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演化博弈的文化产业离岸外包合作行为仿真分析

兰娟丽　雷宏振



基于演化博弈的文化产业离岸外包合作行为仿真分析

兰娟丽雷宏振

摘要：文化产业供应链关联性强、外溢效应明显，决定了文化产业与其他制造业相比合作收益更加突出，表现为文化产品创意性使得供应链上下游对同一产品都具有创造性，而且合作双方可以共享较大的派生收益。文化企业的国际化拓展，使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通过离岸外包共同开发文化产品逐渐成为文化产业国际贸易的重要形式。基于这种背景将国际文化企业间离岸外包策略设定为“合作”、“不合作”两类，建立文化产品离岸外包博弈支付矩阵，根据演化博弈理论，在构建文化企业间离岸外包合作博弈模型的基础上建立一种合作情景，进行仿真分析，通过仿真说明成本、价格、风险控制、信任对文化产品离岸外包影响的治理机制，研究发现这种影响效果的分析与通过演化路径图的比较判断演化趋势具有一致性。文化产品离岸外包的合作风险，除了一般离岸外包所需要注意的政治风险、宏观经济风险等常规风险，还必须考虑由于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文化差异、文化距离(用于衡量文化差异性或文化融合程度)所造成的文化风险。

关键词：离岸外包； 文化产业； 演化博弈； 仿真； 文化距离

一、引言

由于外包具有提高运作效率、降低运营成本和分担经营风险等明显优势，在产品内分工迅速发展的背景下,国际产业转移模式正逐渐从垂直FDI为主导向国际外包为主导的方向演变*Feenstra Robert C., Gordon H. Hanson, “Ownership and Control in Outsourcing to China”.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2005,120(2), pp.1-50.。通过跨国外包,发达国家的跨国公司能够强化其核心能力，同样使得发展中国家充分发挥比较优势，促进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和产业技术水平的提升，从而促进产业升级*张明志：《国际外包对发展中国家产业升级影响的机理分析》，《国际贸易问题》2008年第1期。。随着离岸外包活动的日益深化，以文娱影视业等为代表的国际文化产业外包活动也随之兴起，例如日本在1970年代承接了美国的动画制作加工转移，促进本国动漫产业的迅速发展，最终成为动漫大国；加拿大拥有世界上一流的动画制作技术和企业管理，1980年代起为美国做动画加工，1990年代开始发展动漫原创，之后又承接了日欧等国外包项目，并不拘于原创和外包形式，在追求利润最大化的同时，取得了文化产业的飞速发展；韩国自1980年代承接了日本的动画制作加工转移,在外包中积累了动漫制作技术,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动画加工厂等。

近年来，由于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通过国际外包合作共同开发文化产品趋势愈加明显，从而使得在形成有效竞争的国际文化产业外包市场过程中，国际企业间文化产品外包合作的实现问题显得尤为重要。相对于世界其他国家，我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之一，有着丰富的文化资源、悠久的文化传统和庞大的文化消费市场等得天独厚的文化生态优势，逐渐成为这些国际文化产业外包青睐的对象并发展迅速，尤其是在国家提出的“文化强国”、“一带一路”战略等利好战略支持下，可以合作生产出继《功夫熊猫》、《花木兰》等新的优秀大型文化产品。

那么如何实现国际企业文化产业离岸外包合作，获取更大收益？是否有规律可循，这是本文研究的出发点。

二、相关文献回顾

外包的业务往往涉及生产、采购、人力资源管理、财务、IT等诸多方面，根据外包对象的性质，可将这些外包业务划分为制造外包(manufacturing outsourcing)和服务外包(service outsourcing)。制造外包通常是指对生产制造活动的外包，服务外包指的是“依据双方议定的标准、成本和条件的合约把原先由内部人员提供的服务转移给外部组织承担”；如果这种模式的运作突破了国家界限，就称为离岸外包(offshore outsourcing)，参与离岸外包合作双方分别称为发包方(对外外包项目的企业)与承包方(承接外包项目的企业)*谭力文、田毕飞：《美日欧跨国公司离岸服务外包模式的比较研究及启示》，《中国软科学》2006年第5期。。目前世界主要发包国有美国、日本和欧盟的英国、法国以及德国等，主要承包国除中国外还有印度、菲律宾和捷克等。

