静压监测包。连接方法：①把Ab Viser自动阀一端接到导尿管上，另一端接上尿袋；②压力换能器前端接到Ab Viser自动阀上的注水管上，尾端接到密闭注射器的延长管上；③密闭注射器的另一端注射管接到生理盐水上；④最后把压力换能器与监护仪压力模块电缆线连接。操作过程：①以毫米汞柱表示(1 mmHg=1.36 cmH2O)；②在呼气末期测量；③在仰卧位操作；④在髂骨处腋中线位校零；⑤注射20 mL生理盐水；⑥灌注30～60 s后测量，使逼尿肌放松(膀胱测压技术)，在监护仪上读取膀胱压数据。按实验方案要求入组时监测患者膀胱压力，每4 h监测1次，计算入组时连续两次膀胱压力的平均值，视为入组时的IAP。

2.33组健康状况评价、器官衰竭评价和昏迷状况评价治疗前后分别采用APACHE Ⅱ量表[5]、脓毒症相关的器官衰竭评估量表(sepsis-related organ failure assessment, SOFA)[6]和格拉斯哥昏迷量表(Glasgow Coma Scale, GCS)[7]进行评分。

2.4腹腔灌注压(abdominal perfusion pressure, APP)检测APP=平均动脉压(mean arterial pressure，MAP)-IAP。

2.5IAH和AGI改善标准IAH和AGI分级下降2个级别者为显著改善，下降1个级别者为改善，无改变者为稳定，增加1个级别以上者为退步。

3　结果

3.13组患者EN目标热量达标率、ICU病死率、28 d存活率、营养不耐受率、菌群分析正常率比较3组28 d存活率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方案2组28 d存活率显著高于方案3组和方案1组(P<0.05)。3组EN目标热量达标率、ICU病死率、营养不耐受率和菌群分析正常率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注：与方案2组比较，*P<0.05；括号内数字为实际频数。

3.23组患者达EN目标热量时间、ICU住院时间和平均日费用比较3组达EN目标热量时间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方案2组和方案3组达EN目标热量时间显著短于方案1组(P<0.05)。3组ICU住院时间和ICU平均日费用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3组患者达EN目标热量时间、ICU住院时间和平均日费用比较±s)

注：与方案1组比较，*P<0.05。

3.33组治疗前后APACHE Ⅱ评分、SOFA评分、GCS评分、IAP和APP比较治疗前3组APACHE Ⅱ评分、SOFA评分、GCS评分、IAP和APP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方案1组APACHE Ⅱ评分和SOFA评分较治疗前均显著下降(P<0.05)；方案2组APACHE Ⅱ评分、SOFA评分和IAP较治疗前均显著下降(P<0.05)，GCS评分和APP较治疗前均显著升高(P<0.05)；方案3组APACHE Ⅱ评分较治疗前显著下降(P<0.05)。3组治疗前后APACHE Ⅱ评分和APP差值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方案2组治疗前后APACHE Ⅱ评分差值显著大于方案1组和方案3组(P<0.05)，方案2组治疗前后APP差值显著大于方案3组(P<0.05)。见表3。

2.43组治疗后IAH和AGI改善情况比较治疗后3组IAH和AGI改善情况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和表5。

表3　3组治疗前后APACHE Ⅱ评分、SOFA评分、GCS评分、IAP和APP比较

注：与同组治疗前比较，*P<0.05，与方案2组比较，#P<0.05。

表4　3组治疗后IAH改善情况比较

表5　3组治疗后AGI改善情况比较

4　讨论

4.1方案2对重症胃肠功能障碍患者IAP、APP、IAH分级和AGI分级的影响重症患者常因大量液体复苏、使用血制品、酸碱平衡紊乱、胃轻瘫、凝血病等因素导致IAP升高而出现IAH，IAH不仅会加重胃肠损伤还会引起其他器官功能障碍，IAH持续存在并升高会进一步发展为ACS。有研究认为IAH患者的病死率明显增加，ICU住院时间明显延长[9]。AGI共识[3]中首次将IAP与AGI分级结合，且AGI分级与IAH分级相关。IAP的监测目前已成为重症患者的重要监测内容。APP被认为是影响患者胃肠功能和反映器官灌注及复苏治疗终点更准确的指标，研究[10]显示，当APP大于60 mmHg时重症患者预后明显改善。

笔者按照2012年AGI共识中AGI诊断分级标准进行的临床研究显示，采用4 h循环评估胃肠功能和24 h循环评估热量供应合理性，根据胃肠功能和热量供应合理性评估结果，持续调整EN和PN比例，入组后尽早进行合理性EN和中药治疗，3 d达不到目标热量60%时再加PN的方案2在降低患者IAP，提高患者APP方面显著优于入组即予尽早限制性EN和PN，并加中药治疗的方案1及在方案2基础上不加中药的方案3。这一结果显示，IAP和APP的改善与营养的方式和中药的使用相关。3组患者治疗前后IAH分级和AGI分级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这可能与重症患者胃肠功能恢复慢和疗程短相关。从治疗后IAP、APP改善的角度评价，方案2改善患者胃肠功能优于方案1和方案3。

EN可以促进胃肠血流增加[11]，促进胃肠动力与消化吸收功能的恢复。重症患者胃肠功能障碍多表现为脾虚血瘀、腑气不通，治以健脾活血、通腑泻肺。中医认为“六腑以通为补”，中药1号方中枳实和厚朴行气、消食导滞，丹参活血化瘀，白术健脾益气，麦芽护胃助消化，葶苈子泻肺降气以助大肠传导；大黄粉、芒硝粉可通腑排便，使用方便，据大便情况随时增减；全方配伍得当，攻补兼施。