文化产业是从事具有文化属性的产品与服务的创造、生产和分销的行业，主要包括动漫产业、版权产业、创意产业、内容产业和休闲产业等，它是第三产业中的一个重要行业，文化产品国际外包属于离岸外包，这种外包以隶属于文化产业的产品制造为研究对象，内容主要包括制作文化产业相关产品的软件、技术研发、信息技术服务等。现有文化产业国际外包方面的研究较少且主要集中于外包模式、水平以及决策等宏观层面的分析，例如王蓉晖(2012)指出我国文化企业国际化发展形式与内容相对单一，加之国际资金、技术、管理等要素的引入渠道不畅，文化产业国际贸易主要集中在低水平的加工贸易、服务外包领域，文化产品竞争力差*王蓉晖：《文化企业国际化发展的策略与路径》，《中国出版》2012年第24期。。作为我国文化产业中朝阳产业之一的动漫产业，由于市场产品不理想，无法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条，50%的动漫企业不得不搞外加、外包、代做*黄劲龙：《文化强国：影视动漫产业的进取与崛起》，《中华文化论坛》2012年第3期。。姜义茂(2008)建议除制定鼓励动漫服务外包和衍生品设计生产政策，还可以举办动漫服务外包、衍生品设计生产的交易与交流活动，展示我国在这些领域的优势与潜力，加快吸引国际动漫服务外包和设计生产向我国转移*姜义茂：《我国动漫产业发展的战略模式》，《国际贸易》2008年第1期。。

目前还未有专门针对文化产业离岸外包方面的合作机理研究，为此，本文拟从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文化企业间离岸外包合作的微观角度出发，通过构建博弈模型分析国际文化产业外包合作的动态过程，以期更好地服务于我国的文化产业离岸外包合作。

三、基本框架

演化博弈理论就是将演化与博弈相结合，关注有限理性的群体在长期博弈过程中其策略及状态的变化趋势，从而寻找到群体演化的稳定均衡，目前已成为社会经济和管理领域用于解决企业间合作、对经济形势的预测和社会现象诠释的重要分析工具与理论支撑*谢识予：《经济博弈论》，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344页。。本文试图在该理论框架下，结合文化产业的特点及现实情况，构建发达国家文化企业与发展中国家文化企业的“外包合作博弈模型”，并展开分析。具体如下：

问题假设：假设国际文化产业外包市场上有A(某发达国家文化企业)、B(某发展中国家文化企业)，双方欲将通过离岸外包形式生产文化产品，一般地，发达国家文化企业作为发包方，发展中国家文化企业作为承包方，由这些国家的文化企业发包者和承包者组成了文化产业离岸外包合作网络。为方便分析，将文化产品的生产划分为开发与生产制作两部分过程，通常情况下，企业A代表发达国家某文化企业，由于经验丰富，技术先进，具有文化产品开发优势，但在生产制作方面存在明显的成本劣势(或其他方面的劣势)，作为发包方可以选择离岸外包，也可以选择自己生产，取决于生产成本、机会成本、资本投入及市场接近程度(国际本土化的优势)因素等；企业B代表发展中国家某文化企业，在设计开发方面存在明显劣势，但它具有生产低成本或其他优势，可以作为承包方选择接受离岸外包或选择自己开发，取决于开发能力、市场开拓、投入、品牌因素等。如表1所示，企业双方参与文化产品离岸外包合作将会产生不同收益。

表1　文化产品离岸外包竞合博弈支付矩阵

需要指出的是，由于文化产业所独有的低消耗、高产出、产业关联性强、外溢效应明显等诸多优势，决定了文化产业和其他制造业的区别是合作收益更大，一方面是因为合作后的派生收益巨大可以共享，另一方面由于文化产品创意性决定了供应链上下游对同一产品都具有创造性，因此合作可以带来产品本身的更大收益。为此，在基本模型构建中，引入企业学习能力强度系数，用以测量文化产品离岸外包由于外溢效应引起合作收益增加的程度。

相关符号解释：

1.ΔE1：不采取离岸外包合作时，企业A独自生产所有生产任务可以获得的正常利润；ΔE2：企业B不进行外包合作可以获得正常利润；在此需要注意的是，外包实质上是“投入环节活动”的外部转移，而不是“产出活动”的整体转移，不同于其他产品，文化产品是作为一个整体来计算利润的，如动漫产品、游戏、影视、戏剧等，是不能拆分为外包部分与非外包部分计算利润的，这是不合适的，为未外包合作时的正常利润，外包合作的利润应该为此正常利润加上由于外包合作造成文化产品升值引起的额外利润进行计算。

2.VSb：表示B企业参与A企业的文化产品外包程度，为计算方便，将A企业将要生产的整个文化产品的开发制作过程量化为“1”，B企业参与了VSb。

3.pa表示A企业每个单位外包任务完成后可以售出的价格，pb表示B企业按照外包契约每个单位外包任务可以向A企业索取的价格；ca代表A企业自己生产时每个单位任务需要付出的成本，cb代表B企业完成每个单位外包任务的成本。

4.ka表示A企业进行文化产品外包时采用学习机制来创造利润的学习能力强度系数，kb表示企业B进行文化产品外包时采用学习机制创造利润的学习能力强度系数；这是因为文化产业独有的外溢效应明显优势，使得参与离岸外包的国际文化企业间也能够相互外溢知识；文化产品具有被模仿被学习的特性，而企业本身具有自主学习的特征，所以外包合作不仅可以获得利润，发展中国家还能通过参与发达国家的文化外包活动，利用学习来提升自身的生产开发水平、技术存量、品牌知名度等。

5.参考李雷鸣等(2004)关于外包成本的定义*李雷鸣、陈俊芳：《理解企业外包决策的一个概念框架》，《中国工业经济》2004年第4期。，假设外包过程中的成本主要来自生产制造成本与合作风险成本，ca、cb代表文化产品开发制作成本；δ为文化产品离岸合作风险系数，本文认为δ主要包括文化风险、政治风险与宏观经济风险。这是因为一方面，与其他产品不同的是，文化产品合作必须考虑文化风险(采用文化融合程度来测度)，如果外包合作企业双方所在国家存在文化差异性，外包生产出来的文化产品收益也会受到影响*R. Mudambi, P. Navarra, “Political Tradition, Political Risk an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n Italy”. Management International Review,2003,43(3), pp.247-265.，一般来讲，两国的文化融合程度越高，企业投资所在国面临的管理、经营的文化冲突越小，文化风险越小，可用文化距离来衡量文化融合程度或文化差异性程度*胡玲、金占明：《跨国公司母子公司战略管理知识的转移机制研究——基于在华子公司样本的实证检验》，《研究与发展管理》2012年第3期。，从而间接反映文化风险；另一方面，不同于国内外包合作，离岸外包合作必须考虑由国际宏观环境变换带来的风险，包括政治风险(采用世界银行的“综合执政能力指数”测度)、宏观经济风险(可用经济增长率、通货膨胀率、人均国民收入、投资所在国对我国的经济依赖程度衡量)*施淑蓉、李建军：《我国企业海外投资宏观环境风险预警研究》，《经济纵横》2015年第8期。。

6.μij(μij∈[0,1],i≠j)表示企业间的信任水平。在通常情况下，网络节点的信任水平是不对称的，即μij≠μji，则μ12表示企业A对企业B的信任水平，μ21表示企业B对企业A的信任水平。

四、“离岸外包”合作博弈模型构建与仿真分析

(一)离岸外包合作博弈模型构建

根据表1构建演化博弈模型，假设企业A同意外包的概率为x，则拒绝外包的概率为(1-x)；企业B同意外包的概率为y，拒绝外包的概率为(1-y)。则有：

发达国家企业A作为发包方采取外包合作策略的期望收益为：

E(μ1)=ΔE1+VSb[y(pa-pb+ka)-(1-μ12)δ1]

A企业拒绝外包合作策略的期望收益为：

E(μ2)=ΔE1+y·VSb·ka

企业A的平均期望收益为：

于是，可得复制动态方程为：

(1)

(2)