现代临床与药理研究[12]显示，大承气汤对肠源性内毒素导致的大鼠心、肝、肾功能损伤均有显著的保护作用。大黄能改善重症患者胃肠黏膜的血液灌流，保护胃肠黏膜[13]；能抑制肠内细菌易位，阻断MODS的发病途径[14]；能降低腹内压[15]。生大黄粉能促进胃排空，有利于重症患者胃肠功能恢复和早期EN治疗[16]。丹参可以改善微循环、抗血小板聚集、改善缺血低氧[17]，有利于肠黏膜微循环改善。

根据已有的研究推测，方案2可能是通过早期合理性EN增加胃肠黏膜营养，提升APP，改善胃肠血液灌流和微循环，增加胃肠蠕动、清除肠内病原菌来实现胃肠功能改善的。

4.2方案2对APACHE Ⅱ评分、SOFA评分和GCS评分的影响APACHE Ⅱ、SOFA评分是目前评价重症患者病情严重程度和器官衰竭的重要指标[5-6]，GCS是评估患者昏迷程度的方法[7]。Knaus等[18]研究认为APACHE Ⅱ评分与实际病死率相关。JAMA最新发表的脓毒症及脓毒性休克最新定义强调了SOFA评分的重要性[19]。本研究结果显示，治疗后方案2能显著降低患者APACHE Ⅱ评分和SOFA评分，提高GCS评分，方案1和方案3也能使患者APACHE Ⅱ评分显著下降，但方案2降低的幅度显著大于方案1和方案3；方案1能使SOFA评分显著降低，但对APACHE Ⅱ评分和GCS评分没有影响，说明3组患者均能从基础防治管理方案中获益。但只有方案2能同时改善患者APACHE Ⅱ评分、SOFA评分和GCS评分。

4.3方案2对EN目标热量达标时间、达标率及28 d生存率的影响方案2和方案3的EN目标热量达标时间均较方案1显著缩短，但方案2和方案3达标时间的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3个方案的EN目标热量达标率的差异也没有统计学意义，早期限制性EN可能是导致方案1患者EN达标时间延长的原因。3个方案组患者28 d生存率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方案2患者的28 d生存率显著高于方案1和方案3，方案1组和方案3组患者28 d生存率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说明方案2能显著延长患者生存时间。重症患者胃肠功能障碍恢复慢，即便使用中药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实现胃肠功能完全恢复，所以3个方案在EN目标热量达标时间和达标率上未显示出明显差异。

众多研究表明，入ICU 24～48 h内开始EN能减少感染性并发症、降低病死率及费用，使患者获益更大。长期的PN往往会引起感染及肝功能损害等并发症，Casaer等[20]进行的一项研究表明，7 d内联合PN不利于疾病恢复，但本研究在第4天联合PN的治疗方案没有显示出对疾病恢复不利。

3个集束化防治管理方案均建立在完善的基础防治管理方案之上，方案1与方案2的不同之处是在早期EN量和PN时机上，方案1是尽早限制性给予EN加早期给予PN和中药；方案2是尽早给予合理性EN加中药，3 d后EN不足目标热量60%时加PN；方案3是方案2减去中药。研究结果显示，在完善防治管理基础上尽早给予合理性EN和中药，并延迟给予PN的中西医结合集束化防治管理方案对重症胃肠功能障碍的疗效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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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广州市科技计划攻关项目(201300000144)

作者简介：赵云燕(1964-)，女，硕士，主任医师

[中图分类号]R278；R57[DOI]10.3969/j.issn.2095-7246.2016.04.005

(收稿日期：2016-04-10；编辑：姚实林)

Optimized Bundle Therapy Combined with Integrated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for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Severe Gastrointestinal Dysfunction

ZHAOYun-yan1,WUJian-peng1,WANGShou-hong2,QINTie-he2,ZHANGHui-zhu2,WANGZhong-hua2,CAOYang1,TANJie-yi1,LEIXiao-lan1,QIShu-juan1,LILi1

(1.DepartmentofCriticalCareMedicine,GuangzhouHospitalof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AffiliatedtoGuangzhouUniversityofChineseMedicine,GuangdongGuangzhou510130,China; 2.DepartmentofCriticalCareMedicine,GuangdongPeople’sHospital,GuangdongGuangzhou510080,China)

[Abstract]ObjectiveTo investigate the effects of three bundle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regimens on key prognostic markers in patients with severe gastrointestinal dysfunction (acute gastrointestinal injury), and to screen out an optimized bundle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regimen. MethodsA total of 180 patients who were admitted to the Intensive Care Unit (ICU) were divided into three groups and received three different therapeutic regimens. The patients in regimen 1 group were given limited enteral nutrition as early as possible and parenteral nutrition and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in early stage; those in regimen 2 group were given reasonable enteral nutrition and TCM as early as possible with the addition of parenteral nutrition if enteral nutrition accounted for less than 60% of target calories 3 days later; those in regimen 3 group were treated with the same regimen as the regimen 2 group except TCM. The course of the treatment was 7 days for all groups. The intra abdominal pressure (IAP), abdominal perfusion pressure (APP), gastrointestinal function, severity of the patient’s condition, length of hospital stay in the ICU, 28-day survival rate, and mortality rate in the ICU were compared between the three groups. ResultsAfter treatment, the regimen 2 group showed a significant reduction in IAP, a significant increase in APP, reduced severity of the patient’s condition, and a significant increase in the 28-day survival rate (P<0.05). ConclusionCompared with the regimens 1 and 3, regimen 2 can significantly improve the IAP, APP, and condition of patients with severe gastrointestinal dysfunction and increase the 28-day survival rate.

[Key words]Acute gastrointestinal injury; Intra-abdominal pressure; Abdominal perfusion pressure; Enteral nutrition; Parenteral nutrition; Integrated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thera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