同理可得，国际企业B作为承包方采取外包合作策略的收益为：

E(v1)=ΔE2+VSb[x(pa-cb+kb)-(1-μ21)δ2]

B企业拒绝外包合作策略的收益为：

E(v2)=ΔE2+x·VSb·kb

易得国际企业B作为承包方选择外包合作策略的复制动态方程为：

(3)

(4)

(5)

易得该系统的雅克比矩阵为

(6)

矩阵J的行列式和迹分别为：

detJ=(1-2x)VSb[y(pa-pb)-δ1(1-μ12)]×(1-2y)VSb[x(pa-cb)-δ2(1-μ21)]

-x(1-x)VSb(pa-pb-ka)×y(1-y)VSb(pa-cb)

trJ=(1-2x)VSb[y(pa-pb)-δ1(1-μ12)]+(1-2y)VSb[x(pa-cb)-δ2(1-μ21)]

(7)

根据Friedman提出的方法，可以根据系统的雅克比(Jacobi)矩阵的局部稳定性分析来判断演化系统均衡点的稳定性水平。若平衡点对应矩阵的行列式detJ>0,且traJ<0，则为演化稳定策略(ESS)；若迹(traJ)等于零，则为鞍点。通过计算可得，在这5个局部平衡点O(0,0)，A(1,0),B(0,1)，C(1,1)和点M(PM,QM)，其中A(1,0)、B(0,1)为不平衡点，均属于不稳定策略；M(PM,QM)为鞍点；其中O(0,0)、C(1,1)属于演化稳定策略(ESS)。其中C(1,1)即(合作，合作)，正是所期望的稳定策略，为企业双方在解决外包问题的同时为通过合作获利提供保障；而O(0,0)即(不合作，不合作)却是最不希望看到的演化状态。具体的演化路径如图1所示，其描述了文化产品离岸外包合作企业间的动态博弈过程，四边形(AMBC)和(AMBO)分别代表了演化最终结果是趋向(合作，合作)还是(不合作，不合作)的概率，我们重点分析(AMBC)的面积，具体表达如下：

(8)

如式(8)描述的那样，影响该系统最终演化状态的参数包括了：外包合作风险系数、双方信任水平、文化产品外包契约价格、发达国家企业最终售价和发展中国家企业外包成本。

图1　系统动态演化图

(二)仿真分析

因为文化产业离岸外包策略的选择与其演化博弈的支付参数相关，而(AMBC)的面积则表示了国际文化产业外包企业双方同时选择合作策略时的概率，所以根据式(8)，可以将该博弈支付参数按照其特点划分为三部分进行仿真分析，所用软件为Matlab2012a,分析如下：

1．外包合作的风险系数δ(包括文化风险、政治风险、宏观经济风险等)，信任水平系数μ。观察式(8)可以发现，信任水平系数μ与合作风险系数δ都处在分子的位置。无论什么样的合作都存在风险，而风险大小必然会影响利润期望而使得双方考虑是否采取合作策略。进行数值仿真之前，先给式(8)中各个变量赋值，即保持其他变量不变，依次变化企业双方外包合作风险系数δ(δ1,δ2)以及信任水平系数μ(μ12,μ21)，来观察其对文化产业离岸外包合作的影响。利用软件编程运行依次可得仿真图，如图2、图3所示(参数设置见图2、图3)：

图2　风险系数对外包合作的影响

参数说明：δ1影响时，δ2=0.01；pa=4;pb=3.85;cb=3.6;μ12=0.7;μ21=0.3;δ2影响时，δ1=0.01;pa=4;pb=3.85;cb=3.6;μ12=0.7;μ21=0.3

图3　信任水平对外包合作的影响

参数说明：μ12影响时，δ1=0.2;δ2=0.3;pa=4;pb=3.8;cb=3.8;μ21=0.8;μ21影响时，δ1=0.2;δ2=0.3;pa=4;pb=3.8;cb=3.8;μ12=0.8

结合式(8)，由图2可知：当其他参数不变的情况下，任何一方企业的合作风险系数δ值持续增加时，折线右上方(AMBC)的面积都会不断变小，系统收敛于C(1，1)的概率随之降低。这说明，国际文化产业外包企业合作风险越大，双方选择合作的几率越小。而且在其他参数赋值保持不变的情况下，(AMBC)的面积S受发达国家外包风险系数δ1的影响与受发展中国家外包合作风险系数δ2的影响相比，前者更显著，说明了进行文化产业外包合作时，发达国家的风险水平相对于发展中国家对外包合作的影响尤为突出，因为发达国家作为发包方，所带来的合作风险水平往往直接决定着外包合作的成败。

同理，由图3可得，而当其他参数不变的情况下，企业的信任水平系数μ值持续增加时，折线右上方(AMBC)的面积会不断变大，系统收敛于C(1，1)的概率会随之增大，即文化产业离岸外包企业间的相互信任水平越大，双方选择合作的几率会越大。同样地，当其他参数设置保持不变时，发展中国家对发达国家的信任水平μ21与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信任水平μ12相比，前者对(AMBC)的面积影响变化更加明显，即在国际文化产业外包中，发展中国家对发达国家的信任水平对合作能否成功起着关键性作用。

进一步地通过对平衡点的分析，由C(1，1)是系统(1)、(3)的ESS的充分必要条件同时满足detJ>0，trJ<0，可以得到如下条件：

且有-sb[(pa-pb)-δ1(1-μ12)+(pa-cb)-δ2(1-μ21)]<0

(pa-pb)>0,(pa-cb)>0,(1-μ)>0,sb,δ>0

计算有：

(9)

故当其他条件保持不变时，合作风险须与相互信任水平满足具有式(9)所描述的关系时，外包双方企业才会选择都同意合作的策略。

2．外包完成售价pa，契约价格pb，前者由发达国家确定，后者由双方协商确定，发达国家企业A作为发包方，对契约制定占有一定的主动权。同上，数值仿真之前，先给式(8)中各个变量赋值，即保持其他变量不变，依次变化pa、pb，来观察其对国际文化产业外包合作的影响。可得图4(参数设置见图4)：

图4　外包价格(pa,pb)以及成本cb对外包合作的影响

参数说明：pa影响时，δ1=0.2;δ2=0.3;pb=3;cb=3;μ21=0.3;μ12=0.3；pb影响时，δ1=0.2;δ2=0.3;pa=4;cb=3;μ21=0.3;μ12=0.3；cb影响时，δ1=0.2;δ2=0.3;pa=4;pb=3;μ21=0.3;μ12=0.3

由图4的仿真结果可以看出，当其他参数不变时，当B企业成功完成文化产品外包部分的生产任务之后，A企业以pa售出，当对pa持续增加时，(AMBC)面积变大，系统收敛于均衡点(1,1)的概率增大；而外包契约价格pb越大时，折线上方(AMBC)的面积将变小，系统收敛于均衡点(0,0)的概率增大。而且观察图4可得，相对于外包完成售价pa来说，契约价格pb对外包合作的影响是比较显著的，这也是与已有文献分析的结果相一致的，即由外包契约环境不完善造成的契约代理成本(简称契约价格)的提高与国际外包水平显著相关，如图4所示，在参数设置保持不变时，契约价格对文化产业的国际外包水平影响较大，且是负向影响，即契约价格越大，外包合作的可能性越小。综上，当发达国家能够以较高价格售出其外包文化产品，而要付给发展中国家的外包契约价格较少的情况下，该系统演化会越趋于双方都同意外包合作的稳定性结果。

3．外包生产成本cb和外包参与水平VSb。cb即B企业完成每个单位外包任务的成本，为便于比较，其仿真结果也在图4中给出，观察图4可以得出：它与外包契约价格对合作概率的影响是一致的，即当其他参数不变的情况下，持续增加，折线右上方的面积越来越小，系统收敛于均衡点(0,0)的概率增大。所以，作为承包国际文化产品生产的发展中国家企业来说，如果能尽一切努力降低外包生产成本的话，双方越趋于都选择外包合作的稳定性结果。

五、结语

由于文化产业供应链关联性强、外溢效应明显等特点，决定了文化产业和其他制造业相比合作收益更加突出，表现为文化产品创意性使得供应链上下游对同一产品都具有创造性，而且合作双方可以共享较大的派生收益，因此构建了一个文化产品生产的“两企业合作博弈模型”，分析了作为发包方的发达国家文化企业与承包方发展中国家文化企业间实现文化产品外包合作的动态演化博弈过程，在此基础上，结合数值仿真分析了其主要参数对系统合作行为策略的影响效果。

研究发现这种影响效果的分析与通过演化路径图的比较判断演化趋势具有一致性，同时还可以说明成本、价格、风险控制、信任、外包参与水平都是影响文化产品离岸外包的重要治理机制。需要注意的是，文化产品离岸外包的合作风险，除了一般离岸外包所需要注意的政治风险、宏观经济风险等常规风险，还必须考虑由于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文化差异所造成的文化风险。一般认为，文化融合程度越高，文化风险越小，即文化融合程度与文化风险成反比，文化距离(用于衡量文化差异性或文化融合程度)与离岸外包合作风险的具体作用机理将是我们要进一步研究的问题。

结果显示博弈双方的国际文化企业间合作是有成本的，该成本大小取决于双方契约利润分享水平、合作风险以及信任水平等，我们的目的是以期通过上述分析，能够建立一种合作情景使得双方合作成本更低，从而以国际文化产业外包合作共享利润的形式最终促进发达国家带动发展中国家共同实现文化产业快速发展，特别是发展中国家要从技术水平方面努力降低其生产成本，这样国际文化产业企业间选择外包合作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大，该系统向(合作，合作)演化的概率也就越大。

此外，学习能力虽然不影响系统演化结果，但会对外包利润产生影响。文化产品核心部分的生产主要依赖于技术，发展中国家应该大力发挥自身比较优势，加强与发达国家的专业技术交流，努力学习他国先进技术，提高文化产品制作核心技术水平，减少各项成本消耗，在文化产品离岸外包合作中，由低端服务外包领域向高端技术领域发展，真正实现外包合作与技术进步的相互促进。针对我国现阶段提出的“一带一路”发展战略的政策机遇，应该更加注重发挥自身文化产业比较优势，与欧亚有关国家加速文化融合，从价格、成本、信任、风险等方面努力，促进发展文化产品外包合作，在与发达国家以及欧亚有关发展中国家的文化产业外包合作中，不仅局限于承接外包，还要积极对外外包，文化产品的生产不拘泥于“外包”与“原创”这两种形式，使得我国文化产品不仅能够“引进来”还要“走出去”，加快文化企业国际化的步伐，使得文化产业发展成为我国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最终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文化强国”。

[责任编辑：牟进]

收稿日期：2015-09-08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网络群间负面信息传播的扩散机制、收敛性及风险控制研究”( 14BSH052)；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面向社会化商务嵌入关系多阶段整群抽样方法的研究”(71401092)。

作者简介：兰娟丽，陕西师范大学国际商学院国民经济学博士研究生(西安710119)；雷宏振，陕西师范大学国际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西安710119)。

Simulation on cooperative Behavior among offshore outsourcing of cultural industry based on evolutionary game theory

LAN Juan-liLEI Hong-zhen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chool,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710062, P.R.China)

Abstract:The supply chain of cultural industries have a strong correlation and obvious spillover effect, which determine that the cultural industry has more cooperation profit than other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and show that the originality of cultural products makes both the upstream and downstream in the supply chain have creativity to the same product, and partners also can share more derived benefit. With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among cultural enterprises, it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form for the developed country and developing country to develop cultural products through offshore outsourcing. With the method of evolutionary game theory, the strategies are classified as “cooperation” and “non-cooperation”, and we established a model for offshore outsourcing cooperation among the international cultural enterprises and did the simulation research. By simulation, cost, price, risk control, trust are proved to be important for the offshore outsourcing of cultural product, which found that it is consistent between analysis of impact effects and evolution trend of comparison through the evolution path diagram. The offshore outsourcing of cultural products has many cooperation risk, in addition to the common risk like as general offshore outsourcing need to pay attention to the political risk, macroeconomic risks and so on, it also need to consider the cultural risk which comes from the cultural differences, the cultural distance between developed countries and developing countries.

Keywords:Offshore Outsourcing; Cultural Industry; Evolutionary Game; Simulation; Cultural Distance